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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也有今天  

    我看着我亲爱的家俊。

  一直以来我都对所有人得意的炫耀,我的丈夫,付家俊的的确确是一个好看的英俊的男人。不是我自私,我真的觉得看了这么多男人,还从来没有看过象家俊这么好看的男人。记得我当时第一次告诉比我小七岁的妹妹丁铛:你姐夫是世界是最英俊的男人时,丁铛正在吃薯片,一口喷了出去。

  她的回答当时令我听了非常愤怒,她是这样说的,“真是世界上无论多么臭的屎总有一个喜欢它的屎克郎!”

  为此我足足有两个星期对她扔脸色,甚至拒绝给她买零食。

  我觉得夫妻间总有一种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听了家俊的话,我先是恩了一声,紧接着我又问:“你在说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和我平静的相交,我喜欢他,喜欢这双熟悉的眸子,可是现在那双好看的眸子却是深不可测,我既感觉不到温暖,也感觉不到深度,这时他又重复了一遍:“丁叮,我们离婚吧。”

  我这才听明白了!

  心咚的一声。

  当初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也是这般,眼睛瞪的大大,嘴巴张开合不上。

  那天,他认真的,温柔的,情深意长,眼睛里充满甜蜜的看着我,“丁叮,我们结婚好吗?”

  就好象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求婚的场景信誓旦旦,我永生难忘,但现在呢?

  天呐,我一定是听错了!

  我挠挠头。

  低下头,我看看身上的衣服,然后我又傻乎乎的问他:“家俊,你是不是嫌这件衣服贵了些?”

  家俊轻轻舒出口气,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弹了两下,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他站起来,去门边摘下自己的外套,从容的穿了上去,扣扣子的时候他说道:“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做点吃吧!”

  我提着裙子,颠颠的跑到他身边,仰起小脸,孩子一样的问他:“家俊,你要出去吃饭?”

  “是的!”

  “今天为什么不带上我?你看,我刚买的衣服,我再去稍微整理一下头发……”

  他轻轻的抬起我的下额,我又满意了,他抬我的下额,下一步,应该是在我的嘴唇上亲一口了。

  没想到,他并没有亲,只是用手指轻轻划了下我的嘴唇,然后,他出门了。

  我呆在原地。

  想了一会儿,我赶紧跑到窗户边,我看见家俊在小区楼下停车场,他自己上了车,然后开车离开了小区。

  他走了,他走后,我自己呆在家里,开始回想刚才五分钟发生的事。

  他不高兴,和我说离婚?那么原因呢?是因为我买的这件衣服吗?可是我不是第一次买衣服,而且,比这件贵的多的衣服我都买了,从来没见他不高兴过。

  要知道我脑子单线,我根本不懂得鉴毛辨色,在我看来,婚姻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屋檐下炼钢炼铁,你牛我猪,互相磨合的斗争,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赢家,只有忍者。如果有矛盾了也应该拿出来解决的,千万不要随便的提离婚,现在他有什么心事不和我说?非要说一句丁叮我们离婚吧,真讨厌。

  不对,我左思右想,婴儿生下来也有大脑,她都懂得饿了要拼命哭,我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怎么能听不懂丈夫的话呢?我的丈夫,刚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丁叮,我们离婚吧!”

  我浑身发抖起来,发了一会儿呆,人又恍惚起来,女人在乱七八糟的时候总想找个听众,想了一下,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的妹妹丁铛。

  “丁铛,你在干什么?”

  “我在图书馆看书,你当我象你,养尊处优,被姐夫宠的只会在家里懒洋洋的做鹦鹉。”

  我气结,“你真是的,姐姐专程打电话给你,你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丁铛一声冷笑,“专程打电话给我?我真是感恩戴德了姐姐,你下次又不是又要在顺路回家的时候再重申一点,我可是坐着专车过来看你的?付太太?”

  我软了下来,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妹妹,我知道她擅长损我,虽然她骨子里爱我。

  “丁铛,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

  “说吧!”

  “你姐夫刚才和我说了一句我非常费解,但是又特别不想听到的话。”

  “好听的话多听几句,不好听的话不去理他。”

  瞧瞧,我这妹妹,原则上非常明白的几句话,总能让人放开烦恼和困惑。

  我嗫嚅起来:“丁铛,你姐夫刚才说,‘丁叮,我们离婚吧’”

  丁铛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下,我估计她也是吃了一惊,然后我在想她会帮我分析原因,或者认真的开导我了。

  没想到丁铛却平地里扔过来了一个炸雷。

  “好,真是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3:为什么要离婚?  

     我几乎昏死过去。

  天呐,这是我亲妹妹说的话吗?在姐夫和姐姐提出要离婚的时候,她不是第一时间的说贴已话来安慰我,竟然第一句话就是,你也有今天?

  我气的浑身发抖,“丁当,你什么意思啊!”

  丁铛不损我了,她问我,“我姐夫是在什么情况,什么样的脸色下和你说的这句话?”

  我想了下,“我今天买了一件新衣服,在我穿给他看时,他非常平静的和我说的这句话。”

  丁当想了下,她说道:“你等我,我放学了就过去。”

  我嘘了口气。

  我的这个妹妹叫丁铛,她比我小七岁,因为她的年龄,我着实是仇恨了父母一把,在我才享受了七年专宠的父母疼爱时,突然间,凭空给我添了个妹妹。

  虽然我当时年龄小,可也已经知道了委屈和心酸,独生子女当然是永远不会体会到做姐姐的痛苦,从丁当可以吃东西之后,我就永远要替妹妹留一份了,不止如此,在我长大进入青春期后,这个拖鼻涕的油瓶还一直跟着我,有男孩子请我出去看电影时,她还哀哀的在我身后求我,“姐姐,带我去吧!”

  后来我才知道,小小年纪她却真是心思慎密,她自告奋勇跟着处在青春期的我,做我父母的眼线,换我父母的零花钱,你们说,她是不是聪明的象个小狐狸?每次我不得不带上妹妹这个灯泡,不过也同时因为有这个灯泡的存在,没有男孩子好意思当着我妹妹困惑又兴奋的眼神对我亲亲摸摸。

  我们磕磕碰碰的长大,有矛盾也有关爱,有时候我们互相发脾气,但是也总能和解过来,丁当虽然喜欢损我,不过真到了关键时候,她爱我,关心我,真心实意,我明白。

  很快,丁铛来了,我打开门。

  我亲爱的漂亮的妹妹,她留着长过肩的小卷发,碎碎的披着,额角上别了一枚亮晶晶的镶钻小发夹,第一眼看上去,就象水蜜桃一样的香甜诱人,年龄真是女人制胜的永远法宝。

  我关上门。

  “急匆匆的让你过来,不会打扰你约会吧?”

  丁铛换好鞋子,因为常来,她自己有她自己的专用拖鞋。

  “我哪有男朋友?再说了,就算恋爱,我也不会在大学里这么早谈,是非成败事事难料,那么早恋爱做什么?”

  丁铛这才发现了我身上的新衣服,她上下打量,啧啧的赞。

  “不得不说的一件事是,我的姐姐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如花似玉,娇小可人,韦小宝的话,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做我的老婆或者卖到丽春院。”

  我气的又想揍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丁铛这才不调侃了,她看着我,因为我的眼里全是黑线,满眼茫然。

  她问我:“姐姐,我姐夫,真的造 FAN了?”

  我糊涂的厉害,不知该点头还是陈述。

丁铛说道:“姐姐,老妈总说,我生的这两个女儿,一个象白玉,一个象萝卜,象你丁叮就是老妈心里的白玉,漂亮的可以四处炫耀,我就是那萝卜,只配切了腌凉菜。那我就不明白了,姐姐你一张脸长成这样子,哪个男人娶回来都值得谎话说的肠穿肚烂,怎么会舍得和你提离婚呢?”          

4:换我是男人,我也和你离  

     我糊涂的厉害,不知该点头还是陈述。

  丁铛说道:“姐姐,老妈总说,我生的这两个女儿,一个象白玉,一个象萝卜,象你丁叮就是老妈心里的白玉,漂亮的可以四处炫耀,我就是那萝卜,只配切了腌凉菜。那我就不明白了,姐姐你一张脸长成这样子,哪个男人娶回来都值得谎话说的肠穿肚烂,怎么会舍得和你提离婚呢?”

  我也傻傻的说道,“可家俊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当时的表情很庄重,完全不象是玩笑话。”

  丁铛不调侃了,她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好象她不是二十岁,而是四十岁,面对着我,我就象个失婚者,她就是个传道者,我听她侃侃道来:

  “男人要离婚无非是对婚姻失望,对伴侣失去兴趣,什么原因会让他对伴侣失去兴趣?最大的原因就是出轨,有外遇。姐姐,姐夫外面有人了?”

  我费力的想:“不象,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正常上班下班,对我也象从前一样,我没发现异常。”

  丁铛摇头:“作息时间正常未必代表他心理想法正常,如果他思想还和从前一样,又何来离婚一说?”

  我又糊涂了。

  “姐姐,聪明的男人往往会娶稍蠢一点的女人,会养非常聪明的情人,这样,他可以有一个给他收拾家务的老婆和一个可以陪他说贴已话的情人。我姐夫就属于这种男人。”

  我不甘心的打断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又说我笨?”

  丁铛冷哼:“你不笨吗?遥控器怎么用都不想动脑,所有家电都需要姐夫调好后才来使用,你说你不笨?”

  我不服气的说道:“就算我笨,可我笨不是一天两天啊,我认识你姐夫时就是这样的,他还不是一样娶了我?”

  丁铛摇头,她拿过水果刀削苹果吃。

  “姐姐,你和我姐夫是在恋爱的黄金时段结的婚,爱情的生命期有多长?三年而已,第一年是新鲜的探索期,第二年是稳定的体验期,第三年是彼此的磨合期,过了三年就是容忍和迁就期了,你和姐夫恋爱两年,正在最喜欢对方的时段结了婚,现在结婚四年,马上就要到第七年了,七年之痒,你不是不明白,到时间了。”

  我当即傻了,七年之痒?我们现在才六年啊。

  丁铛继续说道:“女人成为下堂妇,有两种表现,一种女人呢,天天围着锅台转,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提起喂猪养鸡眉飞色舞,这种女人男人当然不喜欢,另一种呢,则是打扮的很漂亮,天天除了逛街打牌,美容睡觉,无所事事,渐渐的成了家里的摆设,和男人在思想沟通上越来越远,这第二种女人,就是你这样的。”

  我愣在原地,是,丁铛说的没错,这些道理我也懂啊,可是,难道我是后者?

  丁铛吃苹果,我则不明白的追问她:“那我有错吗?我为了家俊工作也不要了,安心的守在家里,一心一意照顾他,我何错之有?就因为这些,他要和我离婚?”

  丁铛叹:“姐姐,就因为你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安心的在家里做只老母鸡,他给什么你啄什么,所以你渐渐的失去了自己,从开始的锦毛鸡变成了现在的白条鸡,除了陪他上床睡觉,其他的毫无新意可言,你这样的女人,一天看着新鲜,一年看着就眼乏了,我姐夫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然会嫌你水准不够,外面的女人形形色色,风骚妩媚的,精明能干的,哪个不比你强。“

  我顿时软了下来,丁当说的是实情吗?

  “丁铛,你的意思是你姐夫外面有人了?”

  丁铛想了下,她不吃苹果了,转而也疑惑的和我说,“姐姐,未必是,我姐夫其实人很好,对你也很宠爱的,说不定,他只是吓吓你。”

  我六神无主,身子开始筛子一样的抖。

  丁当的话虽然平淡,但却尖锐无比。

  “姐姐,你虽然生的漂亮,可那是你的资本吗?现在漂亮的女人有很多,漂亮的,聪明的,有事业心的女人那才是男人理想中的红颜知已,而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女人为了生活也要和男人一样的竞争三分天下,象你这样,天天在家里,吃饱了睡大觉,没事了去逛街,以为做顿饭喂喂老公,在床上哄哄老公的女人,早已被社会淘汰了。”

  我被社会淘汰了?

  我茫然的不知道听了多久,只知道,最后丁当还重重的扔了一句话来。

  “换做我是男人,我也和你离!”

  5:老公不回家了

  丁铛走了,天也黑了,我湮没在黑暗中。

  丁铛的话反复回响在我的耳边,其实道理我不是不懂,身边也有女朋友离婚的,前几天还有一位朋友打电话来说:“丁叮,我换了个新老公。”

  我当时就愣了,好家伙,你怎么说离就离,离婚的过程就好象切了一棵白菜?

  “丁叮,其实有时候觉得离婚很可怕,离的过程中八百个犹豫,亲戚朋友全部都来劝阻,但真到了离婚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决心,签了字,一切就结束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

  我实在不能想象,离婚会是这么轻易从容的事,哪一对夫妻不是从恋爱期走过来的,风风雨雨,少则几年,多则数十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吧,离婚,说离就离?

  我头痛起来。

  不对不对,我和家俊不会走到这一天,那句离婚,只是他的随口戏话吧?

  我真想打电话给家俊,他今晚在外面吃饭,一会儿他回来了我们怎么面对呢?

  我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黑暗里,新衣服被我坐的起了折子,想了一下,我终于换下了新衣服,一拉开柜子,我忽然间一阵脸红,一个衣柜,两边格子我和家俊一边一个,看看我这边,满柜子的零罗绸缎,塞都塞不进去,就象个疯狂的想减肥的女人明明知道这件衣服套不下自己肥胖的身躯还要拼命往一件瘦衣服里挤,而家俊那边呢,除了整齐的几套西装,两件休闲装,再没有其他的了,相比之下,我的衣柜象贪官的地窖,家俊那边却整齐的象清官的陋室,我顿时被比较的脸红了。

  喜欢购物,对商场我天生没有免疫力,每次我竭力克制自己,和我自己说,不要沦陷了,被那些售货员天花乱坠的言词蒙蔽了眼睛,不要买不要买,但每次经过女装柜台,看着漂亮的衣装,我总是灌了铅一样挪不动步子。而最后令我咬牙切齿的结果就是,我又无奈的抱着一件或者几件衣服回来。

  我的家俊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我的气了?

  可是我绞尽脑汁的把自己打扮好,不就是为了让他喜欢我吗?

  家俊是个律师,非常犀利非常成功的一位律师,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小有名气,只是没有自立门户。现在几年过去了,他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有助手,做的案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一些小的案子,不需要他亲自去做,只需要助手出马,业内人士听到他的名头都会给他三分薄面,家俊才三十五岁,但是却打下了那么多成功的官司,他真有值得让我骄傲的地方。

  很多时候他要应酬客户,有需要带太太的时候,他当然会带上我,每到这时候,我都会打扮的无懈可击,不卑不亢又温柔可人的依偎着他,我也是个大学生,知道何时该笑何时该庄重,所以我言语谨慎,举止大方,共同出现时,我们夫妻总能步调一致。

  我没给家俊丢面子,经常回来的时候,他都满意的夸奖我:“丁叮,谁也不如你好看。”

  我毫不怀疑,他是真心话,就连吃饭的间隙,大家聊天,他也会自然的在桌子下面,握着我的手,或者把手伸过来搭在我的一边肩头,轻轻拍着,说不出的呵护。

  我爱家俊,家俊也爱我。可是为什么这个最爱的人却敢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想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懂。

  胡思乱想了很久,我忽然生气起来,只为了一句破话,我紧张兮兮的得瑟,可能家俊只是随便一说,吓吓我。

  对,我一看时间,天呐,快十点了,家俊在外面喝酒了吗?为什么这么迟还不回来?

  我马上拿手机拨电话给他,忽然间,我象初次约会的小女孩一样,拿着手机,手在抖,心轻飘飘的。

  电话通了,我赶紧的说道:“家俊?”

  他那边静悄悄的,没有杂音,他回答了,声音一如既往,可是好象又没有什么温度,“什么事?”

  我迟疑:“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那边沉默一下,接而回答:“丁叮,我今晚不回去了,有两个朋友过来,我陪他们。”

  啊?

  我的老公今晚不回家了?

6:我要去捉奸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平常他只会在外面吃饭,但他绝对不会夜不归宿啊!

  想了一下,我对家俊说道:“老公,就算你和你的朋友要秉烛夜谈,可是你也终究是有家的人,总要回家的,再好的朋友也抵不过夫妻啊,回来吧!”

  家俊那边略迟疑了一下,终于他还是回答我,“丁叮,我今天真的不回去了,这几天我很忙,要是不回家,你不必等我。”

  我疑心我的耳朵是听错了,家俊居然这样说话?我记得很深刻,从前不管他工作到多晚,他都会回家的,哪怕有时候他翻资料动脑子累的连车都开不动,是助手把他送回来,他也会回来的。可是现在?

  我紧张了,手握着手机,掌心的汗把手机溻的湿湿的,几乎要从我手掌里滑下去。

  他又问我:“你还有事吗?”

  我听到了里面细微的声音,家俊在转笔,家俊有个习惯,左手拿手机,右手会拿过一支碳素笔,用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指头迅速的旋转,他转的很快,奇怪不,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就是学不会。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家俊,你在哪里呢?”

  他顿了一下回答我,“我在酒店,陪两个朋友。”

  我哦了一声,敏感的直觉告诉我,不,他不在酒店,他现在还在办公室。

  为什么要骗我?夫妻关系是这世界上超过了血缘关系之外的另一种最亲密关系,它能让两个陌生人紧密相联,可现在,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如此平静,却让我感觉遥不可及,我捕捉不到他的心理状况,无法追随他的心理世界,我和他,好远好远。

  他问我:”丁叮,你还有事吗?“

  我迟疑了下,只好说道:”没有事了。“

  他恩了一声,这次,没等我再说什么,他挂了电话。

  我顿时间冷了下来,浑浑噩噩了。

  我们之间真的出问题了。

  我坐在沙发里,僵直着一个姿势,肩膀和后背挺的笔直,渐渐的,我开始有些麻木。

  等了很久,我忽然间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家俊在骗我,为什么?他明明在办公室,为什么要骗我在酒店?难道他一会儿看完了资料,不会在办公室睡,而是会关上门,偷偷的去会某个人?

  丁铛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来。

  男人要离婚,无非是对婚姻不满,对伴侣失去兴趣,最大的原因就是出轨。

  不行,我不能枯坐着,我要去看看他在做什么。既然家俊和我提离婚,总要有一个原因,反正今夜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与其这样枯坐,不如我去试试找一下原因?

  想法一念不可收拾,我几乎在一分钟之内就决定了,然后我抓起包,套上外套就出门了。

  出来我发现起雾了,夜有些深,身边的雾把我笼罩了,我就好象是进到了一个奇异又茫然的空间,出门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刻的迟疑,这么仓皇的出来,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想要看看家俊在做什么?模仿电视上偷窥盯梢的怨妇吗?

  我招手,出租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上车时司机问我去哪,我还在迟疑,终于我还是告诉了他家俊的写字楼地址。

  很快,我到了家俊的写字楼下,下车时我往家俊的楼层看,果然,楼层亮着灯,他在办公室。

  我悄悄的进了写字楼,深夜,我的身影在光亮可鉴的地砖上格外修长,再不想发出声音,五寸高的高跟鞋还是咯答咯答的敲出了回音,我进了电梯,在电梯里,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这件紫色翻皮裘毛领外衣。

  电梯在十五楼停了下来,我的心扑扑乱跳,进了楼层就好了,这一层走廊因为空间比较窄,相对回音要弱一些。

  走廊左手第二间是家俊的办公室,走廊上没有开灯,我悄悄走过去。

  站在他的房间外面,我停住了脚。

  家俊的办公室门并不是实木封闭的,上面有两片雕花玻璃,透过玻璃,我往里面看,外面走廊一片黑暗,我的身影轻易的湮没在黑暗中。

  这一看,我浑身的血凝住了。

  办公室亮着灯,家俊果然在里面,他半躺在沙发里,身上盖着自己的外衣,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办公室,他面前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身材修长,而家俊呢,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肩上,这个女人把手塞到了他的腋下。

  

7:我们出问题了

  我顿时血往上冲,就象喷发的石油猛的顶破了管道在我的脑海里崩溃一片。果然是这样,家俊果然是有了外遇,怪不得他不回家。

  我真是又气又恨,手都在抖,死死的盯着这一对狗男女,我想看看他们下一步做什么。

  家俊起身了,他是在那个女人的搀扶下才起来的,一边坐起来,他一边还揉着自己的腰,向那个女人露出感激的一笑。

  我顿时咬牙,心里的怒火几乎可以把整个楼层都焚之一矩,好你个付家俊,正在我火冒三丈欲要推门时,忽然身边有人问我:“付太太?”

  我正在全神贯注,突然间的一声问候把我吓一跳,一回头我差点被吓死,竟然是家俊的助手,唐一帆。

  唐一帆非常奇怪的看着我,“付太太,你来找付律师吗?”

  外面的声音马上的引起了家俊的注意,他往外看,他也看见了我,我再也藏不住了,只得尴尬的进来,进来后我连连解释,“是,我来看家俊。”

  这时我也注意到了家俊办公室的女人,竟然是她?家俊律师楼的一个律师,陶燕。

  陶燕看见我,马上礼貌的道好:“付太太您好。”

  我紧盯着她看,似乎要从她的脸上找出小三或者狐狸精的印记来,但让我失望了,这个陶燕长的实在其貌不扬不说,看见我还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似乎她刚才并没有和付家俊做过什么苟且之事。

  唐一帆把一份资料递给家俊,“师傅,您要的材料都已经整理好了。”

  家俊简单看了一下材料,放在桌上之后这才告诉唐一帆和陶燕,“辛苦你们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都回家吧!”

  陶燕和唐一帆马上应是,带上门出去了,诺大的办公室就剩下我和家俊两个人。

  家俊看着我,我脸色发红,现在我开始底气不足了,因为我已经猜出了,家俊是接了大案子,他在加班加点的找资料,翻案例。

  家俊站在我面前,他问我:“来了多长时间?”

  我只好嗫嚅着回答:“刚刚,刚刚。”

  他竟然眉头都没再皱一下,声音平静的很,“你是不是以为我和陶燕做了什么事?”

  我确实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家俊走到桌子边,他一边低头翻阅手里的资料,一边若无其事的答道:“我刚才有点倦,所以在沙发上睡着了,陶燕进来送资料给我,我本来想起来,可是突然间腰象错了位起不来,陶燕一急之下就把我扶起来了。”

  我默不作声。

  家俊忽然笑了,他抬头又看我,“就算我真的是搞外遇,也不会搞的这么明显,而且。”他放下了卷宗,“陶燕有男朋友,你知道的,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沉默,站在他的面前,他一米八四的个头我就算穿上五厘米的高跟鞋还是最多只到他的眼睛,不过这样也正好,我可以略微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

  他在看卷宗,我则局促的站在他的面前,空气这么的严肃,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尴尬人。

  终于,我忍不住,怯生生的问他:“家俊,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忙完了我们回家好吗?”

  他没什么表情,坐到电脑前面,左手拄着下额,右手挪动鼠标,“丁叮,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不回家,我要加个班,太晚了我就在办公室睡了。”

  我呆看着家俊,明明我在他眼前的,可是他却根本不看我一眼,眼睛直盯着屏幕,仿佛再枯燥的数据也比我有魅力,我被冷落在那里,良久,我不死心的追问他:“家俊,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在酒店?”

  他思忖了一下,抬起头来,话还是没什么温度,“丁叮,你回去吧,你看你这个样子,魂不守舍,心神不宁的,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间,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开始我是彷徨紧张,现在我是彻底的恼羞成怒。

  “付家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赶我走?你让我回家,可是那个家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吗?你让我一个人回去?”

  “丁叮,不要再胡闹,我真的忙。”

  我赌气说道:“那我陪你,多晚我都陪你。”

  家俊抬起头,我突然间心里有一点惶惶不安,他英俊的眉头掠过一点复杂的情绪,模糊的让我感到一层朦胧的不安。我细细的又打量他,我的丈夫,付家俊,他宽宽的额角,俊朗的线条,一双深遂的眼睛,沉思起来象个哲人,微笑起来却又亲切洒脱,我忍不住暗想,他是我的丈夫,我竟然有这样一个出色又英俊的丈夫。

  家俊发话了,“丁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委屈了,“家俊,你想做什么?你莫名其妙的和我说了一句,你要离婚,难道你不许我追问个原因?就算我有错,我也不能死不瞑目。”

  “你先回去,我们改天再谈这件事。”

  我看着他的眼睛,努力的想从他眼睛里找到一点明确的答案,或者一点点温柔的感觉,可是我还是失望了,他看我,非常职业的温和,但是一点亲昵的温度都没有,就象看一个陌生人。

  我的心在往下沉,就好象跌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潭水里,我想努力挣扎,可是我越努力,就陷的越深,渐渐的,我沉了下去,不是迅速的沉,而是缓缓的无力的沉了下来。

  家俊别过头去,他没有看我。

  我听到他的声音,“丁叮,这么仓促的提离婚,的确你会接受不了,你先回去吧!这个问题我抽时间再和你好好谈。”

  我胸腔一下被掏空了,这次我是真实的听到家俊的话。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回过了头,静静的看着我,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们夫妻眼神互相看着彼此。

  空气很沉闷,每一丝气息里都飘散着寂廖的味道。

  他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十个字,“静中真气味,所在不多得。”

  我一阵怅然,一阵心酸,低下头来,我忍不住的问:“家俊,人无完人,我有缺点,我如果做的不对,你告诉我好吗?我可以改。”

  “丁叮,有些事不是你一句想改就能改的了的。”

  我抬头,非常郁闷,非常难过,“求婚时你和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小时,现在你要和我离婚,原因呢?只要一句话吗?不,我需要原因。”

  “丁叮,求婚我说一个小时,那是因为我们有爱,说十个小时也不厌烦,现在,你不觉得我们已经缺乏那种爱了吗?”

  我不置信,“谁说我们之间缺乏那种爱了?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不爱我了吗?就在上个月,你还抱着我,一遍一遍的和我说,丁叮,我爱你,再来一次选择,我还是会选择你,你忘了吗?”

  他看着我,眼神静静,无法名状。

  我心酸,“你处处宠我,忽然间的一句话,我象是被宣判了罪,你怪我冒失的来找原因,我为什么这样?因为你在我心里位置重,我怕失去你。”

  他咬紧了嘴,沉默片刻之后,他舒出口气。

  “丁叮,我现在真的很忙,我到明天时必须要把这个案子整理好,我不能输,因为输不止是钱的事,我要争的是脸面。”

  我无奈了,他话说到这样了,我还怎么办?继续争执,只会让局面更加难堪。

  我只得说道:“好吧,那我回去了,如果你忙完了,还是回家吧,多晚,我都等你,好吗?”

  他没有说话。

  我只得怏怏的退了出来,

  走在走廊上,没有灯光,我脚步沉重,走廊尽头两边各摆着一盆不知名的植物,我的眼睛停在上面。

  从前有人说,女人是树,男人是鸟,女人毕生的时间,都是在等归巢的鸟。现在大家说,一个男人生命中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而一个女人,一生中也会有很多很多的男人。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再不象从前人们所说的,树和鸟了。

  但是在我这里,完全不对。

  我只有家俊。

  我爱他。

8:我和家俊的初识

  从今天下午他和我说完我们离婚吧这样一句话之后到现在,这几个小时里,我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满脑子胡乱的念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不明白,我冲动的过来找他理论,结果我什么理由也没有找的到,反而象个落败的斗鸡一样,垂头丧气。进了电梯后,我愈发发觉我就象个脱了羽毛的火烈鸟。

  出电梯后,我两腿发酸,几乎站不住,原来我已经十个小时没有吃饭,我饿了。

  我在附近找了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餐厅,点了一个辣鸡腿堡套餐后,我环视四周,宽敞的大厅里,只有三对情侣型的客人,他她并头交谈,非常亲昵。没有人注意我,一个二十七岁的小怨妇。

  我揭开汉堡的盒子,完成任务似的把汉堡往嘴里送,解决掉那个汉堡后,我伏在桌子上,用吸管滋滋的吸着饮料。

  …………

  “啊!”我惨叫一声。

  地太滑,我一不小心滑倒了。

  那是六年前。

  六年前,我刚刚大学毕业,当时我在中国联通公司实习,中午时我和同事到楼下的味E派快餐厅吃饭。

  中午来就餐的人不少,周围人声鼎沸,拥挤不堪,我在人群中穿梭,端着托盘,想找一个合适的位子。托盘里面放着我要的馅饼,地瓜粥,酸辣黄瓜条,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正在这时,我脚下一滑,直觉是我没有站稳,啊的一声尖叫,我身子失去控制,直接往前扑了过去。

  我就是这样认识家俊的。

  我差点摔倒,可是忽然间,旁边一双手伸过来,稳稳的托住了我。代价就是,我托盘里的东西,地瓜粥,黄瓜条全倾到了家俊浅蓝色的衬衣上,桔黄色的地瓜粥,酸辣黄瓜条里的辣椒油,全扑到了家俊的身上。

  我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我注意到他身上的颜色,我吓了一跳,手足无措。

  “烫着您了吗?烫着您了吗?”我连声的问。

  但是一抬头,我人又震撼了。

  真的,第一眼看家俊,我就很心仪,他长的真好看。

  他等我站稳之后,才从旁边的桌子上取过餐巾纸,自己擦身上的粥和辣椒油。一边擦一边说道:“没事。”

  我看着他身上的五彩颜色,很过意不去:“对不起,我负责给您洗干净可以吗?”

  他偏过头,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唇角的弧度就象暮色中的一抹弯月,他轻声告诉我,“没关系。”

  他的声音也这么温和。

  世界上的邂逅其实都很平常,如果今天我撞到的是一个大肚子的饭桶男人,我一定不会心神荡漾,但机缘巧合,我遇到了家俊,服务生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之后,我站在他面前,有些局促。

  他问我:“你的饭全洒了,看来你要再买一份了。”

  我垂头丧气的咕哝,“一共只带了十块钱,馅饼加粥三块钱,一碟黄瓜条五块钱,还剩下两块钱,是需要坐公交车的。”

  没办法,我只能等同事结完帐,看她还有没有带多余的钱了。

  没想到家俊温和的对我说:“你在我这里坐下。”

  我不明白,他说:“现在是高峰期,等座位都不容易。”他又告诉他对面的朋友,“你先吃。”

  他把我拉过来,让我坐在他的位置上,等我坐下来之后,这才明白他要干什么。

  他竟然是帮我去买吃的。

  当时我真的想哭,鼻子一酸,二十多年了,我没有为男人掉泪,这一刻,我想掉眼泪。

  家俊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过来就餐的,他的朋友一边吃一边向我笑笑:“摔倒是很正常的事。”

  的确,摔倒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人生里能有几次这么美丽的邂逅相遇?

  我同事也过来了,她听说了我的遭遇,赶紧和我说,“没事,我带了钱,再买一份吧!”

  家俊回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份我洒的一模一样的午餐,他略有歉意:“我忘了问你的口味,只好买了一份一样的。”

  我感激不已,连声道谢。和同事要了钱我硬要塞给他,但他固执的拒绝了,“几块钱的事,算了。”

  心头象是小鹿在胡乱跳跃,再看他的眼睛,我心一阵狂跳,他也在看我。

  啊,就在这一刻,我自我缴械,举了白旗。

  家俊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轻轻咳嗽一声,转移了视线,等他朋友吃完了,他们要走,我急了追着他问:“能不能留下您的电话,我……,”我脸红,“我好感谢您。”

  他朋友顿时一阵吃笑,家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声说:“小事,以后再说吧!”

  我哎了一声,他已经走了。我在原地惆怅不已。

  回到座位上,我的那个同事还嘻嘻的笑:“丁叮,你走光了。”

  我一偏头,啊,我又惨叫,原来,这一摔之下,我的裙子大腿右侧从中间开了线,我赶紧用衣服往下遮,真是窘态百出,我居然这么一副败女俗女的样子在这样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面前出丑,顿时间,十万分的失望把我象雷锋塔一样压的死死的。

  没滋没味的吃完饭,我右手捏着裙子,扭扭捏捏的颠小步走出餐厅来,一出门,我又意外了。

9:我和家俊的初次

  阳光下,家俊站在停车场边,他抱着胳膊,正用脚尖轻轻蹭面前的地砖块,似乎是在等人,我的心突突的跳起来,我真的希望他是在等我。

  我呆呆的看着他,思想神游开外,直到我同事捅了我一下我才醒过来。

  这时家俊发现我了,他放下胳膊,向我走过来,胸前的粥渍依然清晰,但是印在他的棉衬衫上,不止没有埋汰的感觉,反而象是才子衬衫上的印花,自然又清新。

  家俊向我走过来,我终于直觉要发生什么事了,身边的风吹过来柔软动人,周遭茫然,我只有一个感觉,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遭遇过今天这样动人又温柔的中午。

  人是会死,但是相聚的缘分不可强求,不可逆转。

  家俊轻轻咳嗽一声,右手的食指蹭一下鼻尖,也有些局促的问我:“我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心里温柔的荡起一层涟漪,毫不迟疑的告诉他:“我叫丁叮。”

  午后,阳光下,温暖的邂逅。

  我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多么亲切的片段,回忆起来,铭刻永远,一生难忘。

  家俊,我轻声的叫。

  肯德基的灯光这么亮,显的外面的停车坪特别空旷又黑暗。

  那天,家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套在了腰间,挡住了我的尴尬。

  我轻轻叹了口气。直到现在,我回忆起我们的相识,依然无限甜蜜,自那以后,我再没有过这样的机遇了,因为自那天之后,我给了他我的电话,两天后,他果然打电话给我,我们就这样开始的约会。

  那时候,家俊还没有现在这样出色,他在业内有一点点锋芒,但绝对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很多时候,他不能陪我,我就去他办公室等他,他在工作,我在一边玩掌上游戏机,或者玩玩电脑,听听歌,就这么枯燥的时间我也不觉得无聊,偏过头来看着他,他也无意间的看我一眼,向我笑下,就好象,……电影《铁达尼号》里杰克在给露丝画肖像时,露丝看杰克的眼神。

  他第一次约我时,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两天,心慌意乱,坐立不安,工作时都有些走神,早晨起来去卫生间也在发呆,他们说,我这是恋爱了,不知道对不对。”

  我一怔,我又何尝不是,我一直想着这个有气质的男人,被他身上的清秀气质打动,以至于我也无法认真工作。

  恋爱的日子,多好啊!

  家俊送我回家时,我这个淘气的妹妹丁铛看见了家俊,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叫,“姐姐,他长的可真好啊!”

  我很得意。

  他约会我时,我才知道他的年龄,他比我大八岁,当时我心里戈登一下,按照三岁一个年龄段,他比我大这么多,绝对可以洞悉我的心事,掌控我于小节,我在他的面前就象个穿好了漂亮衣服,等他来活动四肢的芭比娃娃,象他这样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我有能力驾驭的了,控制的住这段感情吗?

  我掩藏不住心事,把我恋爱的消息告诉了我的闺蜜朱薇,告诉她之后我也后悔了,因为被闺蜜横刀夺爱的事情太多了,万一朱薇把家俊抢走了……。谢天谢地,家俊眼里只有我。

  朱薇也对家俊赞不绝口,“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风度气质都无可挑剔,丁叮你这个宝押的很准,以后他一定能在事业上出类拔萃,你会成为一个很值得人艳羡的律师夫人。”

  我当时还在担心,会吗?万一家俊只是玩玩我,或者过一段时间我们的感情失去温度了,他不再爱我了,我还这么如饥似渴的爱着他,真的他抛弃了我,我会不会如丧考妣一样的不吃不喝?

  家俊对我一直谦恭有礼,约会一起吃饭时,他喜欢听我罗罗嗦嗦的讲话,不管我讲张家的猫还是李家的狗,他都带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静静的听我说,偶尔间也会和我插科打诨几句,幽我一默。

  他对我真的很好,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有一辆二手的比亚迪,但那并不影响我们一起出行。开车的时候,他喜欢把我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揉着我的指尖,如果上车时我困了,他就会把座位给我调舒服了,然后把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渐渐的,我陷进了他的宠溺之中,无法自拔。

  从思绪中挣扎出来,看下时间,我竟然在肯德基一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

  坐出租车回来,我无力的拖着脚步,拖拉着进门。脸也没洗,扔垃圾一样的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缩在床里,床象有钉,我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床的对面挂着一副我绣的十字绣,‘情定爱情海’。有一段时间我疯狂的迷上了绣十字绣,买回来着了魔似的绣啊绣,本来我就懒的做家务,现在更是推到了一边全天在绣,家俊开始时晚上回家还帮我抽线,帮我在布上做记号,后来他也看的厌烦了。他在看电视,我就在一边绣花,绣到一半时,我嚷嚷:“家俊,我的脖子和后背好酸啊!”

  他扔下遥控器,一双手开始给我捏肩,揉背,我发出恩恩很舒服的声音,闭上眼,我说,“啊,轻松多了。”

  家俊的手渐渐的下移,从我的肩头开始向下,穿过我的腋下抚摸到我的胸前,我吃吃一笑,“越界了越界了。”

  可是他根本不停,一双手温柔的在我的圆润上揉捏,我象块奶酪一样的也开始融化,燥热无比,然后他的吻落了下来,落在我的肩头,蝴蝶吻花一样。

  我闭上眼,伏在床上,他的身躯伏下来,整个的盖住我,象山一样的沉重,也象一块炭一样的烤着我。

  每一次过程,家俊追求细腻和完美,如果哪次他有些倦,做的不好,事后他会搂着我,温柔的抚摸我,用亲吻来补偿我。有一段时间,他喜欢在清晨时突袭我,朦朦胧胧间,我就象是沉溺在一个温泉水中,打开了全身的肌肤,迎着温热的水,把自己完全的放松了。

  家俊,无可挑剔,我爱极了他的一切,从头发到脚趾。

  也是家俊,把我从一个傻傻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那天我们在他的公寓里聊天,还没有来暖气,有点冷,我坐在沙发上,身上包一床毯子,他则坐在地板上,屁股底下垫个垫子,我们在出牌比大小,一边调侃一边出牌。

  这时我听到楼下有小贩叫卖的声音,“糖葫芦。”

  我立即扔了牌,光着脚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糖葫芦,糖葫芦。”

  家俊抓过我的外套在外面追我,他焦急的喊我:“丁叮,丁叮。”

  跑下五楼,卖糖葫芦的已经走远了,我急的在后面甩着一张十元的钞票叫:“糖葫芦停下来停下来。”可是他没听见,我急的跑着去撵他,但是拖鞋不给力,寒风中我象个枯树叶跑的踉踉跄跄,一不留神我摔倒在地上,眼前地面很潮湿,我扑了上去,一手掌一胸坎的泥水,手掌也擦破了,我马上似找到借口般大哭起来。

  家俊追上我,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把我拉起来,“你怎么这样子就跑下来了呢?”

  他腿长,跑的也快,很快他撵上了小贩,买回了糖葫芦,当他握着两串糖葫芦回来时,我还站在他家楼下的台阶上,委屈的抹眼泪。

  家俊走到我面前,他伸手给我抹去眼泪,我看着他的脸,一刹那间,他的五官融化下来,眼睛看我的神色,全是呵护和责备。

  “丁叮。”他温柔的叫我,“你真是不听话的懒洋洋。”

  而后他温柔的牵过我的手,带我上楼,进屋后,他看我胸前的衣服全是泥浆,便拉我到卫生间给我擦洗。

  水在哗哗的放,我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手落在我的扣子上,嘴唇翕合几下,喉结又咽动几下。

  浴室迷离的灯光下,我看见了家俊眼里的灼热,一时间我心跳也激烈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让我一阵意乱情迷,我眷迷上他英俊的脸庞,深刻的脸部曲线,还有那秀逸的唇锋。

  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越来越温柔,我在水蒸气的雾样中看到他脸庞在我面前扩大,他偏过头来亲吻我。舌尖轻轻挑开我的嘴唇,我就象是抿到了肯德基的甜筒那乳白色的冰淇淋尖锋,润滑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我们痴迷的亲吻,他的手在我后背上摩挲,从我的后背衣服伸进去,解开了我的内衣搭扣,二十多年了,第一个有男人这样深入的进到这个程度,我既羞涩又害怕。当他的吻落在我的胸前,我羞的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

  一阵天眩地转,我终于被他抱到了床上,我真的很害怕,慌乱间,我抓过一个枕头蒙在脸上。

  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我都感到甜蜜和心酸。第一次的感觉让我很痛,痛的在他闯进来时我后悔了不住的哭着嚷:“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相爱的日子是那么甜蜜,刻骨铭心。

  自那之后,家俊对我比从前甚至更好了,曾经有一次,他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告诉我:“丁叮,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女人。”我有些糊涂,男人真的把女人的第一次看的这么重吗?我不了解,但我很庆幸,我把第一次是给了最爱的这个男人。

  ……

  我在被窝里,埋着头掉眼泪。

  家俊,心里象是喝过了一坛埋藏了百年的老陈醋,醋酸的直入鼻腔,一层一层的往上泛酸涩的味道。

  我是这么的爱他,两年的恋爱,四年的婚姻,两千多个日夜,我现在才回味过来,我的家俊,原来我是这么爱他,我在他的宠爱里糖一样的溶化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我离婚?

  

10:我有什么可取之处? 

      第二天早晨,我从不踏实的睡眠中惊醒,有人在按门铃。

  我打开门,是妈妈,我有气无力的和妈妈打招呼:“妈妈,为什么不用钥匙开门,还要按门铃。”

  “我是怕万一家俊还在家,我过来会打扰到你们,所以还是先按门铃了。”

  虽然结婚已经四年了,可是妈妈还是一个周来我家里两趟,我不喜欢做家务,妈妈正好退休了时间很多就没事时来帮我做做家家务,我过意不去便给了她厚厚一叠生活费,为此丁铛没少讥讽老妈,“妈妈,拿人家的手短,如果姐姐不是月月给你这么多生活费,你会有这么高的兴趣去帮已出嫁的女儿做家务吗?”

  妈妈听了脸上明显挂不住,有些恼火的说道:“是我自己见钱眼开行了吧?”

  丁铛拉长声音又一声冷语:“妈妈,生活中危机四伏,过马路都还得小心谨慎呢,你这么宠姐姐,你小心有一天她被你宠的五谷不分,到时候姐夫嫌她只是个会打扮的孔雀,一无是处,那时候你再想改良她,只怕她想进步也进步不了了。”

  我当时只当她是危言耸听,从来没想到有一天预言会真实的上演。

  妈妈进来后把一包菜放到桌子上,她戴上围裙熟练的把菜一一放进冰箱,然后开始打开吸尘器,照例老一套的重复她以前收拾家务的工作。

  我懒懒的卧在沙发上,手叠在腮边,看着母亲的身影在房间里晃动,忽然我有种感觉,若干年后,那就是我,从年轻时腰杆溜直,哼着小调收拾家务,侍候老公上班下班,到晚年时直腰象海绵收缩一样缓慢机械,咕哝孙子东跑西颠不听话,日子就这样哗哗流水一样的过下去了。那就是我。

  妈妈这个年代的人,经历多数也都一样,年轻时颇吃了些苦,中年时又经历了下岗再就业等等风波坎坷,好不容易消停了时,大半生精华的生活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便只是在家里照顾家人,做一只陈年的米虫了。

  其实一代一代,生活的细节和质量不同,最终的大方向都是一致的,万变不离其宗。

  我忽然问妈妈:“妈妈,你厌烦过现在的生活吗?曾经,你考虑过离婚吗?”

  妈妈诧异的看着我,“离婚?我们那个年代,到了年龄不结婚的都一帮子热心人帮你介绍对象,这要是你想离婚,那还不被这些人眼里射出来的鄙视眼光扒光了杀死?就算有离婚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一下,丢不起那人。”

  我又不作声了,看,人家老一辈多好,一个伴侣维持到老,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现在的年轻人倒好,结婚递贴子时竟然还会有人调侃着来一句:“得了哥们,你结时就不必发贴子了,到了你离时别忘了摆一桌就行了。”

  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鲁大爷的话真有理。

  我还在发呆,妈妈在卧室里叫我:“丁叮,天气好,被子捧到楼下晒晒。”

  我哦了一声,进去拿被子时,妈妈又咕哝:“离婚不是人不好,都是这社会不好,看见这个离,一眨眼的事,觉得不痛不痒,自己也就想,大不了我离,这世界上我离了你还过不了不是,唉,人啊,真是不知足,都不想想,筐里的菜越挑越烂,有挑下一个的功夫,还不如好好修理这一个,老实的过日子呢!”

  妈妈又好奇的问我:“突然间怎么问我这话?”

  我回过神来,原来丁铛这小妮子虽然嘴巴象刀子,但关键时候她没有大嘴巴的告诉妈妈我婚变的事,要不老娘还不急死。

  我含糊的回应:随便说说。

  妈妈却又感慨起来:“丁叮,有句话也不得不提醒你,这外面世界真是太险恶了,家俊这样,年龄合适,事业成功的男人,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想尽办法倒贴了也要缠着他,你呢?天天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做太太,全然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在瞄着家俊,想把他一口吞了是不是?”

  我手停了下来。

  老人的话不无道理,家俊三十五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不说他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又懂生活情调,光看他的外表条件,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这已经是很多女人心中理想男人的合适条件了,这要是同时博弈,我除了一纸户口簿上付家俊妻子的头衔,比起外面的年轻女子,我有什么可取之处?

  ——————

  天气的确不错,阳光明媚,蓝天白云。

  小区的健身广场没有人锻炼,我把被子搭在一个健身器材上,然后我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眯眼享受阳光。

  有人叫我:“嗨,付太太。”

  我回头,是邻居葛太太。

  葛太太和葛先生都在外企工作,两口子同出同归,孩子白天送到幼儿园,晚上时再接回来,两口子因为都忙工作,接送孩子,照顾孩子的工作便只能交给老人了。

  我问她,“葛太太,怎么这个时间匆匆回来?”

  “孩子不太舒服,我把她从幼儿园接回来,让她奶奶帮我照顾一下。”

  我哦的应声,葛太太的女儿缠着妈妈要打秋千,妈妈只得无奈的应承:“只玩一会儿,就一会儿,马上回家好不好?”

  孩子撒娇的恳求她:“不嘛,不嘛。我要妈妈陪。”

  葛太太毕竟是有工作的人,抽时间来接女儿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女儿还这么缠她,她最终不耐烦了,在楼下打电话给婆婆,让婆婆速速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她耐心的开导女儿:“妈妈要上班,你和奶奶玩。”

  孩子嚎啕大哭,“我要妈妈。”

  无论孩子怎么求她,这坚决的母亲还是硬着心肠把孩子丢给了奶奶,孩子在奶奶怀里不停的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我心里替这孩子一阵难过,小小年纪要妈妈陪都得不到满足。如果是我,我有大把的无聊时间可以陪孩子做任何事,但问题是,我没有孩子。

  忽然间,我非常想要孩子。因为,有了孩子,我就象白娘子有了文曲星附体,家俊要离婚是不是也得思量一番?

11:危机前兆

  和家俊结婚时,我们去三亚度蜜月,新婚燕尔,我们又年轻力盛,很快,蜜月回来不久,我就看见试条上出现了两条线。

  我第一个反应便是大哭,我还没有享受够两人世界的甜蜜,突然间就出来这么个小毛头来打乱我的生活,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自己都没有学会照顾自己,再让我照顾孩子?想起来我就头痛。

  家俊,还有婆婆,妈妈全部都来做我的工作,最终我只得收起不快的情绪,勉强的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但我怀孕的反应实在太厉害了,几乎滴水不进,吐的胃液都反出来了,家俊实在不忍心了便让我辞职在家养胎,我如获圣旨般的去辞职,从此就赋闲在了家。

  孩子在三个月时被检查出胎停育,不得不拿掉他时,我心里竟然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我暗道,真是不该来的客人应该退场,她果然不合时宜。

  岂料自那之后我也没怀过孕,有几次经期推迟我吓坏了以为又是怀孕了,没想到全部都是虚惊一场。

  有时候我也会好奇,家俊以为我想要孩子便宽厚的安慰我,“不要急,该来的总会来,说不定下次一报到的就是两个呢!”

  其实我并不渴望怀孕,我还年轻,这么年轻的时间应该好好享受的,我才不要蓬头垢面的在婴儿上一顿和下一顿之间苟且。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愧疚,家俊是喜欢孩子的,可我却不想生。女人若是身无长处,至少也应该做个贤妻良母才是,有孩子更是能调节夫妻的感情,孩子出生了,叫家俊一声爸爸,父子感情就来了,家的温暖也来了,多少家庭因为孩子牢牢粘合在一起,夫妻重拾旧欢,可我现在?

  妈妈吃完午饭就走了,临走时告诉我,“丁叮,晚上的菜我都给你洗好了,家俊喜欢吃排骨,我都酱好了放在砂锅里炖着呢。”她不住的叮嘱我,“丁叮,好好陪家俊,你们年轻小夫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如果你们吵了架,那也不打紧,千万不要撑着面子不沟通,这年头面子几钱几两?各人退一步天下太平。”

  我连连点头,妈妈走后,我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手机响了,是美容院的电话,

  “付太太,您昨天预约过来,今天还过来吗?”

  我坐起来,忘了昨天预约了今天去做脸了。

  一时间有些犹豫,本想不去,又觉得已经交了护理的钱,若是不去,推到下次,一是亏了自己,二是闲了别人,所以不由多想,马上抓起包,噔蹬出门。

  躺在美容床上,美容师给我束好头发,旁边的气雾机开始散发蒸气,她的手温柔的在我脸上揉压,我开始享受这个过程。

  我听她在唠叨,“付太太皮肤真好,就是有点发干了,这个季节人的肌肤都容易发干,我们店里有一套滋养保湿的面膜,现在正在打折……”

  我本想拒绝了不买,可是她不厌其烦,絮絮叨叨,最终的结局是,我只好又签单买了一套滋养保湿的护理。

  签字时,漂亮的前台小姐问我,“付太太,您还是刷卡吗?”

  我应声,掏信用卡出来。

  那前台小姐殷勤的讨好我,“付太太,上次来接您的是付律师吧?我听说了,付律师在行内名头很响,多少别人看来棘手难缠的官司,在付大律师这边都能从容解决,付太太您真是好有福气。”

  我只得礼貌的敷衍。

  那女孩子又忍不住艳羡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大的要求,要是以后能嫁的象付太太这样,老公体贴又关心我,我就知足了。”

  我和她说:“你年轻又漂亮,眼睛长的还这么明亮,将来一定有一个有钱又英俊的男人把你娶回去好好疼爱,你就放心吧!”

  那女孩子开心了,我也满意的提上化妆品。

  呵呵,年轻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天真烂漫,对爱情充满无数幻想,谁不希望嫁一个富足的公子,就算受了委屈,也可以转身跑上豪华的楼梯,门一打开,扑到奢华的大床上,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话,大家都是礼貌客套的说的,可做什么不是需要付出代价,做什么不是需要运气?

  家俊现在做的成功,可是代价就是他从毕业开始,苦苦捱了几年的冷板凳,稍大的官司根本没人搭理他找他来做,他就把所有的闲余时间都用来认真的看卷宗,查资料,一遍一遍,认真耐心的做笔记,事后我看到他用笔记下的十几本资料,我都折服不已。

  我爱家俊,这也是我心仪他的一个原因。

  我的运气就是在我如花般的年龄里,我遇到了家俊,在很多女人叹遇人不淑时,我却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对我好又保护我的丈夫。

  出租车把我送回了家,下车时我活动一下脖子,无意间我偏头,正看见家俊的车停在楼下。

  我有些意外,这个时间并不是他下班的时间,他怎么会突然间的回来?

  我赶紧的进电梯,进电梯前我又拿出化妆镜看下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肤色红润,非常健康,头发也不零乱后这才踏出去。

  一打开门,果然我看见了家俊,他正站在客厅窗前。双手搭在腰里,外面一片光亮,他的身影伫立窗前,非常帅气却还略微孤傲。

  我心里一阵欣喜:“家俊。”

  他回过头来,“回来了。”

  我赶紧把盒子放下,换好鞋子,时间回来的也刚刚好,砂锅里的排骨炖的恰到好处,味道浓郁,溢满整个房间。

  我温柔的问他:“今天提前回来了?也好,你坐一会儿,我再去炒两个菜,很快就能吃饭。”

  他制止我,“丁叮。”

  我直觉他有话要说,不知为什么,我非常的紧张,空气中虽然流淌着排骨的肉香味,有家的浓郁温暖,可是我非常的紧张和害怕,手心有丝丝汗在外渗,我有个感觉,家俊和我,要聊的话题,会非常令我害怕。

12:离婚??一代不如一代

果然,家俊拉过我,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他轻声和我说:“不急做饭,我们聊聊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黝黑的眼睛里,往常时有戏谑,有调侃,有深情,有含蓄,现在,我捉摸不透,心咚咚的跳起来。

我温柔的叫他:“家俊。”

他看了我几眼,却把头别过去,没有再看我,我真的希望他能回头看我一眼,我进门前还检查了自己的化妆的,我觉得他会喜欢,可是他却不看我。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丁叮,我只有一句话说,我们分居吧!”

我顿时心往下沉,如同陷入泥潭,冰凉的淤泥正在不住的上涌,很快就要没入我的口中,我恐惧无比,只得不停的咽口水。

他的声音就象茶几上杯中的水一样,纹丝不惊:“丁叮,我并不是马上就要和你离婚,但我们确实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一来我们互相冷静一下,二来,我们也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是否还合适在一起。”

我无比惊恐,象是被宣判了刑期的犯人一样,我失声的叫他:“家俊,你在说什么?”

“丁叮。”他答的也有些艰难,“我们分居吧!”

我瞪大了眼睛:“家俊,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无论何时都这么神闲气定,就算再强势的官司现场,他都能从容自若,但现在不是,我们不是律师和委托人,我们是夫妻,谈这样的问题,他的这种平静只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

“丁叮,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哭哭啼啼,胡搅蛮缠。”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暂时我们不会离婚,我要分居,你依然可以住在这间房子里,我去办公室住,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愕然:“不会有什么变化?我是个结婚了的女人,可是却与丈夫分开住,你说我的生活不会有变化?”

“丁叮,我已经和你说了,我要分居,原因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结婚四年,丁叮,我忽然觉得非常累,我想要的,期盼得到的,屡屡都是失望,我感到失落,所以我要分开一段时间。”

我傻傻的追问他:“家俊,你要什么?”

他看着我,“丁叮,你爱我吗?”

我心中一阵异样,“家俊,我当然爱你啊!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我从来没有爱过第二个男人象你这样。”

他脸上浮现一层凄凉,我一眼看去,就象一只失去母亲的小猫,正躲在一隅哭泣,那个眼神突然让我心头锥刺般一痛,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表情。

我困惑了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身,要离开的样子,我不顾一切的从后面抱住他。

我泪盈于睫,几乎是在哀求他:“家俊,不要离开我,你明知道我爱你,或许我做的不够,可是容我一点时间,我能改正。”

人说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尊,如果男人让你伤心,不要紧,你可以哭,但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哭,当着他的面,你一定要撑起面子来,就算哭,也要背过脸去哭。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绝对没法忍住不哭。你也绝对不可能高傲,如果你高傲,他也顺势的冷漠,你一定会失去他,爱情是不讲面子不讲尊严的事,真的爱一个人,面子和尊严都溃不成军。

我伏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哭,天呐,我如何想象,我的丈夫要离开我,他竟然要和我分居?

他拂开了我的手,我没有再听到他一句话,然后他把我按回了沙发,一言不发的出门。

门在我面前铛的关上,我浑身一震。

我的世界瞬间落下一道巨大的hei幕,象是站在舞台中央,一道帷幕落下,我猝不及防的落在这帷幕中间,正被打中,被遮的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失声叫:“家俊。”

我推开门去追他。奔出楼层,家俊正好发动了车子,我扑到他的车边,拍他的车窗。

“家俊。”我的脸就贴在他旁边的玻璃上,与他只有一个玻璃的几厘米的距离,但是他却不肯把玻璃摇下来。

我哭了,“家俊,回来,不要走。”

家俊只是看着我,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那只有短暂的两秒钟,马上他就别过了头。

他踩油门离开了,我眼睁睁看着车子的黑影在我面前缩小,转了一个弯后,车子离开了小区。

我顿时天旋地转,无边黑暗。

半小时后,朱薇过来了。

进屋后,她迫不及待的踢掉了束脚的高跟鞋,也没有换拖鞋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行走。看见我,她第一句话便是安慰我:“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象是遇溺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的胳膊,手在瑟瑟发抖。

“朱薇。”我泣不成声,“家俊走了,我刚才看了衣柜,他带走了他的衣服,他离开家了。”

她非常困惑:“怎么回事?付家俊离家出走?”

我的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昨天他毫无征兆的和我说,丁叮,我们离婚吧,今天,……今天我回来时,他便告诉我,我们分居吧,分开冷静一下。”

“朱薇。”我悲哀的看着她,面如死灰。

朱薇把我按在沙发里,她安慰我,“你不要怕,仔细回想一下,付家俊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

我努力回忆,“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按时上班下班,有应酬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出席,在这之前,他待我很好,对我父母也非常好,我挑不出他的毛病。”

朱薇叹了口气:“丁叮,你这几年来日子过的太顺溜了,所以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遭遇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丁叮,你想想你结婚这四年来的生活,天天蝴蝶一样,每天逛街,打牌,和好朋友聊天吃饭,到了家俊下班的时间你再回来,把自己打扮漂亮了迎接他。”朱薇皱眉头,“你和一个只摆着看的花瓶有什么分别?”

我一阵恐惧,“朱薇,你说我是个花瓶?”

她不客气的奚落我:“事实就是如此。别怪我话说的难听。”

我浑身冰凉,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来我会嗤之以鼻,但从我最好的朋友口里说出来,再联想起丁铛不客气的话,句句都象刀子一样划进我的心里。

朱薇看见我怔怔的掉泪,她也不忍心了。

“丁叮,别哭了。其实家俊还是爱你,你忘了你肠炎半夜发作,他抱着你在医院里,一遍遍的亲着你的脸安抚你,你任性的去咬他的手,他总温和的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做男人做到这分数上,家俊算是十分男人了。”

我继续的哭,面巾纸都挡不住,“那为什么他要和我离婚,他要分居?”

“丁叮,你放心吧,家俊应该也只是赌气,他对你的感情我们大家都看的到,他不会不要你的,估计他只是想惩罚你,过了几天,你去认个错,等他消气了你再温柔点的对他,一定能把他拉回来。”

我糊涂了,手心在冒汗,鼻腔堵住一点气息都喘不上来。

不知道朱薇又安慰了我多久,我听不进去,脑子空白,仅存的想法和意识是,我的家俊走了,他不要我了。

13:紧张空气的前夕 

        和家俊结婚时,我们去三亚度蜜月,新婚燕尔,我们又年轻力盛,很快,蜜月回来不久,我就看见试条上出现了两条线。 

        我第一个反应便是大哭,我还没有享受够两人世界的甜蜜,突然间就出来这么个小毛头来打乱我的生活,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自己都没有学会照顾自己,再让我照顾孩子?想起来我就头痛。 

        家俊,还有婆婆,妈妈全部都来做我的工作,最终我只得收起不快的情绪,勉强的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但我怀孕的反应实在太厉害了,几乎滴水不进,吐的胃液都反出来了,家俊实在不忍心了便让我辞职在家养胎,我如获圣旨般的去辞职,从此就赋闲在了家。 

        孩子在三个月时被检查出胎停育,不得不拿掉他时,我心里竟然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我暗道,真是不该来的客人应该退场,她果然不合时宜。 

        岂料自那之后我也没怀过孕,有几次经期推迟我吓坏了以为又是怀孕了,没想到全部都是虚惊一场。 

        有时候我也会好奇,家俊以为我想要孩子便宽厚的安慰我,“不要急,该来的总会来,说不定下次一报到的就是两个呢!” 

        其实我并不渴望怀孕,我还年轻,这么年轻的时间应该好好享受的,我才不要蓬头垢面的在婴儿上一顿和下一顿之间苟且。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愧疚,家俊是喜欢孩子的,可我却不想生。女人若是身无长处,至少也应该做个贤妻良母才是,有孩子更是能调节夫妻的感情,孩子出生了,叫家俊一声爸爸,父子感情就来了,家的温暖也来了,多少家庭因为孩子牢牢粘合在一起,夫妻重拾旧欢,可我现在? 

       妈妈吃完午饭就走了,临走时告诉我,“丁叮,晚上的菜我都给你洗好了,家俊喜欢吃排骨,我都酱好了放在砂锅里炖着呢。”她不住的叮嘱我,“丁叮,好好陪家俊,你们年轻小夫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如果你们吵了架,那也不打紧,千万不要撑着面子不沟通,这年头面子几钱几两?各人退一步天下太平。” 

       我连连点头,妈妈走后,我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手机响了,是美容院的电话, 

      “付太太,您昨天预约过来,今天还过来吗?” 

       我坐起来,忘了昨天预约了今天去做脸了。 

       一时间有些犹豫,本想不去,又觉得已经交了护理的钱,若是不去,推到下次,一是亏了自己,二是闲了别人,所以不由多想,马上抓起包,噔蹬出门。 

       躺在美容床上,美容师给我束好头发,旁边的气雾机开始散发蒸气,她的手温柔的在我脸上揉 压,我开始享受这个过程。 

我听她在唠叨,“付太太皮肤真好,就是有点发干了,这个季节人的肌肤都容易发干,我们店里有一套滋养保湿的面膜,现在正在打折……” 

       我本想拒绝了不买,可是她不厌其烦,絮絮叨叨,最终的结局是,我只好又签单买了一套滋养保湿的护理。 

       签字时,漂亮的前台小姐问我,“付太太,您还是刷卡吗?” 

       我应声,掏信用卡出来。 

       那前台小姐殷勤的讨好我,“付太太,上次来接您的是付律师吧?我听说了,付律师在行内名头很响,多少别人看来棘手难缠的官司,在付大律师这边都能从容解决,付太太您真是好有福气。” 

       我只得礼貌的敷衍。 

       那女孩子又忍不住艳羡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大的要求,要是以后能嫁的象付太太这样,老公体贴又关心我,我就知足了。” 

       我和她说:“你年轻又漂亮,眼睛长的还这么明亮,将来一定有一个有钱又英俊的男人把你娶回去好好疼爱,你就放心吧!” 

       那女孩子开心了,我也满意的提上化妆品。 

       呵呵,年轻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天真烂漫,对爱情充满无数幻想,谁不希望嫁一个富足的公子,就算受了委屈,也可以转头跑上豪华的楼梯,门一打开,扑到奢华的大床上,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话,大家都是礼貌客套的说的,可做什么不是需要付出代价,做什么不是需要运气? 

       家俊现在做的成功,可是代价就是他从毕业开始,苦苦捱了几年的冷板凳,稍大的官司根本没人搭理他找他来做,他就把所有的闲余时间都用来认真的看卷宗,查资料,一遍一遍,认真耐心的做笔记,事后我看到他用笔记下的十几本资料,我都折服不已。 

        我爱家俊,这也是我心仪他的一个原因。 

        我的运气就是在我如花般的年龄里,我遇到了家俊,在很多女人叹遇人不淑时,我却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对我好又保护我的丈夫。 

        出租车把我送回了家,下车时我活动一下脖子,无意间我偏头,正看见家俊的车停在楼下。 

       我有些意外,这个时间并不是他下班的时间,他怎么会突然间的回来? 

       我赶紧的进电梯,进电梯前我又拿出化妆镜看下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肤色红润,非常健康,头发也不零乱后这才踏出去。 

一打开门,果然我看见了家俊,他正站在客厅窗前。双手搭在腰里,外面一片光亮,他的身影伫立窗前,非常帅气却还略微孤傲。 

       我心里一阵欣喜:“家俊。” 

       他回过头来,“回来了。” 

       我赶紧把盒子放下,换好鞋子,时间回来的也刚刚好,砂锅里的排骨炖的恰到好处,味道浓郁,溢满整个房间。 

       我温柔的问他:“今天提前回来了?也好,你坐一会儿,我再去炒两个菜,很快就能吃饭。” 

        他制止我,“丁叮。” 

        我直觉他有话要说,不知为什么,我非常的紧张,空气中虽然流淌着排骨的肉香味,有家的浓郁温暖,可是我非常的紧张和害怕,手心有丝丝汗在外渗,我有个感觉,家俊和我,要聊的话题,会非常令我害怕。

14:我要分居

    果然,家俊拉过我,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他轻声和我说:“不急做饭,我们聊聊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黝黑的眼睛里,往常时有戏谑,有调侃,有深情,有含蓄,现在,我捉摸不透,心咚咚的跳起来。

我温柔的叫他:“家俊。”

        他看了我几眼,却把头别过去,没有再看我,我真的希望他能回头看我一眼,我进门前还检查了自己的化妆的,我觉得他会喜欢,可是他却不看我。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丁叮,我只有一句话说,我们分居吧!”

        我顿时心往下沉,如同陷入泥潭,冰凉的淤泥正在不住的上涌,很快就要没入我的口中,我恐惧无比,只得不停的咽口水。

他的声音就象茶几上杯中的水一样,纹丝不惊:“丁叮,我并不是马上就要和你离婚,但我们确实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一来我们互相冷静一下,二来,我们也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是否还合适在一起。”

        我无比惊恐,象是被宣判了刑期的犯人一样,我失声的叫他:“家俊,你在说什么?”

       “丁叮。”他答的也有些艰难,“我们分居吧!”

       我瞪大了眼睛:“家俊,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无论何时都这么神闲气定,就算再强势的官司现场,他都能从容自若,但现在不是,我们不是律师和委托人,我们是夫妻,谈这样的问题,他的这种平静只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

       “丁叮,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哭哭啼啼,胡搅蛮缠。”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暂时我们不会离婚,我要分居,你依然可以住在这间房子里,我去办公室住,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愕然:“不会有什么变化?我是个结婚了的女人,可是却与丈夫分开住,你说我的生活不会有变化?”

       “丁叮,我已经和你说了,我要分居,原因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结婚四年,丁叮,我忽然觉得非常累,我想要的,期盼得到的,屡屡都是失望,我感到失落,所以我要分开一段时间。”

        我傻傻的追问他:“家俊,你要什么?”

        他看着我,“丁叮,你爱我吗?”

       我心中一阵异样,“家俊,我当然爱你啊!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我从来没有爱过第二个男人象你这样。”

        他脸上浮现一层凄凉,我一眼看去,就象一只失去母亲的小猫,正躲在一隅哭泣,那个眼神突然让我心头锥刺般一痛,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表情。

        我困惑了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身,要离开的样子,我不顾一切的从后面抱住他。

         我泪盈于睫,几乎是在哀求他:“家俊,不要离开我,你明知道我爱你,或许我做的不够,可是容我一点时间,我能改正。”

        人说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尊,如果男人让你伤心,不要紧,你可以哭,但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哭,当着他的面,你一定要撑起面子来,就算哭,也要背过脸去哭。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绝对没法忍住不哭。你也绝对不可能高傲,如果你高傲,他也顺势的冷漠,你一定会失去他,爱情是不讲面子不讲尊严的事,真的爱一个人,面子和尊严都溃不成军。

       我伏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哭,天呐,我如何想象,我的丈夫要离开我,他竟然要和我分居?

       他拂开了我的手,我没有再听到他一句话,然后他把我按回了沙发,一言不发的出门。

       门在我面前铛的关上,我浑身一震。

       我的世界瞬间落下一道巨大的黑幕,象是站在舞台中央,一道帷幕落下,我猝不及防的落在这帷幕中间,正被打中,被遮的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失声叫:“家俊。”

       我推开门去追他。奔出楼层,家俊正好发动了车子,我扑到他的车边,拍他的车窗。

     “家俊。”我的脸就贴在他旁边的玻璃上,与他只有一个玻璃的几厘米的距离,但是他却不肯把玻璃摇下来。

        我哭了,“家俊,回来,不要走。”

15:老公走了

家俊只是看着我,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那只有短暂的两秒钟,马上他就别过了头。

他踩油门离开了,我眼睁睁看着车子的黑影在我面前缩小,转了一个弯后,车子离开了小区。

我顿时天旋地转,无边黑暗。

半小时后,朱薇过来了。

进屋后,她迫不及待的踢掉了束脚的高跟鞋,也没有换拖鞋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行走。看见我,她第一句话便是安慰我:“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象是遇溺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的胳膊,手在瑟瑟发抖。

“朱薇。”我泣不成声,“家俊走了,我刚才看了衣柜,他带走了他的衣服,他离开家了。”

她非常困惑:“怎么回事?付家俊离家出走?”

我的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昨天他毫无征兆的和我说,丁叮,我们离婚吧,今天,……今天我回来时,他便告诉我,我们分居吧,分开冷静一下。”

“朱薇。”我悲哀的看着她,面如死灰。

朱薇把我按在沙发里,她安慰我,“你不要怕,仔细回想一下,付家俊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

我努力回忆,“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按时上班下班,有应酬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出席,在这之前,他待我很好,对我父母也非常好,我挑不出他的毛病。”

朱薇叹了口气,忽然间问我:“那么你呢?你觉得你待他如何?”

我一阵心悸,我待他如何?

我疑惑的问:“我待他也非常好啊,他喜欢的我都照办,我侍候他日常起居,没有过错,出去吃饭应酬时我也没有给他面子上抹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有这样的想法。”

朱薇叹了口气:“丁叮,你这几年来日子过的太顺溜了,所以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遭遇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丁叮,你想想你结婚这四年来的生活,天天蝴蝶一样,每天逛街,打牌,和好朋友聊天吃饭,到了家俊下班的时间你再回来,把自己打扮漂亮了迎接他。”朱薇皱眉头,“你和一个只摆着看的花瓶有什么分别?”

我一阵恐惧,“朱薇,你说我是个花瓶?”

她不客气的奚落我:“事实就是如此。别怪我话说的难听。”

我浑身冰凉,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来我会嗤之以鼻,但从我最好的朋友口里说出来,再联想起丁铛不客气的话,句句都象刀子一样划进我的心里。

朱薇看见我怔怔的掉泪,她也不忍心了。

“丁叮,别哭了。其实家俊还是爱你,你忘了你肠炎半夜发作,他抱着你在医院里,一遍遍的亲着你的脸安抚你,你任性的去咬他的手,他总温和的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做男人做到这分数上,家俊算是十分男人了。”

我继续的哭,面巾纸都挡不住,“那为什么他要和我离婚,他要分居?”

“丁叮,你放心吧,家俊应该也只是赌气,他对你的感情我们大家都看的到,他不会不要你的,估计他只是想惩罚你,过了几天,你去认个错,等他消气了你再温柔点的对他,一定能把他拉回来。”

我糊涂了,手心在冒汗,鼻腔堵住一点气息都喘不上来。

不知道朱薇又安慰了我多久,我听不进去,脑子空白,仅存的想法和意识是,我的家俊走了,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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