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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离婚过招
1:我的男人陈世美
(以下又回到丁叮的部分,从家俊和她摊牌,离开家之后开始写的)
外面一声闷雷,我吓了一跳,惊醒了过来。
往身边一摸,身边空无一人,我这才清醒过来,是的,我是一个人在家里的,家俊不在,他离开我了。
今天傍晚,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那辆凯美瑞从我视线里消失,他没有回头,那么坚决,就好象我是被他打败的对手,我输了,而他,是一个胜者,姿态高昂,不屑回头。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毫无预兆,我很想下床去看看各个房间的窗户是否都关严实了,可是一摸灯的开关,漆黑一片,原来停电了,我感到非常恐惧,家俊不在,长夜漫漫,我胆怯的不敢下床。
一晚上我没有吃饭,朱薇来陪我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她不停的开导我,劝慰我,可是我除了掉泪,没有他法。
我只记得我象个叨叨啄米的母鸡一样絮叨,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家俊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为什么?”
朱薇想了下,她问我:“丁叮,你从来不怀疑家俊会在外面有人?”
“家俊不会做这样的事。”
朱薇叹了口气:“丁叮,你真是在家里养的有些愚钝了,你丈夫背着你做什么事你一无所知。”
我顿时心往下沉,掌心抽搐。
“你听到了什么?”
“不是我听到,而是我亲眼看见,甚至家俊都供认不讳。”
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你看见?家俊也供认不讳,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法相信,朱薇的意思是家俊在外面有女人?
我一把抓住朱薇的手,声音发颤,“告诉我,不要瞒我,家俊没有告诉我,你如果真是我的朋友,你应该告诉我。”
她非常同情的看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后,终于和我说道:“是,家俊有个很不错的女朋友,他们交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一次我看见他们在双华吃饭,就是前几天的事,两人关系很亲近,最可气的是家俊竟然一点不避讳我,大大方方的过来和我打招呼。我气极了问他和那女人的关系,他竟然直接回答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顿时眼前发黑,马上我问她:“几天前?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朱薇握住我的手,“其实我知道家俊的意思,他在我面前做的这么明显,就是希望我大嘴巴的能马上告诉你,可是我应该怎么说?提醒你还是警告他?丁叮,你要镇定,男人如果要出轨,你关不住的。”
我气的嘴唇发抖,“朱薇,枉我当你是最知心的朋友,你明知道我老公背着我搭小三小四,你却和这种男人一鼻孔出气,帮着他遮瞒,亏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却把我的心踢到朱穆朗马峰。”
朱薇也生了气:“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如果告诉你,付家俊有了外遇,你会相信吗?你看看你自己,这几年来,你嫁给付家俊,捧着他的话当圣旨,他要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平常时我无意间说付家俊现在做的出色了,架子也大了,你马上和我咆哮,维护老公维护的象是铁桶,我再跑你面前说你老公的不是,我不是老寿星找砒霜吃,不想活了?”
我浑身也跟着筛子一样的抖,无比悲哀,原来家俊不是心血来潮,他外面有人了,外面有人了!
朱薇叹出口气:“丁叮,不怪别人,是你自己太爱付家俊了,你爱的都有些盲目了,完全不相信他会有一天绵羊变老虎,所以他一和你提离婚,你就不知所已。”
我等了良久,这才想起问她:“那个女人是什么样?”
她想了下,“高个子,长的也很秀气,气质很不错,不象那种狐狸精式的人。”
我气的嘴唇发抖?高个子?欺负我矮?长的也秀气,气质也不错?意思是比我还漂亮?
换个立场,我也得气平,如果对方还不如我,付家俊犯什么贱病撇下我不要去外面招庸脂俗粉?
朱薇耐心的开导我,“丁叮,你不要怕,你和家俊有六年的感情,这六年的时间,奥运中心都建好几个了,我不信你们婚姻的复杂度能比开个奥运会还难?你还在乎家俊对不对?那么你温柔一点和家俊沟通,是个男人就有出轨的心,主要看他刹不刹的住脚,如果你真的想维护婚姻,你就必须和家俊认真的谈。”
我捂住脸,眼泪横流,是个男人就有出轨的心?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呼风唤雨,女人就得老实的在他们后面做糟糠妻?好,就算我是糟糠妻,可不还有一句话叫糟糠之妻不下堂?
刚和家俊在一起时,家俊因为一桩官司失败,非常失意,一下声望跌到最低,那段时间,他没有多少官司,人非常低迷,我一直陪着他,他出庭,我场场都到,甚至在他出庭前,我演最烂最俗,最刁最混蛋的对方证人,就差没把自己变猪变狗,如今,他混的稍有人样,他也学了陈世美?
我不停的哭,朱薇只得不住的劝我,面巾纸抽了一张又一张。
………………
2:离婚协议书
朱薇终于走了,她劝我大约也劝的肠穿肚烂了,我不记得她都说了什么,但她其中一句话叫我回味无穷。
“丁叮,有时候不得不信从老人的话,老人说,女人嘛,手里有点钱腰杆能硬些,这样才不受人欺负。就算你手里没钱,那也要想法抓住男人的钱袋,不为别的,也为自己找个安身立命的依靠。付家俊的钱在不在你这里保管?”
我苦笑,真是好朋友,贴心的朋友,现实的朋友,眼见我大势要去,便马上劝我,捞,赶紧捞,捞得一口是一口。我知道她是对我好,可是,如果最深爱的人都不要我了,我要这点钱有什么用?钱买不了情感,哀莫大于心死。
我躺在沙发上,电视台的节目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任何一个台的节目都无法静止三分钟,我集中不了精力。
若我是朱薇这样的事业女性,忙工作都焦头烂额了,哪还有时间和男人耍花枪,但现在我不是,我是一个普通的住家妇女,丈夫让我笨,我就得笨,我早已经没有了自己。
窗外,小区里渐渐安静下来,各家的灯光一家家熄灭。
我伏在床上,闭上眼睛。
电视台在播午夜新闻。楼市不振,金融危机,各国竞选丑闻……
我不关心,社会再阴暗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世界只有家俊一个人。
终于,我倦及而睡,睡梦里,似乎还依偎着家俊,他正搂着我,拍着我的肩,呵护我,“丁叮,总蹬被子。”
我心里一酸,“家俊。”
外面一声响雷,我尖叫一声,吓的浑身瑟瑟发抖。
雷一声声在响,我真的很害怕,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好象四周都是鬼鬼祟祟的影子,虽然我明知道是我自己在吓自己,可是我还是把头深深的缩在被子里,我不敢下床。
埋着头,我哭泣。
正在这时,外面防盗门哗的打开了,我心里又是一阵恐惧,一阵激动。
紧接着我听见熟悉的脚步进屋的声音,一阵欣喜涌上我心头。我喜不自胜的叫:“家俊?”
我开心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跌跌撞撞间我没有站稳,“啊”的一声,我摔在了地上,膝盖跌的生痛,我不住的呻吟,委屈不已。
随着匆匆的脚步,家俊一把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我还跌在地上,他很快上前,把我一把扶了起来。
我喜极而泣,“家俊。”
一摸他身上的衣服,潮湿的?我急了,“家俊,你衣服都湿了,快,快换下来。”
他一言未发,把我扶起来按回床上后,他又转身出去了。
就象从前一样,他去各个房间巡视了一番,检查了所有的窗户,电路,一切都安然无恙后,他又折了回来,就倚在门边。
我呆呆看着他,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现在我终于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上学时为什么有一句话叫。
“他的身影就象一棵树,寂寞而孤傲……”
现在我的丈夫身影就象一棵树,英俊的,帅气的,潇洒的一棵树。
我坐在床边,十个脚趾头都在紧张的哆嗦,我和他,就这么在黑夜里,静静的对视,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空气里是一片死寂的味道,外面则是大雨飘泼的声音。
终于,我站了起来,小心的走到他身边,我拉住他的胳膊。
“家俊。”我叫他,抬起头来,我仔细看着他的脸。
他没有表情,我心里胆战心惊,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可是我真的很怕,我怕他走,我需要他,于是我仰起头,畏畏懦懦的把我的嘴唇凑了上去。
若是在往常,只要我有这么一点表示,他会马上的心软了,屈服了,热烈的迎接上我的吻,和我温柔的抱在一起。
可是今天。
他把我推开了!
我一阵愕然,僵在原地。
“你睡吧!”他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木棍子一样杵在原地。
他转身,毫不留恋的一把推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摔门进去,锁上了门。
我几秒钟后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撕心裂肺,五内俱焚般的痛。
“家俊,家俊!”我扑到门边,拼命的拍门。
我在外面哭叫:“你开门,你开门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倚着门,我身子软绵绵的滑下来。
“家俊。”我绝望的哭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吗?我做错了,你要和我说啊!你知道我笨的,我上学时数学考试120分的题我只得6分,就算闭眼蒙答案我都蒙不对。你总是说我这个人脑子单线,我知道三加二等于五,可是三乘于二我仍然可以算成是等于五,生活里的什么事我都不清楚,家俊,你厌烦我了吗?那你告诉我行不行?我可以改的……家俊,……”
我拍着门,泪流满面,从来不知道,我竟然会如此卑躬屈膝,别人的家庭父慈子孝,夫妻和睦,我却在一个凄凉的夜晚,蝼蚁一样的痛哭,哀哀的恳求他。
小说里,电视里,很多女人在提到离婚时,都能大义凛然的指着负心男人慷慨的一句话:“离就离,你给我滚!”
只有对男人没有感情了时才能说出这样的绝断话来,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爱家俊,要我狠心,我装不来。
曾经我们是多么甜蜜,我只要发一点脾气,他会立即低下头来讨好我,耐心的哄我,现在我放下所有的面子,自尊,隔着一道门,苦苦的恳求他,他理都不理。
我的泪掉了下来,一颗一颗,滴滴答答的跌在地砖上,我想眼泪如果会说话,它们也一定会悲悲戚戚的问:“家俊,为什么不要我?”
我在外面哭,哭了很久,家俊始终无动于衷,终于我哭累了,没精打采的收起了眼泪,把自己摔回了床上。
………………
第二天早晨,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看床边的钟。
我惊叫:“家俊,快起床,快八点了。”
糟糕,家俊八点上班,他一定迟到了,我昨天还想着以后要每天早晨起来给他做早饭的,可是我又睡过头了。
我去拉他那间房间的门,“家俊,起床了。”
他并不在,我沮丧无比,坐到沙发上,我看见了茶几上的一张纸。
拿过来一看,我又一寒心。
离婚协议书。
3:摊牌
是家俊留的,清清楚楚的,离婚协议书。
我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上面条条款款写的很清楚。
愿与丁叮女士协议离婚,房产一幢,按市面价值,一人一半。……
银行存款,夫妻共同财产,也是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一人一半!一人一半……
我的手抖起来,付家俊,每一条每一款,你象对待客户一样列的清清楚楚,你真好,真冷酷,真绝情。
我一怒之下,抓过离婚协议书一把撕的粉碎。纸片飘飘扬扬中,我悲苦起来,离婚?你单方面的制定条约,等我来签字?好你个付家俊,你当我是万国会议上被欺压的李鸿章?
盛怒之下,我立即拨电话给家俊,他还算有涵养,并没有挂断我的电话。
我质问他:“桌子上的协议书是什么意思?”
“丁叮,我正在开晨会。”
“好,看来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在电话里谈,你开完晨会,我去你办公室谈。”
“我今天上午有事。”
“那就中午。”
“我中午要和客户吃个饭。”
我气的咬牙,“那下午。”
“下午我要去见一个朋友。”
我顿时火苗蹭蹭上涨,付家俊,你时间安排的妥妥当当,见二系旁人你时间多如潮水,见你的合法老婆竟然要安排时间。
压着性子,我问他:“那你说个时间。”
“这几天我都忙。”
我冷笑:“意思是没时间了?付家俊,求婚时你向我说了两个小时,你絮絮叨叨,罗嗦缠绵的讲了八百个理由,把我骗的泪流满面,如今,你要离婚,竟然胆怯的连二分钟的时间都不敢给我?”
“丁叮,我真的忙。”
我厉声说道:“你给我闭嘴,付家俊,你听好了!现在是你和我谈离婚,你少给我在一边装腔作势的摆架子,论责任,错在你,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顿时也不吭声了。
我声音又高了八度,“听着,付家俊,你开完晨会,老实的给我在办公室里呆着,你不许给我找借口开溜。”末了,我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敢避开我,你知道我的性格会怎么做的!”
他听明白了我的话,终于妥协下来,“好。”
放下电话,我浑身簌簌发抖。
我刚才做了什么?我竟然冲着付家俊大吼大叫?结婚四年,我都是屈服于他的淫威的,对他轻声细语,哪有过今天这样的勇气和举动?
生了一会儿气,我又暗想,家俊,会不会还是想吓我?结婚四年他从来没真正的吓过我,那么现在他只是想吓吓我?象聊斋里那个惧妇的丈夫一样,始终被老婆压在掌下,有一天他狂飙起来了,把那个泼妇揪了出来,痛打了一顿不说,甚至还一刀之下,削去了悍妇的小腿一块肉,最终把老婆驯服了?他只是想效法聊斋?
会是吗?我一时又糊涂了,迟疑起来。不对不对,我看下时间,刻不容缓,家俊很快会开完晨会,我既然说了要和他谈判,那我就得马上出门。
化妆的时候,我手还在抖,眉笔跌到了地上,我捡起来再往脸上画,结果没拿住又跌到了地上,断了。
我心里真的很悲哀,原来我这样沉不住气,家俊还没有和我吵架,我却已经抖的不行。
化完了妆,我又开始找衣服,在一堆衣服里,我慌张的找,虽然我是想和他谈判,想气冲冲的指责他,可是我还是想讨好他,他会喜欢我穿哪件衣服呢?好吧,就穿这件吧,这件套装标准得体,不管谈话的内容是什么,都还般配。
临出门前,我又看了一眼自己,耳边戴着两个泪珠形的金色耳坠,轻轻一晃,很生动,脸上的妆也化的一丝不苟,眼线没有歪,口红颜色适中……。
家俊,会喜欢吗?
…………
很快,我到了家俊办公楼。走进办公楼的走廊,两侧的办公间,员工正在有条不紊的工作,复印机哗哗的在印东西,电话铃叮呤响个不停,整个办公层,窗明几净,整齐有序。
我心道,这是我丈夫的心血,一桌一椅,凝结了他的努力。
忽然间,我很感慨,我又有些怯场了,家俊这么出色,这么优秀,换哪个女人不想来接近他,不想来爱他?其实我有何德何能缠住他?这四年来,我养尊处优的做他的太太,事事不需要我操心,家用他月月给的充盈,双方父母,他平衡的滴水不漏,夫妻感情,他照顾我无微不至,床上,他表现的细致入微……
有员工看见我,马上抬头向我微笑,“付太太。”
我心里一酸,恐怕这称号很快就要成为历史。
我站在家俊的办公室外,隔着玻璃,我看里面。
家俊低头在写东西,他的头发修剪的有型利落,得体的西装套在他的身上,活跃的象是也有了生命。
我静静的欣赏几秒,心里有一点难过,这是我丈夫。
终于,我敲门。
家俊抬头,和我视线交汇。
一对上我的眼睛,他的双目微微一亮,却又马上的黯然下来,就象擦亮的火柴,擦的时候扑的一下闪亮,渐渐的没有了颜色。
他别过头,用手势示意我,进来。
我推开了门。
他示意我,“坐吧!”
声音真客气。
坐下后,他轻轻咳一下,清清嗓子,刚要开口,我鼓足勇气,先打断了他。
“我只占用你十分钟的时间。”
他看着我。
我也在看着他,哦,有这么几秒钟的时候,我又一次的看了我的丈夫,他真帅真英俊。真奇怪,男人的衣服不外是黑,白,灰,蓝,就这么几种单调的颜色,但穿在不同的男人却有无穷的味道。现在,家俊穿的是一套发点墨蓝色的西装,这么平常的一套衣服,却是把他的气质衬托的无比伦比。
办公里很静很静,没有什么花俏的摆设,百页窗帘拉下了一半,使的早晨的光线也不这么强烈,我象是走进了三毛笔下的光与影的世界,另一个国度。
他终于开口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心里是悲苦无比,这就是离婚的开场白吗?
我咬了下嘴唇,问他:“为什么要离婚?”
他转过头,“丁叮,你一定要问我原因吗?”
“当然,我必须要知道。”
他没有表情,“没有原因。”
“不要和我兜圈子,家俊,你是个律师,律师做案子时一定要刨根问底,现在你给我这样一个搪塞的理由?我不接受。说原因!”
“丁叮,你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4:炮轰老公
难听?我不敢相信,他会用难听这样的话?
我说道:“说,我需要一个明白的原因,就算我是一个死刑犯,在押赴刑场前,也要给我一个合理的宣判吧?”
他想了下,说道:“好吧!丁叮,今天我们把话说明白吧!结婚四年,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们并不合适,你一直追求完美的爱情,童话般的生活,可这与我想象的相差太远,我只是个现实的人。”
我一阵困惑,“家俊,你在说什么?”
“丁叮,你理想中的生活就是,天天和一些闲散太太打牌逛街,累了睡觉,烦了发牢骚,什么事都不要操心,什么事都要摆在你面前,别人侍候的你舒舒服服,你什么烦心事都不必去考虑,只需要我把钱交到你手里,这就可以了,对不对?”
我听的迷迷糊糊。
“结婚四年来,我和一个独身的男人没什么分别,生病了我自己去医院,有压力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关心过我吗?”
我惊呆了,“你说我不关心你?家俊,你怎么这样说话?上个月你生日,我还给你买了很多礼物……”
他制止我,“我不是说这些。算了,丁叮,再争执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很累,很闷,这几年来,除了听你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说这家的衣服便宜,那家的鞋子贵,其他的我几乎没听到过。”
我顿时糊涂了,“家俊,这就是离婚的原因吗?”
他沉默片刻,终于说道:“好,这些不算,我们来谈最根本的原因吧!”
“根本的原因?”
他顿了两秒,终于沉声说道:“我不爱你了,我另有喜欢的人,这就是我要和你离婚的最重要原因!”
我咽一下口气,不相信,但却听的清清楚楚。
脑子嗡嗡作响,迟疑中,我想起了朱薇昨晚的话,“丁叮,家俊有女朋友了。”就算她那么直接的告诉我,我依然不信,可是我现在听的清清楚了,这话是从家俊口里说出来了。
“家俊,你的意思是你有外遇了?”
他不回答,等于默认。
我一阵悲苦,“你另有喜欢的人了,你不喜欢我了,所以你才觉得我样样都不好?”
他左顾右盼,非常局促,手握成个拳,张开,再握合,再张开,人陷在椅子里,非常纠结的样子,等了好一刻后他说道:
“丁叮,不要再争执这些了,好吗?”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的手扣在椅子扶手上,指甲深陷,我想仔细捕捉他脸上的表情,我想看个究竟结果来,可是我失望了,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凄凉的问:“她是谁?”
“谁?”
我一时火起,“劈腿的狗男人!刚才你还说的,你有了外遇,那么那个让你认为找到了光明的天使是谁?”
他转过头,“你不需要知道!”
“我需要,说,她是谁?”
他和我喝斥了起来:“有必要知道这些吗?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顿时火冒三丈,“付家俊,你别说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这中间牵扯太多事了,你怎么和我父母交代?”
他诧异,“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牵扯到双方父母。”
我咬牙切齿:“呸,付家俊,求婚的时候,你去恳求我爸爸,请他把女儿嫁给你,结婚的当天,你从我爸爸手里接过我,你答应他老人家,一辈子对我好,现在要离婚了!你脚底抹油溜的象个兔子?连和他老人家交代一声都不敢?”
他顿时哑了。
我泪盈于睫:“还有我妈妈,我妈妈那么疼你,甚至你换下来的袜子,她发现了二话不说接过来就洗,她如果不是看你是她的女婿,希望你对她的女儿好,她会这么低眉顺眼的做这些?”
他沉默下来。
我眼泪跌出来,“还有我妹妹,丁当在学校里,总是洋洋得意的告诉别人,她有一个比梁朝伟还有男人味的姐夫,他个子高,肩膀宽,待人体贴,事业出色,她简直把你当成了偶像,我们一家老小对你仁至义尽,现在你一句话离婚,你竟然把所有人对你的这些好全部丢到了太平洋,连个交代都没有?你让我们情何以堪?”
他再唇舌锋利,在我的炮轰面前也败下了阵。
“丁叮。”他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
我掉泪,“你一句对不起就结束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语塞,我要他怎么办?
垂下眼皮,我苦涩无比。
我们两个人静静的对峙,互相看着对方,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一点可以驳倒对方的理由,但是,我们却失败的发现,当我们两人眼神一对上去,却又马上心虚又惊恐的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去了。
我心酸起来,“多长时间了?”
“什么多长时间了?”
“你和她多长时间了?”
他低下头,“差不多一年了。”
我顿时苦笑,不无嘲讽的说道:“这么长时间了?天呐,这一年来,我天天和你睡在一起,却不知道身边的人和我原来是同床异梦。”
他很尴尬。
我掉下泪来,我没有带面巾纸,在他面前仓皇的掉泪,他也手足无措了。
终于,他看不下去,从桌子上拿过面巾纸,走到我面前,看也没敢看我,把面巾纸放在我的膝上转身又折回了椅子里。
我静静的掉泪,等了很久,我终于说道:“家俊,我有错,你说的对,这四年来我的确做的不够,我既没有好好照顾你也没有处理好和婆婆小姑子的关系,我任性娇气,这些都是我的缺点。可是婚姻不是任性的人在过家家,任何一方有了错误,另一个人都应该至少给她个改正的机会,而不是一句离婚就解决的,对不对?我们……”
我咬紧嘴唇,“不要离婚了,我们有六年的感情,为了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不要离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5:你竟然如此维护她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点心软的神色跳跃一下,但是,就象熄灭的火一样,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不,丁叮,太迟了。”
我心碎起来,“家俊!”他说太迟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要自尊的低下头来挽留他,他竟然和我说太迟了?
他把脸别过去,不看我的脸,“丁叮,对不起,我们曾经相爱,但那是过去。至于你说的,要我和你父母有个交代,好,我会去和他们说!我们两个人,这场婚姻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不管你怎么想我,我一定要离婚。”
我钉在了审判席上,耳畔,他的声音僵冷无情:
“丁叮,我的那个离婚协议书已经写好了,我们的共同财产如果你觉得平均分配不公平,没关系,既然有错方在我,条件由你来开好了。”
我不敢相信,这会是我的丈夫说的话,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很直接明白,他要离婚,甚至不惜让我来开条件的,他要离婚。
我一阵阵寒心,不能置信的看着他,他的侧脸依然那么英俊,可是现在对我来说,他陌生的就象是屏幕上的演员。顿时间我泪盈于睫,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这样一种悲苦的心情下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欣赏我的丈夫。
面巾纸在我手里揉成了一个坚硬的小团,我再次追问他:“家俊,你是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
我苦笑,“好吧,让我见一见她。”
“不,还是不必要了。”
我冷笑,“家俊,你这些年办了这么多案子,离婚的案子也有不少,象我这样的情况,我要求和第三者见一面,这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他的表情坚毅,态度非常直接,“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既然责任在我,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我一时悲愤起来,“家俊,你竟然如此维护她?”
他看着我,眉头紧蹙,喉间象提了一口气,咽不下,又吐不出来。
僵直片刻,他缓缓说道:“是,我是在维护她,对不起!”
我顿时绝望了,身体开始发软,我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来找他谈话的?我开始时是质问,后来是哀求,可是不管我是恳求还是认错,他竟然都无动于衷。
好狠心的付家俊。
我们两个谈完了。
我站了起来,忽然间我眼前一黑,站不住脚一个踉跄,我几乎站不住,险些晕倒。
6:家宴?夜宴?
“丁叮。”他叫我,立即奔过来,椅子在他身边咣的撞倒,就在我差点栽倒时,他一把扶住了我。
我一阵苦涩,真想现在就扑到他怀里哭,可是我一抬头,看见他马上转变成钢板一样的面孔,我又失望了。我收起了我的想法,轻轻推开了他。
他不安的问:“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
我苦笑,“差吗?可能是化妆品没有了。”
他有些不安,也许是局促,也许是怕我晕在他的办公室里会让他颜面无光。
我该走了,转过离开时,我轻声和他说:“家俊,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我父母知道,我想考虑一段时间。”
他点头,忽然又踌躇着问我,“你要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我心里一片冰凉,转过头,我讥讽的问他:“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吗?如果我现在说同意,你是不是愿意和我马上就去民政局办理手续呢?”
他无言以对,和我面面相觑。
我凄凉的叹:“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可惜我还没有死,竟然就应证了这样的话。”
他演戏一样的在开导我:“丁叮,你还年轻,我们又没有孩子,和我离婚后,你重新开始,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来爱你。”
我苦笑,“是,至少我还不劳而获,分得了一半的财产对不对?家俊,我们有多少共同财产?我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实在不了解,告诉我个具体数目好不好?”
表面上我这样潇洒,内心我破碎成了饺子馅。
他只是看着我,无言以对,良久,他别过了头。
“再见。”
“再见。”
我们两夫妻,没有握一下手,就这样在他的办公室,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一个沉重的问题谈完了。
拉开门,我沉重的走在走廊上,鞋跟冰冷的敲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回音。后面没有声音,家俊当然不会挽留我。
突然间,我听见后面门响,下意识的我心里一颤,回过头来。
家俊也站在门口,他在看我。
顿时间,我心酸的无法言语,眼泪跌了出来。
他只看了我一眼,马上的又冷静的别过了头,迅速的又关上了门。
我的世界,门也咣的关上了。
????????????
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出家俊的办公楼的,一步一步脚步沉重。阳光这么温暖,春光明媚,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暖洋洋的味道。外面的行人匆匆而过,我看不到一个有颜色的面孔,我的世界,好象一瞬间变成了黑白色,所有从我身边经过的人,他她平板的面孔只剩两个颜色,黑色和白色。
站在街边,我惆怅的招出租车,出租车把我送回了家,下车我要走,司机善意的叫我,“这位女士,找你的钱。”
钱,我反应过来。捏着零钞。
四年来,我象一个锦毛鸡一样被家俊喂着,早忘了拿工资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如今,我被抛弃了,我失去了供养我的人,那么,我还有能力再去捕食吗?
趴在床上,我泪如雨下,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哭泣,发泄,撕纸,自残,怎么样都行,可是那有用吗?我深爱的人,不爱我了,他竟然在一年前就背叛了我,他把他的情感全给了另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他要和我离婚。
我心碎起来,一天前,我尚踌躇满志,一天后,我已经成为弃妇。
那么我该如何向父母交代,向亲戚交代?向朋友解释?从前每个人都会羡慕的说我,丁叮,你真让人羡慕,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公,如今,我如何再向她们说,我老公要和我离婚了?
我躺在床上,整个人象一块腐朽了的木柴,毫无生气。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我接了过来,是妈妈的电话。
“妈妈?”
妈妈在电话里轻快的说道:“丁叮,晚上和家俊一起回来吃饭吧,你们小夫妻俩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这个家俊,总是说忙,真是的,他不回家来,就不知道我和你爸爸也想他吗?”
我顿时难过的泣不成声,可怜的妈妈,她一定在家里准备了不少家俊爱吃的东西,可是她却想不到她宠爱的这个女婿,竟然不想再要她的女儿了。
我流泪,“妈妈。”不知如何回答。
“晚上别忘了回来吃饭!”
我哎了一声,终于没忍心说出来。
“好吧,晚上见。”
坐在床上,我苦恼的想,我怎么和父母交代?
再不能面对还是要去面对的,挣扎了很久,终于熬到了下午时分,我一个人没精打采的坐出租车回了家。
回家之后,妈妈看见我,有点意外,“家俊呢?”
我只好赔着笑脸找借口:“家俊晚上有几个朋友叫他出去。”
爸爸拿着个锅铲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他晚上有朋友?不对啊,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了晚上回来的。”
我顿时惊慌失措,家俊说晚上回来?惨了,白天时我喝斥他要离婚不和我父母交代,那么他今晚回来,一定会和我父母说,那,今晚这顿家宴不就成了一场刀光剑影的夜宴?
7:家宴
我着急起来,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和父母说,这么突兀的和他们说这件事,他们一定接受不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赶紧躲到丁铛的房间,锁上门,拿出手机给家俊打电话。
很快,家俊接了电话。
“家俊。”
“什么事?丁叮?”
“爸爸给你打电话了?”
“是的。”
“你在哪里?”
“我快要下班了,正在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回去。”
“好,你现在给爸爸打电话,就说你突然间来了几个朋友,大家约你出去应酬,你不能回来了!”
他那边略沉默了几秒,没有回答。
我着急起来,按着话筒,我压低声音说道:“是,我知道你会和我父母说我们的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头痛欲裂,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家俊,缓一缓,等我过这段时间,我会和我父母说,今天……”
他打断我,“我知道了,我也很久没有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饭了,今晚我也想和他们两位好好聊聊。”
我顿时怔住,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不过多久,家俊回来了,我跑到门边去,他正在挂自己的外套,看见我,马上又低下头去换鞋子。
我低声说道:“今天……”
“我都知道。”
妈妈的声音响起来,“家俊?”
家俊马上应声,“是,妈妈。”
他并没有空手来,给妈妈带了水果还给爸爸带了泡酒材料,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家俊若无其事的和爸爸玩笑,“爸爸您做了糖醋鱼吗?”
爸爸呵呵一笑:“是,鲈鱼,早知道让你不要开车了,我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其实我根本没开车,我打车来的。”
爸爸顿时高兴起来,“那好,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是,爸爸。”
我心事重重的在厨房里和妈妈做菜,妈妈把凉菜盆递给我,让我搅拌,她自己则去尝汤的咸淡。
“丁铛晚上不回来吗?”
妈妈应道:“在学校住,这段时间说什么有文艺演出,不回来了。”
我心烦意乱,妈妈再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
那边餐厅里,爸爸和家俊已经开始喝起来了。
家俊对爸爸一向很好,因为自己的父亲已经过世,他对这个老丈人十分尊敬,而爸爸,他因为没有儿子,所有的希望全在两个女儿的身上,所以对家俊也是宠爱有加。
我默默的想,这一切,也许很快就会成为历史,再也不会出现了。
爸爸在那边微笑着问家俊最近接了什么样的官司,又有什么新鲜事,家俊则是绘声绘色的和他讲,两人还谈金融危机,各国政治,谈笑风生间,一切似乎都轻松的厉害。
妈妈推我“丁叮,你今晚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
我回过神来,赶紧找借口搪塞妈妈,“没事,妈妈。”
妈妈很欣慰的看着家俊和爸爸,她满意的说道:“家俊真是不错,邻居们都说我有个好女婿,丁叮,你能嫁到家俊,我真的很放心,以后如果丁铛也能嫁到家俊这样的男人,我和你爸爸就了无牵挂了。”
我心痛无比,善良的妈妈。
终于,我把饭端了出来,爸妈一端,我和家俊坐在另一端。
妈妈象献宝一样不停的给家俊夹菜,家俊微笑着接受,并且不住的夸妈妈的手艺,我则在一边心事重重,外表看来,这真是和睦的一家。
一块鱼刺卡在我的喉咙里,我被扎的咳嗽起来,放下碗,我感觉到喉咙被噎的难受,心情不舒服晚上吃下的饭在胃里翻腾,我开始想呕吐,忍不住我跑到卫生间蹲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趴在马桶边,我不停的呕吐,直到肚子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去,我才感觉到一点舒服。
家俊跟了进来,他轻声问我:“没事吧?”
我赶紧擦去眼泪,装的若无其事的回答,“没事,我漱漱口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他沉默一下,终于退了出去。
终于把这如坐针毡的晚饭熬了过去,吃完饭,我和家俊向父母道别,爸爸兴致仍然很高,回房间时还不忘高声告诉家俊:“家俊,周末时再过来,我们出去钓鱼,钓新鲜的鱼回来炖汤喝。”
家俊笑咪咪的回应他:“好的,爸爸。”
妈妈则叮嘱我,“路上小心点,家俊也喝了不少,坐出租车时注意点,别落了什么东西。”
我应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和父母告别。
出了家门,走出小区后,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舒出了口气。
风徐徐吹过来,柔柔的拂在我们脸上,我们两人沉默无言,一辆辆空载的出租车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两人却都没有招手叫停。
我苦涩的说道:“家俊,几年前这条路还没有修好,那时候因为路况不好,你的车只能停到远远的外围,每次送我回来,你都把车停在外面,再和我走回来,还记得吗?”
他也感慨的说道:“是,记得。”
如此星辰非昨夜。
我心如流沙缓缓流淌。
忍不住,我叹道:“很多时候,我们弃了车步行,一走就是一小时,毫不疲倦,累了时,我就淘气的要你背我,你马上把我背到肩上,不止背着我走,还和我讲很多笑话。”
他只是沉默的陪着我走。
我停了下来,他也停住了脚步。
“家俊。”我低声,轻轻的叫他。
他一言不发。
我决定不要面子的做一次努力。
“家俊,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他看着我,桔黄色的路灯下他深遂的眼神海一样的深沉,眼里的神色寂廖又茫然,我心里怦然一动,在这一刻,我心又屈服了,在家俊的面前,我永远只是个小孩子,我没有勇气强硬,没有能力做作,我爱着他,爱的早已经失去了自己。
一架夜航的飞机超低空的从我们头顶千米飞过,我甚至看的见飞机上闪烁的眩灯,呜呜作响间我的心也跟着震荡起来。
家俊看着我,终于,他说话了。
8:离婚过招:
家俊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语气有点平静也有些惆怅:“丁叮,我和你都不是孩子了,两个成年人把话说到这种分数,实在没意义再继续下去,这场婚姻,你没有错,其实错的是我,我出轨在先,负你在先,你不觉得我很无耻吗?相爱的时候我说了这么多情深义重的话,结果一转身我就做了完全道貌岸然的事,别说是你,连我自己都轻视自己。”他嘲弄的说:“为着我,不值得。”
我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和他说:“家俊,你问我值不值得?那你记不记得我们这六年是怎么过的?六年了,这六年来你照顾我,关心我,生病了你抱着我哄我,痛经的时候你给我冲红糖水,灌热水袋,冬天没来暖气的时候,你搂着我,把我抱的紧紧的,家俊。”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不好,这六年来我毫无长进,甚至连顿象样的饭都没给你做过,家俊,真的对不起!”
他伸出两指制止我,“丁叮,我拜托你不要说这些,这种风格不是你的专长,让我接受我也勉为其难,我们现实一点,今晚做了这出戏,下次我们不要再做了,好聚好散,好吗?”
好聚好散?真的要我效仿电影里,离就离?不,我做不到,就算离婚还要有一个痛苦的适应期,况且我爱这个男人,要我不做努力就脱手放开?我不甘心。
我苦涩的说道,“家俊,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吗?我正在上班,你打电话过来,你和我说,你没有其他的事,你只是想见我一面,可是我当时要加班,我便只好回绝了你,放下电话后我感到非常后悔,我怕你会再不给我打电话,于是我就拿着电话又给你拨过去,没想到你当时也在给我拨,我们就这样互相的给对方打,一直打了好几遍却始终占线……。”
我泣不成声,他不可能想不起来,我知道他现在强硬,他想离婚,可是我又能如何?既然我需要他,我不能和他一样强势,既然要离婚肯定要有一番过招,就如同巷战,他在攻时我在守,我不能松懈。
他垂下眼皮,我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相处六年,他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此刻我如此委婉,他不是冷血无情,他也有一分犹豫,我能明白。
良久,他抬头,看着我,艰辛的说道:“丁叮,不要说这些了,我记得,可是现在在你这边回忆起来,是感动,在我这里回忆起来,是痛苦,你感动因为你爱我,我痛苦因为我已不爱你。”
我顿时呆住了,他竟然如此绝情。
他拂下了我的手。
“再见。”
一辆出租车经过,他示意车停下来,准备上车手把在门把手上时,他又重申:“早点解决我们的事吧,条件你来开。”
他要走,我慌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家俊,不要走。”
他绝情的把我的手拉开了,然后一把拉开了出租车的门,上了车。
我本能的一把又拉开了后面座位的门,我也上了车,我不能让他走,我不要面子,不要尊严,只要丈夫。
我们坐在车里,司机问我们:“去哪里?”
家俊脸色阴沉,他告诉了司机地址,是我们家的地址,我心里松了口气,可是没想到司机刚要发动车子,他突然间又一把拉开车门,从车上下去了。
然后他一拍车门示意司机马上开车。
我惊呆了,摇下玻璃,我不停的喊,“家俊,家俊。”
车子迅速发动,我看着身后,他又拦下了另一辆出租车,马上开车,另一辆出租车和我方向相反,很快消逝。
我顿时瘫在了座位上。
他走了,这么绝情,我如此拉下面子的求他,他无动于衷,我顿时一颗心冰到极点,泪如雨下。
司机也是个女人,她非常同情的从头顶的镜子里看着我,临下车时,她客气的叮嘱我:“慢走,你要注意啊!”
我泪流满面,此时一个陌生人都能对我的眼泪心软,而我的丈夫,却绝情的连看一眼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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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我依然浑浑噩噩的坐着,保持着一个姿势,浑身僵直。
反反复复的,我一直在想我和家俊的过去,我相信他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不是无情冷血,他不会忘记这一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绝情的和我分手?
追求的时候千方百计,到头来又弃若破履?这种电视剧里演的枯燥无比的肥皂剧,竟然活色生香的演绎在了我的身上?
我又应该怎么办呢?昂起头,笑着和他谈判吗?他已经变了心,我应该象朱薇所说的这样,坚决起来,如果挽回不了他的心,那我就捞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能捞多少是多少吗?
不,我看着这个家,没有家俊,我要一半这个家有什么用?这个家不会温暖,没有人再这么紧的拥抱我,我就算再住在这个家里,我也是个痛苦的,没有灵魂的人。
我从沙发上滑下去,伏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我嚎啕大哭。
这块地毯还见证过我们爱的印记,我们两人坐在地毯上看电视,他把我搂在怀里,当电视演到煸情时,他忽然把我轻轻扳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让我平躺着,我倚在他的腿上,抬起头来痴痴的看着他。然后,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从我的衣服下摆伸进来,轻轻抚摸我的柔软。
我抱着胳膊摸着自己的双肩,簌簌发抖。
闭上眼,我想起他给我的吻,他低下头来吻我,吻着我的脖子,锁骨,要知道我害羞,在这方面我从来不敢主动,每次都是他主动挑逗我。客厅的灯光强,我就在水晶灯下被他脱的干干净净,我不敢去看他,紧紧闭着眼,用双手捂着脸,他的吻则落下来,把我的手从脸上拿开,然后轻轻吮着我的耳垂叫我,“丁叮,丁叮。”
我喜欢他这样叫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走到奈何桥上,要喝孟婆汤前,孟婆如果问我,你还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吗?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只希望能记着一件事,记得我丈夫叫我的声音。
我的眼泪掉到了地毯上,肚子开始抽 搐,抽筋了般的痛,在地毯上,我挣扎着蜷曲着腿打滚,嘴里不停的叫,“家俊。”
手机就在我的手边,痛苦中,我抓过电话,按上面的快捷键,1,那是家俊的号码,按一个1再按拨出,就是他的号码,习惯了,四年了,我习惯这样拨电话给他。
电话通了,一声一声,我希望他接,里面彩铃在不停的响,是田一龙的那首歌,一定要爱你。
歌声在唱:那么伤感的歌,歌词又是这么优美,可是响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我哭叫:家俊,接电话,接电话……
电话断了,没有人接,里面的提示音机械的告诉我,无应答。
我的眼泪滴在地毯上,闭上眼,我大哭着死过去了。
9:我要打一场漂亮的离婚大战
清晨,我疲惫的睁开眼睛。
我没死。
真丢人。
昨晚,我痛的不停哀叫,打电话家俊不理我,我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当急救中心的车驶进小区,我就象个麻袋一样被医生面无表情的掀在了担架上,救护车没有鸣笛,但是闪着灯光匆匆离去,我清楚的看见其他楼层的窗户上有人好奇的往下看,我尴尬无比,不知情的人也许还会以为谁家的女人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诊断结果,我只是肠炎,在医院挂了一晚吊瓶,输液观察无碍后便可以回家了。
我现金不够,只得打电话向朱薇求救,谢天谢地,家俊的劈腿小三不是她,在我落水的时候,她来拯救苟延残喘的我。
看见她,我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耽误你上班。”
“傻丫头,说那么见外的话。付家俊知道吗?”
“昨晚没有回来!”
朱薇顿时气愤:“他为了要离婚,居然绝情到这种程度?真让人齿寒。”
我不作声,男人如果想离婚,这就是他想要的,等你来闹,你闹的越凶,他便越有借口说,我们两人感情已经覆水难收,再强守在一起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趁早分手。
朱薇很细心,她还给我捎来了热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闺蜜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一碗热粥加老调重弹的安慰之词。
可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交完了钱被医院放行之后,朱薇和我一道出来,进电梯,其他的人蜂拥而来,把小小的电梯挤的连连发出警告音。
我叹息,非要挤这一班吗,下一班不行吗?
人与人,就是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再看挤电梯的这些人,有衣冠楚楚的,有神不守舍的,有憔悴不堪的,有衣衫破旧的……
这就是社会众态,其实在社会的其他角落里,有比我更痛苦的人,有比我离婚这点事更艰难巨大的,我不过是小小的一份子,就这点打击,我已经承受不住。
我默默和朱薇出来,外面阳光多好,樱花也开了,风吹过来,樱花瓣扑洒一地,春华秋实,年年如此。
朱薇不无歉意的告诉我:“我还有工作,不能陪你,你自己坐出租车回家吧,要小心。”
我点点头。
朱薇多好,她一直工作,每天的生活都是生杀大战,她不象我,我养在笼子里,一点小小的打击我就如同惊弓之鸟,慌慌然不知所措。
我临上车时,朱薇劝我:“丁叮,不要轻易的离婚,就算要离,也拖的久一些,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再离。”
我愁肠百结的苦笑:“我还没离,你居然就劝我再开第二春?”
她不以为然:“凭什么便宜了付家俊?你就和他耗,一来让那个小三知道你不是好剥的果子,二来,折腾付家俊个筋疲力尽。”
我叹为观止,“锦囊妙计,在下佩服。”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又龟缩在了被子里。
浑浑噩噩的睡过去,直到丁铛不停的拍我的脸,在我耳边叫我,我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
原来丁铛不放心我,跑过来看我了。
丁铛不安的问我:“姐姐,你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
我一阵心酸,忍不住我抱住她放声的哭。
丁铛难过的劝我,“姐姐,你也是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独独在姐夫身上,你蠢的就象没头脑的老母鸡。”
我没精打采的说道:“你是局外人,不了解这中间的苦处,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你能说的这样潇洒无非是因为你没有爱过。”
丁铛冷笑:“我没有爱过?呵,爱情是多么奢华的事,只有你丁叮大XIAO姐才这么死心塌地。”
我长叹出口气,丁铛连连摇头,可怜的姐姐。
忽然间我发现所有人都开始不再指责我了,以前她们会说我象个蝴蝶一样,天天只会花枝招展,现在知道我要离婚了,而且是丈夫有外遇,有小三了,现在大家也不忍心再奚落了,都开始诚心诚意的给我出主意,安慰我。
丁铛问我:“姐姐,姐夫的小三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吗?”
我摇头,“你姐夫把她维护的很好,现在我是黑毛老乌鸦,她是受宠的狐狸精。”
丁铛咬牙,“若我找到这个狐狸精,我一定给她好看。”
我知道丁铛说的是真心话,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小三是什么样。
躺在床上,我冥思苦想。
家俊要离婚?如果我坚决不同意会怎么样?我不离,凭什么付家俊说要离我就得同意?我们曾经有那么甜蜜的过去,现在被一个女人打断了,我却还要把他拱手让出去?这简直太欺负人了,那个狐狸精是做什么的?她的单位在哪里?我要去闹,我要去抓她的脸,把她的脸抓个五花八门,我还要去找她的父母,去她家的小区里贴大字报,上面就写着“抢人老公,断子绝孙”。我还要去付家俊的律师楼蹲点,向他所有的客户宣布我才是付家俊的正牌妻子,他当初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娶的我的,如今,他说离就离,他真当我是根葱?想切就切想蘸就蘸?
哦,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我不想离婚,我想把我老公拉回来。
其实离婚不是可怕的事,谁离了谁都能过,可是事情不能这么做。你说离我就得离,我不就成了面板上的一块肉,随你切来随你砍?不,不,不,我还没到项羽自刎乌江的地步。
可恶的小三,这世界上究竟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一脚插到我的家庭,居然还想让我这么轻易认输?不会,我是钉子户家的长女,上有斩钉截铁般坚决的丁爸,下有聪明可爱黄蓉般的小妹丁铛,我自己也不是倭瓜的脑袋南瓜的心,有头有脑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抢了老公,败了阵脚?
不行,我不要输,就算要离婚,我也要打一场漂亮的离婚大战!!!!!!!
10:离婚过招:学习关爱丈夫
我哗的拉开书柜,从上面开始找书,书架上的书琳琅满目,不乏好书,但不会有诸如《母猪的产后调理》这样本山大叔推荐的书本来,我现在要找的是能够弥补我们夫妻关系的书来。
终于我找到了一本有关夫妻感情的杂志,迫不及待的我翻开来看。
“经营婚姻的法则之一,尊重丈夫,关爱丈夫。”
…………
尊重丈夫就意味着不过度批评他,不侮辱他,当然也不嘲笑他,男人拼命在外工作,为的就是得到妻子的尊重,在生活中,如果你冒犯了伴侣,那么找一个适当机会及时的道歉,以设法挽救过失,让他知道你已经后悔了。
丘吉尔曾经说过一句话,“道歉从没有让我感到丢脸。”这是有一定道理的,对一个男人来说,你尊重他越多,他为你做的就会越多。
我合上书本,非常疑惑,是这样的吗?那么我批评过家俊,冒犯过他吗?
有的有的,生活里的小事,每天都有这么多,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出门,忘了带钥匙,于是我打电话给家俊,家俊正好在楼上,我冲电话喊:“老公,把钥匙给我扔下来。”于是家俊打开窗户扔钥匙给我,结果钥匙一下扔到了二楼的平台上,我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冲着电话连珠放炮的斥责起来:
“付家俊,你眼睛干什么了?这么大的地方你扔不下来,就那么小的平台你偏偏能中彩?”喊这话的时候,我确实气急败坏。
有时候我疏忽了我周围还有其他人,这样大叫大嚷确实很让男人面子拉不下来。
每到那个时候,家俊依然是好脾气的和我笑笑,就算我有十万伏高压的怒气,他也用沉默和微笑的态度把我化解了下来。
我默想,家俊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和我离婚的。夫妻之间总是充斥这样的争吵的,有时候我们会为小事争吵,吵了之后上床睡觉,我还在闷闷的生气,他却把脚伸过来,不老实的用脚趾头挠我,在无声息中让我明白他爱的信号。
我忍不住又在想,我关心家俊吗?和家俊结婚这么久,早晨我懒的起床做饭,家俊便在外面自己吃,晚上我吃完了不想收拾家务,家俊便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洗碗,然后蹲在地上认真的擦地砖,我则在一边美滋滋的看电视顺便欣赏他的劳动,仔细回想,家俊对我不止是容忍还有关爱,摊开来说,我不是个称职的妻子。
我合上了书本,女人被抛弃不是一点原因都没有的,我有错。
有错其实不可怕,我应该把它改正过来才是。
我忽然萌生了个想法,我想中午好好做顿饭,和家俊认真的谈一次。
手机突兀的响了,我有些奇怪,一拿起来看却是家俊。
他声音很平静,既听不出关切,也听不出情感:“丁叮,昨晚你怎么了?我昨晚手机打在震动上,手机又丢在手包里,没有听到,你有事吗?”
我嗫嚅:“没什么事,只是肠炎发作。”
他那边略微平静了一下,我细细的听他声音的温度,让我失望的是,我还是没有什么感觉,他问我:“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好,你自己注意休息。”
我着急起来,在他要挂电话时,我急切的喊:“家俊,家俊!”
“什么事?”
我迟疑,“中午有时间吗?”
11:离婚过招:用爱心打动丈夫
他在犹豫。
我鼓起勇气问他:“中午回家来吃饭好吗?我做你最喜欢吃的肉沫茄子盒,鳗鱼段,你还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做。”
“丁叮,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外面吃。”
“家俊。”我恳求他,“我们好久没有中午在一起吃饭了,要是不忙,就回来吃顿饭吧!”
我的声音非常恳切,十分真挚,如果家俊还对我有一点情感,他应该不会忍心拒绝。
果然他顿了一下,回答我:“好吧!我中午回来。”
我有些欣喜,放下电话,我马上去准备中午饭。
其实我厨艺不精,这是我的缺点,为此老妈没少提点我,可是无论她怎么教我,我就是学不过来,为此我头疼不已,现在想想,我和家俊一日三餐,能聚到一起的就是晚餐,而偏偏晚餐,他还经常要出去吃饭,我们夫妻两人能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也不是太多。
很多夫妻都是这样,早晨匆匆分开各自上班,午饭在外解决,晚饭才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其实夫妻之间能相聚的时间也不多,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有很多夫妻要在饭桌上吵架呢?
我从这一刻立誓,无论如何,不要和家俊在饭桌上吵架。
家俊既然答应了中午回来吃饭,我就从冰箱里拿出菜开始做菜,认真耐心的准备午餐。
中午十一点时,我已经把鳗鱼段煎好了,肉沫茄子盒也炸好了,另外我还做了两个素菜,清清爽爽的,一切做好后,我又取出一瓶红酒,这时电话响了,是家俊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有些歉意:“对不起,丁叮,我下午有事,中午时间太紧,我不能回去了,抱歉。”
我失望起来,看着桌子上准备的菜,我不知道他是故意不回来还是真的有事,放了电话,我非常沮丧。
想了下,的确,家俊现在想和我离婚,自然不愿意见我,那么我的苦心他当然可以视若无睹,但是我就这样放弃吗?不能,他不见我,我可以主动去见他。至少我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付家俊太太。
送饭去他办公室?效仿电视剧那样?我又迟疑起来,家俊会不会觉得我太招摇和做作了呢?
我苦涩无比,真的很矛盾,恋爱时我没有付出心血,一切都是他在照顾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付出心血去照顾别人竟然有这样艰辛的滋味。
算了,既然爱他,什么面子尊严都可以忽略不计,现在付出这点又算什么呢?
我把菜一样一样码好放到盒子里,然后换上了一件非常靓丽的玫红色垮腰两截上衫,修挺的铅笔裤,小半跟的黑色皮鞋,检查自己的妆容很得体后,我带上了爱心午餐出了门。
临出门前,我又一次给家俊打电话,他并没有挂我的电话。
我温柔的问:“老公,你在办公室吗?”
“是的。”
“吃饭没有?”
“还没有。”
“你等我,我去给你送饭。”
他明显被我震荡了,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来送饭?”
“是的,我就要到了。”
他那边很不置信,迟疑良久,似乎在想如何回答我,终于他说道:“好吧,你来吧!”
终于到了家俊办公室,正中午,其他员工已经去吃饭了,整个办公间,有些空荡。
我捧着饭盒怕饭凉了,在门口我敲门,“家俊。”
他果然在,正倚在椅子里看一份文件,看见是我,呆了一下,上下看我,眼神里有一种意味难名的复杂。
我推开门。
他沉默的看着我手里的食盒。
我温和的说道:“都过了吃饭的点了,你多少吃点吧!”
他仍然不作声。
我打开盒子,把盒子里的菜一一摊在他的面前,他看着这几样菜,思忖了一下,终于把资料放到了另一边。
鳗鱼段的味道平时是很香甜诱人的,忽然间我闻了有些难受,背过身我悄悄干呕。
家俊马上发现了,“丁叮,你怎么了?”
我摆手,“没事,还是肠炎的事。看见饭没什么胃口。”
他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无奈,我听到他的声音,“丁叮,其实你不必要这样,你身体如果不好就在家里休息,你这样子让我很有压力。你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家俊,照顾丈夫,煮饭做家务,这是女人的份内工作,不算委屈。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你只要把饭好好吃下去,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是对几个家庭负责任了。”
他看着饭,终于拿过了筷子。
打破僵局,我小心问他:“还可以吗?”
他唔一声,声音里有一点点的满足,“很好,谢谢。”
我放下了心,虽然他并没有客套的夸奖我,可是我听的出来,他很满意,这让我有一点由衷的满足。
一顿饭,他没有多说话,我们的场面有些尴尬,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气氛,我随意的从他桌子上拿过一本书来看。
书是关于骨科疾病方面的。
我很好奇,“家俊,你不是说你拍的片子没事吗?怎么还在看骨科方面的书?”
他停下了筷子,看着我手里的书,想了下他才说道:“前段时间问朋友借来的。”
我哦了一声,他看了我一眼,忽然间就象心虚一样,他马上又低下头来闷头吃饭,只露给我一个头顶的影子。
我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我的男人,心里委实难过,那个女人会不会也象我这样,用一种很温柔很体贴的眼光看着他?
想着自己爱的男人,被另一女人抱在怀里,那真是一种痛苦的滋味,夺夫之恨比直接打我两耳光还要让我难堪,可是我能怎么做?泼妇一样的找这个小三,直接在她脸上啪啪扇几个耳光吗?不,我见过一些女人的招数,穿着破烂的衣服,在老公的办公室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最后怎么样?老公是拉回来了,但是肉体拉回来了,心也灰了,一顿饭,两个人,三句话说不到,各做各的事,纯粹的没有爱的人生,不,我不要败的那么惨。
终于,家俊吃完了饭,他盖上盖子,礼节性的向我道谢:“谢谢你。”
我温和的说道:“不要这么客气。”
收拾筷子时,我的手与他的手背轻轻擦到了一起,他触电一样,立即弹了回去。
12:离婚过招:男人到底哪里不满足?
这分明是有些生份的感觉,我心里喝了百年陈醋一样的难过,把盒子放回包里后,我走到他的身后,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家俊。”我双手给他抓揉着肩膀,他宽宽的肩膀直到现在仍然让我感觉到温暖和踏实,我温柔的问他,“记得我们从前还经常去看电影,我们两人看的第一部电影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想了下,声音里有一点苦涩,“珍珠港。”
我脸上露出个笑容,“是,珍珠港,家俊,你知道吗?你的身影就象珍珠港里那个帅气的男主角,他从飞机上走下来,在暮色下,雾气中,向女主角走过去,他宽宽的肩膀,笔挺的制服,那背影看了总让人砰然心动。你呢,给我的感觉就和那上面的男主角一样一样。”
他别过头,把我的手从肩头拂开了。
我叹出口气来,自言自语,“看电影才看到一半呢,你就不老实了。我们坐在双人座位里,你搂着我,给我身上盖的你的外套,可是在外套下,你一只手就象个刨地的耗子,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他赶紧咳嗽一声,我知道他也想起来了。
顿时我也脸红了,烧的难受,我当然也想起了看电影的那天,看完电影都夜里十点了,我们两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他车里,他说要送我回家,结果半路车突然熄火了,(事后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外面雨飘泼的下,打在车顶上就象一声声闷锣,车子这时候抛锚?我无奈的问他,怎么办?
结果他呢,一按座位把我就放倒了,剩下的事?我面红耳赤。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解开了我的扣子,一口咬住了我的……,我哪里想到他的热情会来的那么快,被他按在身下我羞的不行,攥着裙角,我承受他粗重的抽动,窘的满脸通红,可是心里却是又紧张又甜丝丝的味道。
…………
我好难过。蹲下来,我伏在他身边,真挚的看着他。
“家俊,结婚时你说过的,你这辈子会对我扮演三个角色,丈夫,情人,父亲,你会体贴我,疼爱我,保护我,我记的清清楚楚,可是我从前总是愚钝的享受,却从来没有深刻体会你的心情你的苦处,做妻子我真的不够格,原谅我,让我改正好吗?”
他眼神复杂,非常矛盾的看着我,他的眉毛皱在一起,象凝结了无数的情感,而他的手,紧紧扣在椅子扶手上。
我把手盖在他的手上。
我温和的劝他:“家俊,不要在办公室住了,回家好吗?”我恳求他:“我有错,而且有很多错我错在不能及时的发现,也许我伤了你,但你也要给我个机会让我改正,我希望我们的婚姻能是天长地久,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都会犯错,都需要给对方机会改正,我想让婚姻成为两个人情感的避难所,我不要离婚成为了断一切不和谐因素的途径,我们忘了以前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好吗?”
他看着我,那一双眼睛里充满复杂的情愫,我努力的看,情真意切,家俊,我需要你,我希望你知道,我需要你。
终于,他吐出一口气,“丁叮。”他的声音就象揉了一层盐一样,有些沙哑,他把手抬起来,缓缓抚上我的脸颊,我看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专注又深远,那眼神,让我又一次的怦然心动起来。
……
门咣的被打开了,唐一帆冒冒失失的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没抬头一边看文件一边咕哝:“师父,你看看这份资料……”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局促的站到一边,家俊也缓过神来,我们两人都尴尬不已。
唐一帆这才发现撞了风景有些不好意思,他只得尴尬的解释,“对不起师父,你们继续。”仓皇的丢下文件转身出去了。
我嘘出口气,家俊也有些难堪,他赶紧拿起资料来看。
我也发觉自己呆了有一会儿了,想起家俊下午还有事,我咳嗽一下问他:“那我先回去了家俊,晚上你有应酬吗?”
“没有。”
“那我等你,晚上你想吃什么?”
他想了下,犹豫良久,终于回答我:“再说吧丁叮,我时间说不准,可能会有事,你不要等我。”
我温和的说道:“我先回去了,晚上见。”
他不作声,目送我走。关门回头时,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百感交集。
关上门,我也一阵阵的心酸。
我不知道这场离婚战役结局会是什么,我只知道,对于家俊,我现在爱,既然爱,我就要付出努力的去挽回这段婚姻。
常常我也收到手机短信,有调侃的话是这样说的,
当初结婚,说是看上眼,后来离婚,说是看走眼!
不,在我这里不对,我看家俊,没有看错,他对我,曾经的付出是真心的,就算后来他出轨,我相信他也只是一时的糊涂,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家俊不是那些放肆的没有原则的男人,他既优秀也脆弱,而对他,我不能以强硬的态度,我只能用我的诚心和温柔来感化他。
我给朱薇打电话,她可能那边正在忙,似乎是一边夹着我的电话和我聊,另一边则娴熟的敲击键盘,我只听见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键盘的答答声连绵不断。
“朱薇。”
她呵呵一笑的和我玩笑:“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
我气结:“我买下你的时间可以不?”
她哈哈一笑,“本娘子MAI身不卖艺,开价吧!”
“告诉我,上次你看到的家俊和那个女人在双华吃饭,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丁叮,你真的准备和她放手一拼?”
“朱薇,过日子还有关门防贼一说,如今我一时疏忽被小贼撬了墙角,我当然要关紧柴门,亡羊补牢。别,不要在电话里讥笑我,我知道你看不上付家俊,家俊再坏再孬,他也是我的丈夫,我不容许别人从我手里把他抢走了。”
朱薇在电话里连声发笑,“丁叮,听你的口气那个小三就已经死定了。其实她没什么特色,论样貌她甚至不如你漂亮,当时我也费解,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发骚能勾引了付家俊。”
“你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家俊不肯告诉我,丁叮,别,你不必紧张,其实你比那个女人漂亮多了,如果你真的要打定主意留住家俊,我相信家俊过不了你这关。”
放下电话,我就在心里盘算,朱薇也是阅人无数,如果那个女人确实样样都比我强,她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么我就费解了,家俊被这个女人勾引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难道,是这个女人的床上功夫比较厉害?
顿时间我气愤难平,《聊斋》里有这么一段,有一个男人和隔壁的寡妇勾引成奸,妻子在家里痛苦不已,妻子的闺蜜得知后自告奋勇给她出主意,带她女扮男装去了青楼向风尘女子学习,不消几日,果然妻子和丈夫私处时言语大为改观,原来大大咧咧,现在则是娇羞妩媚,轻言细语,丈夫被迷的神魂颠倒自然就忘了外面的相好,那么家俊被这个蜘蛛精的淫丝缠住,是不是也因为她会撒娇耍媚,甜言蜜语呢?
到了书房,我哗的又抽出了那本杂志。
“是不是夫妻生活中你没让他得到满足?”
我又糊涂了,男人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13:离婚过招:把我老公诱上床!
男人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难道我们的夫妻生活不协调?在这方面我从不主动,不是家俊不好,而是……,我脸红,我总感觉女人在床上表现的太过于主动,简直和荡 妇没什么分别。
…………
我一直忐忑不安,家俊说要和我分居,我现在是努力的进取,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如果他真的今晚不回来,我也一筹莫展,只能另想办法。
让我舒了一口气的是,晚上九点,家俊回来了,他虽然没有回家吃晚饭,但是他并没有夜不归宿。
我站在门边殷勤的问他:“是和客户吃饭了吗?有没有喝酒?”
他一边换鞋子一边敷衍我,“是和一位客户吃饭,因为要开车,我没有喝酒。”
他一边脱外套一边往另一个房间走,我小步的跟在他身边,耐心的和他说道:“家俊,我已经开了热水器,水也烧热了,你吃饭吧!”
他回过头来,看我的神情很怪异。
我赶紧更正,“不是,家俊,你去洗澡吧!”
他别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无奈和苦笑。
我用最大的耐心温和的和他说:“家俊,你也累了,洗个澡再睡觉吧!”
他想了下,摘下了手表,“好吧!”
计划如约进行。
家俊进浴室了,他泡在浴缸里面洗澡,我则在外面实施我的美人三招。
我先把我自己脱光了,然后又换上了一件吊带的,黑色的真丝睡衣,把头发散了下来,吊带故意再拉掉一半,做完外表工程后,我光着脚在门口温柔的叫他:“家俊,我来给你擦背好吗?”
我推开了门,家俊正沉溺在浴缸里,我突然的出现,他吓的把自己一下缩回了浴缸,只留一个脑袋。
看见我,他脸上表情怪异之极。
我站在浴缸外面,小心翼翼的问他:“老公,我陪你洗,好不好?”
家俊慌张无比,手脚忙乱的去拿浴缸边的毛巾,嘴里念叨:“不用,丁叮,我已经洗完了。”
我撒娇的说道:“不要嘛,你一身的泡泡,哪洗完了,来,我给你搓搓。”
说完,我就在他的面前把另一边吊带挑了下来,哗,吊带全掉下来了,我就象个白菜心一样呈现在他面前。
家俊顿时呆住了,本能的他的视线停在了我的胸前。
我撩一下头发,娇滴滴的说道:“老公,我来陪你。”
说完这句话,我一脚踩进浴缸,只听“啊”的一声。
我没有踩稳,一脚踩在家俊的小腿上,我吓的浑身一颤,结果我也没站稳,轰的一声,我向前扑了过去,重重的一下,我的脸撞在旁边的水笼头上。
我痛的尖叫一声,一抬头,天呐,我的鼻子撞破了,血马上流了出来。
刹时间,小白菜变成血芙蓉。
我看着手上的血顿时六神无主,向家俊伸开手,我大哭道:“血啊,家俊,我流血了啊!”
家俊也慌的站了起来,他带着一身白泡泡跳出了浴缸,把我也一把提了出来,可是我也一身泡泡,他一提我,就象提了个滑溜溜的泥鳅提不住,我哧溜的从他手里又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摔了后脑。
我痛的放声大哭。
结果这场我计划好的浴室鸳鸯浴就变成了我不停的哭,他则给我洗鼻子,揉脑袋,堵鼻孔。
最终,我垂头丧气的站在花洒下,抽抽答答的哭,他呢?皱着眉头,拿着花洒,象洗莲藕一样把我冲洗完毕,洗完后,他又找了条大浴巾,把我整个包紧了,就象夹玉米一样,把我夹在腋下夹了出来,丢到了床上。
我委屈不已。
家俊则站在床边,两手叉腰,他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看着我的狼狈,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着嘴唇,左看,右看,眉毛挑了一下,嘴巴张合几下,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我这才想起了正事,赶紧把身上的浴巾使劲抖到了一边,露出了整个身子。
爬起来跪在床边,我挺直了上身,故意让自己的胸脯跟着再颤了两下。
“家俊。”我用一根手指圈着头发温柔又羞涩的叫他,另一只手去拉他的手,“我们睡觉好吗?”
他叹气:“丁叮,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和你说的很明白,我要离婚!你能不能……?”
我马上打断他,揉着头又做弱柳扶风状,“老公??,海峡两岸都在稳步对话,夫妻之间哪能下这样的狠话?”
他咬紧嘴唇,转过了身。
我立即窜起来一把把他拦腰抱住,就象个尺蠼一样的吊在他身上。
他拉长声音,无可奈何的求我,“丁叮,你放了我吧!我拜托你长大一些好不好?”
长大?我立即把他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的胸脯上,然后我娇滴滴的说道:“大,大,你说大,我就大。”然后我傻傻的问:“老公,你要多大尺寸的?半个篮球那样大的行不行?”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瞪的大大的,哭笑不得简直就象看见了一只滑稽的长臂猿。
我把头埋在他的后腰里,不住的蹭来蹭去,手则小心的顺首他的肚脐往下滑,这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丁叮。”他声音冷静下来,“我今晚回来不是看你和我表演这些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没有谈好,我想和你再好好谈一下,可是你这样不懂事,你让我怎么办?”
我顿时哭了,他竟然说我不懂事。
我的眼泪掉下来,站在地板上,我哭着问他:“家俊,你说我不懂事?我这样做为了谁?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这样做,你以为我愿意象一个风骚的妓女这样勾引人吗?我出尽百宝,用尽所有方法来勾引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他回过了头,与我面面相觑,忽然间,我心头一酸,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一种苦涩,一种迷茫凄酸的味道。
顿时间,我思想崩溃,脸孔上的伪装再也装不下去,我长声委屈的哭。
“丁叮。”他声音里充满了心酸,“告诉我,如果我是一个废人,你还会不会爱我?”
我抱住他,禁不住流泪,“我一直都爱你,比任何时候都爱你。”
他绝望的舒出口气。
我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抚摸,终于我把他迫到了床上。
第一次,我这么主动,我也从来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那中间的过程回想起来,我只觉得脸红耳热,过程一点不浪漫,甚至很无耻,他闭上眼躺在床上,就象个从良的大爷般由了我,我一点点的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唇角,把我所有的甜蜜都送给他,他却只是一言不发,闷闷的由我。
喷薄的那一刻,他却突然的抱紧了我,那拥抱紧的我几乎窒息,无法呼吸,我有一点小小的诧异,却又感到无比的满足。
我想起了那杂志上的话:每个男人都是要通过婚姻来成长,来懂得生活到底是怎样的柴米油盐,琐碎不堪,每个女人也都要通过婚姻来成长,来懂得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宽容,什么叫见怪不怪。
婚姻,不止是一种状态,还是一种智慧。
我们两个人包在被子里,互相看着对方,良久无言。
我轻声告诉他:“家俊,我不会离婚,我不要和你离婚,爱情,也许是一件浪漫的事,但婚姻是一件神圣的事,我要守住这场婚姻。”
他看着我,终于没有说话,可我分明看见他眼里浅浅的欣慰和一点满足的骄傲。
14:是不是怀孕了?
第二天早晨,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家俊还在睡觉,我悄悄看他。
眉锋修长,唇线性感,鼻梁挺直,眼睫毛也这么有灵气。唉,我又邪恶了。
我小心的起床,早起是我早计划好的,时间非常合适,我现在要做的是,给老公准备爱心早点。
结婚四年,我并没有做几次早饭给家俊,想一想,我确实很对不住家俊,男人出轨女人不是没有责任的,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贱男,天生的出轨命,如果在这个婚姻关系里,我能更好的关爱家俊一点,多体贴他一些,他也许不会出轨。
我轻轻和自己说,丁叮,爱不能太自私,如果你真爱这个男人,就要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一样的疼,你不能总活在他的保护伞下。
我从冰箱里拿出鸡蛋,打到小盆里,然后洒面粉,开始准备做蛋饼。
电锅的温度总是上不来,始终在低温上盘旋,好象划动键卡住了,我便用手指去拨,怎么也拨不动,我就用力,结果啪的一声,划过了头,外面的键断了。
饼锅的温度忽的升起来了,蛋饼在锅里马上冒了烟,我顿时慌了,怎么办怎么办,断电,我转身去拔插头,该死的,这插头怎么插的这么牢呢,我用力的拔,结果一拔之下,哗的,好家伙,拔是拔下来,插座旁边的外壳也跟着掉了下来。
鼻子里又闻到糊味,啊,我的饼糊了。
我真是孙二娘进了书房,左右不是。
急三火四之下,我居然忘了用刀铲子去把饼弄出来,一慌之中伸手就去抓饼。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天呐,我不止烫伤了手指锅沿还烫伤了手腕。
家俊闻声从房间里冲出来,他一边扣腰带一边喊我:“丁叮!”
他奔过来,“烫手了是不是?”
我委屈的丢了八百两黄金一样的哀号。
他连连摇头,拉我到沙发坐下,一边找烫伤油一边数落我。
“谁让你早晨起来做饭的?”
我理直气壮的说道:“小燕子!”
他没好气的狠拍了我手背一下,然后悻悻地骂我:“你和那只鸟还真有的一拼。”
我红着脸由着他。
他给我擦药油,忽然间我心里就象风在翻书页一样,无比温柔,我的丈夫,终于又象从前这样关心我了,他手下的动作无比呵护,非常亲呢,好象我不是他要提离婚的妻子,我只是他的孩子,他娇滴滴的宝贝,我心里满足了。
“家俊。”我死皮赖脸的一把把住他,紧紧环着他的肩。
他无奈的问我:“你又想干什么?”
我吃吃的笑,不怀好意的说:“老公,我想再要你一次,好不好嘛?”
他牙床顿时露了出来,不,那不是高兴的,而是象米奇看见了怪物一样,他非常的惊恐。
“丁叮。”他轻轻拍着我的肩,叹了口气。吸一下鼻子,他好奇的问:“什么东西,糊的这么重?”
我这才想起来,饼,我的饼,跳起来看餐桌,我象个汽球一样的泄着气。
家俊摇头,他去卫生间洗漱时又悠悠的来了一句:“我家有只河东狮,不下厨房不念诗!”
最后,早餐只能用温好的罐装八宝粥解决。
到他上班了,我跟在他身后,给他把外套整理好,皮鞋我也提前都擦了,他提着包下楼,我也跟着他乐颠颠的下楼,颠着小步就象个日本女人,他回头看着我,表情实在无奈。
他发动车子,我趴在他的车窗边,甜甜的叮嘱他,“老公,路上小心。”
他不作声,发动引擎。
我不顾一切的抓过他的脑袋,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亲过去,他急的推我,连连躲闪。
邻居葛太太正好下楼,一看见我们这一幕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她笑,“付太太,你可真热情啊!”
我松了手,笑着向葛太太解释,“可不是,都是我老公惯的,他每天早晨都要我这样。”
家俊顿时瞪大了眼,意思是,我什么时候要你这样了?
我背着手,孩子样的向他招手,“爸爸,上班路上小心。”
家俊无奈的苦笑,拉长声音说道:“差辈了,付太太。”
我则嘻嘻一笑,“早晚你都是我孩子的爸,现在只是预演一下嘛。”
他看我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这次是坚决果断的发动了车子,一股白烟,凯美瑞跑了。
家俊走后,我轻轻叹了口气。
以前我从来都不会这样的,虽然我也娇气,也撒娇,可是都没有现在这样卖力过,真的是婚姻不到危机时不知道辛苦,原来经营一份婚姻不比建奥体中心的工程小。
一切为着爱。
踩着台阶回家时,我忽然眼前眩晕,又感觉到恶心,扶着楼梯把手我费了好大的努力才克制住胃里的不适。
最近总恶心,怎么回事?
我惊讶,会不会是怀孕了?
15:我有了新的护身符
试条上呈现两条线,试条是新试条,没有过期,非常精准。
我心情复杂,一半是占了大半胜算后的喜悦,另一半是想做母亲又有些害怕的忐忑。
我马上拨电话给家俊,电话通了,我迫不及待的冲电话喊,“家俊,我有件事和你说。”
里面传来唐一帆的声音:“付太太?我师父出庭了,电话在我这里。”
我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家俊出庭时是从来不带手机的。没关系,好消息稍晚一点告诉他也不迟,我相信他会高兴的,他平时就喜欢孩子,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简直就是复苏我们夫妻关系的一股暖流。
而我,也开始感慨,妈妈,我要做妈妈了。
现在我更要悍卫我们的婚姻,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既是妻子又是母亲,我不止要做家俊的妻子还要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能让别人抢走我的丈夫。
我想再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所以我急匆匆的出门打车去了医院。
躺在床上,做腹检的医生看着有些忐忑的我,直觉她明白,我在殷切的盼望好消息。
终于她把结果和一个小小的彩色影像图片递到我手里,笑吟吟的和我说:“是怀孕了,五个周,孩子的发育还很正常,回去多注意一下饮食和情绪。”
我有些不安的问她:“我前几天因为肠炎住院,打了点滴,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妇产科的医生看了我写出的输液药品后安慰我,“还好,这些药物不会对孩子产生不良的反应,你可以放心了。”
我长嘘出口气来。
出得医院,外面阳光明媚,照在我身上,上帝的恩泽一样。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家俊,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知道我婚变,丁铛和朱薇在劝解我的同时,又都几乎用同样的腔调和我说过:“就算离婚有什么可怕的?男人总会有的,优秀的男人也不止付家俊一个人。”
是,我知道她们是好心,可是她们没有经历我和家俊的爱情,在她们女尊思想的世界里,男人就象一件衣服可以脱了换,换了再换,非常洒脱,但是如果再换一个男人呢?
我记得我和家俊的感情,生病了,他抱着我哄我,冬天没来暖气时,睡觉前他把我的脚放在怀里先给我暖着,是,我不争气,我离不了这个男人,他出轨了,她们觉得他象一件衣服弄脏了,可我还不嫌弃的洗了熨平了上面的折了继续穿在身上,是的,我要这样做,因为我爱他。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犯错,他会回头的,会和我重拾旧欢。
到了家俊办公室,家俊并不在,唐一帆告诉我,家俊可能是去陪客户吃饭了,上午的官司有些激烈,我明白,所以我没给他打电话,我想等他回办公室来亲自告诉他这个消息。
家俊办公室前面是办公桌,办公椅,对着办公桌是一排沙发,沙发旁边是书柜,在办公桌办公椅的后面,他隔了一个小小的隔断,里面放了一张床做平时休息,我在这个小隔间里打量。
里面只有一床,一被褥,很简单,象单身汉的单身宿舍,我顿时心疼起来。
伏在床上,我呼吸着被子上他的气息,迷迷糊糊的眠了过去。
等了不知多久,我听到门响,我心中一动,是家俊回来了。
我伸了个懒腰,刚想叫他,忽然我听见另一阵脚步,是高跟鞋跟进来的声音,有女人跟进来了?
16:与小三的正面交锋
会是谁?我好奇。
外面传来家俊拖办公椅的声音,他好象坐下来了。
进来的那个女人叫他:“家俊。”
我心里一戈登,声音很陌生,不象是家俊这边的助手,可是她怎么这样熟稔的叫家俊?
我不动声色的坐在内间里听,我想听一下他们会谈什么。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她还是不同意离婚吗?”
家俊那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她不同意。”
我心里一寒,他们在谈我们离婚的事?
女人问他:“那你怎么办?”
家俊回道:“也许我真的不应该离婚,丁叮最近改变很多,她变的温柔贤惠,对我也关心倍至,其实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太残忍和武断了,丁叮说的对,婚姻应该是两个人情感的避难所,而不是任性和发脾气时的出气筒,当任何一方有错时,另一方要给对方机会去改正,不能用离婚做为了结一切的办法。”
我心中一动,原来家俊也被我打动了。
那个女人迟疑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现在这样对你,无非是她不想失去你,她没有工作,一直是靠你来赚钱养家,真的离婚了,她就失去一切,她当然不愿意失去你。”
我顿时怒火中烧,好你个贱女人,你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果然家俊有些不耐烦:“好了,我们不争这个问题,你昨天为什么去看我妈妈?”
那个女人这时有些底气不足了,她分辨:“是,家琪告诉我,阿姨脚崴了,所以我去探望了一下。”
家俊有些不高兴,声音里明显的充满了不满,“下次不要再做这样让人误会的事。”
她急切的说道:“家俊,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其实我只是想,我只是……”
家俊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但是郭蔷,现在我还没有离婚,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承诺,你这么快就和家琪打的火热,还那样殷勤的对我母亲,这已经超出了你应该做的范围,下次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了。”
我心中一沉,好一个小三,你真是攻于心计,竟然趁我不在,处处笼络人心?
两人完全不知道隔着一个隔断,我就坐在里面,静静的在听。
家俊说道:“郭蔷,不要再来看我出庭,你这样明显的出现,连我的助手都私下里议论纷纷,这让我在下属的面前形象很不好。”
她的声音又响起来,有些难过,有点委曲,“家俊,你知道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愿意等你。”
我暗道,你愿意等他?呵,小三的惯用伎俩,你等吧!我不会给你机会,我要把你拖成黄脸婆!
我想再听他们会说什么,这时我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好象是那个小三走到了家俊的身后,她正在轻轻拍着家俊的后肩,在给他揉肩,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又着急又心焦,他们在说什么?我一点听不清,我凑到隔断上想努力再听一下,可是这时候,床板咯吱一声,我暗叫不好。
果然,家俊在外面听见了,他喊:“谁在里面?”
外面一阵桌椅碰撞的匆忙,家俊奔了进来,他惊叫:“丁叮?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得站了起来,我看见家俊脸上一脸惊诧,这时我自他肩后看见了那个女人。
就在这一刻,我们两个女人迅速的拉起了各自的防线,开始盘算对对方的攻守心计。
Are you ready?
她叫郭蔷?
(丁叮:你是何人?
郭蔷:在下是才色兼备,温柔贤惠,风情无限的一品狐狸精,郭蔷,你是谁?
丁叮:民妇不才,只读两年书,三流大专,末流才色,厨艺不精,泼辣刁钻的迷途小妇女,丁叮。
…………)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
郭蔷一定在想:“你这个黄脸婆,下堂妇,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里则在想:“你这个小三,狐狸精,休得嚣张,来吧,看招!”
如果是在打游戏的话,我想我们两个的血条此时都是唰的暴涨到了顶峰,只等机会,一招克敌,将对方掌劈至死。
家俊则在中间也呆住,如果形象化的来演绎,那么应该是这样:
付家俊(打扮成书生),在做冥思苦想状:是一妻,一妾?还是一妻,野妾?或是平妻?再或者休妻?
?¥¥%¥!(?*……
一阵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稍纵即逝,乱想之后,我忽然镇定了,脸上露出了个恬静温柔的笑容。
“家俊。”我亲热的叫他,伸手上前拉住他的手:“我来看你,唐一帆说你有官司,而且很激烈,你累不累?”
17:
家俊顿时呆住。
我又亲善的看着郭蔷问他:“你有朋友?为什么不向我介绍?”
郭蔷也呆住。
孙武在《孙子九地》有这样一句话:是故始若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然后被后人演释为: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这话我当然明白,此时我更知道,我绝对不能慌,更不能弱,我要静若处子,见招拆招,动如脱兔,克敌制胜。
我又轻轻弹一下家俊的肩头,“看,最近愁事多了,昨天才洗的头发今天又有头皮屑了,看来以前给你买的洗发水不好用,要换用新款的,我一会去超市给你换种新的。”
我这么温和又这么贤惠,任何一个心虚的男人听了都不亚于头顶悬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不是温柔一笑而是铡刀在即,果然,家俊脸色都变了。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和,我安慰家俊,“打一个大官司,你用脑用心,总会感觉很累,那你处理完事早点回家休息,晚上我陪你再聊聊天,你记得吗?每到这时候我就总是装那些最坏最龌龊的证人,你啊,又总是取笑我,说我孩子气长不大!”
这话是真的,我是一个傻女人,我最大的傻处和可爱之处就是家俊心情不好时,我会披着床单戴着用报纸叠好的假帽子,嘴里叼着口哨,手里拿个万圣节用的魔法手杖在家俊面前做恶魔状,“说!何人扰你?”为了家俊,我也是装疯卖傻,可是,我傻是以爱之名,现在有人来抢我老公,我绝不后退!
家俊默默聆听,小三也傻在原地,成了空气。
我款款走到她身边,向她微笑着伸出手,“我叫丁叮,是家俊的妻子,怎么称呼你?”
她一时呆了,看了我一眼,又看付家俊。
想了下,她居然能用从容和坚定的语气回答我:“我叫郭蔷,本来我们应该早点认识了。我是家俊的女朋友。”
呵,不要脸的,居然这么厚脸皮的说自己是家俊的女朋友?好,我由你,你胆子再大也没本事直接说一句,我是家俊的太太吧?告诉你,结婚证上我还是付家俊的太太,你敢来攻城掠地?
我唔了一声,淡淡说道:“家俊总在外面应酬,异性朋友也不少,我啊就常常的在他回家时给他摘女人的头发,洗衣服时注意除女人的香水味,有时候我不高兴了说家俊几句,他还不乐意的和我说,你生什么气啊,都是我的女朋友。”
我这一番回答,说的轻描淡写。
这个女人果然变了脸色。
家俊抬头,他的眼神非常惊讶,十分复杂。
我潇洒的问郭蔷:“郭XIAO姐找家俊是有官司上的事要谈吗?”
她看着我,似乎不怕死的想和我博一博,居然还用很镇定的口气说道:“我找家俊没有官司上的事谈,我们在谈私事。”
我好奇的说:“私事?家俊,你们有私事要谈?要不然我先回去?你们慢慢聊?”
家俊顿时尴尬无比。
郭蔷看着我,她用直接又特别威胁的口气对我说道:“丁叮,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家俊的女朋友,我们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他要离婚,他要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肯同意离婚?你要知道家俊已经不爱你了,你再这样耗着他,有意义吗?”
好家伙,我冷笑一声,你真是不怕死不要脸到顶峰了!
我若无其事说道:“离婚?家俊和你说他要离婚和你在一起?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又看家俊,“家俊,我们昨晚不是还在商量怎么过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吗?我说去国外旅游,你却说国外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就去九寨沟,是吧?”
家俊和郭蔷的脸色齐齐巨变。
其实我也是万分紧张,掌心有汗,因为如果这时候家俊翻了脸,不站在我这边,他若直接和我说,“丁叮,她的确是我女朋友,我们离婚吧!”这时候我就非常被动了,所以我很紧张。
我在等家俊的回答。
这时家俊回答了,他很局促,对着两个女人,他招架不住了,他说了:“那个……,郭蔷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以后再谈。”
郭蔷顿时哑在了那里。
我心中冷笑,小三,告诉你,我虽然傻,可我傻是傻在丈夫面前,我傻不意味着我在所有人的面前都傻!从我知道家俊在外面有女人,从我打定主意要悍卫这场婚姻开始,我就象猫遇到危险竖起了全身的毛发,不管你是何路神仙何方货色,我都要和你打一场婚姻保卫战。
看她下不了台,我则落落大方的对她说道:“那,郭XIAO姐不送你了!”
郭蔷看着我,颇有一种壮志未酬,恨意满腔的愤慨,但是她无可奈何,她如果是毛色艳丽的九尾狐,我便是资深老道的玄狐,都是狐狸,我道行比她高一层。
她勉强舒出口气来,只得向家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那好,家俊,我走了。”
家俊并没有说话。
我客客气气的送她到门口,甚至亲自给她拉开办公室的门,我向她嫣然一笑:“再见郭XIAO姐。”
她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她终于走了,我的伪装也撤了下来。
站在家俊的办公室,只剩我们两夫妻了,现在我们面面相对,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
家俊很心虚,左顾,右盼,眼睛不安的在房间里四处找寻,仿佛想找一个可以固定住视线,安定住情绪的座标。
我却镇定下来了,我一直在看家俊,在找他脸上的表情,忽然间,我看到家俊的不安,他的局促。原来他也会不安他也会怕。
咳嗽一声,他问我:“丁叮,你怎么会在这里?”
18:峰回路转,战线转移
我这才想起来,我来是想来告诉他,我怀孕了,你要做父亲了,可是忽然间我不想告诉他了。
我的想法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想了下,我说道:“没什么事,逛街无聊,想来找你吃午饭,可是唐一帆说你出庭了,我有些累就上来看看你。”
家俊只是看着我,他似乎很想从我眼里找一点特别的意思来,可是他什么也找不到,我这次掩饰的很好。
我站起来扬起手包,轻松地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没事下班也早点回家吧!”
说完这话,我拉门要走,他忽然叫住我,“丁叮。”
我回头。
他仍然很局促,象个心虚的孩子做了亏心事惧怕父母的责骂一样,几番欲言又止,终于和我说道:“丁叮,郭蔷,她……”
我打断了他的话,若无其事的说道:“她?不就是你一个女朋友吗?男人在外面喝酒吃饭,谁不认识几个异性朋友,这样的人车载斗量,象她这样的,长的一般化妆又没技巧,嘴巴不甜又没个性的女人,我随便在我的圈子里打麻将摸牌一样的摸都能摸出个四六九等来,你不会真的要告诉我,她就是你的相好吧?”
家俊一怔,瞪大眼,十分惊疑的看着我。
我一脸的不屑,冷哼一声说道:“最没味道的是,你看她瘦的,浑身上下剩不了四两肉,男人要摸也要摸个有点肉的女人,象她这样的女人,没胸没屁股,这要是上床办事,摸起来那感觉还不如个充气娃娃吧?”
家俊一眼不眨的看着我。
我沉声说道,“家俊,我走了!”
他傻傻的目送我象个得胜的将军一样扭腰就走。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他在背后看我,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回头。
一进到电梯,我软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在家俊面前都是个弱者,从来没有强过,我不强因为我觉得论年龄身分才智,我都与他相差甚远,他的思维和行事总是高于我一筹,既然不是同一个档次,我不如就乖乖示弱,可是现在?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他精明老道还是我能以弱胜强?
我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脑子里轰轰的飞进了无数个苍蝇,这些苍蝇既恶心又有着巨大超强的噪音,直骚扰的我皱眉闭眼,想撬开脑壳把它们轰出脑子去。
我在想家俊的这个情人。从衣装上看,她打扮不俗,从容貌上来说,她也有几分姿分,个子比我高挑,人也相当有气质,看的出来,她家世,环境都比我强。
我很庆幸,刚才我没有弱下来。紧接着我又捏紧了拳头。
家俊竟然把她带到了办公室,在我诚恳的向他告白,温柔的挽留他时,他竟然还和这个女人藕断丝连,这一刻,我忽然间对付家俊产生了强烈的憎恨感,有的女朋友不屑的说,男人都有动物的本能和无耻的占有欲,我之前觉得我的家俊不是这样的男人,他是儒士中的风流,但现在我高看了他,他也是君子中的流氓。
在这场离婚战役中,我弱,我哭哭啼啼,因为我还对家俊怀有崇拜般的爱恋,但现在我忽然清醒了,其实家俊虽然优秀,但他仍然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会犯错,就会抵挡不住诱惑,我如果一味的再示弱,再迁就他,只会让他越来越自负,越来越不可一世。
不,我不要再弱,不要再迁就他了。
出租车停了下来,我面无表情的上了车,告诉了司机我父母家的地址。
一路上,我心潮如涌。
妈妈打开门,一看见我,她大惊失色:“丁叮!”
因为我脸色很差,状如锡箔,我只软软的回了她一句:“妈妈。”所有的面具全部撤掉,我倒在妈妈怀里。
爸妈都在家,把我扶到沙发上后,爸爸马上去倒水,妈妈则不安的抱着我。
“丁叮,告诉妈妈,怎么回事?”
我没法再掩饰心事,苦涩无比,有气无力的回答:“妈妈,家俊外面有女人了,他要和我离婚!”
爸妈一齐惊叫,“你说什么?”
这个回答真让父母惊诧,爸妈一齐惊住,妈妈突然间暴怒,“付家俊真的这么做?”
我流下泪来,终于絮絮叨叨的把和家俊争吵,我们冷战,还有我遇到小三的事都告诉了父母。
爸妈沉默,良久,爸爸忽然间笑了,他问我:“丁叮,你真的在家俊办公室那样收拾家俊外面的那个女人?”
我没精打彩的点点头。
爸爸长舒出口气来,居然轻松的去客厅打开电视看电视了,妈妈追出去,她生气的斥责爸爸:“老东西,你女儿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看电视,快,给我换件衣服,我们去找付家俊,我不能由了他欺负我的女儿。”
爸爸看着气愤难消的妈妈,他只平静的说道:“我和你就算去找家俊又怎么样?如果他们夫妻真的缘份尽了,你觉得我们这些人的劝阻会有用吗?解铃还需系铃人。”
妈妈顿时也愣了,她不服气的说道:“难道我就由了付家俊这样欺负我的女儿?”
爸爸沉声说道:“丁叮已经不小了,她能这样做,证明她心里有数,如果家俊真的敢欺负她,我自然不会饶他,但现在,我先且让他们小夫妻自己反省。”
妈妈很是不明白爸爸的意思。
我却累了,说完这些话我有些后悔,家俊的话也对,离婚是我们夫妻的事,为什么要让年迈的父母跟着操心呢?
我站起来,推开丁铛的房间,一头扎到她床上。
不知道父母在外面聊什么,我只想睡觉。
丁铛终于回来了,她一回来,看见我在床上,马上迫不及待的和我说道:“姐姐,我找到姐夫的小三了。”
19:小三露水
我挤出一丝笑意,勉强回答她:“是吗?其实我也见过她了。”
妈妈奔了进来,她拉住丁铛:“你说什么?丁铛,你早知道你姐姐和姐夫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丁铛小声咕哝:“你要是早知道了,这世界不知道会乱什么样。”转而她愤愤不平的说道:“姐姐,我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论模样身段她都和你差远了,真不明白姐夫怎么会要鱼目不要珍珠。”
我被她天真的护短惹的笑出声来,“丁铛,你真是太抬爱我了,谢谢,对了,你是用什么方法知道你姐夫那个女人的?”
丁铛得意的说道:“有男孩子追我,我开出了条件,如果他能帮我跟踪姐夫,找出和我姐夫关系比较嗳味的女人来,我就和他约会。”
我连连摇头:“你这不是牺牲自我,舍身喂狼吗?犯不着。”
丁铛脸上闪过一点腼腆,但却装的不以为然的说道:“看在那个男孩子长的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给他次机会吧。”
妈妈不耐烦的打断她,连声追问她,“说,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累的阖上了眼睛。
丁铛和妈妈在外间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我在里面心烦意乱,却也听的清清楚楚,家俊真是做的太明目张胆了,连陌生人都能轻易的查出他的事来,可见他多放肆,而我?多愚钝。
我苦笑,原来家俊的小情人,是个医生,好职业,救死扶伤,可是他妈 的付家俊你是不是有心灵创伤?
郭蔷原来在德仁医院。
德仁医院?我脑子里一个激灵,我想起了家俊桌子上的那本关于骨科疾病的书。
家俊和她难道是在看病的时候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两下上床?
不对,家俊说过他和她有差不多一年的地下关系了,我和家俊去德仁看病才多久?那么就是说,他们两个之前就认识?天,我又苦笑,付家俊啊付家俊,你真是好本事,掩饰了这么长时间。
有一句真经典,现实强奸过去,留下的孽种是回忆,回忆…………
母亲奔进来不安的拍我,“丁叮,丁叮。”
我苦涩的说道:“妈妈,请您去市场买点虾回来好吗?我好想吃手抓虾。”
闭上眼,我一头昏睡了过去。
我睡醒了,鼻子里闻到饭菜的香味,唉,真是到哪里也不如自己的家好,家有一室的温暖,饭香,被窝暖……
妈妈叫我吃饭,我坐下来,沉默的看着不安的母亲,沉着的父亲,担忧的妹妹。
我不动筷子,大家似乎都心事重重不敢动手。
我长舒一口气,看着餐桌中间那一盘虾。
伸过手,我先拿过一只放到爸爸盘里,“爸爸,祝您长命百岁,永远睿智。”
然后我又拿过一只放到妈妈盘里,“妈妈,祝您青春永驻,身体健康。”
我又拿过一只放到丁铛盘里,丁铛吓的连连摆手,“姐姐,暂时不要祝福我了,你一祝我好话,我就摔跟头。”
我潇洒的说,“大家都觉得我会非常崩溃,非常痛苦是不是?是的,我很难过,可是再难过怎么样,日子要继续,我不想离婚,不想失婚,但是我要自己去打这一场战役,大家放心,就算输,输我也坦坦荡荡,不会痛哭流涕,因为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大家看着我,等了一会儿,爸爸呵呵一笑,“我女儿今天七窍全通!”
七窍全通?我苦笑,看来我以前是七窍通六窍,实则一窍不通。
从父母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妈妈不安的和丁铛一直陪着我把我送到路口,我安慰妈妈:“放心吧,妈妈,我没事。”
妈妈长声叹气,“你和家俊,怎么会吵架呢?”
丁铛哼一声,“妈妈你总说我姐姐是被大家惯的没头没脑了,我看我姐夫才是被养熟了的鸡,年龄越大人越糊涂,他自己怎么不想一想,离了婚他还有什么?是,他是一个大律师,那又怎么样?一离婚财产劈成两半,自己的名声也大打折扣,真是芥茉吃多了,人也抽风了。”
我啼笑皆非,“丁铛你太可爱了。”
丁铛紧紧拥抱我,“姐姐,我要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我笑着和母亲和妹妹告别,我还没和家俊离婚,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去。
到了楼下时我看见了家俊的车。
在楼下我有点迟疑,见了家俊我们又如何交涉呢?
恋爱是躲猫猫的游戏,离婚又何尝不是?一方要离,另一方要躲,我现在和家俊就是在玩躲猫猫。
我开始回忆和家俊的离婚战。
他开始提离婚,我慌了,那时候我是弱势,我怕失去他,所以我哭,我求他,他不为我所动,因为他觉得他离开我,外面的世界芳草一片,他可以不必守着我。后来我放下自尊,恳求他,甚至不惜勾引他,我是希望他明白,我这样做,是因为我爱他。
但现在我清风贯脑,我清醒了。
家俊喜欢外面的女人,无非是因为我太纵容他,我没有特色,我吸引不了他。现在小三登堂入室,明目张胆,我还能怎么办?继续示弱?那样他会越来越觉得我弱小可欺,如果他不离婚了,他会说,他是可怜我,同情我,被我的眼泪打动了,他在做善事,不,我不要这样子,我现在要强硬起来。
我打开了门。
很让我意外,家俊正坐在沙发里,他坐的很端正,正在看海峡两岸,台湾大选,民 进党内部丑闻。
一看见我,他浑身僵了一下,眼睛看着我,视线始终不肯离开我。
我把钥匙丢在门边柜子上,把外套摘下来,打了个哈欠。
这时我注意到家里有点不同。
今天早晨出门时太匆忙,我没有收拾家,拖鞋乱七八糟,沙发上还有我换下来准备要洗的床单,枕套,衣服。地我也没擦,可是等我晚上回来?
阳台上晾着衣服,洗衣机把衣服洗了?
桌子上的碗筷也收拾了,碗筷自己跑到厨房了?
地板擦的干干净净,茶几上的杂志,报纸收拾的整整齐齐,果盘里还放着新鲜的水果。
这个家,干净整齐,看的出他很早下班回来收拾了,他想干什么?
20:男人的心虚
我换上了拖鞋,按着肩头坐到了沙发里,一看电视,我不耐烦的说道:“台湾大选和你有屁关系。”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遥控器,马上的换台。
家俊呆呆的看着屏幕,某个台正在播《壹周立波秀》,现在周立波正在台上用着夸张的肢体语言在解说。
他问我:“你去哪了?”
我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回我爸妈家吃饭了,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一时贪嘴就多呆了会儿,对了你吃饭了吧!”
他唔唔几声。
然后他小心问我:“你……没有和爸妈说我们的事吧?”
我冷哼,“说那些干吗?离婚是我们的事!”
他顿时又呆了,这话不是他的翻版吗?
我们两人沉默的看电视,其实我明白,虽然我们两个人表面故做平静,实则心里都是暗流涌现。
我们两个就象拳皇游戏里街头霸王的对阵。
Are you ready?
付家俊(血条变黄,非常困惑不解):?#¥%……?*丁叮这是怎么了?她昨天还是小绵羊,今天变成了灰太狼?
丁叮(血条是满的,非常严阵以待):*##¥#!#¥¥付家俊你这个孬种,我还没发大招呢,你就彻底化成了一滩水?
…………K.O………………
两人沉默看了一会儿电视,我打哈欠。
“我去睡觉了。”我说道。
他也站了起来,跟着我走到卧室。
我看了他一眼,从床上抓过枕头,一把丢到他怀里,然后我指着卧室门。
“出去!另一个房间睡。”
他傻傻的抱着枕头,很是不解:“丁叮?”
“你不是不想和我睡吗?”
他明显的呆的不知所已,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我了。我知道他会在想,昨晚我还温柔可亲,今天我就变的冷若冰霜,为什么?
我越过他自己去卫生间洗漱,拖拖拉拉的洗漱完,抹完晚霜后,我发现他抱着个枕头,坐在沙发里。
我又到卧室拎出了一条毛毯,丢到了他脚下。
“别说我没给你铺盖啊!”
“丁叮。”
我抱着胳膊,倚在门框边。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终于他吃力又试探的和我说道:“丁叮,我们……谈谈好吗?”
是了,他终于要和我谈了,我正等着。
我回道,“好,把前面的废话统统省掉,直接说重点!这不是法庭,不需要你手按着宪法郑重的起誓,你只需要把你的确切想法说出来就行。”
“丁叮。”
“我在听。”
他抿一下嘴唇,“对不起!”
该死的,他真是没种,现在想起来和我说对不起!
我冷静的说道:“别和我说这一套,这种风格也不是你擅长的!你想和我说什么?”
“……好,丁叮,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解释这件事了,我和郭蔷的关系,我们是一年前认识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
“我们……开始是朋友,后来有一次我喝醉了酒,所以我们就……”
我突然间恼羞成怒,原来我是迁就他的,突然间在他气焰弱下来后,我勃然大怒。
“喝醉了酒?付家俊,你想和我说什么?你想和我说,你是因为一时酒后糊涂,稀里糊涂爬错了床,睡错了女人吗?还是你要说,你是无意的,你是被她强奸的?你完全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犯的错,希望法官法外开恩,给你判完正刑后再来个缓期执行?”
“丁叮,你听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势?不要这么尖酸?我的确是错了,你听我说下去行不行?”
“狗屎!”
他皱紧了眉头,我在骂他!是,我又沉不住气了。
他的声音疲惫下来,“丁叮,出轨是我对不起你!其实你没有那么差,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子,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我冷笑:“付家俊,你是多么的没胆量啊!几天前你还气焰嚣张的和我说,丁叮,我们离婚吧!我当时哭,你走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家里哭,你在哪里?下大暴雨的天气,我在你房间外苦苦哀求着你开门,你在干什么?我肚子痛的肠子要断了给你打电话时,你在哪里?在那个女人的床上和她玩过家家的游戏吗?怎么,你现在醒悟了?发觉那个女人和我没什么不同对不对?呵,真的要离婚你也怕,怕什么?怕我分你的财产,怕我让你的名声扫地吗?”
他沉默着,抿紧嘴唇的看着我。
终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对不起,丁叮,其实,我今天真的不想和你说这些,我想说的是,我想说……”
21:给的不甜,抢的才香
委屈加心酸,气恨加愤怒,全部涌上心头,我忍无可忍的骂:
“你想说什么?你只是想说,你犯错了,你犯了一个所有的男人会犯的错误对不对?吃酒误事?狗屁的理由,我看你没有醉,你真的醉的人事不省时你会有力气和她滚床单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凶悍,我象什么?站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双手握拳,胸脯剧烈起伏,言辞激烈,全没有几天前的温婉,我现在变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家俊看着我,深遂的眼睛墨样的深沉,良久,他垂下眼皮,视线落在面前的地砖上。
“丁叮。”他声音很苦涩,“对不起!”
我冷笑着回答:“付家俊,久仰久仰!”
他没有再说话,我转身回房间,咣的一声我关上了门。
倒在床上,我泪流满面。
真的太让我意外,我哭着求他,低声下气的挽留他,他不为我所动,我真的和他发了脾气,他反而怕了?
屎,付家俊,原来你也是这样,我以为你真的会和我一硬到底,举着所谓的爱情万岁的旗帜和我大义凛然的离婚,原来你也是这样软弱,分清现实后你也爬回了旧妻的床上。
我突然间深深的悲哀,我原以为我们会大吵一顿,互不相让,针锋相对,互相揭对方的短,骂对方,甚至撕扯对方的衣服,从争吵升华到械斗,哦,天呐,我们没有这么做。
这一夜,我们正式的分开睡觉,隔着一道门,一间屋子,两个人。
这应该是我们正式分居的第一个晚上,结婚四年,我们没有这样睡过,人说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合,最忌分床,所以我们如果有争吵也从不分床,有时候有点小争吵,家俊会很无耻,表面上不说什么,半夜就来撩拨我,我推他不理他,他却越推越无赖,无赖到把自己硬邦邦的送到我身体里,进来后却又不急切的进行,反而是用他最擅长的“九浅一深”来骚扰我,我气恨的不行便骂他:“要做你就快做,做完了快点睡觉。”
他则呵的一笑:“想要我快?”
最后的结果是,我只得连声哀求,土匪,你这个土匪。
……
我落泪,他和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谁能了解我的心酸。
静静的夜。
我知道,家俊也没有睡。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一拉开房间的门时,我正好和拉开另一个房间门的家俊撞个对脸。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我们又同时出来了,这时我们的方向又一致了,都是想去卫生间。
我瞪他一眼,心里恨恨的咕哝,拉个屎你也要和人争!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怒气,于是马上心虚的折回了房间。
我不想让他看轻我,让他说我前几天的表现好都是装出来的,所以我进了厨房,认真的做早点,至少他不吃我也得吃。
我打了豆浆,煎好了鸡蛋,切了一根腊肉肠,然后还拍了一根黄瓜。我不必叫他吃早饭,因为我知道他会滚过来,如果他现在不坐在餐桌边,正好说明他认了怂,他不想和我重修旧好。
果然,家俊坐回了餐桌边,我们两人一言不发,各自拿着筷子。
很巧合,我们两人的筷子同时叉向了盘子里的一根肉肠。
我又生了气,“给的不甜,抢的才香!”
他马上缩回了手,把筷子转移到了那盘黄瓜上。
电视新闻,中央二台正在播读报消息。
“……现今社会,离婚率居高不下,甚至很多城市发生了这样一种怪僻现象,离婚率甚至高过于结婚率,所以有很多年轻人不得不在结婚的时候,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可是,做了财产公证就能减少离婚率吗?”
我冷冷的骂:“想要减少离婚率?有个方法最简单,离婚了财产归国家,孩子归福利院,看看谁还想离婚。”
家俊一口鸡蛋噎在嘴里,他被噎住了,只得赶紧喝口水。
谁敢说我的方法不直接?拖出去给我毙了!
家俊吃不下去了,他擦着嘴,扔了纸巾。
“我去上班了!”
我没说话,自顾自的收拾桌子,我确实也没什么心情和他说话。
他闷闷的走了,门沉重关上,家一下子变空旷了。
…………
我叹出口气,拿出本子,开始检查要做的事。
水电费要交了,有线电视费也要交了,还有宽带费,家俊的手机费。
能用网银交的就用网银交,不过家俊的手机费要到营业厅交,他不喜欢在网上交看不到实质的数值。要我亲自去跑。
还有,家俊的堂弟生了个儿子,这个月摆满月酒要交红包,婆婆那边也要给生活费了。
一件一件,条条码在纸上,谁说做主妇容易,你们来试试看,很多男人会对女人粗鲁的说一句,你在家里干什么了?说这些话的男人真是没良没品,家务事细微的你看不到,可是最磨时间,你擦一遍地,洗一次衣服,然后买菜,做饭,时间就这样不经易的过去了。在日复一日的琐碎小事中,女人的青春消耗殆尽,有时候还换不来亲人的理解。
所以现在有很多女性不愿意做家务,她们宁肯在外面工作也不愿意做家庭妇女,因为她们要的是尊重,和男人一样的地位。
我默默的想,如果我现在有工作,至少我也不会让男人小窥,可是。
我叹出口气,把家俊的一件外套拿出来,下楼时要送到干洗店干洗,还有,家俊的一双皮鞋一双旅游鞋也要送到鞋店保养。
中午时还有个同学结婚,天,真是头疼的事,不是首婚,是二婚。
最要命的是二婚也要给份子,还最要命的是,物价一直在上涨,给人的红包也在上涨。
我终于出了门,在差不多的时间到了酒店。
好在是同学结婚,好多认识的老面孔,看见我,大家都热情的招呼,“嗨,丁叮。”
我笑着和大家也打招呼,大家落座下来。
大家呵呵的互相玩笑。喜庆的音乐在我们耳边回旋,人人都笑颜逐开。大屏幕上在播一对新人的新婚MV,画面拍的极其唯美精致,就象电影明星一样。
我忍不住赞:“真般配的一对。”
有一位同学听了,禁不住哈哈开玩笑:“不知道这一次又能维持多久!”
我一时又呆了,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再随和此时也不可随便吧?
旁边另一位同学接着话茬也呵呵笑,“女人离一次,富一次,男人离一次,穷一次。”
我暗想,这些人实在太可恶,吃人家的喜宴却还说人家的是非,真是虚荣的社会人心难测。
以前结婚,人们说天长地久,现在结婚,人们又会说,能撑多久?
我心里悲哀,再不和他们多瓜葛了,低下头我只默默的吃东西。
忽然有人在耳边轻轻叫我,“嗨,丁叮吗?”
22:猥琐的男人
我回过头来,很好奇的看着叫我的人。
是个男人,年纪和我差不多,正在殷勤的弯腰向我询问,看我迟疑,他又补充:“丁叮?”
他叫的非常亲切自然,眼里含着一些惊喜和感慨。
我想了起来,忍不住也惊讶:“唐健?”
是他?高中同学,曾经追求过我,在学校时打得一手好篮球,我喜欢他在运动场上驰聘,汗珠浸满衣衫的那种不羁的帅气,所以他约我时,我也赴约了几次。
没想到时间一晃十年过去,竟然在同学的婚宴上见面了。
唐健很高兴,他拉开我身边的座位熟稔的坐了下来,非常感慨:“丁叮,真的是你?刚才看着象你,我还不敢肯定上来打招呼。”
我呵呵一笑:“为什么?难道我变化太骇人?”
“不是,其实你容貌和从前变化不太大,简直。”他想下,“象古墓派小龙女。”
我哑然失笑:“天呐,唐健,你这夸奖让我汗颜,小龙女是何许人物,不食人间烟火,我却是地道俗人。”
“我可不轻易赞人。”
我咳嗽一声,赶紧换话题,“十年不见,你好吗?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机场,现在做地勤。”
“呵,工作不错!”
“你呢,你现在做什么?”
我自我解嘲,“家务。”
“你结婚了?”
“已经四年。”
他有些失望神色。
我们两人寒暄起来。
我开玩笑的问他:“怎么还没有结婚?”
他也和我玩笑,“你结婚了,我失恋了,心里的缺憾一直没人能补上,所以就一直空到现在了。”
我呵呵一笑,并不当真。
不料我们的聊天倒是吸引了旁边另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好奇又心痒似的问他:“那个,航空公司的地勤,拿钱也不少吧?”
我一看这女孩子,眉目倒还清秀,眼睛正向唐健透出一点探询目光。
我立即向她补充:“可不是,东航,那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去的!”
那女孩子悄悄用眼睛瞄唐健,脸颊绯绯,有点腼腆。
我当然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瞄头我哪看不出来,我马上借口出去打电话,趁机让座,成人之美。
婚宴实在嘈杂,今天这对新人两边亲属都很多,强悍的包揽整个宴会厅,祝福声敬酒声和嘻闹声此起彼伏,我看的心中寂寞,没等婚宴结束,我便告辞了。
好在他们虽然是二婚,但都没有孩子,重新组成家庭,没有什么包袱。
我心中感慨,结了又离,离了再结,世间无常事,此事古难全。
我一个人寂寞的出了酒店,有点感慨,四年前,我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做了幸福的新娘,四前的片段,恍若昨日。
走到广场的水池边,我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阳光很温暖,我眯上眼,想静静享受一会阳光下的安宁。
广场边的樱花树落下雨一样的花瓣,粉红色的,随风飘到水池里,诗一样的浪漫。
有人又叫我,“丁叮。”
我睁开眼,奇怪了,又是唐健。
我好奇:“你怎么出来了?喜宴结束了?”
“接近尾声了,对了,老同学们说一起去卡拉OK,四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我不喜欢卡拉OK,空间小又很嘈杂,空气也沉闷,万一再发生火灾……”
“看你,总胡思乱想。”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长胳膊一伸,正好搭在我的肩头。
我看了一下他的手,有点不自然,便略往旁边又让了一下,碍着同学的面子,我没好说什么。
他呵的一笑,“你怎么象个受惊的小兔子,离我那么远。”
我只得解释,“不是,只是我不喜欢男人抽烟。”
他哦了一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忘了有环保人士。”随手把烟掐了。
我找话题,“对了,刚才那个女孩子对你好象很有意思,有没有留电话?”
他不以为然的嗤一声,声音里有些不屑,“那种女人,记得两首诗便感觉自己象李清照,卖弄风骚,就算打电话给我我也不会接。”
我这下心里不太舒服了,随口我就来了一句:“她不似李清照,你就象唐伯虎了?”
唐健哈哈一笑,“丁叮,真喜欢你这种口气,就算是损人,听起来还这么舒服。”
我顿时脸上笑容凝结。
和这个男人我没什么话说,看下时间,我礼貌的说道:“唐健,我有事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联系。”
他一把拉住我,“丁叮。”
我恼火,碍着同学的情谊,我只得客气的说道:“放开手,唐健。”
“干吗这么拘谨啊?”手里的劲却毫不松懈,又把我拉回了座位上,强硬的按下来。
我还是忍着心里的不快,客客气气的说道:“唐健,我已经结婚了,请你尊重一个已婚女人。”
他呵呵一笑,“丁叮,就算你结婚了,我们大家既是同学也是朋友吧?干吗这样正统?人来人往我能对你做什么?不过说实话,丁叮,这些年来我确实很想念你,虽然也交了几个女朋友,可总忍不住把你和她们做比较,早知道现在这样惆怅,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努力追到你。”
我冷哼一声,“唐健,多谢你还这样记挂我,可惜我是个俗人,我希望我的伴侣,懂得情调,有经济基础,还要有学识和涵养,别说现在我不选你,就是当初十年前,我也不会要你。记得当时传闻你和某位女生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约会到后半夜还不回宿舍,结果被教务处逮了个正着,要是我没记错,那应该不是你的初犯吧?所以,对于被别人抹脏了的抹布,我是不希罕的。”
他顿时呆住,没想到我如此不给他面子,刹时间脸色变的难看。
“再见。”
我拿过手包用力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要走。
可能我起身太匆忙了,猛的一起立,我只觉得眼前一晕,血液似倒退回了脑子一般,而眼前哗的飞过许多金星,脚下发软,站立不稳时,我一个踉跄跌了下去,结果这一跌正好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立即抱住了我,“怎么了?”
我稍缓过了劲,定下神,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坐在他的怀里,而他,竟然肆无忌惮的用一只手臂环着我,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抚我的脸。
我顿时怒火中烧,奋力去推他:“拿开你的手。”
他不死心的和我纠缠,“丁叮。”
“滚开!”
他居然酒气上昂,不要脸的冲我扬眉叫道:“你装什么?上学时又不是没和我约会过,现在和我装清纯?”
我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指着他骂:“离我远点,臭男人。”
我从他怀里跳下来,整下衣服马上要走,可是刚走两步,我吓的掩住胸口。
23:宁和男人斗一腿,不和女人斗一嘴
我吓了一跳,家琪?我的小姑子付家琪,她怎么在这里?
此刻她正用一种狐疑又轻视的眼光在看着我,看着我,又看着唐健。
我和家琪的关系一向不好,这源于从前的一场宿怨,现在看见她有些狐疑的眼神,我明白她一定是误会了,要知道我这个小姑子家琪,智商只在地平线上三寸高,和她哥哥付家俊比起来,一个有如乔木,另一个形如灌木。
我问她:“家琪,你怎么在这里?”
她冷哼一声,上下打量我,“你又怎么在这里?”
我只得解释:“我是来参加同学的婚礼的,他?他是我的同学。”
家琪嗤了一声。
唐健跟上来,不依不饶的问我:“丁叮,你脸色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气结,“你走开!”
他摊下手,“丁叮,我只是想送你回去,没有别的意思啊!”
家琪冷笑。
我真头痛,没法再向她解释了,我只好问她:“家琪,你是去上班吗?”
家琪斜眼冷冷的看我,“不是,我只是出去办事,不过真巧合,让我看见这么一幕。”
我顿时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同样一个母亲生的孩子,家俊这么优秀,识得大体,怎么妹妹就这么自私龌龊,不通世故呢?
越解释越乱,索性我也不磨矶了,我说道:“那好吧,你去办事,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我刚要走,唐健又跟上来,“我送你,丁叮。”
没想到家琪在我身后扬声来了一句:“这送,不会送到酒店里了吧?”
我怔住了,回过头来,“家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琪冷笑:“你刚才又在做什么?这还光天化日呢!”
我被她的尖酸刺的几乎要跳起来,她什么意思啊?
“家琪。”我气的嘴唇发抖,“家琪,你说话要有理有据,我做什么了?”
家琪的声音就象个尖叫的寿带鸟,她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斜眼看我,“你做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平时在家里无所事事,拿着我哥哥的钱整日里只会打麻将逛街喝茶,正事不做,现在又和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抱在一起,我说我哥哥怎么总是长吁短叹,原来你给他气受!”
我一直觉得家琪不止泼,而且刁,实打实的滚刀肉,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如此歪曲事实。
正所谓,宁和男人斗一腿,不和女人斗一嘴!
我气的真是眼前发黑,想了下,我毕竟还是嫂子,得有个尊长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温和的对家琪说道:“家琪,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个话题我们也不必再讨论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对你呢,以前也有些偏激,我们不提从前,改天有时间我们出去好好聊聊!”
家琪冷哼,她扬眉抱着双胳膊,不冷不热的和我说道:“丁叮,我知道你和我哥哥现在闹矛盾,想必你也见过了我哥哥的女朋友,不管从哪方面看,她都比你优秀多了,倒是你,你应该考虑一下,该放手时就放手,不要总缠着我哥哥。”
我顿时呆住,我不能相信,这话会是从我小姑子的嘴里说出来。
人家的亲人都是劝和不劝离,我这个小姑子却是惟恐天下不乱。
我忍无可忍,压着火气我对她说道:“好,家琪,就算我不配你哥哥,那我也总算风光过,至少我被你哥哥放在手心里宠爱过,总比没被男人疼过宠过的人强吧!”
家琪顿时变了脸色,我这样说她,无非是刺激她三十岁了老处女,到现在还没找个男人嫁掉。
我不想发火,可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敢惹我,我叫你好看!
唐健在我身边好奇的问我:“丁叮,你老公真的和你离婚?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我无语,彻底无语。
有道是,这世界,有些人千锤百炼,越炼越精,而有的人则是扮虎扮龙,最后却是成猪成狗。
这唐健和家琪就属于这末一流。
我不想说话了,咬牙转身就走。唐健追了上来,“丁叮,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去!”
我暴怒,转过身来用力的把他往后一推,“滚!”
结果我这一用力,没注意旁边就是喷水池,只听扑的一声,水花四溅,唐健高高的个子沙袋一样的跌到了水里。
忍无可忍间我冲着他骂:“你刚才不是想去厕所吗?现在你不用去了,就地解决吧!”
24:姑嫂矛盾
我和家琪的矛盾。
其实我是嫂子,她是小姑子,我们能有多大的矛盾?可是你们不知道,嫂子和小姑子关系处好了那真是亲如姐妹,这要是关系不好,大家想吧,做为小姑子,上有老娘,中有老哥,若是下面再有个拖鼻涕的弟弟妹妹,这小姑子在中间使个阴招,玩个猫腻,那真是小日本偷袭珍珠港,始料不及!
我和家琪的矛盾源自两年前,家琪当时不知道被什么人蛊惑了,一定要盘下一间美容院,自己没钱便开口向哥哥借钱,其实我不反对,但是偏巧那间美容院我有耳闻,对方开口要的价完全和它实际的经营状况不符,家琪如果接手,一年之内全是白干不说,其他方面的因素加起来她也赚不到什么钱。所以我不同意借钱,我想让家俊劝她收手。
家俊听了我的话又去考察后便站在了我这边,他和家琪耐心的沟通,没想到家琪得知是我的主意后顿时怒不可遏,认定是我不愿意借钱,和我大吵了一顿,最后婆婆都出来指着我心痛的数落:“你……实在是不好!”
我委屈的掉泪,嫁人前只当是幸福的小媳妇,没想到嫁人后真是受气的童养媳。
我一气之下不顾父母的劝阻执意在娘家住,结果苦了家俊,连着几天去我家里和我耐心的赔不是,最终把我哄了回去。
因为家琪没有结婚一直和寡居的婆婆住在一起,所以我们三个女人,一碰面,那就是一场锣鼓喧天的大戏。
所以我也避免和婆婆,小姑子正面交锋,且避且让。
现在我真的很委屈,听家琪的口气,她很喜欢这个叫郭蔷的小三,看来小三私下里做了不少功课,她轻易就收买了呆头呆脑的家琪,那么婆婆呢?婆婆和女儿一条心,是不是也站在了小三这边了。
我真的很心酸,从来没想到我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别人谈离婚,我只当是另半边地球的事,没想到切身上演在我的身上。
我一阵心痛,一阵心寒。
谁说做女人挺好?二十年的青春,三十年的锅碗飘盆,五十年的血泪辛酸。
我该怎么办?是忍让还是反击?
我咬牙,这个小三,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现在还没和家俊离婚呢,她居然就未雨绸缪,做出一副谦卑样的去哄婆婆和小姑子?
告诉你,我不是好捏的柿子省油的灯。
25:我不装蒜了
晚上家俊回来。
我看了下时间,他回来的有些晚,我并没有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电话来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吃饭。
看他回来,我只淡淡地说道:“回来了!”
他换好了鞋子,坐到沙发上时才说道:“是,我去我妈妈那里吃饭了。”
我不吭声。
他去婆婆那里吃饭了?呵,那家琪一定会在他面前把我狠狠的丑化了?
电视新闻这些日子热播台湾反扁大战,台湾民众高喊,‘阿扁下台,阿扁下台’,估计家琪也会在哥哥面前,毫不客气的喊:大哥离婚大哥离婚!(就差头顶没扎根红绸带)
我们两夫妻没有多少话,各怀心事,空气很沉闷。
因为在看电视,所以我没开客厅的大灯,只开了背后的壁灯,那种半明半真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幻真幻现。
家俊也一直坐在沙发里,他保持一个姿势,和我一样斜倚在沙发里。
我知道我们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各怀心思,可是越是这样,表面神情却越懒懒的,好象互不搭理对方。
还记得从前,家俊曾经说过,“你现在这种懒洋洋的神情,好象漫不经心一样,让我捉摸不定,不过却更讨人喜欢。”
如今,我早不是当初那个招他怜爱的女孩子了,我也得老,一天下来,洗干净了脸,人一疲惫,再有心事,嘴唇上不见血色,更显憔悴。
家俊只是在看着我。
良久,他说道:“我明天出差。”
我唔了一声,从茶几的第二层拿出一个魔方来,在手里摆弄。上高中时我曾经参加过一个夏令营,在那个夏令营里,我从老师那学会了玩魔方,把魔方转回六面统一。很多人会觉得玩魔方是一个很高深的游戏,错了,世间的东西,只要他有规则的形状,把它打乱,它总能恢复到从前模样。
我现在手法还不是太熟,高手一只手就可以娴熟的转回来,我现在还得两只手。
家俊的目光跟着我的手在动,过了一会儿,魔方终于回位,我嘘了口气,放了下来。
他说道:“恢复原样了,真不错。好象比你上次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我只淡淡的说,“有公式,想要恢复原样,就得照着步骤来,如果你打乱一个步骤,可能前功尽弃。”我又扬头问他:“要去几天?”
“四五天。”
“自己注意。”
奇怪,恩恩爱爱的时候,大把的话想说,你去哪里啊!(当然声音甜的也化不开),那边天气怎么样啊!为什么这么久啊?是因为什么原因啊!如今一旦冷战了,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冷了。
婚姻,正所谓,寒天饮冻水,滴滴在心头,冷暖自知。
家俊轻声和我说:“丁叮,我们这几天也闹的厉害,趁着这几天我不在,我们都反省一下,等我回来,我也休几天假,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我一阵心酸,忍不住说道:“你说聊什么?这几年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要是想聊,什么时候都行!”
“丁叮,你能不要这样刻薄吗?”
我顿时诧异,转而我笑了:“家俊,我刻薄吗?我有什么资格?我现在不工作,不赚钱,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你在操劳,家琪说的对,我不外是只你养的鸡,可怜的是连个蛋都没下,我配你,更是相差悬殊,你名牌大学,资深律师,我呢?三流大专,无业游民,我有什么资本刻薄?”
他皱紧眉头,脸上的表情深沉而复杂。
我很累,一直在卖骚的讨好他,如今褪下伪装,水仙不开花,我也不装蒜了,他妈的我骚给谁看?
终于等的我们两人都枯燥了,我站了起来,很客气的和他说道:“睡吧,家俊。”
他依然保持一个孤傲的姿势坐在拐角沙发里,一只手搭在唇边,牙齿在咬自己的指甲。
我关上了门。
其实我不是不想去抱住他的,但突然间我已经大彻大悟,离婚大战,温柔牌我打过,情感战我用过,美人计我使过,如果他真的有良心,想挽救这场婚姻,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我没必要再一味的卑躬屈膝。
我依然一个人睡。还是没有告诉他,我怀孕了。
明天我要去会会这个小三。
26:你想偷我的火腿肠?
德仁医院是间私立医院,但是这间医院并不象一些所谓的专看什么妇科疾病,男女不孕,性病痔疮一类的江湖医院,这间医院很正规,服务也非常好,而且以骨科专长,上次我就是和家俊来这间医院看的病。
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郭蔷的诊室。
今天我想和这个小三谈一谈。
郭蔷的诊室在二楼向阳的一间诊室里,从外面的玻璃门里看过去,光线充足,诊室通亮。
看的出来她为了混到今天也是付出了成绩的。
女人实在不容易。
克制,忍让,大度,得体,哪样不得学?其实男人在这个社会上,比女人好混多了。
可是我也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你在社会上混,我也在社会上混,你为什么非要把一只脚混到我的被窝里来?
我轻轻敲门,扬声微笑叫道:“郭医生。”
她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杀过来,看见我,脸色微变,有点惊皇,但真得佩服她也是持牌的医生,见过世面,很快脸色又转变了过来。
她向我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不见阴晴,声音平静:“你好。”
今天我要客气一些,前几天我是在家俊的办公室,我是家俊的太太,而今,我是在人家的地盘,就算我是上门找事的,我也要有涵养一些。
小三没有请正室坐下,怎么办?我这个正室只好刨个坑自己坐着了。
我在候诊的黑色革制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随手拿起一本保健杂志翻。
她自然明白我会一直等她,所以礼貌的处理完了眼前的病人,等病人走后,她关上了玻璃门,意思是免诊。
我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已经把她的诊室御览完毕。
她手抄在白大褂里,看见我,面无表情的问我:“找我有事?”
我在想,你这个小三好有意思啊,你未经我的同意就扛着铁锹来挖我的墙角,撬我的房,还想偷走我的火腿肠?这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吧?
我向她露出一个甜甜一笑:“总算见到你了。”
她很诧异:总算,很不理解我的意思。
我解释:“你不是一直很想见我吗?”
我在这里要说一下,我的爸爸叫丁量,他平生呢也有几句不大不小的座名铭:“我叫丁量,意思也是定量,就象人生一样,为人处事,一切有量,吃饭有量,运动有量,情爱有量,悲伤有量,一切量控制得当,人生无量。”
我遗传了妈妈的美貌,爸爸的沉着,所以在这个时候,我见郭蔷,得体礼貌大方,就算她是跑遍江湖,看见我这一番架式,也不敢轻易怠慢我。
别人都说我傻,我也承认,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最大的傻就是在老公面前很傻,不是我真傻,而是我愿意傻,为什么?
告诉所有天下的姐妹,男人都是虚荣的孩子,他喜欢女人在傻里傻气中透着一点机灵劲,你的力道控制的合适,他会爱你到骨头里,而如果你力道控制的不好,他才懒的陪你玩傻。
她没什么表情,可我感觉到她攥在白大褂里的那双手紧张的在互捏,她很紧张。
终于她说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27:亮出底牌
我说道:“郭医生今天穿上医生装,比穿便装好看多了,要不怎么说,医生是白衣天使。”
其实我还有一句讽刺的话,你这白衣天使倒是衣冠楚楚,象极了黑夜里的白无常。
她不理我,好大的架子,竟然一点不胆怯。
我温和的说道:“没考大学前,我也有好多梦想,也想过当医生,可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只是做了个家庭妇女。”
她只是倚在柜子边斜眼看我。
我又感慨的说道:“梦想和现实毕竟中间隔着很大一个鸿沟。”
她只是默默的听。
我说道:“小时候经过一间橱窗看见里面的衣服非常漂亮,于是苦缠着母亲要买下来,但真的买下来穿在身上了却发现其实也一样,太过于小心珍视的,是没有得到的那份感觉,真的得到了才发现和其他的衣服没什么两样。”
她冷漠的说道:“这点我和你不一样,我若是喜欢的,便一定要得到,得到了的我也会珍惜,因为只有付出苦心去追求了,得到后才弥足珍贵。”
我心里暗想,我开篇和你扯了这么多,用别的事来引导你,你怎么一点也不上路呢!
忍不住好奇,我问她:“郭医生,请问你和家俊是怎么认识的?”
她似乎看出我今天来不是想和她撕打的,所以她戒备的心就放了下来
低下头,她有些感叹:“家俊救了我的命,我无以回报。”
“当然不需要你回报,以命相抵,那是旧社会。”
“但我真想报答他。”
我又困惑:“肉偿更不可取。”
她抬头,“我爱上了他。”
我微笑:“我在少年时特别喜欢看王子与公主,英雄救美这样的故事,有一个童话故事是这样的,一位穷苦的少年救了一位困在城堡里的老婆婆,得知这位老婆婆是受了巫术,必须要用海上凤凰的火龙珠才能恢复原样,所以少年不辞辛苦历经艰难的找到了火龙珠,让公主恢复了青春的模样,两个人终于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她不作声。
我感慨,“这个故事,就是家俊讲给我听的,我们恋爱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象这样的故事,他讲了不下有几百个,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这么多故事的。”
她别过了脸。
良久,她说道:“我爱家俊。”
我很是不解,“郭医生,你职业不错,相貌更是出类拔萃,身边一定不少男人追求,你为什么一定喜欢家俊呢?”
“没有原因,爱就是爱,如果你一定要问原因,我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我心里恼火,闭紧了嘴巴。
她悠悠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种观点,但我还是要说,我爱家俊,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就算一贫如洗,我也愿意等着他。”
我轻声问她:“假如你得不到他呢?”
她毫不退缩的盯着我,“我有我的安排,我不会退缩,不管这场战役谁胜谁输,我都准备打下去。”
我这倒有些意外了,这个小三真是明目张胆,她真是拼死一博啊!
我想了下说道:“你叫郭蔷是吧?蔷字是蔷薇花的意思,这种花,多刺,生命力顽强,花可制香料,果实可入药,可以说是花中出得厅堂进的厨房的一种花卉,我叫丁叮,既没有你这么高傲的性格,也没有你这么率直的果断,我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象钉子一样执着,当我认定一个目的时,我也会深深的扎进去,牢固到底,那么现在我的婚姻,我的丈夫就象我要固定住的一样东西,我会牢牢固定,不会让它偏移。”
她只是冷哼了一声。
其实我们年龄相适,旗鼓相当,论资格论条件,我不觉得比她差,今天我来,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不会放手我的婚姻。
我冷静的说道:“郭蔷,我今天来,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你爱家俊,我没法阻止,如果我的丈夫也一定要爱你,我也没法阻止,但是,在我们的婚姻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会做出努力来挽救这个婚姻,别人的东西我不贪,我自己的东西我也不许别人抢走。”
她看着我,非常坦然,“那好,那我们就试试吧!”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谈论的了。
她欠身,向我做了送客的姿式,“不送你了。”
拉开了门,非常有礼貌,一如当天我在家俊办公室时我拉门的姿态。
我吐出一口气,走了出来。
今天我不是来打架,既然第一招,君子招已经亮过,各方都不肯退步,那就等下一招好了。 28:矛盾人生
妈妈很好奇的看着我,因为我在厨房里提着一个热好的地瓜,迫不及待的剥了皮在吃。
她狐疑的上下看我:“你这是怎么了?好象很饿的样子。”
我想我的吃相一定一点也不斯文,几乎是狼吞虎咽,嘴里嚼着东西,我回答她:“我的确是很饿。”
她很怀疑:“这吃相,就跟怀孕了几个月一样。”
我心里一戈登又一苦涩。
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亲戚知道我怀孕了。
婚后怀孕这是多大的喜讯啊,我应该向丈夫骄傲,向婆婆报喜的,可是我既没有骄傲的心,也没有报喜的意思。
如果家俊知道我怀孕了,他会不会立即和小三断绝来往?我想起了郭蔷今天非常果断的回答,面对我正室的公开摊牌,她不止没有羞愧神色,反而气定神闲,她敢这样嚣张,无非一件事,她和家俊还藕断丝连,在家俊这里她心存希望,否则她不会这样回答我。
想到这里我沉默了,手下继续剥那个地瓜。
妈妈在洗菜准备晚饭,她一边洗一边和我说道:“其实他付家俊不要以为自己是律师就怎么怎么样了,我们不稀罕,你嫁到他付家去,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真说出轨,不留情面的,是他付家俊不是你,他一年就算赚个百八十万又怎么样?你爸爸上次动手术,你拿回来两万块钱,你爸出院后我们不是也还给他了?”
我解释:“妈妈,家俊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说实话,是妈妈怕小姑子知道了会说三道四让家俊在中间夹着不好做人,所以妈妈坚决不肯接我们的钱,她的苦心,我不是不明白。
“家俊回来我要和他谈谈,夫妻总不能这么冲动的说离就离,真的要离,我和你爸还早离了不止十回了。”
我有些难过:“妈妈,我今天去见那个女人了。”
妈妈顿时上下看我,“那个女人没敢把你怎么样吧?”
我啼笑皆非,“妈妈,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我把见过郭蔷的经过告诉了妈妈。
妈妈非常生气:“竟然这么胆大的和你对峙,真不要脸!勾引别人的老公,还当着人家老婆的面,不要脸皮的说要等他?这个付家俊,真让我寒心。”
我能理解我妈妈的心情,从前她总说我又懒又傻,可是再批我,我还是她心里的宝贝,关上门她批批就算了,就算我嫁了人,户口都撬走了,我的丈夫如果敢冷落我,她一样会提着烧火棍用打狗棒法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送我走时,妈妈依依不舍,一直把我又送到路口。
她一遍一遍的叮嘱我,似乎我仍然是那个才上高中在住校的孩子,
“丁叮,要是不爱做饭回家来吃,你看你瘦了。”
我也揉着她的掌心回答她:“妈妈,你看你头上添了不少白头发。”
我们母女俩,说的都是真心话。
个中滋味,只有做了母亲才能体会。
我回了家,也懒的穿拖鞋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贪这一点赤足的凉快。
家俊不在家,说是四五天回来,居然走了五天了,而这中间,他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我呢,固执到底,居然也没给他打。
我累的厉害,三分唏嘘,十分人生,我象是陷进了冷宫。
我们两个人在经历了争吵和纠缠之后,现在都冷了下来,客客气气相敬如冰,两个人之间关系虚伪到这种程度,实在让我心中嗟然。
缩在床上,我终于睡了过去,模模糊糊间,似乎有人给我盖被子,我忍不住,轻轻低声呤道:“家俊。”
29:又出事了
耳边有呵气的感觉,风一样的声音在对我说:“我在,丁叮。”
我一阵心酸,想起白天时见郭蔷的一幕,忍不住又百感交集的痛,闭着眼仍然恨恨的骂了一句:“滚,你这个骗子!”
应该是做梦吧,我终于睡着了。
很久很久,天大亮,我迷迷糊糊醒过来,身上沉沉的,却很暖。
很奇怪,明明我晚上只盖了一床薄被的,怎么身上又多了一条毯子?
难道家俊回来了?我起身走到客厅,一切如旧,只是桌子上,扣着一个小塑料盆,打开一看,竟然是煮好的馄饨。
真的是家俊回来了,他还知道这个家,还知道给我煮馄饨。
我顿时间又长叹一口气,去到他的那个房间,果然看见他的皮箱还放在原地,不知道他是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一刻我心里又百味俱陈,他回来了,似乎这个家就又满了,无论他和我争过,还是吵过,我们毕竟还是夫妻,共同度过了那么多恩爱缠绵的日子,当他不在时,我心里是空的,他在了,我心就是满的了。
离婚?离什么婚,两个人文斗武斗,难道就是为了换现在这样的僵局?
夫妻之间是不是总有一段时间的冰点期呢?这段时间内,两人关系恶化,互不搭理,见着对方装作死人,分分离离,纠缠之中,几十年的生活都是如此?
我也见过一些人的婚姻,一对夫妻闷头坐在饭桌前,互相唏里哗啦的往嘴里扒饭,偶尔的交流便是喝斥孩子,吃完饭,各人在各自的房间里看电视,然后,回共同的房间睡觉,如果要做 爱,那也是完成任务一样的活塞式运动,没有前戏,没有亲吻,没有爱抚,那是有爱的人生吗?不,没有爱的人生,那只是在混。
我不要这样过。
我把家俊皮箱里衣服取了出来,该换洗的全部换洗,内衣袜子也取出来单独洗。
算了,我累了,我决定依了他,和他好好谈谈,他不是说要休几天假吗?好,那我们出去散散心,我再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如果愿意接受,我们仍然做至死不渝的夫妻,就这样吧。
郭蔷?让她做一株墙角的蔷薇花吧,她生命力顽强,可是进不了我的院墙。
收拾好这一切,我决定去找家俊,中午和他吃顿饭。
没想到我还没拨出电话,找我的电话却来了。
一接电话,我魂不附体。
“警察局?”我惊叫。
30:狼烟四起
我慌慌张张的跑到警察局,丁铛正坐在一个小警察的面前,非常柔弱的向他恳求:“警察大哥,我哪里会那么狠的打人呢?我也是自我防卫啊!”
警察只是低头做笔录,间或说道:“你只需要把事实讲明白就行了,不要罗嗦。”
我急的不行,但又进不了里面的审讯室,隔着铁栅栏,我叫:“丁铛。”
丁铛一看见我,见了救世主一样的哭叫:“姐姐。”
事情是这样的,我妈妈终于沉不住气,去找郭蔷算帐了,她到了郭蔷办公室,二话不说,指着郭蔷就骂她,为什么勾引别人的丈夫?郭蔷办公室还有病号呢,这一闹,她脸上挂不住,马上叫保安把我妈妈推出去。
我不知道这中间具体的细节如何如何,据我的猜想,以我妈妈这样凛冽的个性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冲动是魔鬼,我按着头,头痛的不行。
好不容易等丁铛做完了笔录,我可以把她接出来了,我问她:“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丁铛气鼓鼓的说道:“妈妈躺在医院里呢!”
天呐!
是的,保安要来把妈妈请出去,在这时候,妈妈脾气上来了,老人传统的思想本来就是你勾引我的女婿,现在还要把我赶出去?天理何在?所以一怒之下兜手给了郭蔷一个耳光,当然这郭蔷也不是那吃素的狼,本来被当众侮辱已经够下不来台了,现在被我妈妈又打了一掌,撕扯着衣服,所以纠缠之下,她用力一推,老年人是不是都会在这个时候顺势往地上一躺,然后哭道:我的腰,我的腰直不起来了,然后干脆不起来了呢?
这边的争执还在继续,丁铛又冲了进来,因为丁铛发觉妈妈去找郭蔷了,她后脚打车就跟着过来,进门时正好看见妈妈和郭蔷推搡,又一下被郭蔷推倒在地上,虽然丁铛也是大学生,可是看见母亲受欺负,有几个人理智能战胜情感的?她奋不顾身冲上去挡,结果郭蔷的办公室便狼烟四起,就诊的病人都躲了出去,劈里啪拉间丁铛不知怎么用力把郭蔷一推,郭蔷摔倒,本来只是个摔倒无所谓,但是地上有碎玻璃杯瓷片,郭蔷这一摔,右肘肘弯正好咯在一块玻璃碎片上,那碎片正插在她外侧肘弯里。
所以丁铛被抓进了警察局。
妈妈则躺在了医院。
真是女人间的战争,惊心动魄。
我觉得这样的行为只有泼妇才能做的出来的,我妈妈居然这样做。
妈妈实在太爱我了。
我内疚的要死。
我们姐妹俩在警察局门口焦急的招出租车,马上赶往医院,到得医院这才看见脸色阴沉的爸爸。
妈妈躺在病床上,仍然哼哼唧唧,“哎哟,我的腰,我的腰直不起来了!”
我问医生:“请问我妈妈怎么样?”
医生是郭蔷的同事,当然不会偏袒着我们这边,他斜眼看了我们一眼,漠然说道:“小关节错位,没太大的事。”然后他看着我,又来了一句:“郭医生伤的不轻。”
我没好气的来一句:“是,伤的不轻,要用几个创可贴?”
他合上了病历,有点轻蔑的和我说道:“人的右手是最灵活的一个肢体,右臂上的神经也比较活跃,外科医生是要拿手术刀的,如果手臂上的神伤受伤,那么就会影响手臂的活动,如果一个外科医生不能拿手术刀,你说这伤是大还是小?”
我顿时呆住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玻璃片伤到了她的神经?”
“院长和两位主任都过去了,正在给郭医生检查伤情,具体伤势如何,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
我瘫软下来。
医生走了,我们三个女人都不敢说话了,因为知道爸爸肯定会发脾气。
果然爸爸脸色变了,他斥责妈妈:“你怎么就跟看不住的狗一样,这么冲动的来找那个女人算帐呢?”
妈妈从枕头上偏过头来,气急败坏的吼:“丁量,你敢骂我,你敢骂我!”
我真的是很头痛,事情越来越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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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我很被动了
我不担心妈妈,但是最让我头痛的是丁铛,她毕竟是个孩子,此时真是毫无惧色,脸上洋洋得意,竟然还在滔滔不绝的说:“早知道她会受伤,我就应该把她正着脸往前推,那块玻璃怎么不扎在她脸上,咔咔咔,把她的脸扎成一朵烂桃花。”
我气起来,“丁铛,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你还是个学生!”
她生气的嚷:“我替姐姐报仇,你反而骂我?”
我软了下来,心里开始愧疚和自责,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让家里知道我和家俊的婚变,结果我连累了爱我的人。
妈妈总是劝我什么事先忍,很多事差就差在一个不忍结果乱了全局,可是她在这个时候不肯忍让,把自己演绎成一个泼妇也要撕扯这个小三,她这样做,无非是想教训一下她,不要动别人的男人,也是教训给家俊看,不要轻视了我家,我丈夫容忍你,因为他是男人,你们男人间有男人的交流方式,但我绝对不会容忍别的女人来欺负的我宝贝。
我难过又自责的在医院走廊的一个角落里掉泪。好在医院本来就是一个生杀战场,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你在这里掉泪是合情合理。
但就在我坐卧不安时,我接到了电话,竟然是郭蔷的律师。
那位律师在电话里说的非常直接,郭医生的伤情报告已经出来了,那片玻璃片刺伤了她右肘弯的一条射线神经,现在她右臂活动不灵,最简单的握拳动作都支配不过来,你的妹妹丁铛已经二十岁,她是一个完全可以支配自己行为能力的正常人,现在我代表郭医生,正式起诉丁铛故意伤人。
我呆住了,浑身簌簌发抖,起诉丁铛故意伤人?天呐,她才只有二十岁,还在读大学,如果起诉她,她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她会不会被判刑,会不会坐牢?
我气的冲着电话喊:“你什么意思?别在这里恶人先告状,别忘了是郭蔷先推倒我妈妈的,我还没告她呢!”
那位律师相当的和气,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么又是谁先来找郭医生的呢?先动手的又是谁呢?我这里有人证,既然你也告,那好啊,我们法庭见好了。”
我恨恨地说道:“好啊,我们法庭见!”
放了电话,我这才感觉到害怕。
是的,我害怕打这场官司,因为我知道这场官司家俊不能插手其中,我和他是夫妻,丁铛是我的亲妹妹,他和丁铛有亲属关系,他不能接手这件案子,再者,真的抖到法庭上,为什么事引起的?前因后果是什么?那才是叫人难堪的事。
我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象是蚁被火烤。
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问家俊怎么办,他有经验,他能帮我出主意。
可是,我怎么说?
家俊,我的妹妹打伤了你的情人,你是否可以过来,周旋一下?
家俊,你的情人推倒我的老娘,我要告她,要不,你来给我出个主意,看我怎么把她打扁成个油条?
我又恨起来,我找他干什么?郭蔷是他的情人,如果不是他惹出的这些乱子,我妈妈和妹妹会出这样的事吗?
再高傲我这时候也沉不住气了,思前想后,我决定亲自去找郭蔷。
郭蔷在一间单间病房里,她人倚在床上,右臂打了绷带吊在胸前,看样子虽然不象骨折那么严重,可是确实也不太妙。
我推门进去时,她正和两个医生聊什么,看见我推门进来,她告诉那两个同事:“这个女人是来找我的。我们需要单独谈。”
她的口气非常冷,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咄咄逼人。
其他人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这间病房看来是高档病房,一切摆设都是照贵宾室来的,窗台上还摆有开的正艳的春海棠,从病房窗户往外看,远眺海景,让人心旷神怡。
但我们两人谈话不会这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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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郭蔷的条件
其实我不想见她,从心理上,我觉得她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但是不能,事情必须要解决,我们两个女人还得再谈一次。
我客气的叫她:“郭医生。”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非常详和,不卑不亢。
她冷眼看我,语气里充满了讥讽:“怎么,纵容母亲和妹妹行凶,现在是来表示哀悼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我还是得心平气和的和她说。
“郭医生,我完全没想到我母亲会来找你,至于丁铛伤人,我想她也不是有意的,我们两人的事,不应该牵扯到旁人的,对不对?”
她喝止我:“你给我住嘴,我留你在这里呆着不是听你来跟我讲道理的,我只有一句话,你妹妹是故意伤人,她情绪高涨,和你母亲一样,来的目的就是来找我替你报仇,你是不是要和我说她还是个孩子,是误伤?呵,好一个官免堂皇的理由,不用替她解释,我不会退步的。”
我回道:“郭医生,我不是来向你道歉和赔罪的,我母亲也躺在医院,你是想把这件事闹的越来越大吗?”
她冷笑:“你敢威胁我?呵,我问你,我正在工作,是谁推开门劈头盖脸的冲我大声辱骂的?是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大?现在闹成这样子了,我反而不介意再大了。连你母亲我一起告。”
我无语了,早知道我就不必要来找她了,我本来是想请她不要告我妹妹,可是看来我真是没必要。
没想到我转身要走,刚走到门边,她又叫住了我。
她看着我,又是一声冷笑,转而她扬眉,用一个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和我说道:“想让我不要告你妹妹?那我伤的这只胳膊怎么办?”
我忍下心头的怨气说道:“我妹妹误伤了你,警方处理,我们会赔付医药费。”
她又是一声冷哼,声音如同千年寒冰,“药费?你知道一个外科医生如果不能拿手术刀那意味着什么?这就相当于你,你有手有脚,但却要把你捆起来不让你活动,你说这是什么滋味?”
我没法回答。
她斜眼看我,转而又用一个轻佻的口气对我说道:“你想补偿我?好啊,你和付家俊离婚,你拿出诚意来,我就不告她。”
我心中一阵怒火,顿时有一种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感觉,“你真无耻。”我咬牙。
她嗤之以鼻,把脸别了过去。
我们两人再次冷脸相对,谈话就此结束。
回到妈妈病房,刚走到走廊外面,我看见丁铛在一角站着,不敢进病房,身影很单薄。
我心里一酸,丁铛也看见我了,她立即跑过来,紧紧抱住我。
我有些心痛的抱着她,刚才那么狠的训斥她,其实她有什么错?
她这个时候也不骄傲了,只是哭着说道:“姐姐,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我顿时百感交集,这才是亲亲的妹妹。
我安慰她:“好了丁铛,不要怕,你要记着一件事,不管有多大的事,我永远都会先挡在你的前面,明白吗?”
“姐姐,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以前你很柔弱的,忽然间你变的非常勇敢。”
我苦笑,勇敢?我现在也明白了,原来勇敢就是坎坷的孩子。
丁铛仍然不安的问我:“姐姐,姐夫会不会站在那个小三那边,他借题发挥和你离婚?”
“丁铛。”我把她抱在怀里,温和的和她说道:“我和你是一家人,和你姐夫也是,如果你姐夫真的不爱我了,他一定要走,我们留也不留不住,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会走,对不对?”
丁铛感慨的说道:“姐姐,原来我也总说你傻,其实现在看来,你很睿智,姐夫如果真的不要你,是他没福气。”
我呵呵一笑,把妹妹又重新抱在了怀里。
傍晚时,家俊赶到了医院。
33:我们夫妻的对阵
我知道,是那个女人打电话给他的,因为我赌气之下,并没有主动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匆匆赶到医院来,不外是那个女人告诉了他。
心里突然一阵凄凉,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向他诉苦水呢,那个女人竟然先向他控诉了?
家俊和我站在走廊里,我们两夫妻,面对面站着,我抱着胳膊看着地上的一盆植物,他呢,手抄在裤兜里,站在我的面前,和我两个旗杆一样。
良久,家俊说话了,“妈妈还好吗?”
还好,他还算有良心,第一句话先是关心我妈妈。
我冷冷地说道:“还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当然听出我的火药味。
那要我怎么说?我继续低调?继续委婉的说,对不起家俊,我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错,我不会再由了他。
他又问我:“你还好吗?”
我扭过头去,他还知道关心我这个妻子?
家俊低声说道:“对不起,丁叮,是我的错。”
我突然间委屈不已,这些日子来的压抑,怒火,焦燥,委屈全部都涌了上来。
我看着他,冷冷向他发难:“你的错?你现在知道是你的错了?”
我象个泼妇一样的数落他:“是,我是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父母了,怎么了?我的妹妹打了你的情人,你心痛了?好啊,她要告我妹妹,你是个律师,干脆你去帮她打这场官司,把官司打赢了,把我妹妹送进监狱啊!再捎带着我,我是教唆犯,行了吧?”
家俊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我知道我现在很尖刻,有些咄咄逼人,甚至胡搅蛮缠,可是我顾不得了,我恨他气他,如果不是他惹下的事端,我们一家人会跟着受这些冤枉罪吗?
我怨恼地看着家俊的瞳孔,他的眼睛也一眼不眨的看着我,奇怪,我以为他会轻视我,会责备我,可是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全没有那种和我吵啊和我吵啊的无所谓样,他看我的眼神,十分复杂,高深莫测。我忽然心里一酸,马上别过了脸。
我恨恨的说道,“付家俊,你给我听好了,丁铛是我的亲妹妹,现在我还是你的妻子,你如果敢伙同外人来欺负我妹妹。”我咬牙,“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忽然间身子发软,心头万般委屈,“家俊,你有妹妹,我也有妹妹,你的妹妹巴不得我们离婚,我的妹妹却是千方百计想弥补我们的关系,别,你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件事起因是因为你,你和别的女人乱搞,你要离婚,你引起的这件事,责任全在你!”
我的声音又不客气又很尖锐,家俊被我刺的眉头紧锁,双瞳也是忽明忽暗,他面对着我霸道刻薄的奚落,除了沉默没有别的应对方法。
我的声音大,丁铛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她紧紧抱着我,用一个怒不可遏的眼神看着家俊。
良久,家俊长舒出口气,温和的和丁铛说:“丁铛,你带你姐姐出去走走,我去看看妈妈。”
他走了,进病房去了。
他一走,我委屈不已,人一下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眼泪止不住的冲了出来。丁铛没有面巾纸,她只好不停的用手掌去擦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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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丁铛再进病房看妈妈,妈妈已经平静了,她靠在病床上,正和爸爸和家俊在聊天。
妈妈说道:“我一直告诉我的两个女儿,不要去抢别人的东西,也一定要守好自己的东西,如果有人来硬抢,那么也先要用理智的态度去处理这件事,但现在我却失了理智,我不应该先冲动的去质问她,只要她不告我的女儿,我愿意和她道歉,也愿意赔付她的医药费!”
我立即反驳母亲:“妈妈,这件事怎么会是您的责任?我们一家太平的过自己的日子,如果没有外人来干涉我们,你又何至于去找她理论,又何至于被她推倒?我不管,我也要告她!”
爸爸在一边沉声不语。
我难过不已:“妈妈,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总不让您省心。”
妈妈却豁达的笑下,“女儿委屈,妈妈自然要保护女儿,不然要妈何用?”
丁铛有些害怕,她在一边怯生生的问我:“姐姐,那个女人会不会真的告我?”
我抬头冷冷地看着家俊。
家俊反而沉默的厉害,只是抱着胳膊倚在玻璃窗上,不作声,也看不出他的神色。
我索性在一边冷冷的刻薄他:“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你的小情人现在吊着胳膊呢!你还不赶快去看看她,哄哄她!”
家俊顿时有些尴尬,脸上明显闪过一道阴霾,当着我父母的面,他左右不是。
爸爸沉声说话:“你们夫妻的事不要在我们面前吵,丁叮你已经嫁了人,有事你们自己回家说清楚。”
我还不肯作罢,“干吗要回家?家俊,你不是要离婚吗?正好了,我父母也在,当着我父母的面,你有什么想法干脆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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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喜欢吗?你们说这时候丁叮该怎么和家俊说?我觉得丁叮不算泼妇,她这时也是一肚子委屈,凭什么还得委曲求全?至于她尖酸刻薄付家俊,我也不觉得她有错,谁没有脾气,是你犯错了,还不让我提吗?至于丁妈妈,她也没有错,你看她的那句话,女儿委屈,妈妈自然要保护女儿,不然要妈何用?我觉得这就是做母亲的最简单的心理,是吧?呵呵,罗嗦了,罗嗦了。)
34:我和家俊的沟通
妈妈发了脾气的训斥我:“丁叮,有你这么在父母面前大呼小叫的吗?你爸爸还在场呢,你一点尊长的面子都不顾?”
我顿时噤了声,再看妈妈的眼睛,我突然悲从中来,立即扑到妈妈怀里大哭起来。
我这时候真的是难过,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索性在妈妈怀里赖着哭个不停。
妈妈也心软了下来,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哄我一边骂我,“哭,就知道哭,平时的刚强劲都哪去了?说了你八百回,结婚后该工作还是要工作,不要象我这样做家庭妇女,吃苦受累丈夫不知足,婆婆不喜欢,几个小姑子挑我的茬,你偏生不听。拿你老娘做偶像啊?”
丁铛马上也来安慰我,“姐姐,都怪我,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受了委屈背着我们掉眼泪,还不停的劝我们要忍让,可我还是不给你省心,我干吗要去惹那个女人啊,都是我的错,你让她告我好了!”
我们三个女人抱在一起哭,就象在唱一台大戏。
两个男人则是一个尴尬,一个闷声。
等我们都平静了,家俊终于说话了。
他冷静的和我爸爸说道:“爸爸,辛苦您照顾妈妈。放心吧,我会把这些事解决好,请您放心。”
丁铛面露惧色的问他:“姐夫,我会不会坐牢?”
他温和的安慰丁叮,“姐夫向你保证,不会的。”
丁铛顿时又面露喜色,“真的?”
我恨恨的哼了一声。
我们两夫妻终于告别了父母,出了医院。
上车时我一定要丁铛到我家里住,一来,我情绪不定,丁铛也有心事,我们姐妹需要互相依靠,二来,家俊和我同住在一个屋子里,发生了这些事,我觉得非常尴尬,我不想单独和他相处。
车子稳稳的向我们家驶去,我们都沉默不语,车窗外,路灯一杆一杆飞速的退到了身后。
我不知道其他家庭冷战的夫妻都是如何相处的,是否也象我们这般尴尬。
洗漱完后,我搂着丁铛和她聊天,丁铛絮絮叨叨的陪我聊了很多,终究她困劲上来,睡着了。
我却毫无睡意,披衣下床,我到沙发上坐下来。
没有开灯,我蜷缩在沙发里,没躺一会儿,我听见门响,竟然是家俊,他拉开了那边房间的门。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又赌气的闭上了眼睛,他身影在夜里出现,肩膀宽宽的横在两个框中间,若是在平常,对我是一种诱惑,如今,对我是一种折磨。
家俊走过来,我只觉得沙发一沉,他已经坐了下来,手里却拿着一条薄毯,轻轻覆在我的腿上。
“丁叮。”他用毯子包住我的脚。
“谢谢。”我固执地和他冷冰冰的道谢。
他低声和我说:“丁叮,对不起!”
我冷笑:“干吗要说对不起?这不是狐狸精的错。”
其实我不想刻薄他,可是我忍不住心头的恨,我又想刻薄他。
“家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外面还有多少个和你关系不寻常的女人?现在我也清闲了,正好听你一一道来。”
“丁叮,我们不要再谈这些好吗?我想和你认真谈一下。”
我心酸,“家俊,你又想说什么?说吧说吧,我在听。”
他声音非常疲惫,夜幕中他的轮廊在我面前若隐若现的,我听到他说:“丁叮,不要再吵了,我撑不下去,我们别再闹了,和好吧,好吗?”
我突然间一阵心酸,一阵无名之火涌上来,和好?不要闹了?开始是谁在闹?
我讥讽,“家俊,你是记得我们当初在七夕的那个晚上散步走了两个小时吗?”我也苦涩了,“当时尚十八,年少春衫窄。”
“我记得,丁叮。”他声音里有无尽惆怅。
我流了泪,“家俊,我不是个勇敢的女人,也没法象其他女人那样果断,亏了你,我现在翻身上了墙头,独挡一面。”
他伏下身来,“丁叮,”他轻轻用手去拭我的泪。
我继续苦笑,“家俊,想不到我们已经结婚了四年,过三年,我也要三十岁,人说三十岁的女人象什么?头发开始渐渐脱落,眼角浮现皱纹,一天一天,容颜憔悴。我一直觉得我不可能会走到离婚这一步,不可能去让我承担生活里这些缠人的烦恼,可是现在这些真实的逼近了我,你说我怎么办?”
“丁叮,我们不要离婚了,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我吃的一笑,更加有些怨恨。
“家俊,我们两人在干什么?开始是你一句我们离婚吧,现在你来一句,我错了,我们不要离婚吧?那么发生的这些事算什么?呵,付家俊,想不到你也学了现在年青人的这种时髦一套,一拍即合跳到床上,睡完一夜洗个澡装的若无其事?好一个相逢一笑泯恩仇,我老土了吗?还是我骨子里酸腐接受不了这种行为?”
“丁叮,我知道你怨恨我,我承认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突然间心里难过起来。
“家俊我累了。你走吧!”
他握住了我的手,“丁叮。”
我制止他说下去,“丁铛还在睡觉,我不想吵醒了她。”
他忽然间俯下身来,把我一抱抱起来,我惊骇,他想干什么?
我想推开他,可是他放肆大胆,完全无视我的反抗,胳膊往上一笼,直接把我抱起来,抱到了他那间卧室去。
35:床头打架
进门后家俊一脚蹬上了门,然后和我一起倒在床上。
我被他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我们彼此闷闷的心跳,咚咚的在敲打着对方的耳膜。
家俊的呼吸热辣辣的撩在我的脸上,就象夏日八月里灼热的风在扑我的脸,隔着薄薄的衣服纤维,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缝隙。
我咬牙骂他:“放手,你这个混蛋!”
他怎么可能松手,现在他的手就象钳子一样按着我的两个胳膊,我的手臂曲着顶着他的肩,不让他的上身伏下来。我们两个人开始推扯。
忽然他低下头来,猝不及防的咬住我的嘴唇,我瞪大了眼,本能的用手去挡去打他,但他根本无视我的反抗,一口咬在我的嘴唇上,用力的吮住我的唇瓣,把我的呜咽声吞进口里。
我又委屈又愤恨,两条腿不停的去踢他,可是他紧紧按压着我,全身贴在我的身上,他深深地吻我,几乎让我窒息。
相识六年来,我从来没被家俊这样强吻过,这六年来,他给了我无数次热吻,这些吻,有的温柔缠绵,有的霸道蛮横,可都不象今天这样,又干脆直接,又粗鲁无礼,我推不开他,只能蜷曲着腿,用膝盖去顶他的肚子,可他身体很重很沉,我的这点反抗简直就象花拳绣腿,他轻松的就把我的手分开按在身子两侧,腰和腿稍一用力就分开了我的腿,象把我架空了似的,任凭我踢他蹬他都无济于事。
一番蛮力和霸道的对阵,我没了气力,眼泪流了出来,我的手放弃了反抗,一来我没法反抗他,家俊在床上很出色,如果他哪天情绪好兴致浓,那我这盘小点心在他身下更是软成了一团泥,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和他对抗,我简直是螳臂当车,二来丁铛还在对面房间睡觉,我们夫妻若是在床上打的惊天动地,让丁铛听见了还不目瞪口呆?我不想再丢人现眼。
我不反抗了,家俊激烈的动作也缓慢下来,吻也没有那么蛮横了,变的细腻了,他的举动开始小心翼翼,又带着一点温存和甜蜜,一番温柔的亲吻,家俊的舌尖在一点点挑拨我的唇舌,娴熟又霸道的肆虐着,那样的动作让我的每根神经都跟着溃不成军,然后,他的嘴唇移开了,从我的嘴唇到脸颊,再到我耳边,脖子,一遍一遍,无比呵护,宠溺的我象个初生的婴儿般,我悲哀无比,又彻底变成了一团泥。
睡衣被解开了,家俊伏下头来,咬住了我的柔软,用力的吮吸,我浑身的血都被他抽起来了似的,一阵悲苦一阵麻栗。
当他那么强硬的挺进我的身体时,我忽然间生出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我突然来了一句:“她挺漂亮的!”
家俊停了下来,他的胸脯还在我身上起伏,侧着脸,他在黑暗里看着我。
我们两个人静静的对视,身体粘在一起,眼睛互相盯着,肉袒相见却没法袒诚相待。
我听见了他沉重的呼吸,这让我忽然想起了在乡下时看见的一头牛,病了,很重的病,最后生命的时刻,它就是这样拉长着呼吸,一声一声的在喘息,现在,家俊的呼吸就在黑夜里,一声一声,很沉重,很闷。
家俊只是看着我,良久,我听到他长长的一声叹息,而后,他又伏下头来,把头埋在我的耳边。
叹息声后,他起身,离开了我的身体,侧过身去,他给了我一个后背。
我明白家俊的想法,他是想床头打架床尾合,用这种直接的方式和我沟通,想让我知道他还想要我,还想和我复合,可是我如此不贤淑又尖刻的话一定深深的伤了他,以至于他背过身去,弓着身子,象腹痛一样的蜷曲着自己。
我又何尝不是心痛难当,在他刚开始提离婚时,我确实想和他重新开始,如今,我累了,清醒了,厌烦了。
起身,我穿起了衣服,默不作声的出去,临关上门时,我回头,又看见了他孤傲的背影。
一个夜晚,我们两夫妻彻底成了两个朦胧的陌生人。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两人是不是太文明了,文明的都不会大吵大闹,你看那些大吵大闹的家庭,他们的婚姻反而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而我们,两个倔强的现实中人,竟然连架都胆怯的不敢大声吵。
经过客厅,我无意又看了一眼客厅的长窗,可能是我没有关牢窗户,透了一点小缝,外面的风透进来,纱帘在轻轻摆动。
我心中凄然,家已没有从前的温暖,我现在已经不能再接受他,如何再相处?我一片茫然。 36:我原谅他了
很奇怪,自那天郭蔷气势汹汹的让律师来警告我之后,她再没有让律师打电话过来,丁铛暂时无恙
我不知道那么强势的郭蔷是不是真的就此作罢,但我没法去问家俊,发生了那晚的事,我们没有再见面,妈妈的病也无大碍,休息了两天后我们就出院了。
事情不了了之,各方都没有再谈这件事,但是在医院里,居然有小护士趁人不备,悄悄来问我:“请问,你们是和郭医生争吵时出的事吧?那么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不想把事情炒作的天翻地覆,且不说我和家俊的婚姻是否能走到最后,假如,我和家俊真的离婚了,我也不希望再见面时,他会以一种恨的眼神看我,恨我曾经在人后愤慨的指责过他,毕竟大家曾经相爱,为着旧情,不要多说。
所以我不予回答,那小护士发觉无趣,又感觉到我的眼神非常轻蔑,所以只好逃了。
妈妈出院后,我搬到了父母家里,一来照顾母亲,二来,我也想清静一下。
爸爸耐心的和我谈心,“丫头,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家俊已经有悔改的意思了,你心里也没法放下他,难道你要他自己扛着梯子找台阶下?”
我苦笑,“爸爸你不是已经给了他台阶?”
爸爸不动声色的笑下,转而悠悠叹道:“老人其实不愿意介入小辈的事,多一句少一句,不知深浅,反惹人烦,可是撇开翁婿关系,我和家俊也是朋友,所以我才要和他,两个男人间认真的谈一次。”
我知道爸爸找家俊谈话了,至于内容?我不知道。
有时候我怨父亲,为什么不痛打家俊,拿出家长的作风来把他狠狠修理一通,也许只有到很久之后我才能明白父亲的用意,打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吗?假如这个男人不爱自己的女儿了,打只会徒增自己的痛苦,与他人无恙,而如果他还爱自己的女儿,那么用宽容的战术,会获得更好的效果。
孙子兵法里,不也还有这样一句话。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上兵伐某,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为人处世,皆同如此吧!
晚上时,家俊到我父母家来吃饭,站在卧室里,我们两夫妻,又一次面对面。
我抱着胳膊,他的手抄在兜里。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家俊的眼角有纹理,是,他又不是油头粉面的小男生,三十五岁的男人,有一点细微的皱纹反而更添几分成熟之气,男人真是得天独厚,皱纹都给他们增光添色。
是,我的男人,长的真好看,可是我能把他的这次出轨当作是自行车被人借走骑了一圈吗?
终于,家俊说话了,声音有些哑。
“丁叮。晚上跟我回家吧!好吗?”
我看着他,想揣摩他眼睛里的意思。
他也在看着我,在等着我的回答。
终于,我低下头来,黯然说道:“我们结婚的那天,你说过,嫁给我,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后悔,一辈子都会感觉温暖,我会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晚上让你在我的怀中睡着,如果有应酬,我会在11点前回家,如果出差,我会给你准备好几天的口粮,免的你懒了只煮方便面。……”
突然间,家俊伸出手来把我一把抱在怀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用两只大手把我的脑袋重重夹在自己的手里,不偏不移无法动摇,而他的嘴唇又一次蛮横的递过来,紧紧的咬住我的嘴唇,我流下泪来。
父母还在外面,隔着一道门我没法和他大吵大闹,心里我悲哀无比,身体上却只能木木的由他。
我的呼吸不畅,被他阻碍了思想和反应的能力,除了由了他亲吻我绝望的无能为力。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木然的站在那里,被他抱在怀里反复的亲吻,一遍一遍,泪流满面。
他轻轻吮着我的嘴唇,抬着我的下额吻我。
“丁叮,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那么糊涂的话,不该做那些伤害你的事,请你原谅我好吗?”
我只是流泪,感到绝望的悲哀,嫁给付家俊,我似乎已经失去了奋斗的本能,除了一味的以他为主,我没有其他的能力,小丸子曾经说过,爱的太透反而不快乐,还不如幼稚的没心没肺。
我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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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终于谅解了家俊,可是又会发生什么事呢?真的很同情丁叮)
作者题外话:其实看文的读者多数都是一目十行,你们没发现我文里的一些话,虽然罗嗦,我却下了功夫。
象丁妈对女儿的话,丁爸对女儿的话,虽然家长里短,但却蕴含了骨肉亲情。
丁妈:你要是不爱做饭回家来吃,你看你瘦了。(母亲对女儿的叮嘱,情真意切)
丁叮:妈妈,你看你头上添了不少白头发。(女儿对母亲的依赖,溢于言表)
丁妈:丁量,你敢骂我,你敢骂我?(他们夫妻多年,感情一定很好,一句话,大家想也能想出来的)
丁叮:丁铛,我和你是一家人,和你姐夫也是,如果你姐夫真的不爱我了,他一定要走,我们留也留不住,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会走,对不对?(丁叮的思想渐渐开始转变了,她不再象从前那么愚钝了)
丁叮:大,大,你说大,我就大,老公,你要多大尺寸的?半个篮球那么大的行不行?(这女人很傻吧?脱光了来勾引丈夫?我一个朋友看了后说,妈的这种女人恶心死我了,我要是男人碰我一下我都嫌脏,我不觉得啊,丁叮开始就是一个以家俊为中心的小女人)
丁叮:家俊,你说我不懂事,我这样做为了谁?你以为我愿意象风骚的妓女一样勾引人吗,我出尽百宝,用尽办法来勾引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开始时,丁叮傻的就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能让男人回心转意,确实是单纯)
丁叮:水仙不开花,我也不装蒜了,他妈的我骚给谁看(有怨有恨,思想开始转变了)
丁叮:你这小三好有意思啊,你未经我同意就扛着铁锹来撬我的墙角,挖我的房,还想偷走我的火腿肠,这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吧?(丁叮快言快语,脑子单线,所以想事也很直接,大家知道火腿肠指什么吧?)
丁叮:是啊,我的妹妹打了你的情人,你干脆去帮她打这场官司,把我妹妹送进监狱,再捎带着我,我是教唆犯,行了吧?(女人气火攻心时,哪管理智?)
丁妈:女儿委屈,妈妈当然要保护女儿,不然要妈何用?(这话,只有做妈妈的人才能体会的出,孩子如果受伤,当妈的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挺在孩子身前的,母亲们懂的)
家俊:丁叮,对不起。(真的觉得对不起,引出这么多事来)
丁叮:干吗说对不起,这不是狐狸精的错。(你现在想道歉了?替谁道歉?你外面的狐狸精吗?)
家俊:我们不要闹了。
丁叮:家俊,你是记得我们当初在七夕那个夜晚散步了两个小时吗?当时尚十八,年少春衫窄。(你想起旧事来了?感慨了?我们当时还年轻呢,年少春衫窄,不比现在。)
丁叮:家俊,我不是个勇敢的女人,也没法象其他的女人那么果断,亏了你,我翻身上了墙头,独挡一面。(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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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琪:她打我,哥哥,你今天如果不教训她,你就太熊了。(家琪很泼妇)
付家俊:家琪,你给我记着一件事,丁叮是你嫂子,她一天是你嫂子,你就一天给我好好叫她嫂子,如果我再听到你直呼她的名字,或者诬蔑她,我就替妈妈教育你,什么叫长幼尊贵,孝悌礼义。(关键时候,还要丈夫保护妻子)
丁叮:家俊,是我的错,我来陪着妈妈。
家俊:你回去,第一,我是长子,第二,我是儿子,第三,我是丈夫,听我的话,回去睡觉,不许乱想。
丁叮:付家琪,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家琪:你这个没头没脑,吃饱了没事干的不下蛋的鸡。(姑嫂矛盾升级)
丁叮:家俊,我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之前努力想挽救这场婚姻,因为我爱你,我想给你冷静的空间,现在我发觉我错了。第一步我就走错了,我应该把这个自由的空间交给你,你如果厌倦了这场婚姻,就算我把你强留在身边,也一样无用。
妈妈,我不是一个好孩子,上学时不是一个好学生,成绩不好,不象丁铛,屡屡都得奖状,工作时不是一个好员工,不是先进,没有奖励……
嫁人了,我不是个好媳妇,衣服洗不干净,地板擦不彻底,菜炒的半生不熟,婆婆不喜欢,小姑子不待见。……丈夫有另外的女人,如今,我还因为任性害死自己的孩子,妈妈,我不好,我真的不好。
家俊,你平常只喝绿茶,喝的腻不腻?我给你介绍个新的品种,西洋花茶,非常好喝,叫格瑞纳伯爵茶,味道有点甜,又有些象是掺了一点点的奶一样,绵绵软软的,你喜不喜欢?
丁铛:那个女人真不要脸。(恨)
丁叮:正好配你姐夫的德才兼备(笑)
丁叮:过去的二十七年,我几乎没有尝试过挫折,我被父母疼爱,后来结婚,又被丈夫娇惯,我不是读书料也不是事业女性,所以我心安理得的选择回归家庭,但在另一个处处比我优秀的女人面前,我的劣势尽皆呈现,我终于败了,其实我败的不是给郭蔷,是败给了自己。
婚姻,不是爱情这么简单,我们谈爱情,爱情就是爱情,你爱我,我爱你,不许你去爱别人。
婚姻,却不是,我不能简单的只爱你一个人,我还要爱你的所有的一切,如果不幸你的周围亲人不爱我,那么我就必须要付出,要容忍,如果我忍不下去,我就得退。
丁叮:付家俊,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净身出户?没你这么狠吧?
家俊:你给我记住,这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想走!
丁叮:付家俊,你这个孬种,有胆子提离婚就和我离到底啊!现在和我装怂,你卖骚讨我同情啊?
家俊:“你……不??许??走!”
37:又起风波
我们夫妻两个终于一起出来,妈妈看见我们一起出来,稍稍嘘了一口气。
晚上的菜妈妈煞费苦心,汤汤水水,既有我爱吃的,也有家俊爱吃的,丁铛由于住校不在家,只有爸妈和我们夫妻四个人。
对于那件事我们大家都没有再提,可是我相信家俊能明白,我们一家人这样做,不是向他示弱,是希望一切烟消云散。
家俊还是有些不安,坐下来吃饭时,第一次十分拘束,象是受气的小媳妇上了宴会一样,一桌子的菜,他礼节性的只吃自己面前的,终于爸爸伸筷子,往他盘子里挟了一块鱼。
爸爸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不偏溺,懂节制,方能长久。”
家俊点头,“是,谢谢爸爸。”
回来的路上,我们两夫妻又是默默无语,他安心的开车,我则偏着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前面的车子起步时突然熄火,死在原地,家俊在后面赶紧也刹车,车子冷不丁的晃动一下,我胃里一阵不舒服,掩着嘴我干呕。
家俊着急的把车子停到了一边,他不安的轻拍我的后背。
“没事吧?”
“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平静下来,家俊看我无事这才小心发动车子。
我掩着胸口舒出口气来。
今晚,我要告诉他,我怀孕了,他会高兴的,至于以后,我心里一阵凄然,哪对夫妻不是这样的过下去?就这样吧!
窗外,柳树梢,嫩嫩的小细芽孱弱的挂在枝头,婴儿的小手一般,我流了泪。
是的,我爱家俊,从前,是糊涂和偏执的爱,醒悟过来后,我觉得我还是爱他,只是这份爱,不象从前那么盲目茫然,以他为中心不停的绕圈,如今我对他的这份爱,理智又无奈了很多,我有了维系我们关系的血脉,这份血脉让我们有了共同的利益,共同的责任,而正因为有这共同的责任,我们都没办法逃避,除了在婚姻的这个牢笼继续生存,别无他法。
经过了这番始无前例的争执期,磨合期,我们正面交锋过,侧面迂回过,如今,我们都松懈了下来。
家俊爱我吗?
我反复的在思索这个问题。
爱应该是纯洁的,不是吗?如果他真的爱我,又何至于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如果他真的爱我,在和另一个女人做爱的时候,他脑子里又想的是什么?如果他真的爱我,那一句我们离婚吧,又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抛了出来?
我想不明白,也懒的再争执了,换另一个立场,假如这一次出轨的是我,那么我又当何论?家琪和婆婆会严词以阵的让他和我离婚,我父母也会觉得脸面无光,万分羞耻,我自己更是没脸见人,除了速速签离婚协议书,净身出户别无他法,可是现在不同,他是男人,男人在这社会上得天独厚的享有特权,一次出轨对他们来说,不会象是人生的污点,只象是煎糊了一个角的牛排,大不了切掉那个角还可以吃下去,男人,男人。
我只是默默的流泪。
家俊把手伸了过来,他左手开车,右手握住我的左手,两根指尖揉捏着我的掌心,象是不敢大气力,生怕他一用了力,我就会象花上的一只粉蝶,受了惊吓扑簌的飞走,可是又依依不舍这点温暖,手指在我的掌腹和指尖间徘徊,最终他握紧了,把我的手含在他掌心里。
我低声说道:“家俊。”
“恩?”
“我……我……”
“什么事?”
我怀孕了那句话还没来的及说出来,家俊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松开了我的手,把车速放慢了,拿出手机来听电话。
是小姑子家琪的电话。
家琪的声音很急切,就连我在旁边都听的很嘈杂。我仔细听,听的清楚了。
“……妈妈刚才昏倒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家俊也着急了,“现在怎么样?”
“刚刚有点清醒,我问她怎么回事,是什么引起的,她说只是吃了嫂子送回来的药,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吃过。”
“药?什么药?”家俊转头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是的,我前几天去婆婆那里,婆婆高血压,高血脂,医生警告说过,婆婆血管壁上有小的血栓,这些血栓在身体里游走,如果堵塞的是身体其他部位的血管,那尚且还好疏通,万一有哪片血栓堵塞的是脑部的血脉。……
我当时也只是好意,听说一个朋友的母亲吃了某种药很好,我就让人捎了几盒,那药也很贵,不过不是国产的,是从国外带过来的,所以我就让朋友带了几盒,全捎给了婆婆。
难道是药出了岔子? 38:婆媳矛盾
我们夫妻急忙赶到医院,家琪在急诊室里站着,脸色惶然,看见家俊,六神无主的拉住他。
“哥。”
家俊伏下头看婆婆,婆婆气息尚稳,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身边的心脏监护仪尽职尽责的呈现着频率。
我也有些担心,我问家琪:“家琪,妈妈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家琪看着我,冷冷的向我发问:“我倒要问你,你给我妈妈吃了什么药?”
我有些不知所措,“药,那些药是朋友从国外捎回来的,我朋友的母亲吃了很好的。”
“很好?”家琪尖酸的斥责我:“说明书你看了没有?”
我语塞,上面全是英文说明,我这点墨水哪看的明白,上学时学到的东西毕业时又全交给了学校,那上面的英文,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家琪哼的一声说道:“妈妈有隐性心脏病,你不知道吧?是啊,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平常才回家几天啊?一回家姑奶奶一样的坐着等人侍候,你还会关心婆婆有心脏病?那个药的说明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心脏病人慎服,可是你却给妈妈吃这种药,而且还没有中文说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我妈妈活舒坦了?”
我顿时象被蝎子蜇了一样的又痛又气,“家琪,你怎么这样说我啊?我难道不想让妈妈病好吗?”
家琪两片嘴唇上下翻动,射出一堆唾沫星子,她恶狠狠的瞪着我,“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楼上还有一个女人想她婆婆早死,天天给婆婆的饭里下安眠药呢!”
我顿时眼前发黑,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家俊在这时候说话了,“家琪,”他喝斥妹妹:“你怎么说话呢?你嫂子难道不是好心?”
家琪这才收住了嘴,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转头去看婆婆了。
我委屈的站在一边,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医生和我们解释:“这种药虽然是国外生产,但是目前在国内还没有销售,至于它的药效,因为没有在国内使用,所以我也不好说它的具体作用,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有隐性心脏病的人是不能服用的,它会加重病人心脏的负担,…”
医生后来的话我都没听清楚,我头痛不已,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事故接连发生。
我和婆婆关系并不好,其实我很想努力的做个好儿媳,可是婆媳问题千古难题,记得在认识家俊,被家俊带回家初见面的时候,我一看见婆婆那双凛厉的眼睛,心里便吓的戈登一下,镇静了两秒才慌慌张张的向她道好。
她也只是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恩,你好。”
见第一面,吃饭的时候,她也没多做什么特别的菜,有两个菜甚至还是家俊亲自下厨做的,做完了菜,家俊在厨房捏起一根喂我吃,我嚼在嘴里美美的笑,身后一声重重的“恩”提示音,顿时吓的我们赶紧收回了彼此看对方的眼神。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婆婆不好相处。
结果刚吃完饭,家里就来了个邻居找婆婆有事,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大聊特聊,我呆的没滋没味便小心的问家俊要走,和她道别时她勉强送到了门口,我客气的说道:“阿姨,我下次再来看您。”
结果,你们猜,我这位尊贵的婆婆说了句什么?
她居然说:“不用那么频的登门,再说了,你和家俊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成呢!”
我顿时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不知道私下里他儿子已经把我占有了,我这人又傻又守旧,人都给了家俊,不跟着他我再跟谁?
家俊也看出了我的惊惶,他笑咪咪的拉着我马上就走。路上我委屈的哭,他则不停的安慰我,“不要哭了,来来来,抱抱。”
现在。
我看着还在昏睡中的婆婆。
虽然她和我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可是我们中间有一个共同爱的男人,家俊,我爱他,她也爱他,因为这个共同爱的男人,我们两个女人也从陌生人成为了家人。虽然在骨子里我不可能把她象我的亲生母亲一样对待,我没办法紧紧搂住她象搂我的母亲一样,但是,我也不会希望她变坏啊,我没这么混蛋。
家琪要走,她明天早晨有急会,不得不回去,我们姑嫂在走廊见面,又是一个尴尬。
39:掌掴小姑子
她冷冷的看着我。
我不得不和她委曲求全的说道:“家琪,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
家琪冷哼,“你的错?你这人真会演戏,一句你错了,掩饰住一切?”
我还是忍让:“我确实不知道妈妈有隐性心脏病。”
她拉长声音说道:“丁叮,你自己想一下,你嫁给我哥哥这几年,我哥哥对你怎么样?你对我们一家又怎么样?你的妈妈视网膜发炎,你急的不行,天天往娘家跑,我妈妈呢,同时也生病了,手腕摔了关节错位,饭都不能做,你来看过吗?你来做过饭吗?”
我一声不吭,是,我有错,这一点我一点不辩驳。
家琪又冷哼:“现在我哥哥要离婚,你倒好,一哭二闹三上吊,旧社会妇女的招数拿到现在来用,还这么奏效!居然还教唆母亲和妹妹去打郭医生。”
我顿时又火气上来了,她也知道了?她和这个姓郭的还真是走的火热啊!
我沉声说道:“家琪,我和你哥哥一天没离婚,我还是你的嫂子,我们离不离是我们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倒奇怪了,你这么巴巴的盼着我们离婚,那个郭蔷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顿时语塞,看着我,哼了一声回答:“没什么好处,我就是看不惯你,你哪点配的上我哥哥!”
我忍气吞声的说道:“配与不配是我们的事,多少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
“丁叮,你少在这里给我装人样,我亲眼都看见了,你和男人在外面搂搂抱抱,你现在装的这么清纯?”
我顿时气火上扬,咬牙切齿,她骂我也就算了,居然这样侮辱我。
“付家琪,你嘴好毒!”
她竖起眉来指着我尖叫:“你敢骂我?”
我勃然大怒,“你敢侮辱我!”
手比声音快,我啪的一个耳光,重重的抡了过去。
这一掌是结结实实打在家琪脸上。
一掌打出去,我也傻了眼,要知道家琪比我还大三岁,再孬她还是我的小姑子,比我年龄还大,我从未打过人,一巴掌之下,我也呆住了。
家琪捂着脸,她也傻了。
家俊闻声奔了出来,“怎么回事?”
家琪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向哥哥申诉:“她打我!哥哥,你不教训她你真是太熊了。”
我刚才的冲劲过去了,现在傻在原地,彻底没了主意。
家琪还在暴怒,她喋喋不休的向家俊在指责我,说我不贤淑,说我无妇德,声音尖锐的就象在用一个铁钉划一块铁板,吱呀吱呀的,我听的眼前金星直冒,突然间一声暴喝制止了她。
是家俊的声音,他对着家琪大声训斥:“你给我闭嘴!”
家琪吓了一跳。
家俊脸色很阴,他看着妹妹,沉声说道:“你马上回家,现在,马上给我走!”
家琪怔住了。
家俊沉声说道:“家琪,你记着一件事,丁叮是你嫂子,她一天是你的嫂子,你一天就给我好好叫她一声嫂子,如果我再听你直呼她的名字,或者再敢诬蔑她一句,我就替妈妈教育你,告诉你什么是长幼尊卑,孝悌礼义!”
家琪顿时呆住了。
40:婚姻是容忍的过程
家琪终于走了,气急败坏的走了,我人也瘫软了下来。
家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轻轻拥着我,安慰我:“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好心。”
我苦笑:“不枉此生,终于被亲人骂了。”
家俊轻轻叹出口气,他紧紧抱着我。
我又轻轻说道:“热荤,热荤。”
他不解:“什么意思?”
我叹:“现代大字典有一个词,叫热荤,原意是讲热菜,荤菜的意思,有一个方言却说,侬热荤,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这个人,神经病,不着调,我现在明白了,我就是热荤。”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然后,他用手轻轻抚着我的下额,眼睛里却流露出无限关爱的眼光。
“丁叮。”他用大拇指轻轻抚着我的唇角,看了良久,他舒出口气,把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我很累,累的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爱你。”声音很细。
我奇怪,“你在说什么?”
里面婆婆似乎传来一声呻吟,我们两夫妻立即一跃而进,奔到婆婆身边。
果真是婆婆醒了,我顿时喜极而泣,“妈妈。妈妈。”
象演戏一样,我居然掉了一大沱的眼泪。
婆婆终于说了句慈悲话:“让你担心了,其实不关你的事。”
家俊也松了口气。
婆婆醒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看她身体各项指标还算正常,因而也比较满意。
我陪着婆婆,家俊火速去买了粥,回来看着母亲一口口吃下,这才松了口气。
他和我温和的说道:“你回去休息,我陪着妈妈。”
我有些内疚,“不,家俊,是我的错,我来陪着妈妈,你明天还要工作。”
“回去吧!第一我是长子,第二,我是儿子,第三,我还是丈夫。听我的话,回去睡觉,不要乱想。”
我眼泪又掉了下来。
在走廊上,他张开手臂,把我抱在怀里。
“丁叮。”他在我耳边反复的说道:“我们和解吧,好吗?我再也不会做糊涂事,再也不会和她接触,请你原谅我。”
我只是流泪。
我们夫妻终于和解了。
我不打算折磨家俊了,有何意义?腾挪转移,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吗?累人累已,日子还得过,我得有个爱我而且尊重我的丈夫。
第二天早晨,我急急忙忙的做了婆婆爱吃的清爽挂面,用的芸豆和蛤做的卤子,今天开始,我要认真的做主妇了。
婆婆气色看起来好了些,能坐在床上自己吃饭,看见她见好,我们夫妻也放了心。
我把家俊的牙刷牙膏什么的带到了病房,又带了件干净的衬衣给他,他洗漱好后,准备上班,送他走时,我欲言又止,我是想告诉他怀孕了的,可是突然间我象个忸忸捏捏的小女人,说不出口了。
他很好奇,“怎么了?”
我只得说,“没事。”
左右没人,他把我拖到了走廊的尽头,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由着他抱我,把我的头也埋在他的肩膀上。
他摸索着我的后背不停的安慰我,“对不起,丁叮,对不起,谢谢你原谅我。”
我闭上眼,眼泪掉了一长串。
“等妈妈出院了,我休一段时间的假,我们出去旅游好吗?”
我点点头。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
我回了病房,婆婆已经吃完了饭,我扶她躺了下来,又问她:“妈妈,饭您吃着还可以吗?中午您想吃什么?”
“还好,就是芸豆有些生,下次你要记着先打鸡蛋最后再放蛤,不然蛤的外面全沾了鸡蛋,不清爽。”
我连连称是,每次做的饭婆婆都会挑出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我已经习惯了,再说能让人挑出毛病还是证明自己做的不好,我不分辩。
婆婆生病的消息很快让婆婆自己的妹妹知道了,下午时她便到了医院,帮我照顾婆婆,顺便让我回家休息。
我这次对婆婆非常温柔,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是我诚心诚意的表现出的温柔,人心都是互换的,婆婆终于肯向我真诚的微笑了。
我嘘了一口气,趁着有人替班,我回家来拿换洗的东西,想起婆婆不爱吃外面的饭,晚上给她准备什么吃呢,我又犯了愁,我的厨艺真是不乍地,无奈之下我只得求助于自己的母亲。
妈妈得知婆婆生病,二话没说,立即给我在厨房包素三虾的水饺,正包饺子的时候,丁铛也回来了。
我想了下,为难的告诉妈妈:“妈妈,多包点,小姑子说不定也过去吃饭。”
妈妈应声,但是仍然有些生气,“你那个小姑子,不是我多嘴,唉,什么人品呢,人说家和万事兴,她呢,一粒老鼠屎。”
丁铛一边吃苹果一边也陪着妈妈说道:“可不是,就欺负我姐姐好脾气,要是换我,碰上这么个小姑子,敢对我不好,我上前啪啪就是两耳光,直接打她个一丈青。”
我忍不住脱口说道:“我昨天已经打了她,虽然现在想想没必要,可当时真解气。”
妈妈和丁铛一齐惊叫:“你打了她?”
我这才发觉言语有失,只得尴尬的说道:“是,打了,我就打了她一次,而且,也就打了一耳光。”
妈妈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由。
丁铛听的眉飞色舞,“好姐姐,你真帅,打她,叫她满嘴喷粪,唉,我真是不明白,我姐夫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有这么个混蛋妹妹,也就是你,能容的了她,换我,撕了她的嘴。”
妈妈不包水饺了,瞪着眼睛看丁铛。
丁铛这才发觉自己也说的不好,赶紧低声向妈妈说道:“妈妈,对不起啊!”
妈妈语重心长的说道:“丁铛,你姐姐打小姑子,本身就不对,她还是嫂子呢,一点当嫂子的样都没有,你呢?你以后嫁人了,你丈夫也有个妹妹,如果比你姐姐这个小姑子还混蛋的,你也上去打她?”
丁铛和我都赶紧向妈妈道歉,“妈妈,对不起!”
妈妈依然生气:“你们两姐妹,小时候教你们的话都记哪去了?孝于亲,所当执,曰仁义,礼智信,都忘了吗?”
我只得向妈妈赔罪,“妈妈,对不起,我也想着去和她道歉!”
丁铛狠狠瞪我,意思是,打都打了,道个鬼歉!
我也用眼神回敬她,意思是,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是的,没结婚的不明白!
等她结婚了她就明白了,爱一个人就得爱他的一切,爱他的一切就要做事悉数有分寸,婚姻是容忍的过程,夫妻是尊重的关系。
41:我要吃肉
傍晚时,家琪没有来医院,她打电话问了婆婆的病情,当知道是我和她的姨妈在时,她当即就很坚决的表示自己不来了,我知道,她讨厌我,不想来。
为着家俊,我想和这个小姑子好好沟通一下。
婆婆劝我,“你回去吧,今晚我想和妹妹好好聊聊。”
我连连摇头,“这怎么可以,我年轻力壮,怎么能让老人来照顾人呢!”
婆婆的妹妹也和蔼的说道:“回去吧,我和姐姐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你回去吧!”
她们一定要我走,我最终只得无奈的走了。
出租车往家里走时,我想起一件事,告诉司机:“请转一下方向。”
我决定去看一下小姑子。
车子停下来,我提着给小姑子买的水果站在楼下,有些忐忑。
反反复复我劝自己,是需要忍让,家琪其实人心不坏,她傻,她呆,其实她骨子里不是一个坏人,我既然是她的嫂子,我爱家俊就要爱他的家人,爱他的一切。
给自己鼓足了很大的气力后,我终于舒出一口长气,往婆婆家走。
小姑子正好在窗前站着梳头,她是开着窗户梳的,这样子长头发可以扔出去,远远的她也看见了我。
我亲切的叫她:“家琪。”
没想到她一点不给我面子,勃然大怒的冲我喊:“滚,你别到我家来!再往前走我打电话叫警察。”
我顿时呆住了,她在说什么啊?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你叫警察?人家谁侍候你啊!
我往前又走了几步,突然间,一个玻璃杯子连杯子带水劈头盖脸从三层直接扔下,正好砸在我的身上,我惊叫一声,水杯又跌到地上,啪的碎了,杯水四流。
我抬头,可不是,正是我小姑子家琪的杰作,此时她洋洋得意的看着我,颇有一种,叫你再敢往前走的架式。
我真是忍无可忍了,我投桃不希望她报李,至少她也不能失礼啊!
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来了一句,“怎么了?砸着你了,告诉你,刚才这一下没打你头上就算不错了。”
我气的咬牙:“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这话一下戳到了她的痛脚,家琪相亲足有一个连,约会人数不到一个班,活该活该!
她也气的骂:“你这个没头没脑,吃饱了没事干的不下蛋的鸡。”
我眼前发黑,好家伙,一怒之下我转身就走,发誓这辈子就算是付家俊来求我我都不再理这个小姑子。
回到家里,我踢掉了鞋子,身子还在簌簌发抖。
极品,极品,极品!
我暗暗劝自己,要忍让,要牵就她,她是小姑子,我是嫂子,我应该识得大体,不和她一般见识,可是我没法忍。
坐在沙发上,我吸气,吐气,手握成个拳头,张开,合上,再张开,再合上,努力了一次又一次。
忍无可忍。
家俊打电话回来,非常无奈的告诉我,他和唐一帆要去邻城一趟,明天才能回来,我有气无力的应声了,叮嘱他路上小心开车。
放了电话,我依然气结,我打电话给朱薇。
朱薇依然做她万年不朽的事业女性,忙的不可开交。
我冲电话里喊:“告诉我,哪里有做的特别好吃的烤肉?”
“丁叮,你怎么了?”
我大吼:“我要吃肉!”
我真的气疯了。
42:家俊骗我了
家俊不在家,我把朱薇拖了出来,和她去亚马逊烤肉放开肚皮吃,好在是烤肉自助餐,吃多少都没人管,我气恨的拿了一盘又一盘的火腿,牛肉,拿着叉子在盘子里拼命的切。
朱薇没好气的看着我,“这架式,凌迟处死,够凛冽。”
听了我的叙述,她也摇头:“听你的报怨,我都不敢结婚了,这要是碰上一个和你这个小姑子一样的极品,我没你这么好的忍性。”
我也气:“这样忍下去,真是少活十年早得癌,她怎么不找个人嫁了啊!”
朱薇笑了,“非极品不得以娶她也。”
我叹为观止,良言啊!
问题是我找不到再极品的人配她了。
我们两人絮絮叨叨的聊天,她问我:“和家俊和好了吧!”
我点头,“和好了!”
“我就说,那个女人哪敌的过你!”
我又沾沾自喜了,“我真的有这么好?你说说,我是漂亮呢?还是聪明啊?还是我很可爱?快,快来夸夸我。”
朱薇连连咳嗽,“这个最近股票见跌,虚荣心见涨啊!”
我又感慨了,放下了叉子,“朱薇,其实我心里也不舒服,想想家俊曾经和别的女人睡过,我心里还是不痛快,就好象,……自己喜欢的一道菜,吃前却被一只苍蝇先下了口。总之一句话,不自立的女人没资格去挑别人。”
她悠悠说道:“有些男人不可救药,家俊倒还好,至少他还知道回家的路,他肯低头向你认错,换有些男人,这边和老婆信誓旦旦的做保证,一转身又和小三滚成一条,那样的男人才叫人寒心。”
我低下头来,“但愿他不会再犯。”
是啊,我能怎么办?一碰到这种问题,立即离婚吗?家俊曾经接手一个案子,一位少年犯了罪,要被判刑,家俊明知他是错,可是仍然恳切的请求法官缓期,给少年一个机会,那个少年的人生路还有很长,如果他能珍惜这次机会,也许他的路子会走的很直,但如果他真的被投进了监狱,也许他的思想观又会发生转变,他的人生会变成另一种人生,那次庭审是公开审理的,我拿了身份证申请了旁听,听着家俊为那位少年辩护,他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最终打动了三位法官,而坐在听审席上的我,听了也是很想哭,事后那少年的父母流泪向家俊致谢,家俊却只是淡然的说道:“我十八岁考上大学,学了七年的法律,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以法为鉴,忠实自己的人生。”
放下刀叉,我也吃饱了,看下时间,家俊应该到了目的地了,不知道他一路可好,我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向朱薇眨一下眼睛,朱薇摇摇头。
“家俊。”
很奇怪,家俊接了电话,但是在里面却一声不吭,静悄悄的。
我疑心是线路的问题,或者电话出了故障,于是我又喊:“家俊?你到了吗?在干什么?”
这时,里面的人说话了,却象一个炸雷炸在我的耳边。
“我是郭蔷。”
我顿时呆了,郭蔷,怎么会是她?
我不敢相信,耳边轰隆隆一阵子,嗡的一声,耳鸣了。
家俊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慢条斯理,声音轻飘飘的却象一把把刀子:“你一定很奇怪,对不对?付家俊和你说他出差了?呵,难为你相信他,告诉你,他哪也没去,就在我这里,在我床上,你想问我们做了什么对不对?那么依你的想法,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你说我们会做什么?”
我呆了,傻了,手簌簌发抖。
朱薇发觉我脸色不好,她立即扔下了筷子,马上抢过电话。
她问电话里,“你是谁?怎么回事?”
我如雷轰顶,一把抢过电话,“说,你们在哪里?在哪里?”
郭蔷冷冷说道:“在哪里?就在丽晶,你不信是不是?那你过来看看吧,我在1705。”
我眼前一黑,手机啪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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