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3
箭氣破空激起烈風,頃刻間那箭已離弦,校場上塵土飛揚。
第一箭正中靶心。
第二箭破開箭矢尾簇,將第一箭的箭頭狠狠釘在靶上。
第三箭捲起的漫天沙塵,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待煙塵消散,標靶已經不在了。
衆人瞠目結舌,臧塵笑著牽起陸鳴的手。
"看夠了?走吧。"
臧塵陸鳴走後,兩位營長的終於在校場圍牆上找到那第三箭,標靶早已粉碎,唯有第一箭的箭頭上還殘留幾絲紅色絲麻。校場圍牆被射了個對穿,圍牆外,三支箭頭粘合在一起,僅剩一根箭簇連著。
於是,兩營長又就著是否算脫靶爭論不休。
臧塵和陸鳴並未離開軍營,臧塵說自己喝了不少茶水,這會尿急要先去尿尿。
陸鳴讓臧塵自己去,他在外頭等著,不料被臧塵半提著進了公共茅房。
茅房還算乾淨,熊翰有錢,公共茅房也是以紅磚砌的,外頭淺淺刷了層水泥,坑位則是小木板房隔著。
陸鳴還在奇怪為啥上個茅房臧塵還要自己陪著,倏然腳下一輕,被臧塵捧著屁股抱起來按在牆上。
臧塵兩塊碩大的胸肌抵著陸鳴胸口,像獅子似的用絡腮胡使勁蹭陸鳴頸窩耳畔。
"爹......別動,哈哈,好癢......"
臧塵空出來的手解開褲子,把肉根掏出來後分開陸鳴兩腿圈在自己腰上。
"騷比,敢捉弄你爹?就在這幹你行不行?讓他們聽聽你有多騷?"
陸鳴被臧塵壓在牀上喘不過氣,兩只小手無力推拒在臧塵胸口。
"別這樣爹,回去做吧,會有人進來的。"
"怕啥,你不是一直想要嗎?爹這就拿大幾把捅進你的騷比,給你個痛快。"
說著臧塵竟是真的伸手解陸鳴褲子。陸鳴大驚,真以為臧塵神志不清要在廁所幹他,待會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陸鳴下意識又要打人,揚起的手臂還未拍在臧塵腦袋上時被臧塵敏銳擒住,臧塵發狠幾百斤的握力傾瀉在陸鳴纖細的胳膊上,陸鳴吃痛卻不敢大叫。
臧塵以胸肌抵住陸鳴不讓他動,擡起頭對上陸鳴眼睛。
"說不聽你?還敢打人?"臧塵虎目中透著陣陣寒光。
陸鳴暗道不妙,方纔習慣了差點又是一巴掌拍在臧塵後腦勺上,上次臧塵講過做愛時不許打他,自己又忘了。
臧塵倒也沒折磨陸鳴,小胳膊小腿的自己使使勁就能攥斷,這次略釋小懲沒必要。
鋼鐵般的雙臂順著陸鳴背部和牆的縫隙緩緩插入,陸鳴又被臧塵抱了個結實。
臧塵釋出殺意,語氣冰冷。
"還記得爹跟你說過,爹最喜歡這招玉帶功,以前跟爹睡過的,爹看不上的,爹就會這樣把她抱在懷裡,一根一根擠斷她們的骨頭,這還是個技術活呢,爹得小心翼翼使勁,才不至於把她們脊椎勒斷了。爹會慢慢使勁,看著她們痛苦的在我懷裡慢慢死去,連喊疼都做不到。等爹勒斷她們的肋骨,骨頭會插進內臟裡。"
溫暖的懷抱慢慢收縮,陸鳴被壓的喘不上氣來,感受不到分毫愛意,臧塵這次是來真的。
"知道嗎,爹最喜歡她們臨死時張大了嘴的樣子,爹一使勁,那些破了的內臟就會從她們嘴裡撲哧一聲噴出來,連血帶肉的,然後爹會仔細盯著她們的眼睛,看她們的眼睛裡何時失去光芒。"
說罷,臧塵竟是真的用力擠了擠陸鳴。
重壓之下,陸鳴渾身骨節劈啪作響,臧塵害怕真弄傷他,立馬鬆了力氣。
陸鳴真當自己被勒斷了骨頭,待臧塵稍稍鬆開便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自己不敢了,自己會改的。
懷中人泫然若泣的模樣,倒是讓臧塵呼吸一窒,胯下迅速充血硬挺。
適時,外頭傳來腳步聲。
陸鳴嚇得渾身發抖,兩腿使勁往臧塵腰上圈,臧塵也是大驚,按著陸鳴的頭埋進自己懷裡,生怕讓人看見。
來人是個小兵,見臧塵褲子褪了一半,懷裡還抱著個人,頓時心生邪念。
"臧教頭好雅興,這是哪來的尤物,膽敢勾引臧教頭。"
臧塵也不看他,出聲讓他滾,那小兵卻來了勁,又往臧塵這邊走了兩步。
"臧教頭當真是天賦異稟,這不知死活的婊子東西怕是享受一次這輩子就廢了,不如打個商量讓小弟先給這婊子做做前戲,也不耽誤臧教頭快活。"
陸鳴聽到這淫邪的話語抖的臧塵險些抱不住,臧塵疼在心裡,眼中殺意凝實。
"讓你滾你耳聾嗎!"
和平年代小兵從未上過戰場殺過人,如此兇惡的眼神頓時將他嚇得不輕。
"敢說出去,我將你碎屍萬段,還不快滾!"
小兵登時如同見了惡鬼,尿急都忘了大叫一聲奔逃出去。
待腳步聲走遠,陸鳴才小心翼翼擡頭,嗲聲嗲氣地給臧塵道歉,說再也不敢了。
懷中人可憐兮兮的模樣勾動臧塵心底的暴虐,他也是幾天沒洩欲的。此番來是為了懲戒陸鳴,萬萬不可見他可憐又放過他,還得給他漲漲記性。
臧塵眼珠一轉,又想到新的玩法。
陸鳴看臧塵臉上表情愈加猥瑣邪惡,深知逃不過這劫,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裡做,回家臧塵想怎麼折騰他都行。
還未等陸鳴想好怎麼跟臧塵說,臧塵便單手掐著陸鳴後頸,正面朝牆按在牆上。
陸鳴感覺屁股發涼,臧塵已經脫下他的褲子。
臧塵以手扶著胯下鉅根,抵在陸鳴兩瓣果凍似的臀肉中間,也不去找那穴,鉚著勁挺腰往最裡頭鑽。
"別叫!當心一會還有人進來。"
陸鳴半張臉被按在牆面上發聲困難,想到方纔那淫邪小兵更是不敢弄出半點聲響,整個人像具掛在牆上的屍體。
臧塵單手按著他,冰冷的牆面貼著陸鳴側臉前胸,都要把陸鳴冰透了,脫下褲子的屁股也裸露在冰冷的空氣裡,只有臧塵胯下那根火熱的肉棒能夠給予自己零星溫度,往日臧塵總會抱著自己,肉貼肉時火熱雄軀會源源不斷的給予自己溫度,而如今,自己目不能視,也不敢說話,簡直如同墜入冰冷地獄。
淺淺抽插幾下,臧塵便找到兒子誘人小穴。
臧塵使蠻力往裡頂,陸鳴痛的咬著牙嘶嘶抽氣。
臧塵沒敢跟陸鳴說,臥牀時他吃的藥裡頭摻了些特殊成分,那些東西可以使男人後庭更加緊實富有彈性,如今自己只要不是往死了幹他,就不至於再破裂出血。再有經過《洗髓經》改造,陸鳴此時的身體可以說是為自己量身定做,也是因為這層關係,臧塵這幾天禁欲,希望給陸鳴來個大的。
如此蠻力之下,嬌嫩肉穴很快被火熱雄根攻破。
嘗到久違的蜜穴包裹感,臧塵爽的如同過了電,險些就要掄起肉棒發力狠幹,只是懲戒的目的尚未達到,還不能這麼快讓陸鳴爽。
陸鳴口中涎水順著牆壁洇濕了自己大半張臉,為什麼臧塵還不抱他,為什麼臧塵還不操他?
忽然,陸敏感覺後庭那鉅根中釋出連續暖流。
爹射了嗎?
不是!是尿!臧塵竟然尿在了自己PI'YAN裡!
溫暖的肉穴果然是乘尿的上好容器,臧塵也不抽插,將先前喝的滿滿一壺茶都化成溫暖清冽的尿液灌進陸鳴後穴。
沒想到臧塵如此變態,陸鳴瘋狂掙紮起來。
臧塵尿的痛快,小孩這會扭著屁股,自己的尿生生卡在一半臧塵極為不爽。
軟肋鈍痛,是臧塵從後給了陸鳴一拳,雖不過才用了半分力氣,卻也是臧塵第一次結結實實動手打他。
肋間肌、膈肌被臧塵"輕飄飄"的一拳打的失去機能,痛感直達神經,陸鳴忘了怎麼呼吸,如何張大嘴都吸不進氣。
委屈、不甘、憤恨......
所有的負面情緒同時爆發,陸鳴使勁轉動眼珠,希望在臧塵臉上找到哪怕零星曾經的溺愛。
可是......根本沒有,臧塵尿的正爽,臉上只有猥瑣和舒暢。
彷佛知道陸鳴在想什麼,臧塵開口道:"看來是爹把你慣壞了,武功是你自己吵著要練的,只開個頭就想打退堂鼓。說要跟著爹伺候爹,卻整天想著歡愛不幹正事,爹罰你是應該,知道錯了嗎?"
"錯唔......惹,爹......窩錯惹。"陸鳴含糊著說。
"呵呵,爹才不信你,還是肉疼才能給你長記性。這次你跑不了,等爹尿完再說。"
一泡尿,本該幾秒鍾就能解決的事,陸鳴卻彷佛經歷了一個世紀。
腹中逐漸充盈,臧塵先前喝了不少水他是知道的,如今也不清楚臧塵還有多少沒尿完,若是再這麼下去,臧塵非要給自己肚子灌爆了不可。
好在腸道中水流逐漸變小,陸鳴已是滿頭大汗。
臧塵尿完抖了抖,卻不抽出去,腰間輕輕擺動,似是就要這麼灌著尿操陸鳴。
陸鳴臉上都是悔恨的淚水,自己不該求臧塵歡愛的,是自己要練武,才受這麼點苦就吵著不練了,這樣臧塵怎麼看得起自己。說不定在臧塵心裡,自己還不如個尿壺。
求饒的話陸鳴再也不敢說,只希望臧塵還愛著自己,能放過自己。
臧塵也是心疼,陸鳴無父無母,先前學到的禮數都來自學堂,如今自己做了他父親,是該教他些腳踏實地,自強不息的道理不錯,可是如此變態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也過火了些。
"你聽著,武還是要練,男子漢說話算話,爹也是為了你好。另外,爹是疼你愛你,怕做空了你才不與你歡愛,並不是討厭你,以後什麼時候做爹說了算,爹要幹你時,你就得給爹騷起來,爹若十天半個月不幹你,你也不許纏著爹。以後把腦子清理乾淨,生活就好好生活,做事就認真做事,記住了就點點頭,爹放你下去。"
陸鳴趕緊點頭,臧塵一番話將自己點的通透,如今他已經擁有臧塵,已經不需要再像西霞書院時那樣取悅他,自己的人生需要步入正軌,臧塵是很好的老師,自己也要強大起來,不能給臧塵拖後腿。
臧塵歎了口氣,希望小孩是真的懂了,要不然他也沒辦法,總不能下次真逼著陸鳴喝尿。
為人父母原來伴隨著如此多的的希冀與失望,並非像尋常事有付出一定有結果,原來都是在賭,賭他能聽進自己的話,賭他能走上正道,賭他就算離開自己,仍然有生活下去的力量。
摸到兩人結合處,臧塵緩緩抽出那碩大的肉根來。
陸鳴兩腳接觸到地面,卻感覺腹中脹痛感更甚。
"夾緊了,莫要洩出來,弄髒了褲子沒人給你洗。"臧塵命令道。
陸鳴剛被教育過,只得聽話使勁縮緊後庭。臧塵以手指戳了戳,確認陸鳴後穴沒漏水,這才抽出手指給陸鳴穿好褲子。
陸鳴乖乖自己擦乾眼淚,以袖子抹去滿臉的涎水鼻涕。除卻眼睛紅腫外,倒是跟來時沒什麼不同。
臧塵心生寬慰,如此變態的教育手段,看來是收獲成效。
只是懲罰還在繼續,還得看看這小子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臧塵也不說話,面色依舊嚴厲,整理好兩人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昂首闊步離開茅房。
陸鳴亦步亦趨跟著,精神始終緊繃生怕後庭滿滿的尿漏到自己褲襠裡。
臧塵走的極快,陸鳴只得拼命跟著,可臧塵挑的偏偏是前苑人多的路,明明都沒幾個認識的,臧塵卻時不時駐足跟往來人打招呼,似是在有意捉弄自己。
來時不過一炷香的路程,臧塵左轉右拐愣是走了近半個時辰。
陸鳴咬著牙硬挺,終於在崩潰邊緣回到住處。
臧塵駐足小院,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
"難受嗎?"
陸鳴點點頭。
"怎麼不找個茅房排出來?跟爹賭氣?"
陸鳴已經要崩潰了,還是儘量擠出輕鬆的聲線,"不敢跟爹賭氣,爹只讓我夾緊,沒讓我排出來。"
臧塵冷笑一聲,指著院落牆角,說道:"去那裡排乾淨,我給你拿草紙去。"
陸鳴如遭大赦,忙夾著腿沖進角落裡,解開褲子蹲下時,臧塵已經不見了。生怕臧塵再捉弄自己,陸鳴把頭埋低,後庭拼命用力試圖將肚子裡的東西排空。
臧塵確實尿了不少在裡頭,開閘洩洪的量險些沾濕陸鳴鞋子。黃色的尿液混著自己後庭中殘餘汙物,那味道熏得陸鳴不住乾嘔。
"咦?兒子你不是男兒身?怎麼蹲著尿尿的?"
擡頭,臧塵正拿著草紙遞給自己,臉上掩不住的笑意。
腹中汙物連同臧塵的尿一起,被陸鳴排的乾乾淨淨,此刻無比舒爽。接過臧塵遞來的草紙,陸鳴將後庭清理乾淨。
怕陸鳴蹲麻了腿,臧塵還貼心的扶陸鳴起來。
"孩兒男兒身女兒身又有什麼所謂,爹喜歡什麼,我就是什麼。"陸鳴答道。
臧塵欣慰點頭,親親陸鳴額角。
"好孩子,聽話些,別再讓爹這麼罰你了,爹心疼的厲害。"
"爹教訓的對,以後都聽爹的,我不會再惹爹生氣了。"
"走吧,去後頭溫泉洗洗,你的表現很好,趁著後邊乾淨,爹要操你個爽。"
此番歡愛,陸鳴乖的像只慵懶的貓,不論臧塵如何插入,嘴裡始終浪叫著爽,時不時還迎合著臧塵的插入角度,使兩人一同登頂極樂。
借著這次機會,臧塵又教了他不少房中術,起碼在伺候人這方面,陸鳴大有長進。
不過,小孩還是承受不住臧塵誇張的精力,時間不長,臧塵又把陸鳴操成了小噴泉,年輕肉莖軟軟的貼在臧塵腹部噴尿。
即使如此,被臧塵操爛了的陸鳴卻不像前幾次那樣喊疼難受,只緊緊抱著身上大漢無聲抽泣,以此來表達自己實在不行的事實。
待將小兒子操暈過去幾輪,臧塵饜足,搬來躺椅仰著歇息,又把陸鳴翻到自己身上趴著,將乳頭喂到他嘴裡叫他含著,一邊說著甜甜的話,一邊哄孩子似的輕拍陸鳴光溜溜的脊背。
陸鳴雖被操的頭昏腦漲眼冒金星,卻在心裡頭如同吃了蜜糖般的甜,他最愛的就是臧塵這樣抱著自己,輕輕拍打自己。久違的父愛親情,戀愛中的糾纏蜜意,如此他便一同享受著,只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住。
結果是,磨合得當的歡愛這次並未給陸鳴帶來負擔,第二天,臧塵檢查過陸鳴身子,除卻正常歡愛的紅痕青紫外,陸鳴並未受傷,不必再臥牀休息。
經過那天荒唐的灌尿調教,陸鳴整個人彷佛開了竅般,早上不再貪睡,臧塵起牀時他也會跟在後頭醒。起初臧塵還以為他著了魔,天濛蒙亮穿上衣裳就往外頭跑,臧塵小心翼翼跟著,卻沒想陸鳴竟是自己到前苑,跟著晨練的士兵們一起跑圈。
待晨練結束,陸鳴又主動領著食盒回來,孝敬臧塵吃早飯。
臧塵什麼都沒說,直到可人來叫著陸鳴一起上學,睡眼惺忪的寧可人與神採奕奕的陸鳴,形成強烈反差。
陸鳴中午放學回來,破天荒的與臧塵講起自己在天瀾城學堂學到的知識內容,還背了寫愛情的詩經給臧塵聽,臧塵只覺得世界都因此變得美妙無比。
下午,還是由臧塵教陸鳴習武,陸鳴不再喊累,常常倒是臧塵先看不下去了,命令陸鳴先歇歇。
如此,兩人便度過了最寒冷的冬天。
近幾日,北風漸少,天瀾城冰雪消融重新煥發生機。
臧塵騎著高頭馬走在集市上。想起剛帶著陸鳴來到城裡那天,小孩對什麼都無比好奇,自己戴斗笠遮住臉,去藥鋪買潤滑的油膏。陸鳴就在那糖葫蘆串的攤前,眼中滿是新奇和期待。
路經兩人初來時住過的那家客棧,二樓靠著街邊那間屋窗戶開著,屋裡是一對情侶,自窗戶中傳來鶯鶯燕燕的笑聲。
臧塵勾起嘴角,催馬向城中趕去。
天瀾書院剛剛放學,陸鳴、可人並肩走在一起。
可人向陸鳴吐槽自己不是練武的材料,臧塵傳給他的《烈陽心決》他一時參不透,修習進度極為緩慢,又感歎陸鳴經過個把月的鍛煉,長高了不少,肩膀開闊許多,都要超過自己了,胸背筆直完全不像個書生。
陸鳴哈哈大笑,直言是臧塵教得好,等爹得空了,就讓爹指點指點可人,定會有所長進。
天瀾學堂實際也並非什麼高等學府,畢竟地處邊境資源有限,真正追求入仕做學問的自然都去了南邊國都。除卻必要的啟蒙外,天瀾學堂面向的也不過是那些富貴子弟,教習一些基本道理,只是這些對陸鳴而言已經足夠了。
至今那些紈絝子弟們都不知道陸鳴身份,只知道是城主府座上賓,跟最為尊貴的寧可人相熟。這種衆星捧月般的待遇也是陸鳴前陣子稍顯墮落的原因之一。
學堂門口熙熙攘攘擠滿了人,不少管家小廝都來接自家公子回去用飯。臧塵身著黑袍背著足有人高的黑龍斬鐵,騎在馬上等在人羣最外圍。
陸鳴顧著跟可人說話,並未留意臧塵親自來接他,待走出人羣方纔聽見似是有人喊他名字。
臧塵下馬雙手抱臂攔在兩人身前。
可人恭敬向臧塵行禮,叫了臧塵聲父親,引得不少人駐足側目。
這人是誰?寧可人原來不是城主熊翰的兒子?
"爹在馬上這麼高,沒看見爹?"這話卻是臧塵對陸鳴說的。
臧塵是第一次來接他放學,陸鳴又驚又喜,曾經他也無數次設想自己能同其他人一樣,放學了父親會在門口牽著他的手問他今天收獲如何。
如今,曾經的夢想成了現實。
陸鳴撓撓頭,按捺住內心激動,解釋說:"方纔只顧著跟可人說話,沒看路。"
少年人臉上都是藏不住事的,臧塵自懷中掏出一串紙包著的糖葫蘆遞給陸鳴,得意洋洋道:"爹來接你,不開心?嗯?"
糖葫蘆正是當時初來天瀾時,臧塵買給陸鳴的款式,外頭糖衣的山楂內裡包著蜜棗,最是甜美無比。
接了糖葫蘆,陸鳴眼中閃閃發光,若不是四週有人,定要狠狠親臧塵一口。
臧塵一如往常,淡漠著讓可人先回去,稱自己跟陸鳴要去辦事。
可人不敢多說,與陸鳴道別後徑自離開。
陸鳴嗔怪臧塵在外不可區別對待可人,如今這事怕是又要成為接下來一段時間街頭巷尾的談資。
臧塵卻全然不在乎,傲然半生,他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看法。也不解釋什麼,將陸鳴舉上馬,臧塵自己也翻身上去,駕了聲便朝著城門方向飛馳。
怕陸鳴冷,臧塵貼心的用大氅把陸鳴裹在懷裡,只露個頭在外頭。
陸鳴:"爹,我們要去哪?"
臧塵笑道:"回爹的老家。"
陸鳴心裡默認回家是件相當莊重的事,提議不如先回去換身衣裳,自己這會兒還穿著校服。
臧塵卻道不必,又強調路途漫長,糖葫蘆權當陸鳴午飯,要他當心別吃自己衣服上。
行至北城門前,駐守將士均身著玄鐵黑鎧肅穆異常,十丈高許城牆上傳來鏗鏘的鐵靴摩擦磚石聲,臧塵帶著熊翰給的文牒令牌,那守城人檢查無誤後便下令開門放人。
出了天瀾,臧塵縱馬疾馳,陸鳴回頭望去,偌大的天瀾城於遍地白茫茫的雪中逐漸化成一個黑色的點。
已離開宋國邊境,臧塵在遼闊蒼穹下放聲長嘯,似是透著如釋重負的喜悅與歸家的釋然。
陸鳴尚不知臧塵要帶自己去哪,天地間唯有風雪,稀鬆可見青綠鬆柏被積雪淹沒,燦金色天光灑滿大地,蓋在雪上晃得人睜不開眼。
臧塵便以手捂著陸鳴眼睛,遮住光讓他從自己指縫往外看,曾經自己祖先退居塞外,僅剩少數殘部仍舊過著農牧生活,這就是臧塵此行目的。
陸鳴被臧塵裹的嚴嚴實實,男人懷裡極為溫暖,伴著馬背起伏的旋律,陸鳴便安心睡在臧塵懷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雪原上看不到臧塵來時留下的馬蹄印。
天色昏暗,陸鳴幽幽地睜開眼,睫毛上掛著晶瑩霜雪。
火光搖曳,臧塵在一片枯樹林裡生火休息,見陸鳴醒了,便脫下披風給陸鳴蓋上,生怕他睡醒閃著凍感冒。
"醒了?餓嗎?爹抓野味給你吃?"
"爹......"陸鳴幽幽叫著,暮靄天地間,唯有自己和臧塵兩人。
臧塵環顧四週,除卻兩人外,可能只有結冰的水面下存在活物。臧塵眼力極好,使內功炸開冰面後縱然魚都在深水,依然使擒龍控鶴極為精準地隔空從水底撈了兩條上來。
冬天北地的魚十分肥美,經臧塵烤製後頓時肉香撲鼻。
仔細為陸鳴挑了刺,臧塵把烤好的魚遞給兒子,陸鳴躲在披風和大氅圍成的小小城堡裡,模樣十分可愛。
臧塵道:"若是以後,跟爹生活只能吃野味喝冰水,鳴兒還願意嗎?"
陸鳴伸出舌頭先是舔了舔烤至焦脆的魚皮,臧塵連鹽巴都沒放,僅是魚本身的鮮香味道就讓陸鳴食指大動。
"只要跟著爹,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可以。"
臧塵笑著歎氣,說:"其實爹沒啥本事,除了打架殺人什麼都不會,賺錢不如熊翰,不如唐書雁那樣手巧懂醫理,也不如月瓊那般體貼聰慧,不過爹會努力讓你過上很好的生活,在帶你離開西霞山時,爹就承諾過的,爹說到做到。"
兩人邊吃邊聊起往事,不多時,蒼月自天地交接處升起。
皎潔月光灑在雪地上,月夜下四週寂靜,不知何處傳來嘹亮的狼嗷,臧塵也學著嚎叫。
陸鳴從未見過如此皎潔的月光,離了燈火城市,天地自有的造物竟是如此美妙不可方物。
月光下,兩人依偎在一起,臧塵破天荒講起自己小時候。
他說,自己的祖先就生活在關外廣袤的土地上,百年前,神劍李淩淵救下部族,將僅剩的血脈拓跋鈺帶進中原皇朝。陸鳴是知道李淩淵與趙騰故事的,前朝開年內憂外患,神劍李淩淵輔佐趙騰平定中原,這才發展出如今宋國土地,數千玄鐵將埋骨天瀾,李淩淵也是自天瀾起兵,與趙騰會面,吹起護國反攻號角。
待家國安定,李淩淵戎馬半生,膝下並無子嗣,如此孤獨終老。趙騰在李淩淵死後,思念舊人成疾,第二年便也追隨故人去了。
陸鳴感歎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卻又聽臧塵說真正的趙騰後人並未繼承皇朝,前朝第二任皇帝,其實就是李淩淵救下的拓跋鈺,趙騰為了紀念李淩淵,便為他改名李鈺。
如此經過百年,皇朝流轉,拓跋部最終在明面上接管皇朝,自己的爺爺就是前朝最後一個皇帝。
為了紀念李淩淵,自己曾經的部族都會在成年後改個漢姓,也正因此,前朝皇帝漢姓穆,自己漢姓為臧。
只可惜,自己父親體弱多病,自己爺爺過世時,朝廷已然割裂,年幼的臧塵並未手握實權,終於內亂爆發,反賊韓重茂刺殺臧塵父親竊國,臧塵幼年時得朝中長輩照顧,流離塞外積蓄實力,期待有一天能重新平定安康。
臧塵所說,與陸鳴認知頗有偏差,書中倒是寫過韓重茂刺殺太子竊國,後來該是月夜領兵推翻韓王朝,並未提到過穆姓的後人。
臧塵輕歎,直言歷史從來是戰勝者寫就的,自己不過一介莽夫,也許是月夜真的看不起自己吧。
再說月夜,確實是軍政方面天才,當年他親自找上臧塵,知道是臧塵俘了親妹妹月瓊做妻後便開始瘋狂報復臧塵,臧塵年輕時沒什麼心機謀略,等反應過來已是被月夜架空,不得已兩人向西北方逃亡,這才有了蒼龍雪域的的事。
也許月夜出現在臧塵生命中,除了證明上蒼要證明臧塵是個失敗者外,只是月夜想狠狠報復這個強暴了自己妹妹的人。
如此朝代更迭,拓跋塵這個名字最終埋沒在滾滾黃沙中,再不見天日。
陸鳴無比動容,縱然如天生王族的拓跋塵一生,終是淹沒在歷史長河中,自己比起臧塵仍不如,可能沒多久,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人記得自己。
陸鳴輕輕唱道:"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臧塵擡首,對上蒼穹皓月,似是也在傾訴自己不得志,又怨恨天地為何要拆散自己和月瓊。
臧塵接下半段:"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白骨寂無言,青鬆豈知春。"
兩人於雪下明月中緊緊抱著,陸鳴心中默念,若是真有因果輪迴,希望愛人前半生的遺憾不得志,能化為後半生與心愛之人長久依偎,臧塵已經夠累了。
臧塵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殺了不少無辜的人,只求上蒼能晚些懲罰自己,讓自己能照顧好陸鳴,給予他安定平穩的一生。
陸鳴是被嘁嘁說話聲吵醒的,陸鳴砸吧著嘴往下想摸臧塵幾把,卻摸到溫暖的毛毯。
赫然睜眼,陸鳴發現自己竟是趴在溫暖的被窩裡,身下是粗糙的羊毛毯子,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毛氈。
"爹......"
"咄嗇洳吶卞唔。"
異族裝束小孩用清澈明亮的雙眼盯著陸鳴,小孩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樣子,身著粗布的左衽裝袒露右胸右臂,領子上是厚重潔白的動物毛皮。小孩臉色棗紅,五官深邃容貌不似漢族人。
"我這是......在哪?"陸鳴錯愕。
小孩的語言陸鳴根本聽不懂,環顧四週,自己在一方帳篷中醒來,空氣中有動物油脂燃燒殘留的淡淡腥臊味。
陌生的環境讓陸鳴有點害怕,小孩又指了指陸鳴身旁的木架。
黑龍斬鐵靜靜立在架子上,旁邊還有臧塵穿過的玄色大氅。
陸鳴用手比劃著,想問問小孩臧塵哪去了,黑龍斬鐵在,臧塵的衣服也在,起碼能確定這裡是安全的。
比劃半天,小孩直搖頭,又烏拉烏拉地回應陸鳴,說了什麼陸鳴根本聽不懂。
正當陸鳴準備自己出去看看時,門口的篷布掀開,來的是位跟陸鳴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同樣穿著棉布與皮草縫製的厚重衣裳,只是並未裸露右臂。他先是露出潔白的牙齒朝陸鳴笑笑,接著又跟異族小孩說話。
裸露右臂的小孩聽到少年的話後便從旁取來木劍玩具,蹦蹦躂躂離去。
陸鳴朝少年以手比劃問這是哪裡,跟自己一起的那個人在不在。
少年搔了搔頭,以漢語道:"你是想問,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去哪了,是不?"
陸鳴詫異道:"你會說漢語?"
少年答道:"我本是漢人,這裡是鮮卑族部落......今早拓跋大人帶你過來的,看你還睡著,拓跋大人就先去族長哪了,讓我們先不打擾你的。方纔悉羅·達多羅過來,怕他吵你,就進來看看。"
"悉羅·達多羅?"陸鳴默念,鮮卑族的名字還真是古怪。
"嗯,達多羅是族長的兒子。"少年說,"我的鮮卑姓氏是格日根,你叫我莫蘭就好。"
莫蘭臉上始終掛著盈盈笑意,與達多羅相同,莫蘭皮膚也是健康的棗紅色,因長期暴露在陽光下略顯粗糙,儘管如此仍不掩莫蘭的五官精緻,整張臉幾乎是黃金比例,可以稱得上是陸鳴見過最好看的男孩子。
陸鳴將注意力從莫蘭潔白的牙齒上移開,問起自己是怎麼來的,自己只記得昨晚窩在臧塵懷裡睡著,記憶還停留咋夜雪原中
莫蘭提議讓陸鳴出去看看,說罷蹲在地上伺候陸鳴穿鞋。
莫蘭的熱情讓陸鳴有些無所適從,莫蘭卻說自己做習慣了,若不這樣做,族長會罰他。
兩人前後腳離開大帳。
大帳外,萬里晴空無雲熾烈的陽光刺的陸鳴眼睛疼,幾百座帳篷相間坐落,中間還穿插著牛羊圈,附近積雪被清掃乾淨,放眼望去,天地相接處一馬平川,不時傳來牛羊的叫聲和聽不懂的人語,整個鮮卑部族純淨而安寧。
莫蘭領著陸鳴來到一處裝飾華麗的大帳前,推推陸鳴肩膀示意陸鳴進去看。
帳內,臧塵與一大漢隔小桌盤腿對坐。大漢身形絲毫不輸臧塵,袒露的右側胸口臂膀上滿是虯結的肌肉,皮膚油亮黑紅,右肩紋身延續到手臂,連脖子上也紋了陸鳴看不懂的圖案。大漢與臧塵一樣是絡腮胡,臧塵鬍子修過,顯得狂放而整齊,大漢下巴上則更為濃密,甚至蓄起長須以彩色布條箍著分成三綹,頭髮亦是紮成數十股小辮,整個人顯得傲慢狂野。
兩體型非人般鉅碩的壯漢對坐宛如兩座天神,臧塵桀驁不羈,大漢野蠻奔放。
大漢用鮮卑語說了什麼,臧塵回了句,兩人便哈哈大笑,笑聲如洪鐘大呂,直震的陸鳴耳朵疼。
臧塵背身,倒是大漢先看到陸鳴止住笑聲,大漢指著臧塵身後以鮮卑語提醒,臧塵轉頭時又以鮮卑語回應。
見陸鳴來了,臧塵洋洋得意,招手便叫陸鳴過去,拍拍大腿示意陸鳴坐自己腿上。
那大漢亦是如此招呼莫蘭坐下。
兩人入席,臧塵便介紹起大漢。
"這位是鮮卑族族長,格日根可達,另一位是族長愛人,改了鮮卑姓,你叫他莫蘭就好。"
陸鳴與臧塵說,與莫蘭方纔已經認識過,不經意間又瞥到大漢身上,發現大漢正眼神赤裸的盯著自己。
見此,臧塵以鮮卑語說了句什麼,隨後拿起桌上銅製酒杯一飲而盡。
陸鳴捕捉到大漢神色中的不悅,臧塵放下酒杯拉他坐進自己懷裡,又大大方方在陸鳴側臉親了口。
莫蘭坐下後,自覺為臧塵倒酒,大漢趁此抓住莫蘭倒完酒的手按在自己胸肌上,黢黑碩大的手掌幾乎是將莫蘭手掌蓋住,繼而放肆在自己胸口揉捏。莫蘭以鮮卑語回應了句,大漢眼中兇光乍現,俯身啃咬莫蘭耳朵,力度之大似乎要活生生將莫蘭耳朵咬下來,另一隻手又扯開莫蘭衣裳,旁若無人的伸手進去玩弄莫蘭胸部。
陸鳴生怕兩人就要這麼幹起來表演活春宮,忙擡頭看臧塵臉色,臧塵卻見怪不怪,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掏進陸鳴褲襠。
發現陸鳴那玩意還軟著,臧塵欣然抽出手,似乎無事發生。
"莫蘭是格日根愛人,鮮卑族民風狂放,不必見怪。"臧塵解釋道。
莫蘭被格日根折磨地低聲哀鳴,陸鳴聽著難受,又問臧塵方纔摸自己褲襠幹嘛。
臧塵揚脣,俯身在陸鳴耳畔低聲道:"格日根比我還猛,是你喜歡的類型,爹看你小子有沒有反應。"
陸鳴大無語,若是早些遇到格日根,自己說不定還真有反應,如今臧塵相伴,在陸鳴眼裡,格日根就是個蠻子。
莫蘭被格日根折磨地嬌喘連連,眼見格日根胯下頂起大包,搞不好真要上演黃色戲碼。臧塵又對陸鳴說,格日根是自己堂哥,如今自己就剩個名字掛在鮮卑,凡是都是格日根管著,十多年沒回來了,這趟來也算帶陸鳴認認祖宗。
陸鳴禮貌向臧塵問大伯的鮮卑語怎麼說,臧塵教給陸鳴,陸鳴便朝格日根叫了聲。
格日根聽到陸鳴生澀的發音後便不再折磨莫蘭,起身隔著桌子伸開雙臂,作勢要抱抱陸鳴。
莫蘭兀自起身整理頭髮衣裳,臧塵推了推陸鳴,陸鳴便滿頭黑線起身,繞到格日根身前。
格日根坐著時陸鳴只當跟臧塵體型差不多,站起來貼近了,陸鳴才發現格日根竟是比如今的臧塵還要雄壯不少。油亮紫紅色皮膚上滿是傷痕,細密的傷痕多為並排,目測是什麼野獸留下的。男人身上體味極重,麝香汗味熏的陸鳴頭疼。
大漢俯身抱起陸鳴顛了顛,繼而收緊雙臂,野獸般的眼眸盯著陸鳴。
格日根竟是作勢要親他,陸鳴大驚,掙紮中格日根抱的更緊,正當陸鳴驚恐之際,臧塵起身以蠻力拉開格日根懷抱,將陸鳴救了出來。
臧塵低聲說了句,聽語氣不像是什麼好話,格日根頹然坐下,仰頭喝乾杯裡的酒。
"你先出去吧,別走遠,一會開飯叫你。"臧塵對陸鳴說,轉而又對一旁的莫蘭道:"幫我照顧陸鳴,他是我的兒子。"
陸鳴實在受不了格日根,臧塵給臺階,陸鳴便拉起莫蘭的手離開大帳。
"你是拓跋大人的兒子?"莫蘭對格日根方纔作為司空見慣,倒是不太懂陸鳴和臧塵的關係。
陸鳴這才想起來忘了做自我介紹,又解釋說自己是臧塵義子,兩人其實是戀人關係。
莫蘭頷首,領著陸鳴在大帳周圍轉悠,看鮮卑人們屠殺牛羊支起篝火做烤肉。
"漢人......現在已經這麼開放?父子也可以做戀人嗎?鮮卑人,父子之間關係都是比較疏遠的,格日根很少管達多羅,等達多羅成年,格日根會讓他自己打獵牧羊,就算餓死,格日根都不會再管他。"
談及這個話題陸鳴十分尷尬,總不能告訴莫蘭,這是自己的惡趣味,如此不解釋便是最好。
牛羊放血的場面陸鳴看後渾身難受,總讓他想起西霞書院那個被臧塵捏成球的刺客屍體。
莫蘭見此便領著陸鳴避開,向帳篷羣外走去。
兩人來到一處湖面前,沿岸鉅石叢立,稀松樹木上掛著厚厚的霧凇,枝條凍結成冰折射出盈盈光輝,那湖面唯有靠岸是結冰的,朝大湖中間望去波光粼粼。
只是不同於其他陸鳴見過的,這方湖面極為乾淨,冰面凍透後呈現蔚藍色,甚至透過冰面還能看到水底遊動的魚。
陸鳴被嚇了一跳,方纔竟然還有丹頂鶴昂首走過。
莫蘭以鮮卑語喝出聲,趕開跟隨兩人過來的家禽。陸鳴這才注意到莫蘭脖子上掛著的瑪瑙吊墜。
方纔格日根與莫蘭親熱,解開莫蘭衣裳後那吊墜露出來,莫蘭整理衣裳時沒再收回去,像是故意露出來給陸鳴看。
"這個?"莫蘭撚起吊墜給陸鳴看,"這叫天珠,格日根送給我的,表示我是格日根的愛人。"
陸鳴好奇,接過吊墜仔細打量,他並不懂什麼珠寶,只是看那天珠渾然一體,上頭刻著細密的紋路,成色偏舊,料想僅此一枚代代相傳,若放到漢人城市去賣,定是價格不菲。
"你是漢人?怎麼來這裡的?"陸鳴問道。
"我在這裡生活十幾年了,七八歲的時候家人逃到這裡,我爹娘被狼咬死,格日根收留了我,讓我做他的妻。"
"那你還想回去不?我跟拓跋說,讓他儘量想辦法。"
"不必了,我對漢人沒有感情,格日根對我很好。"
聯想到方纔種種,陸鳴先入為主地認為莫蘭無處生存,只得屈身這裡被格日根欺負,如今卻被莫蘭一句話嗆回來,只得閉上嘴收起自己的聖母姿態。
許久,莫蘭開口道:"你剛纔,為什麼喊格日根主人?"
這話裡夾著不滿與埋怨,莫蘭待在鮮卑部落多年,早已沒了漢人那些拐彎抹角,說起話來直接,情緒更是毫不掩飾。
陸鳴一頭霧水,解釋起自己與格日根的關係。
聽完陸鳴的話莫蘭莞爾,解釋說臧塵教他的根本不是大伯,而是主人,且是帶有性暗示意味的叫法。
陸鳴震怒,後知後覺被臧塵捉弄,可莫蘭接下來的話更讓陸鳴氣憤。
莫蘭說,臧塵此行來是為了與格日根做交易,兩人談話時曾提到過自己,格日根意思要陸鳴留下。
莫蘭又說,格日根已經有十五個老婆,還有自己這個男寵,算是十六個,他不想陸鳴留下來,他覺得格日根是屬於自己的。
塞外太陽毒辣,陸鳴著素白校服,他從未注意過,自己呼出的氣會瞬間結成冰渣。
鮮卑部開席,場面盛大,臧塵擁著陸鳴坐,格日根身邊圍滿了女人,莫蘭上不了桌,坐在格日根身後負責倒酒。
直徑足有一丈的圓桌上全是肉菜,烤羊蒸牛肉擺的滿滿當當,中間還支著口足有人高的銅火鍋,莫蘭添碳還要站起來踮著腳。
桌上沒有筷子,每人分一把小刀,一塊帕子,肉上穿著鐵叉。
臧塵怕陸鳴不會使刀割著手,就自己取肉割成小塊喂給陸鳴吃。席間都用鮮卑語說話,陸鳴聽不懂,鮮卑族環境始終給他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那肉只經過簡單烹調,刷油烤好後撒上鹽巴孜然,陸鳴自小生活在偏南方,主食吃米飯,去了月泉宗跟臧塵吃麵食還是好不容易適應過來,像這樣茹毛飲血大口吃肉吃的陸鳴直犯噁心。
宴席主角臧塵與格日根時不時發出爽朗笑聲,格日根吃的下巴鬍鬚上都是肉渣和油,莫蘭體貼地時常為格日根擦,莫蘭來擦時,格日根就用刀子紮著肉喂給莫蘭吃,再讓莫蘭給臧塵倒酒兩人痛飲。
陸鳴吃不下,小聲伏在臧塵耳邊想要離席,臧塵卻說還沒給陸鳴敬酒,現在離席很不禮貌,牢牢按著陸鳴大腿不讓他走。
每當陸鳴瞟向格日根身後的莫蘭,格日根總會狠狠盯著自己,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赤裸慾望,甚至時不時抖動胸肌暗示陸鳴,陸鳴心情糟糕到極點。
一頓飯破天荒吃了足足一個下午,直到天色暗淡,得,晚飯也不用吃了。
直到最後莫日根身邊數十個女伴醉到不省人事,格日根與臧塵也是喝的滿臉通紅,擦手的帕子上全是油汙。
格日根起身端起酒杯示意陸鳴,嘴裡說了句什麼。
臧塵翻譯給陸鳴聽,說是格日根給他敬酒。
陸鳴想站起來,臧塵牢牢按住不讓他動,說這酒不需要站起來接。莫蘭就著臧塵杯子給陸鳴倒滿。銅製酒杯份量十足,一杯酒少說得有半斤。
陸鳴硬著頭皮仰頭喝乾,格日根哈哈大笑,移步過來伸出油膩膩的大手就要抓陸鳴肩膀。
臧塵面露不悅,粗暴擋開格日根攔在陸鳴面前。
兩人以鮮卑語針鋒相對,說急了眼,格日根竟是動起手來。臧塵武功深不可測,隨便拆擋幾下隨後運勁一記窩心腳踹在格日根心窩。
格日根被踹的倒飛出去,臧塵倒扣酒杯,結束這場荒唐的宴會。
本以為格日根會派人來追,陸鳴急匆匆拉著臧塵想離開這裡,臧塵喝醉酒步伐不緊不慢,時不時還被陸鳴拉的踉蹌。
兩人來到上午的湖畔旁,臧塵喝紅了臉笑嘻嘻地又去掏陸鳴褲襠。陸鳴掙紮不過臧塵力氣,恨恨一巴掌甩在臧塵臉上。
那巴掌打的響亮,臧塵卻無所謂,以舌頭頂了頂被陸鳴打過的側臉,發現陸鳴沒硬,臧塵樂呵呵地傻笑。
"又鬧別扭?還敢......嗝......打我是吧......嘿嘿......爹,爹不怪你,爹不怪你。"
拍開摸向自己的手,陸鳴自覺站遠些。
臧塵又貼過來,兩臂自後繞過陸鳴脖子趴在陸鳴背上,整個人的重心壓在陸鳴身上。
陸鳴氣憤道:"你不要我了是嗎?莫蘭跟我說了,你要把我賣了。"
臧塵嘴裡帶著吃過肉的雄臭和酒香,氣息噴在陸鳴耳朵上極為曖昧。
"是啊,爹要把你賣給格日根,我表哥看上你了,拿500頭羊跟我換你,500頭羊!你說我換是不換,嗯?"
陸鳴委屈,心道是自己瞎了眼,竟讓臧塵用畜生換他。
臧塵少說也有300多斤,壓在陸鳴身上陸鳴掙也掙不開,待陸鳴折騰沒了力氣,臧塵起身將手上的油都抹在陸鳴衣服上。
"爹當然不換,你是爹的心肝,拿皇帝來,爹也不換。"
說著,臧塵又從懷裡摸出個東西,系在陸鳴脖子上。
那是一枚天珠,與莫蘭款式相同的天珠。
臧塵掰著陸鳴與自己面對面站好,刀削般的五官依舊帶著酒後紅暈,只是此刻臧塵眼神分外清亮。
"只有你,拿什麼我都不換。"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陸鳴有些無所適從,在關內時,臧塵從未對自己說過愛,陸鳴還記得天瀾城的客棧內,臧塵說他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愛,陸鳴真的花了很多時間才接受自己身為月瓊、無水兩人的替代品身份,如今臧塵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不等陸鳴細細品味,臧塵卻哇的一聲趴在岸邊大吐特吐。
陸鳴:......
臧塵這次是真的喝多了,吐完又威逼陸鳴扶著自己的幾把說自己要尿尿,待尿完,陸鳴取水要為臧塵漱口,回來時卻發現臧塵正趴在岸邊捧著水洗臉。
只是臧塵也沒挪窩,方纔吐了尿了都在這裡。
陸鳴忍俊不禁,跟來的還有莫蘭,兩人合力這才扶著臧塵回營帳睡覺。
莫蘭煮了姜湯為臧塵醒酒,一起帶來的還有他自製的木勺。陸鳴深知莫蘭也是用心的,連聲對莫蘭表示感謝。
待莫蘭走後,臧塵哼哼著坐起身子,陸鳴喂他喝姜湯,臧塵端過碗仰頭幹了。
"喝這麼多酒,瘋了你。"
"誰說爹喝多了?爹沒喝多,這點酒灌不倒你爹!"
"行了吧,還難受不,我去拿個盆來,省的你再吐了。"
"剛纔莫蘭來過?"
臧塵今天少說喝了十斤酒,沒醉死也得被撐個半死。陸鳴說姜湯就是莫蘭熬的,臧塵罵了句髒話,說自己又輸了,拼酒他從小就沒贏過格日根。
說罷,不等陸鳴拿盆來,臧塵又嗷嗷吐了滿地。等一切收拾妥當,天色漸晚,陸鳴就是再不願意也得等臧塵酒醒了才能帶自己出去。
兩人脫得只剩內衣,醉酒的臧塵雄軀更加火熱,鑽進熟悉的懷抱裡,陸鳴絲毫不覺寒冷。
這會兒臧塵酒醒了些,伸出手讓陸鳴枕著。
"真他媽難受,爹老了,喝不動了。"說罷,臧塵又去摸陸鳴幾把,順便還用手指試探陸鳴後庭。
在熟悉的懷抱裡,陸鳴半硬。臧塵摸到後嘿嘿傻笑,獎勵陸鳴一個親親。
"你老摸我幹啥。"陸鳴嬌嗔。
臧塵哼哼道:"格日根比我還壯,爹知道你好色,怕你喜歡他。"
"什麼叫我好色,我喜歡他幹啥?"
"在西霞山的時候,爹還沒痊癒,你看了都能硬,爹查查你怎麼了?怎麼爹抱著就硬了?是不是喜歡爹?"
陸鳴只得順著他,"是是是,我好色,我只喜歡爹,行了吧。"
聽到這話,醉酒的臧塵又樂呵呵地傻笑、
倏然,帳外傳來莫蘭的驚呼聲,陸鳴因為出了什麼事,起身要去看看。
臧塵收緊手臂不讓他動,解釋說格日根今天受刺激不小,今晚必不可能放過莫蘭,他們帳篷挨著,待會有牀戲聽。
陸鳴十分不堪這種惡俗趣味,此時外頭又傳來格日根粗吼混著莫蘭低聲嚶嚀。
不得不說,莫蘭在叫牀方面領先陸鳴不止一個等級,先是以鮮卑語叫著,後又用漢語又喊爹爹又喊爺,可謂是驚天動地。
如此淫靡的聲音帶到陸鳴腦子裡全是淫靡場面,自己與莫蘭差不多個頭,格日根與臧塵體型相仿,如此魁梧大漢壓著莫蘭操,那場面定十分香豔。
陸鳴睡不著,從臧塵懷裡鑽出頭來,自己身邊就有個同款的,他也想要。陸鳴這才發現,臧塵閉著眼發出微微鼾聲,像是睡著了。
"爹?睡著了嗎?"陸鳴推了推臧塵道。
臧塵不答,彷佛真的睡著了,陸鳴又往下摸臧塵幾把,團著疲軟的肉莖和卵蛋把玩。
"別鬧,爹昨晚上沒怎麼睡,困死了,讓爹睡會,乖。"
原來是在裝睡,陸鳴把腿跨在臧塵腰上,腦袋鑽進臧塵懷裡舔他乳頭。
臧塵煩不勝煩,陸鳴吃奶就罷了,幹嘛一直顧湧,根本睡不著。
"你吃就吃,別動了,爹昨晚上聽見狼嚎,怕你讓狼吃了,騎一整夜的馬帶你過來,你倒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爹真的累了,爹想睡覺。"
臧塵酒後肌肉鬆弛,原本堅實的胸肌如今軟趴趴的手感絕佳,棗大的乳頭被陸鳴以舌尖逗弄變硬,嘬吸時隨著漲大的乳暈湧進陸鳴嘴裡,待舔乾淨上面那層薄薄的汗,陸鳴又撫摸起臧塵粗壯的手臂,伸手繞進臧塵腋窩裡,試圖整個抱住臧塵。
"你為什麼騙我,讓我喊格日根主人?還想把我賣了?你別想睡覺,給我起來!"
"小畜生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丟給格日根,莫蘭一個人可不夠格日根玩。"
陸鳴原以為臧塵喝醉這會又困著,便想放肆折騰,不料被裝睡的臧塵逮個正著。
小孩昨晚睡得飽,今天又沒讀書又沒練武精力無處發洩,隔壁帳篷耳鬢廝磨,臧塵困的眼都睜不開吩咐陸鳴自己摸他大衣口袋看。
口袋裡放著個金絲封的折子,陸鳴拆開金絲,這是朝廷發的經商許可令,上頭寫鮮卑部可憑藉令牌進關內貿易買賣,結尾是月夜親筆簽封。
陸鳴登時明白一切,臧塵十幾年沒回族,如今想給族人行些方便。不得不說,鮮卑對比關內確實顯得落魄了,原來臧塵此行目的竟是如此。
只是......臧塵今天不是同格日根談了好久,怎麼折子還是收著?轉念陸鳴又反應過來,該是今天沒談妥,談資也定然不像臧塵所說500頭羊那麼簡單。
"笨死了,還不過來睡覺。"臧塵閉著眼掀開被子示意陸鳴到自己懷裡來。
陸鳴重新躺下,心裡還在猜臧塵到底想要什麼。隔壁帳篷牀事還在繼續,陸鳴心癢癢地在臧塵身上亂蹭。
臧塵煩不勝煩,把陸鳴按進毯子裡,自己翻身朝上張開腿。
"爹幾把給你叼著,別亂動了,否則真把你丟出去。"
縱使爹爹陽物疲軟著,縮在胯間仍是好大一包,陸鳴給臧塵口了會,那陽根半硬著說什麼都不出精。陸鳴後穴瘙癢無比,體內沉澱不多的洗髓經真氣亦叫囂著渴望男人滿足。
羊毛毯密封性極好,正當陸鳴苦困無法得到滿足時,被窩深處似有似無飄來一股雄渾的男人腳臭味,陸鳴像只小耗子似的順著臧塵大腿往下摸索,終於找到自己魂牽夢縈許久的爹爹大腳。
臧塵出門時穿著防寒鐵靴,那靴子極為厚實,最外層鑲著鐵麟,整體為多層皮質,內裡是棉麻編製混著毛皮紡製,因為保暖需求透氣性極差。臧塵分泌旺盛,經常剛洗過澡沒幾個時辰就滿身汗味,如今穿不透氣的靴子,短短兩天就醞釀出極具侵略性的味道。
陸鳴又想到白天在托日根身上聞到的雄臭味,若是托日根大腳,定然要比臧塵的更加美味。
聽到臧塵呼吸聲漸漸均勻,陸鳴咽了口吐沫,大著膽子脫掉臧塵穿著的棉襪子。
陸鳴本想先嘗嘗這吸飽了汗的襪子是什麼味道,正當要放進嘴裡時又想起若是自己口水弄濕了,天冷明天干不了臧塵沒得穿,於是便放棄了。
臧塵將睡未睡,以為陸鳴給自己脫襪子是體貼想讓自己睡的舒服些,下一刻,卻感覺一濕軟的東西在自己腳心磨蹭。
臧塵頓時明白過來,粗腿不留力氣踹上陸鳴正臉。
陸鳴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被臧塵踹得七葷八素連翻幾個跟頭。
臧塵坐起身來,虎目眯著冷聲道:"又犯賤?爹沒跟你說過?"
"爹......我只是......"
"爹怎麼跟你說的,不許犯賤舔別人的腳,爹的也不行,男子漢頂天立地怎麼能毫無尊嚴如此下賤,爹欺負你算另一回事,你還敢偷偷舔?你老惦記爹的臭腳幹嘛?賤種!"
睡衣單薄,離開牀鋪陸鳴凍的渾身發抖,臧塵五次三番強調不許犯賤做任何折辱尊嚴的事,又多次教他有骨氣,做爹的伴侶也好兒子也罷,都要直起腰板。陸鳴以為臧塵睡著了,受淫欲影響,沒成想被臧塵抓個正著。
對於這件事,臧塵從來不含糊,起身赤裸雙腳便拎著陸鳴頭髮往帳外走。
北地的冬夜可謂滴水成冰,剛出來陸鳴就凍透了,經過上次灌尿調教,陸鳴不敢掙紮。
臧塵拎著陸鳴一路拖行來到格日根帳前,掀開帳篷看也不看就將陸鳴丟了進去。
格日根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獃,方纔抽插莫蘭後庭的鉅根卡了半根在外頭。
帳內格日根姿勢極為粗暴,猙獰大腳踏在莫蘭脖子上,單手撈著莫蘭腰身高高擡起,而莫蘭則極為配合地撅著腚,兩腿勉力分開,後穴頂著根不輸臧塵的粗大肉莖,看格日根那架勢,不是要把莫蘭生生操死就是要活活踩斷莫蘭脖子。
"啊——!"
陸鳴嚇得大叫一聲,穿著單薄裡衣奪門而出。
臧塵伸手攔下陸鳴,抱起他回到自己住處。
"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爹。真的不敢了。"
陸鳴經這麼一遭,欲火被帳外寒風徹底吹滅,臧塵重新為兩人蓋好被子,又將陸鳴牢牢圈在懷裡不讓他動了。
帳外呻吟聲愈加放肆,陸鳴的闖入看來並未對兩人產生影響,甚至像是在乾柴烈火上又澆了壺油。
臨睡著時,臧塵又問:"看見了?爹的幾把大還是格日根的大?"
記憶中,似乎格日根的更為猙獰粗壯,看起來也比臧塵粗些,只是露在外頭半根,陸鳴也不清楚格日根到底有多長。
以上這些都是陸鳴腦補,他可不敢跟臧塵說實話,對於臧塵的問題只得潦草敷衍說臧塵的更大,做愛時插進去就能把自己屁股捅爆開,整根插進去幾乎要到自己胃裡。
兩人沉沉睡去。
半夜,臧塵尿急,待出了帳篷時發現隔壁還點著燈,已是不知幾更天,兩人還在繼續。
臧塵恨恨的咬著牙,這遭自己又輸了。
"醒醒,還睡!爹今天帶你出去玩,醒醒!別睡了!"
"呃......爹,我好困,讓我再睡會。"
"讓你昨晚折騰,不許睡了!"
說罷臧塵掀開毛氈拿陸鳴衣服粗暴地往他身上套,陸鳴睡眼惺忪,待臧塵為他穿的只剩鞋子外衣方纔緩過神來。
卻見臧塵早已整裝待發,身後背著黑龍斬鐵。
帳外晨星伴月,陸鳴打著哈欠嗔怪臧塵這麼早就把他弄醒。
臧塵也不解釋,牽過陸鳴手掌帶著他穿過大帳。
大帳外圍聚著好多人,格日根莫蘭赫然在內。陸鳴頓時清醒過來,以為臧塵要帶他回月泉宗。
反正回去時路途遙遠,自己在路上睡就是,只是......回去有必要搞這麼大排場?
羌鼓聲響,接著是號角聲。
熹微天光下,格日根雙眼閃閃發光,莫蘭亦是神色肅穆。臧塵攜陸鳴穿過人羣,並排與格日根站著。
格日根眼神戲謔而挑釁,臧塵朝他比了個手勢。
少時,鮮卑族人牽拉兩匹高頭馬,馬上繩索弓箭一應俱全。
陸鳴有些迷糊,怎麼牽的不是兩人來時那匹?
待將馬牽到陸鳴身前,陸鳴才發現這馬高的嚇人,四肢遠比自己見過的更加粗壯,按理說,馬匹除卻鬃毛外,其他毛髮無論秋冬都該是要麼緊貼皮膚要麼稀疏。如今眼前這匹卻毛髮量驚人。
臧塵跳上馬背,清點過物資後再拉陸鳴上來。
不知是誰打了聲呼哨,羌鼓聲如落雨,號角長鳴。格日根攜莫蘭率先沖出,臧塵駕了聲緊隨其後。
"爹,我們不回去嗎?"
"不回去,爹還要同格日根再比一場,這場比打獵,你老實些別添亂,爹贏了回頭賞你。"
臧塵臉上是陸鳴從未見過的認真,格日根身色淹沒在昏暗天光中,兩組人在岔路分頭。
途經徹骨寒風吹透,陸鳴徹底醒了,未等他反應過來臧塵彎弓搭箭,不遠處傳來動物悲鳴聲。
臧塵策馬追去,一隻銀狐胸腔中箭倒地。臧塵下馬待那銀狐斷氣,將銀狐收拾好放在馬後袋子裡。片刻後環顧四週,手掌虛抓,竟是又從雪地中淩空提起又一隻。
眼見那銀狐就要被臧塵捏死,陸鳴於心不忍,跳下馬來按住臧塵胳膊。
陸鳴道:"爹,放了它吧,方纔不是抓了只公的,說不定袋子裡那只跟這只是一家的。"
臧塵蹙眉,手指微動那銀狐便掙紮著移到近前。銀狐示弱翻開肚皮示意臣服,柔軟的腹部微微鼓起,奶頭漲大顯然是懷孕了。
這懷孕的銀狐倒是讓臧塵想起月瓊......
心中所想與眼前素服的陸鳴疊合起來,手腕處傳來少年細膩的肌膚觸感。臧塵輕歎卸去內力,那銀狐便一個猛子紮進厚實的雪地中不見蹤影。
天地交接處虹光乍現,臧塵低頭抱住陸鳴,恨恨道:"你就等它入你夢,結草銜環來報答你罷。"
陸鳴癡癡笑著,又想起在西霞山下救回臧塵那個下午。
日落時分,臧塵滿載而歸,兩口牛皮袋子裡滿滿當當全是野貂狐狸,皆是上等毛皮料,身後則以繩索拖行五只狍子三只獐子。
鮮卑部族清點完臧塵戰利品後紛紛豎起大拇指,陸鳴神採奕奕,亦是十分享受這種成功的喜悅。
不多時,又一匹高頭馬回來,正是莫蘭。
天空中飄起飛雪,臧塵眼力極好,透過雪花遙遙看見馬背上只有莫蘭不見格日根蹤影。莫蘭手中揮舞著格日根衣裳向衆人示意。
難道格日根出事了?臧塵心道不妙,在陸鳴不解的目光中向莫蘭方向趕去。
"格日根呢?"
莫蘭興奮地拍拍馬背上戰利品。"在後頭呢,族長讓我先回來。"
不等兩人話說完,臧塵又看到風雪中透出格日根身影,只是格日根走的步履維艱,極為緩慢。
臧塵運氣高喝,朝格日根打了個招呼,格日根亦是同樣回應。
待他慢慢走出陰霾,臧塵這才看到,格日根頭髮鬍鬚上落滿了雪,雄壯的雙肩上扛著繩索,繩索後頭系著數十頭動物屍體,甚至還有一頭白虎,甚是誇張。
這場臧塵又輸了。
待回到營地,各自清點完畢後,兩邊獵得雪貂雪狐等大差不差,可在獐子狍子上,格日根多臧塵一倍不止。
莫蘭解釋說,那些狐狸雪貂都是自己獵來的,格日根則是拿著短刀捕大型動物。又問陸鳴他做了些什麼。
臧塵臉上掛不住,陸鳴更是責怪自己就是個拖油瓶。
剛要離開時,格日根卻伸手攔下臧塵。
臧塵神色不悅地拍開格日根手臂,格日根則復又伸手阻攔,鮮卑族人神色緊張,格日根拗不過臧塵,低吼一聲,衆鮮卑族人便將兩人團團圍住。
氣氛焦灼之際,莫蘭不明所以,他推了推格日根側腰,見格日根不回他,莫蘭毅然站在陸鳴那邊。
"這怎麼回事?爹?莫蘭?"陸鳴驚詫道。
莫蘭此舉使得格日根極為不悅,格日根以蹩腳的漢語道:"莫蘭,回來......"
莫蘭決然抽出短刀,對上自己脖子。
"你想要陸鳴是不?既然你玩倦了我......格日根,謝謝你,我是你養大的,這份恩德我還不起......"
明晃晃的匕首停在莫蘭脖頸,任憑莫蘭如何用力,卻始終紮不下去。
格日根過來先是奪過莫蘭指向自己咽喉的匕首,後俯下身緊緊抱住莫蘭。
臧塵撤去功力,衆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片刻後,臧塵又從懷中掏出那本折子,拍拍格日根肩膀遞給他。
格日根緊緊抱著莫蘭不住顫抖的身體,以鮮卑語低聲安慰。
莫蘭萬念俱灰,可在格日根抱住他的那一刻又不免想起往昔種種,格日根從狼羣中將他救下,格日根當上族長那天,格日根將祖傳天珠系在自己脖子上的笑容......
格日根沒工夫理會臧塵遞過來的東西,任憑那折子劃過自己肩頭,掉進莫蘭懷裡。
陸鳴上前將那燦金色折子拆開,遞給莫蘭看。
"莫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是爹的人,你放心,我不會留下的,以後也不會再來。你和格日根的感情,對不起......認識漢字對不?讀給格日根聽吧,這是爹好不容易弄來的,嗯?"
莫蘭收起令牌,掃了眼折子上內容,繼而轉悲為喜,興奮地抱住格日根。
他以鮮卑語翻譯折子上內容給格日根聽,格日根聽後臉色從容,單手抱起莫蘭,又朝臧塵伸出另一隻手。
臧塵與格日根兩手緊握,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再無芥蒂。
待暮色西沉,臧塵牽著陸鳴回到帳篷。
陸鳴還是不知道臧塵究竟與格日根做了什麼交易,僅是知道格日根喜歡自己,陸鳴就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待下去。
"爹......咱們回去吧。"
臧塵脫下大氅丟到陸鳴懷裡,道:"嗯,事辦完了,明天一早動身。"
察覺到陸鳴神色落寞,臧塵吐槽道:"別折騰爹了,大晚上的,騎馬路上至少七八個時辰,沒凍死也得累死,體諒體諒爹,啊?"
陸鳴轉念覺得也是,見臧塵坐在牀榻上脫鞋,陸鳴又狗腿地蹭過去,按住臧塵大手。
"你......"臧塵虎軀一震,翹著腳一手按在鞋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你老實點!不許動歪心思聽見沒有!"臧塵怒斥,"伺候爹就好好伺候,想舔腳你找格日根去,他的腳臭。"
陸鳴嘿嘿一笑,解開鞋帶又將整個包裹極緊的靴子整個鬆開,這才緩緩為臧塵脫鞋。
"我可什麼都沒想,爹你少誣賴我。"
"還說沒想,聞見味兒了是不?瞧你硬的?"
"哪裡硬了?"陸鳴做賊心虛。
臧塵布襪都沒脫,陸鳴嘴硬之際,伸腳踏向陸鳴胯下。
果不其然,透過肌膚觸感臧塵感覺到那小東西正半硬著,當下便發力往下踩,只是這玩意就如同陸鳴一般下賤,自己竟是越踩越硬。
陸鳴吃痛,命根子深刻感知到自臧塵腳底傳來的力度,要是爹繼續發力,非得給自己踩壞了不可,於是順勢倒下,兩手捧著臧塵大腳,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小傢伙嘴比幾把硬,爹要罰你,你自己說怎麼罰,不說爹就把你這玩意踩爛,反正你也用不著,喜歡被爹踩著是不?"說罷,臧塵扭動腳腕,竟是毫不留情地使勁碾壓。
陸鳴使盡全力扔扳不動臧塵大腳,寬厚腳掌如泰山般巋然不動,任憑胯下逐漸充血,自臧塵腳底傳來的碾壓感亦越來越明顯。
"要斷了,爹!真的要斷了!啊......好痛......"
"讓你騷!讓你下賤!爹今天非得踩死你!快說,想讓爹怎麼罰你!"
大漢表情猙獰暴虐,隨著大力碾壓踩踏,陸鳴胯下火辣辣地疼。自那大腳上傳來的渾厚雄臭吸進肺裡,又如同熾烈的春藥讓陸鳴生不如死。
"啊!不要踩了!爹......夫君......騷逼要被踩壞掉了,爹想怎麼罰我都可以,下次爹要操我,我保證讓爹做到滿意為止,中途絕不暈過去,爹想做幾次都可以......啊,好痛啊!"
臧塵腳下始終是有分寸的,否則使使勁就能給陸鳴踩廢掉,眼見小孩是真熬不住了,臧塵這才饒過陸鳴。
臧塵仿若無事發生,自顧自脫下襪子上衣,赤裸上身僅穿褲子。大手一揮拉起陸鳴,掀開他褲子檢查自己是否真傷了他。
所幸陸鳴那玩意只是有些紅腫,並未出血。
"你說說你,明明就賤兮兮的,我讓你留下跟著格日根,你偏偏不肯,你喜歡的調調爹真心接受不了。格日根玩的花,身板體力都不輸我,再給你個機會,你留下不?"
陸鳴躺在臧塵懷裡,兩手揉著胯下嘶嘶抽氣,聽臧塵又提起這事,誠懇道:"我真的不喜歡大伯,而且大伯已經有莫蘭了。我喜歡爹,只喜歡爹,如果哪天爹不要我了,說不定我也會同莫蘭一樣......"
"爹沒說不要你......爹只是......"臧塵歎了口氣,"明年,爹有很多事要做......要殺很多人,我怕你接受不了。可能,爹會把無水找回來,萬一......萬一無水不喜歡你,怎麼辦?"
"如果無水哥哥不喜歡我,那我就去前苑參軍,隔著院牆能看看爹爹就成,我不會讓爹為難。"
陸鳴黑色瞳孔中是此生從未有過的認真。
臧塵動容,輕輕吻上陸鳴雙脣,大手剝開陸鳴衣裳,手裡撚起懷中人脖子上那顆天珠輕輕摩挲。
脣分之際,臧塵低聲道:"我再給你最後一個選擇,留在這裡,你若不喜歡格日根那就在這裡做客,我會囑咐他不強迫你。留在這,等爹忙完了,爹一定回來接你,成不?"
"那是多久?"
"也許一年,也許兩年......我也說不准,你可以跟著格日根時不時到關內看看我,留下吧。"
臧塵臉上,亦是無比誠懇。對此,陸鳴堅決地搖了搖頭。
"爹在哪,我就在哪,爹不趕我走,我就不走。"
回到關內時,已近傍晚。兩人清早出發,臧塵騎馬帶陸鳴,足足騎了六個時辰。
有時候,臧塵不得不感歎自己老了。年輕時,也是自天瀾出發,去鮮卑部落一天可以跑個來回,甚至有時還能趕上月瓊做宵夜給自己吃。
陸鳴最後還是沒留在鮮卑,對他來說,跟著臧塵就是無比幸福的。
天色已晚,眼見已趕不上開飯,臧塵還有事要忙,於是就將陸鳴放在城裡,讓他順路買些吃的回來,自己先趕回去找熊翰。
北方夜市繁華,寒冬轉暖,街邊不少賣燒餅滷肉的小攤,陸鳴挑的都是臧塵愛吃的稀罕貨,又因在鮮卑吃膩了烤肉,即使人多,陸鳴也選擇等在烤魚海鮮攤前,買剛烤好的魚。
"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爹呢?"
感覺有人在自己肩膀拍了拍,陸鳴往左回頭,唐書雁鬼魅般出現在自己右側。
遇上唐書雁,陸鳴笑著與唐書雁打招呼,唐書雁能出門,那自然就代表著身體已無大礙。
此時唐書雁仍舊帶著面紗,街道上熙熙攘攘,唐書雁攔在陸鳴身後為他阻擋人流。
"剛回來,爹前天帶我去鮮卑玩來著,唐阿姨這是......"
唐書雁顛了顛手裡包裹,金屬碰撞叮當作響。"取些前幾日訂的零件,又採買了些藥材種子,要春天了不是。"
左右無事,唐書雁讓陸鳴在攤前等著,自己則走向一旁賣帽子的攤位前。
烤魚新鮮出爐十里飄香,唐書雁回來時,將手裡兔耳朵形狀的帽子給陸鳴帶上。
兩人並肩穿過前苑,陸鳴恍然發現,原本寂靜的後苑此時掛起紅彤彤的燈籠。
仔細盤算離過年還有段時間,陸鳴不解道:"書雁阿姨,後苑怎麼突然掛起燈籠了?"
唐書雁有些詫異,說:"過幾天你爹50歲壽辰,姐夫沒跟你說?"
臧塵倒是從未跟陸鳴提起過自己生日,他大概知道臧塵四十多,卻從未深究臧塵具體年齡,沒想到日夜陪伴著自己的爹已是知天命的年紀,明明爹看著還那麼年輕......
陸鳴沉默著點點頭,唐書雁又接著說:"五十壽辰是大事,內院月泉宗所屬都要向拓跋塵獻禮,姐夫沒跟你說,大概是怕你麻煩,你也得提前準備著罷,還有七八天,空著手總是不好。"
"我不知道爹喜歡什麼......"陸鳴懊惱,伴隨臧塵近一年時間,自己竟是連臧塵喜好、行為習慣等一概不知。得唐書雁提醒,陸鳴後知後覺這段時間承蒙臧塵多少照顧,而自己又給予了臧塵什麼?
"送禮是你自己的事,還有些時日,還有時間讓你想清楚。"唐書雁鼓勵道。
回到月泉宗,臧塵將馬還給前苑,又大步流星趕往熊翰住處。
前苑將軍府燈火通明,熊翰萬萬沒料到臧塵會這麼早回來,此時剛脫去沉重的戰甲,幾個丫頭伺候著他換常服。
熊翰戍守邊關,距離京城路途遙遠。雖身為臧塵舊部卻不必經常去京城述職,如今跟個土皇帝似的待在天瀾,當今天下安寧,並無什麼內憂外患,黨政彈劾到哪都輪不到他,因此過得也十分安寧。
衛兵進來告信,臧教頭求見,熊翰翻下牀榻,不滿地咂咂嘴,穿好衣裳去前廳招待臧塵。
"我以為你要在鮮卑多待幾天的。"熊翰趿拉著布鞋,神態懶散。
臧塵不耐煩地翹著腳,見熊翰坐下,這才說道:"陸鳴待不慣,托日根看上了他,孩子嚇壞了,吵著嚷著要回來。"
熊翰道:"所以......他沒留在鮮卑?"
臧塵搖搖頭,歎道:"陸鳴現在離不開我。"
熊翰是知道陸鳴和臧塵關係的,先前他只以為臧塵這是玩膩了換換口味,月瓊走後怎麼都得留些時間空間給臧塵適應,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此時臧塵像是動了真情。
"他離不開你,你也離不開他?"熊翰冷笑道,"陸鳴哪裡好?玩玩算了,還是說你跟月瓊的感情廉價到無縫銜接,說換就換?"
"混賬!"臧塵雙手握拳怒斥。
熊翰的話如尖刀般直插臧塵心底,血淋淋的剝開那道由陸鳴僞裝好的傷疤。原定是要把陸鳴留在鮮卑,臧塵答應熊翰讓格日根照顧陸鳴一陣子,日久生情,說不定陸鳴會喜歡格日根,如此將陸鳴剝離出宋國再不回來。臧塵自己想的則是等復讎三大派,甚至政變當了皇帝,一切塵埃落定後接陸鳴回來,如此再無人敢插手兩人的事......
饒是臧塵臉色鐵青,熊翰卻無半分畏懼,乾笑兩聲作勢離去,"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回頭過你的逍遙日子去吧。月瓊的仇,我會替她報。還有無水,希望你將他找回來後,他能善待陸鳴這個後媽。"
"我不想找無水,或許他現在活得更自在,沒有我也許對無水更好。"
"無妨,你不找他,那我就自己找。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月瓊的孩子總不能流落在外頭乞討吃樹皮,送客!"
前後苑一牆相隔,卻是天翻地覆的差距,前苑將軍府人聲鼎沸,後苑月泉宗安寧靜謐。臧塵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自己與熊翰的關係,說到底兩人不過是由月瓊搭線連著。月瓊不在了,熊翰貴為邊防大將,掌管幾萬精兵,而他自己不過是一屆草莽,在外還需以斗笠遮面,饒是故鄉鮮卑,現在也是由格日根執掌......
五十歲了,前半生擁躉悉數散去,並肩的戰友戰死,僅剩的故友也都因月瓊相識,月瓊走後臧塵尚不自知,與熊翰吵過,這才發現身邊空空如也。
後苑即使點著燈籠,也是如死般靜謐,這裡是故去妻子月瓊的家,曾經無比繁華,如今僅剩軀殼,石板路上,臧塵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恍惚間,那熟悉的小院子裡燈還亮著,臧塵循著燈光進去。
吱呀一聲,熟悉的房門打開。
"爹!"
陸鳴笑著沖出門來,撲進臧塵懷裡。
少年清澈的笑靨透過燭光映進自己瞳孔,臧塵抱起陸鳴轉圈。陸鳴就如同陰雨後的太陽,頃刻間將心底的陰霾驅散。
"餓了?怎麼不自己先吃?"
"我等爹爹回來。"陸鳴笑著說。
臧塵這才發現陸鳴頭上戴著的兔耳朵。
"書雁阿姨買個我的帽子,好看不?"
臧塵簡直要被陸鳴氣死,"果然是唐書雁幹的,趕緊摘了。"
"不嘛!多好看,還能包著耳朵,以後耳朵就不冷了。"
臧塵被陸鳴氣笑了,伸手就要把帽子搶過來。陸鳴敏捷閃過,兩人圍著院內枇杷樹玩起躲貓貓。
"趕緊摘了!唐書雁這是罵你當兔兒爺!"臧塵怒斥。
"就不!爹,兔兒爺是什麼意思呀。"
臧塵不動了,陸鳴躲閃不及正撞進臧塵懷裡,眼睜睜看著臧塵搶去自己帽子。
臧塵輕輕念道:"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陸鳴登時明白過來,臉色羞紅。
當日,臧塵生辰,陸鳴放學回來時後苑佈置妥當,不時有士兵搬著成箱壽禮進進出出。
臧塵換了身棕色長袍,衣領袖口點綴金線十分莊重。
陸鳴權當沒看見,回來吃過午飯依舊粘著臧塵學武。
傍晚時候,熊翰領著戲班進來,在後苑初見陸鳴處搭起戲臺吩咐開席。
酉時,臧塵出現,熊翰滿臉堆笑,高喝道:"宗主入席——"
廳內除卻戲班廚子外不過二十餘人,都是臧塵親信,聽聞熊翰高喝,衆人紛紛行禮。
"恭迎宗主——!"
陸鳴跟在臧塵身後嘴動了動,聲音淹沒在人羣中。
臧塵壯碩的體型極具威嚴與壓迫感,來到桌前他環顧四週沉聲道:"開席吧。"
衆人入座,陸鳴本想挑桌子對頭挨著寧可人坐,沒想剛要動時被臧塵牢牢拉住,按進他身旁的座位。
戲臺鑼鼓聲炸響,臧塵俯身過來在陸鳴耳畔輕聲道:"今天爹壽辰,就挨著爹坐。"
待下人們將一盤一盤佳餚擺上桌,陸鳴擡頭瞟了一眼,或許是迫於臧塵氣勢,自己坐在臧塵身邊並未有人表示不滿。
臧塵舉杯,衆人便一同舉杯。
"祝宗主身體安康,心想事成——!"
陸鳴高舉酒杯,垂眼不敢擡頭。衆人齊聲為臧塵說壽詞時,陸鳴嘴脣動了動,在心裡默念——希望臧塵此生平安喜樂。
待將杯內酒喝乾,臧塵以胳膊蹭了蹭還在發獃的陸鳴。陸鳴這才反應過來要給臧塵倒酒。
接下來是歌舞環節。
十幾位舞者隨著鼓點舞動,風袖低昂左旋右轉,舞娘赤腳於舞臺上輕盈跳躍,頓時吸引全場目光。
趁沒人注意,臧塵為陸鳴盛了碗湯。
"不必拘謹,都是自己人,一會你埋頭吃飯,爹給你擋著,別怕。"
說罷,臧塵又伸長胳膊為陸鳴夾來酥好的雞腿。
天邊明月高懸,這是陸鳴進了月泉宗來最熱鬧的一次,鑼鼓聲高亢洪亮,臧塵說了什麼陸鳴沒太聽清,只見那舞娘與舞伴以肢體演繹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陸鳴又想起臧塵帶自己去聽戲的那個午後,恰如此時此刻,熱鬧而溫馨,這裡有好多人,可他偏偏知道,臧塵只屬於自己。
那戲結尾,舞娘與男子喜結連理,幕布落下時響起雷鳴般掌聲。
熊翰第一個站起身來,為臧塵敬酒,又取出個盒子恭敬遞上,盒子內是塊銅製的腰牌。
熊翰高聲道:"祝宗主萬壽無疆,這是前苑鐵騎營腰牌,今日起鐵騎營歸月泉宗所屬!"
熊翰獻上的壽禮,竟是天瀾裝備最為精良的500人鐵騎營!
臧塵頷首,乾杯後舉杯示意。
接下來是唐書雁。
唐書雁拱手起身,高呼道:"祝宗主年年有今日,信步前程好逍遙!"
說罷,唐書雁自桌底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壽禮呈上,盒子內是一株百年山參,通體金黃根鬚茂盛,料定不是凡品。
唐書雁接著又說:"我還為宗主準備了500幅袖劍和連弩,均為玄鐵鑄成,現已分發到宗主的鐵騎營。"
臧塵點點頭,喝過酒後示意唐書雁坐下。
寧夫人適時起身,不卑不亢道:"我為夫君做了套衣裳,祝夫君百年安康。"
說罷,寧夫人離席,自包裝精美的錦盒中拿出衣裳展開,正是臧塵常穿的黑色蟒袍樣式,布料貼合處均用金線縫製,前襟繡一展翅的金鳳凰。
那鳳凰栩栩如生身周圍繞烈火,寓意涅槃重生。正對應上臧塵轉生歸來,百鳥朝鳳,看得出寧夫人贈禮雖最廉價,卻最有心意。
接著就是月泉宗其他堂主送禮,無非是寫金銀財寶名家字畫,臧塵笑納,一一道聲辛苦。
如此,這桌上只剩下陸鳴與寧可人未曾送禮。臧塵心裡有數,寧夫人送的衣裳裡該有可人一份的,先前並未告知陸鳴,想畢小孩也沒什麼準備。臧塵於是向熊翰眼神示意,直接進入下一環節。
不料此時唐書雁站起身來,調笑道:"還差了一位,陸鳴,你爹過壽辰你的賀禮呢?"
全場目光焦點鎖定在陸鳴身上,臧塵皺眉剛想為陸鳴圓場,卻見陸鳴站起身來。
"別動!唐書雁跟你開玩笑呢,你去哪!"臧塵緊緊攥著陸鳴的手說。
陸鳴低著頭,雙肩不住聳動。臧塵頓感不妙,俯身下去想先安撫陸鳴。
陸鳴不是在哭,而是笑的擡不起頭。
唐書雁拍拍手搬來戲臺,又支起燭火和鏡子,陸鳴離席招呼可人幫忙豎起皮影幕布。
片刻後只聽陸鳴清澈的嗓音自那皮影幕後傳來:終南有墳,名不老。客奇之,問何故,言乃淮南翁主媗塚。這正是街頭常唱的那首不老夢。
陶壎悠揚,原本韓衿的人像被摘去甲胄,穿上紅衣,當席間都以為陸鳴唱錯了,又見可人操一虯髯大漢出場,細看就能看出,這大漢是李逵改的。
滿堂哄笑,陸鳴鎮定自若的唱道:來世再漱月鳴箏,也許還能道聲久別重逢,天意總將人捉弄,怎奈何身不由己情衷......
唱至劉瑄送別韓衿治水
陸鳴唱道:"於萬人中萬幸得以相逢,剎那間澈淨明透,成為我所向披靡的勇氣和惶恐,裂山海,墮蒼穹......
臧塵想起墜下西霞山那個午後,衣著乾淨的少年捧著水將他喚醒,漫天繁星,少年艱難地拖著他藏進書院。
唱至劉瑄患病仍追韓衿十里,最終咳血白衣
陸鳴唱道:"愛若持炬迎風,熾烈而哀痛,諸般滋味皆在其中......"
臧塵想起那夜,陸鳴說喜歡自己,被自己弄傷了後庭仍努力討好著他,陸鳴伏在自己肩頭咬著牙嗚咽。
至劉瑄身故,韓衿親手將她葬在終南山下
陸鳴唱道:"若要忘卻年少輕狂的痛,從此後分赴西東,不如作蜉蝣麻衣霜染淋漓死生,恣朝暮,彀長空......
臧塵想起戲院那個午後,少年說想學武,只是因為可以跟著自己。
唱至尾聲:天光落筆波折,歲月都乾涸,只剩別離來不及訴說,寧願折心沐火,捨不得勘破,是你脣邊夜雨清荷。
臧塵模糊了眼眶,滿堂喝彩充耳不聞,彷佛整個世界僅剩下陸鳴一個人,臧塵整顆心都化了,他情願將所有的讎恨付諸一炬,換來與陸鳴長相廝守,復國,殺妻之仇此時都不再重要了,下半生若能常常聽見少年喚自己一聲爹爹,足矣。
"鳴兒,過來。"臧塵顫抖著說。
陸鳴回到座位上,臧塵捧起陸鳴的臉,唐書雁帶頭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臧塵便當著衆人輕輕吻上陸鳴雙脣,淺淺一吻,脣分,兩人額頭抵著,臧塵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爹會對你好的。"
院子裡響起激烈的掌聲,即便是寧夫人全程黑臉,此時也不得不尷尬的拍拍手。
分開時,臧塵又輕聲在陸鳴耳邊說:"少吃些,爹要幹的你下不來牀。"
宴席早早散場,臧塵喝了不少酒,滿腦子想的都是陸鳴唱的那支不老夢。他知道,虯髯大漢唱的是自己,紅衣劉瑄唱的是陸鳴。倒是一向膽小的陸鳴先自己在衆人面前傾訴心意。
"喜歡爹是不?當著那麼多人面,不羞嗎?"臧塵打橫抱著陸鳴,漫步在靜謐的後苑。
陸鳴動彈不得,臧塵抱得極緊,又像是犯了失心瘋似的時不時把自己拋起來接住,前廳到小院平常不過幾步路,兩人磨蹭許久。
賓客已經散了,夜還未深,當衆告白,陸鳴還是有些心虛的,生怕明日城裡再傳出話來。
"爹過生辰又不早跟我說,這還是可人出的主意。爹,我唱的還成不?"
臧塵大笑,將陸鳴舉到自己頭頂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握住陸鳴雙手為他保持平衡。
"成?成什麼成!難聽死了,不如你當衆叫我夫君好聽。"臧塵揶揄道。
陸鳴尷尬地繃緊兩腳,臧塵肩背寬厚,坐在上面穩穩當當,兩條腿隨著臧塵步伐晃蕩時不時碰在他厚實的胸肌上。
遠處皓月出青山,臧塵又輕輕哼唱起那首不老夢,風拂過兩人面頰,天邊的陰雲隨風散去。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你生日,爹也唱歌給你聽?"
陸鳴被臧塵逗得發笑,"七月廿三,還有半年多呢。"
"七月二十三......倒是與無水的生日是同一天。"臧塵心道。
互訴心意,兩人免不了乾柴烈火一番。
牀榻上,臧塵撕的陸鳴身上僅剩零星碎布,自己胸膛敞著,兩手按在陸鳴腋下,低著頭吮吸少年粉色乳頭。
陸鳴就是喜歡臧塵這幅殘暴模樣,恨不得讓臧塵生吃了他才好。
待將那粉色乳粒蹂躪破了皮,腫成土豆大小,臧塵這才挪開腦袋,又從腋下抱住陸鳴胳膊,將他整個人禁錮在懷裡,腰胯隔著褲子打夯般頂撞。
"想要嗎?乖兒子,想不想爹操你?"臧塵伏在陸鳴耳畔低聲道。
陸鳴被臧塵折磨到幾乎瘋魔,兩手圈住臧塵脖子卻被爹爹狠命頂弄撞開,胳膊舉在半空如驚濤駭浪中的小船前後搖晃。
"爹,別弄了,艹我,嗯......好難受,腿要斷了!"
臧塵如同扔玩具似的放開陸鳴,任憑他重重摔進柔軟的牀墊中。"還記得在鮮卑怎麼說的?做到爹滿意為止。乖兒子,受得了不?"
昏暗燭火下,臧塵虎目閃閃發光模樣甚是嚇人。不多時,臧塵脫了衣裳再次壓殺上來,粗長鉅根堅硬滾燙。
刺啦刺啦,陸鳴腰帶褲子被撕的粉碎,臧塵哼哼兩聲,擼硬了鉅根擡起陸鳴兩腿就要硬懟進去。
陸鳴認命般閉上眼,臧塵這瘋魔模樣說什麼都不會饒了自己,只希望待會爹爹能溫柔些,否則他決計撐不過兩個時辰。
少年細膩的大腿觸到臧塵堅實的手臂,接著被擡到肌肉暴漲的肩頭,韌帶處因暴力拉伸隱隱作痛。
陸鳴大口喘氣,因為他知道待會爹會粗暴地拱進來,自己的後庭也絕對會因沒有潤滑導致爆開出血。
歡愛是愉悅的,可等待卻是如此讓人煎熬。
感受到男人火熱的體溫,後庭處隱隱有濕熱物體靠近,腰肢被鉅力撈起繼而墊上厚厚棉被。
"爹......能抱抱我不?"陸鳴顫抖著說,希望劇痛來臨時能被壯漢緊緊抱住,給予些許安慰。
"抱?爹忙著伺候你下面這張嘴,哪有空抱你,等幹進去爹抱著你操。"臧塵壓在嗓子回應。
饒是被更跋扈地開墾過,甫一接觸到潮濕火熱,陸鳴仍不免猛縮後庭,換來臧塵熊掌對細嫩臀肉的無情蹂躪。
陸鳴嘗試再次放鬆,試探著接納。
那潮濕的肉彈性十足,遠沒有想象中的火熱,卻比之前的更濕潤些。
不對!這不是......
陸鳴睜開眼,臧塵正埋頭在自己胯下,用舌頭舔自己後庭!
男人的舌頭遠比鉅根溫柔百倍!方纔自己試探性張開,臧塵的舌頭舔進去,細細描摹箍在穴口的括約肌。濕滑軟舌並未給陸鳴帶來任何不適,反而帶來失禁般的快感。
"別這樣爹......沒洗過,好髒。"陸鳴伸出手想把臧塵推開,今天是爹爹五十歲壽辰,怎麼可以......
"少廢話,爹疼你別不知好歹,兒子這麼乖,爹爹給兒子舔舔逼怎麼了?"
說罷,臧塵又以嘴脣整個包住那小穴,奮力吮吸起來。
陸鳴被臧塵吸的直翻白眼險些失禁。臧塵身材高大,平日裡喘息聲粗重緩慢,僅是坐在,陸鳴就能從他胸膛的起伏中判斷臧塵呼吸韻律。如此大力吸吮險些將他的腸子從PI'YAN裡吸出來。
舔乾小孩後庭滿溢的甜香腸液,臧塵心滿意足,深知自己方纔吸吮已將小孩徹底墮落為浪蕩婊子,臧塵這才舔了舔嘴脣,從牀頭櫃上摸來早就準備好的油脂。
經方纔臧塵吸吮過,小穴此時防禦拉滿,可偏偏內裡嫩肉時不時又探出來,原本一體的小穴此時像是起了內訌。
粉嫩菊花在自己眼前綻放緊縮,臧塵如何不動心,只因宴席上陸鳴的深情告白,使得愛意戰勝獸性,臧塵發誓這次要讓陸鳴嘗到甜頭才行。
陸鳴城門被迫,內外交困,腸肉渴求愛撫,括約肌又嘗試緊縮抵禦外敵,猶如墜入甜蜜地獄,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待將後庭塗滿油膏,臧塵又仔細為自己潤滑。這才壓住陸鳴,雄根抵住負隅頑抗的穴口,下達最後通牒。
臧塵是不著急進去的。伏在陸鳴身上,冷靜捧住陸鳴腦袋,以拇指食指撐開眼皮,保持兩人始終四目相對。
"看著爹!不許撇別處,就看著爹,細心感受爹的幾把是怎麼把你後穴操爛的。告訴爹疼還是不疼。"
說罷臧塵緩緩挺動腰肢,溫柔而不容抗拒地深入。
那穴口怎麼抵得過臧塵攻城錘,內外本就岌岌可危,臧塵只不過用了兩分力,就將整個防禦工事徹底摧毀,擠進去後任憑那穴口守軍再怎麼拼命圍剿都不過是給臧塵徒增情趣。
陸鳴瞳孔中映出臧塵殘忍邪惡的笑容,鉅根一步步挺進,終是滿足叫囂許久的婊子腸道。
陸鳴愛的就是臧塵兇狠殘暴,越是虐待自己,自己就越興奮。而這樣的臧塵,事後肯定會暖暖地抱著自己以絕世溫柔撫慰自己。
腸道撐開到極致,褶皺包裹上來,描摹鉅根上隆起的青筋,熟悉的腸液也適時地淋了臧塵滿身。
兩人皆是滿足地哼了聲,陸鳴擡頭索吻,臧塵則兩手握著他腦袋不讓動,繼而自己低頭吻上,宣告誰才是這場戰爭的主宰。
陸鳴必須都聽他的,否則,他可以讓陸鳴快活地生,更可以讓陸鳴痛苦地死。
"快告訴爹爹,痛是不痛?"臧塵玩味地說道,繼而抽出半根,再狠命全根頂進去。
"爹!你殺了我吧,爹!"陸鳴被玩的神志不清,全身似乎只有交合處是火熱的,雄根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穿透!
臧塵溫柔地撩開陸鳴長發,淫邪地說:"爹怎麼捨得殺你,爹愛死你了,爹不操你個千百次回不了本,認命吧。"
鉅根掠過熟悉的那處凸起,臧塵卻不著急折磨陸鳴,像是個初經牀事的小年輕般橫衝直撞,意在好好折磨戰敗的穴口。
"啪,啪,啪,啪......"
"額,額,額,額......"陸鳴被操的氣都喘不勻,做到現在,臧塵還未抱過他,多希望爹爹能抱著自己,傳遞些體溫過來。
臧塵卻偏不讓陸鳴如意,兩手撐在陸鳴肩頭空出的牀鋪上,盯著陸鳴雙肩被操地往上出溜,再蠻橫地將他按下去。
臧塵又想到個變態玩法,只見他兩手握住陸鳴肩膀,胯下狠命打樁,腰腹頂著陸鳴往上,大手再適時往下按,玩到興起竟是握著陸鳴肩膀的兩手向外使勁,眼見就要隨著操弄頻率把陸鳴生生從中間掰開!
肩膀的痛感......後庭被操開的火熱......不住聳動的身體,陸鳴被玩壞了,呈一字型分開的兩腳拼了命往臧塵背上合攏,他想摸摸這個男人,爹這麼操自己是不行的,會被玩死的。
陸鳴有幾斤幾兩,能吃多少苦頭,臧塵一清二楚,此番折磨陸鳴只為先苦後甜,往昔常常上來就是抱著操他,沒一個時辰,自己還沒說累陸鳴先要不行了。既然想給陸鳴最極致的愛意,倒不如先想盡辦法折磨夠了玩夠了,再讓陸鳴知道爹到底有多愛他。
小孩的呻吟已經變成痛苦的呼喊。臧塵深知時候已到,兩手粗暴地環住陸鳴,自己則直起上半身,跪在牀上抱著陸鳴操。
陸鳴小小一個,抱在懷裡只有胳膊腿露出來,自己使點勁就能把陸鳴捏碎。
臧塵輕聲道:"不哭了不哭了,爹不好,爹力氣大,差點傷著心肝兒。乖兒子快看,爹抱著你操呢,嗯?"
身上勁力卸去,久違的肌膚相貼傳遞來自男人雄軀火熱溫度。
陸鳴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抱在臧塵懷裡,一顛一顛地全靠臧塵發力。
陸鳴哭的更兇了,低頭狠狠咬在臧塵厚實的胸肌上。
臧塵適時手臂下滑,讓陸鳴能弓起背來吃自己乳頭,蒲扇般的大掌又在陸鳴臀部輕輕拍打。
"兒子真厲害,爹操不爛你了,小穴真是為爹爹量身定做,瞧瞧你裹的爹爹多緊。"
臧塵還作勢嗨喲嗨喲兩聲,彷佛使天大力氣才能從陸鳴穴中抽出。
"爹,您操的我好爽,我是爹的,爹要跟我好一輩子是不?"
臧塵笑著說,"是,爹爹要操小騷逼一輩子。你這小身板,爹說不定真能一輩子抱著你不下來,這樣成不?"
陸鳴使勁點著頭,脣舌下移滑到胸肌下沿向外激凸的乳頭上,如同個嬰兒般吮吸起來。
"邊挨幹邊吃奶,也就爹能滿足你,沒個好身板,真就操不服你這騷比。"
臧塵開始發力猛幹,給予陸鳴的小溫柔已經夠多了,畢竟陸鳴答應自己,這次要做到滿意為止。
錦被沾濕,上頭都是陸鳴的精液尿液,操射陸鳴三次臧塵蓄勢待發。
桀驁不馴的括約肌此時被臧塵完全操開,若是這會兒整根抽出去,怕不是陸鳴腸子要流一地。
陸鳴真是色的不行,這會兒也不喊痛了,拉過臧塵小臂和拳頭,對著臧塵鼓脹的小臂肌肉和手腕發騷。
臧塵忍無可忍,怒喝一聲射出精液。
滾燙雄精再次灌滿腸道,陸鳴爽的兩眼翻白。
臧塵自上而下宛如天神般注視著陸鳴,待他清醒些,復又把陸鳴按在牀上,拱動腰肢開操。
"爹?"
"怎麼?方纔可一直沒碰你陽心,不是說讓爹操到滿意為止嗎?"
"歇會成不?爹!別操兒子逼心啊!要尿了!爹......!"
"尿個屁,有多少尿爹給你搗出多少來,你今晚別想跑!"
"爹,我想含著您襪子成不?"
"騷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怪爹無情!"
夜還很長,臧塵要讓陸鳴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陸鳴你跑慢點,追不上你了!"
陸鳴只顧著追木鳶壓根沒瞧見腳下裂開的青石磚。
還好有可人陪著,不然這下非得磕掉陸鳴門牙。
月泉宗後苑鮮有人經過,如今倒成了陸鳴玩耍聖地,自臧塵生辰那天后,兩人關係徹底挑明,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陸鳴也懶得在乎,偶然聽到些風言風語,臧塵都會替他擋著,陸鳴還是無憂無慮地生活。
已是春末。後苑,曾經月瓊種下的那些樹木抽出新芽,滿園鮮花綻放。
木鳶停在高高的牆簷上,撲稜兩聲沒了動靜。
陸鳴寧可人今年已近弱冠年紀,仍像個小孩一樣,蹦蹦跳跳地想把木鳶從牆上夠下來。
可人為陸鳴找來竹竿,陸鳴試了試,木鳶卡在磚縫裡,怎麼都戳不下來。
可人又試著讓陸鳴踩在他肩膀上,兩人疊起來也不夠高,夠不到。
可人又讓陸鳴等著,他去般梯子過來。
後苑自月瓊去往西霞山時就交由熊翰管理,熊翰政務繁忙對後苑的維護很難面面俱到,比如梯子這種常用工具,平日裡若是真要用到,熊翰也是吩咐人到前苑軍營取,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這些瑣碎事。
可人取來的竹梯其實已經閒置十幾年,內裡早被蟲子蛀空,兩人並不知道這點。
所以,理所當然的,陸鳴一腳踩空從梯子上跌落。
幸好臧塵路過,眼疾手快地在空中接住陸鳴。
臧塵眉頭緊皺,陸鳴、寧可人自知做錯,垂著頭在臧塵面前立正。
"整天就知道玩?要上房揭瓦了是不?"臧塵嚴肅道。
陸鳴指了指房頂,解釋道:"木鳶落在上頭了,是我讓可人搬梯子,想把木鳶取下來。"
這事陸鳴得攬在自己身上,依著臧塵脾氣,肯定都要把責任歸到可人頭上,陸鳴向來看不慣臧塵欺負可人。況且可人又不是自己保姆,不能讓臧塵罰他。
耳朵劇痛臧塵恨鐵不成鋼,險些將陸鳴耳朵擰下來,只聽他憤怒道:"爹教你的輕功呢?讓你學的時候怎麼不好好學?練武練武,這四五個月沒半點長進,說出去爹都嫌丟人!"
臧塵是教過陸鳴輕功的,奈何洗髓經實在難練,每日隨臧塵打坐調理內息,陸鳴仍感覺不到哪怕半點進步,更別說提氣輕身這種事了。
臧塵曾檢視過陸鳴經脈,沒什麼過人天分卻也屬正常,因交合雙修,陸鳴丹田氣海均有真氣流轉,甚至在質量方面遠超正常水平。按理說,僅是通過交合臧塵就渡給陸鳴不少功力,沒理由連輕功都不會,臧塵只能歸結於兩點,要麼就是陸鳴懶,要麼就是陸鳴資質過於平庸。
教訓幾句,陸鳴要麼垂著頭不說話,要麼就幫可人開脫,一副我錯了,知道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簡直讓臧塵抓狂。
原本臧塵不想管這事,可兩人正處在蜜月期,陸鳴別的不會撒嬌天下第一,三言兩語就能把臧塵這塊石頭磨軟了。臧塵只得黑著臉跳上房頂幫陸鳴撿木鳶。
"可人把梯子送回去叫熊翰修好,還有這地磚,壞了就換。陸鳴跟我走,爹要查前天教你的拳法,打錯了挨鞭子。"
領著陸鳴回房間,臧塵把陸鳴按在椅子上趴著,屁股朝外,抽出自己腰帶來,啪的一聲甩在空氣中。
臧塵冷聲道:"來,洗髓經心法背一遍,錯一個字爹就抽你一鞭。"
陸鳴記憶力驚人,冬天在牀上養傷時就已經將洗髓經背的滾瓜爛熟,臧塵查洗髓經陸鳴自然不怕,通篇幾千字,陸鳴倒背如流。
這倒是讓臧塵傻了眼,手持皮帶怎麼都打不下去,最後只得調情似的捏捏陸鳴屁股,再為他穿好褲子。
事情當然沒這麼容易結束,查完背誦,臧塵又拎著陸鳴到小院子裡,讓陸鳴打拳給他看。
尋常人練武,都是外功起步,先強健體格再練拳法兵器,最後輔以上乘內功心法。因洗髓經特殊,通過歡愛即可將臧塵強勁內力無傷過渡到陸鳴體內,因此臧塵先教陸鳴打坐養息,外功只是教了些簡單的拳法腿法。
陸鳴拳法打的飄飄然毫無勁道,臧塵看了直打瞌睡。練武是次要的,又不指望陸鳴能有多麼高深造詣,玩是孩子天性,這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可自打唐書雁送能飛的木鳶給陸鳴,陸鳴就只玩這一個玩具,玩起來全然忘了他爹。之前送給他的風車,書冊現在都躺在箱子裡吃灰,臧塵是多麼希望自己忙時,陸鳴能忽然出現,撲進自己懷裡甜甜地叫自己爹......
陸鳴這性格真讓臧塵哭笑不得,膩歪起來像妓院的浪蕩婊子,知道自己在忙又乖巧聽話從不打擾自己,這個度陸鳴把握的恰到好處,讓臧塵多說不了一句話。
臧塵意識到自己在吃木鳶的醋,可他就是要吃。
靈機一動,臧塵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親手做個玩具送他,說不定陸鳴會開心到瘋掉。
說幹就幹,臧塵冷著臉自陸鳴身旁走過。"打完拳就在這紮馬步,我不回來不許休息!"
前苑,熊翰家小花園。
臧塵從熊翰倉庫裡挑出塊上好的鱗皮雲杉木,右手撚著木炭,在整塊木材上畫出老虎輪廓。
熊翰不解,又見臧塵脫了上衣系在腰上,拿起鋸子開幹,不消片刻這塊價值萬兩的鱗皮雲杉就消去大半。
臧塵若無其事地踢開邊角料,抱起老虎雛形暗自讚歎點頭。
"你這是在......"熊翰問道。
臧塵沒工夫搭理熊翰,擺擺手示意將那些殘餘木料弄走。"我想給鳴兒做個木馬......不,木老虎,給他玩。"
熊翰兩眼發黑險些暈過去,只得抱著木塊殘片獨自在風中淩亂。
"爛木頭你心疼什麼?"
"這是五十年的南海鱗皮雲杉!讓你糟蹋了!"
"糟蹋個錘子!剩下那麼多大塊,做成珠子串成手串到集上賣了去,說不定還能倒賺一倍。忙著呢少來煩我,當心挨揍!"
臧塵忙活到日落,站起來時險些閃著腰。想象著陸鳴收到木老虎時欣喜若狂的模樣,臧塵心裡就如同這春天一樣,到處開滿了花。
聽到腳步聲,陸鳴趕緊從石凳上起身重新紮好馬步。
臧塵沒想陸鳴竟真的紮了一下午馬步,從他離開到現在,少說也有三個時辰。小孩一定累壞了,臧塵心想。
"傻子嗎?不知道累了就去歇歇?"臧塵嗔怪道。
陸鳴假裝擦汗,賭氣般說道:"爹不讓動。"
臧塵滿心歡喜,打橫抱起陸鳴拋了拋,一大口親親落在陸鳴側臉。"是爹不好,爹忙起來就忘了,吃完飯爹帶你到房頂上看星星好不好?"
許是臧塵太過自我麻痺,根本沒注意到紮了三個時辰馬步,陸鳴身上竟沒聞見汗味。
第二日一早,臧塵抱著木老虎回來,那老虎經臧塵親手彫刻,神態皮毛細節十足,四爪作騰躍狀,爪下連著曲木可前後搖晃,前爪暗藏腳墊,舒適感極佳。尺寸更是嚴格按照陸鳴來定,坐上去既不會太擠也不會太鬆失了平衡。老虎背部坐墊處,臧塵又搶來熊翰專屬馬鞍,將其改造鑲嵌進去,生怕磨到陸鳴屁股。
臧塵把木老虎放在院子最顯眼的地方,自己則藏在房頂期待捕捉到陸鳴喜極而泣的表情。
若是陸鳴情到深處,抱著木老虎哭著喊自己爹爹,他再從天而降給陸鳴一個驚喜。
正午時分,陸鳴放學回來,喊了臧塵兩聲又去房裡找他,對木老虎視若無睹。
陸鳴換上常服,嫌棄似的踢開那只奇醜無比的老虎,搖搖頭出門找唐書雁去了。
陸鳴走了許久也沒回來,臧塵懊惱著跳回地面撿起木老虎仔細端詳,定是因為沒上漆,陸鳴不喜歡這種樸素的原木色。
隔了兩天臧塵又向熊翰討教,從外頭專門聘了人回來手把手教臧塵給老虎上色。臧塵常穿黑衣,料想陸鳴也是喜歡黑色的,於是那老虎被漆成黑底白紋。專業師傅手法就是與衆不同,經師傅點撥,臧塵寥寥幾筆就將老虎畫的栩栩如生,臧塵重謝過師傅,又額外賞了他不少銀兩,如此只等油漆乾透。這次一定要讓陸鳴感動到哭出來。
這天臧塵早早從前苑回來,在屋裡等著陸鳴。黑色木老虎就放在房門前,陸鳴這次不可能看不到。
臧塵努力許久才讓自己神色如常,只等陸鳴回來。
陸鳴到點放學,回家時發現前幾天那只醜陋的木老虎又回來了,不得不說雕工確實厲害,這次的上色也極有水平,定是唐書雁做的放在這裡。上次他去問,唐書雁還裝作不知道。
踢開木老虎進屋,陸鳴自顧自換衣裳,今天他想跟臧塵出去吃,聽同學說,城西新開一家酒樓,味道相當不錯。
可是臧塵明明端著書,為何一直往自己身上瞟?是他又做錯了什麼?
"爹?"陸鳴小心翼翼地問道。
臧塵嗯了聲,也不答話,裝作繼續看書。
陸鳴換好衣裳,從臧塵身後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臧塵寬厚的背上,聲音甜膩在臧塵耳畔道:"爹......門口那木老虎......"
臧塵欣喜若狂險些破功,卻聽陸鳴下半句接著說:"那木老虎好重,擋著門了,爹把它挪開好不?中午我想跟爹出去吃。"
臧塵聽到什麼東西碎了,哦,原來是自己的心。
陸鳴脊背發涼汗毛直立,頓時感覺情況不太妙,又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爹爹。
臧塵用力扣住陸鳴手腕,胳膊用力竟是要把陸鳴從自己背上掀過來。
"那木老虎,鳴兒不喜歡?"臧塵強裝鎮定。
陸鳴還以為是唐書雁捉弄他,心直口快道:"誰家老虎是黑色的,像剛從泥潭裡爬出來,老虎怎麼會掉進泥潭裡?那分明是條狗!太醜了,也不知道唐阿姨怎麼想的,整這種無聊東西作弄我,爹,方纔唐阿姨來,您沒看到嗎?"
臧塵忍無可忍,恨不得拽過陸鳴把他摔死在桌子上。
"那老虎......是爹做給你玩的。"臧塵直言道,他快要氣瘋了!
陸鳴頓覺天旋地轉,聰明如他立馬拍起臧塵馬屁。
"我說呢,唐阿姨一介女流,怎麼會喜歡老虎。看那細緻雕工,爹廢了不少功夫吧......哦!原來是爹喜歡黑色,黑色很好啊!威武莊重,像爹一樣。鳴兒很喜歡,一會就坐上去給爹看看。"
"不必了,陸鳴你今天別想出去。就在這抄書,千字文,三十遍,爹看著你抄,抄不完別想吃飯!"
書是真抄了,一個時辰,陸鳴堪堪抄完一遍,累得他手腕痠痛。臧塵周身還在不斷散發黑氣,陸鳴那還敢惹他,就抄吧,走一步算一步。
過了未時,陸鳴餓的眼冒金星,已入盛夏,房內燥熱不堪。
適時敲門聲響起,臧塵招呼人進來,來人是熊翰。
只見他面色凝重,遞給臧塵一玄鐵腰牌。
見到腰牌後,臧塵眉頭緊鎖,念道:"陸先生來了?這是我留給他的腰牌不錯。"
陸鳴聽到陸先生的名字時筆鋒凝滯,不可思議地望向臧塵。
臧塵神色凝重,起身對陸鳴道:"走吧,去看看養你的那個爹。"
兩人輾轉來到前苑廳堂,熊翰早已吩咐手下領陸先生在此等候。
陸鳴這輩子也忘不了那個清瘦的身影,剛入廳堂,陸鳴便掙開臧塵嚎啕著直奔陸先生。
聽聞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陸先生剛轉過身便被陸鳴撲了個滿懷。瞧見懷中陸鳴還是先前模樣,陸先生無比動容。
"陸鳴,你長高了。"陸先生欣慰道。
"先生,我好想您......我做夢時常夢到您,您知道嗎?"陸鳴紅著眼眶回應。
兩人久別重逢如父子般的親昵模樣,臧塵對此嗤之以鼻。
陸先生拉陸鳴起來,兩人站著。見陸鳴長高不少,身板也厚實了,衣著光鮮神採奕奕,陸先生頷首微笑。
臧塵昂首闊步過來,傲然道:"都坐吧,鳴兒,怎麼還讓先生站著?給先生賜座!"
熊翰自知沒自己什麼事,便向臧塵告辭,意在給足臧塵面子。
陸鳴本想挨著先生坐的,對上臧塵眼神方察覺不對,又搬凳子坐到臧塵身邊。
丫鬟小廝適時端來茶點,陸鳴先是為陸先生斟茶,再給臧塵倒滿,最後是自己,臧塵眼眸深沉,對此並未多說,只是以手指輕叩桌面,坐姿也更隨意。
陸先生自是懂察言觀色,感覺氛圍不妙,率先開口道:"拓跋大人看來是待陸鳴不薄,我替陸鳴先謝過拓跋大人。鳴兒你要時常聽話知道嗎?拓跋大人威風堂堂,你雖跟著拓跋大人過上更好的生活,但也不可飛揚跋扈,要常常感恩拓跋大人。"
陸鳴自知現在過得日子要比山裡好百倍千倍不止,剛要開口卻被臧塵扣住手掌。
臧塵虎目微眯,上下打量著陸先生道:"陸先生此番前來,是因西霞山出了變故?我看陸先生這幅模樣......陸先生不妨直言,能幫得上忙的,拓跋一定竭盡全力。"
陸鳴這才注意到陸先生神色中透著疲倦,眼窩青黑蓬頭垢面,像是好久都沒睡過覺了。方纔站著陸鳴沒看到,坐下時才發現,陸先生藏在前襟裡的褲子破了洞,鞋子亦是破破爛爛。陸先生為人師向來十分注重儀表,縱使不遠千里趕來天瀾,也不該穿著破爛,頭髮都不洗。
察覺陸鳴皺起眉頭,陸先生尷尬地縮了縮腳。
"沒......沒什麼事,家裡都滿好的......我就是想念陸鳴了,來看看他,呵呵。"
"先生有話直說就好,拓跋身為月泉宗宗主,會為你做主的。"臧塵氣場全開,身體前傾,雙目牢牢盯著陸先生的眼睛。
陸先生支吾著,臉色逐漸漲紅,連帶陸鳴臉上也是焦急萬分。
片刻後,陸先生長歎一聲,道:"西霞書院......讓人給燒了......"
"誰幹的!"陸鳴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臧塵鎮定自若,拍拍陸鳴脊背,讓他先坐下,接著又問陸先生:"書院裡的人還好不?燒書院的那人有沒有刁難你們?"
陸先生搖搖頭,答道:"除了我,其他人都還好,他們倒是沒為難學生。逼問過我們臧塵在哪,我尋思臧塵也許就是您,後來他們翻遍了書院什麼都沒找到。我從中作保,讓他們放過書院的工人,自己跟他們走,再後來,我伺機從他們手中逃了出來,沒處可去,只能來到這書信上的位置。"
說罷,陸先生又從懷中掏出之前臧塵留給他的那封信。
"所以,你跟他們說了我在哪?"臧塵語氣冰冷,若是陸先生投敵,縱使陸鳴在,他也會殺了陸先生。
在臧塵凝實的殺意下,陸先生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陸某絕不會做這種背信棄義的勾當,蒼天為鑒,陸某若是說半句假話,定受五雷噬心!"
臧塵拍拍手,一蒙面人進來伏在臧塵嘴邊,臧塵悄悄向那蒙面人說了兩句。陸鳴隱約聽到讓熊翰留意周邊,加強排查之類的。
陸先生如此誠懇,臧塵也能斷定陸先生所言非虛,接著臧塵又問:"陸先生還記得他們有沒有說要把你帶到何處去?"
"龍泉府。"陸先生答道。
記憶翻回一年前,陸鳴想起在西霞書院後廂,那具刺客的屍體,當時臧塵也提到過這個名字。
此時,陸先生就像是塊燙手的山芋,難說他逃出來時會不會有龍泉府的人俏摸跟著,若是如此,臧塵就算徹底暴露在了敵人視野裡情況萬分危急。
"爹,是那夥人?"陸鳴聲音顫抖。
臧塵摸摸陸鳴的頭,安撫道:"別怕,今時不同往日,爹護得住你。這兒人多眼雜,回去再說。"
沉吟片刻,臧塵又對陸先生說:"陸先生奔波勞累,不妨先在這住下,此處是月泉宗也是天瀾城將軍府,身邊都是信得過的人,您大可放心。鳴兒你也不想陸先生受欺負,對吧?"
後半句,臧塵說得饒有深意,陸鳴渾身難受。
陸鳴強打精神,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陸先生住後苑就是,後苑清淨。"
臧塵哈哈大笑,揶揄道:"怎麼就自己做主?真當自己是後苑主人了?"
陸先生對此也只能乾笑兩聲。臧塵擁著陸鳴離席,不多時丫鬟小廝進來,替陸先生外帶行禮,引他去後苑住下。
臧塵房間,陸鳴被臧塵壓在身下動彈不得,臧塵頂胯,陸鳴象徵性的哼哼兩聲,腦子裡想的卻都是西霞書院付之一炬。
"小畜生,你算老幾?嗯?這麼快就把自己當後苑女主人?膽敢擅作主張,看爹怎麼弄你!"
陸鳴心思全不在這裡,掛念著曾經的同窗,怕臧塵藏起來的屍體被髮現,更害怕龍泉府蓄意報復。
逗弄半天,陸鳴依舊憂心忡忡,臧塵見不得陸鳴不開心,手掌在陸鳴臉蛋上擠出笑容,見這招不好使又去逗弄他兩肋軟肉。
"怕什麼,端木衍十年前跟我單打獨鬥還得看爹臉色跑路,區區一個龍泉府,爹想滅他滿門易如反掌,本來就想開春找他麻煩,自己送上門來省了爹不少功夫,你就乖乖在家聽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知道嗎?"
"那爹在西霞山的時候怎麼會受傷?"陸鳴可不想再見到臧塵臥病不起兩眼毫無生氣。
臧塵不逗陸鳴了,翻身挨著陸鳴躺下,說:"當時唐門門主唐傲天,霸刀山莊柳鸞旗還有龍泉府端木衍三個打我一個,就這還讓我跑了。我是逃到西霞山上,那山頂有間房子知道嗎?我把月瓊藏在那裡,得知月瓊早已離世,爹爹萬念俱灰從山崖上跳下來,後面就遇到你。"
"只要你沒事,憑爹現在本事,就算他們三個一起來爹也不怕。"
陸鳴對臧塵的實力有信心,他擔心的是西霞山下那些無辜平民。
"想這麼多,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爹罰你抄的書抄完了嗎?剛纔又在陸先生面前擅作主張,你不如想想該怎麼討好爹。"臧塵笑罵道。
陸鳴翻身拱到臧塵懷裡,拉過臧塵手臂讓他抱著,"不想抄書,手都酸了。爹又不許我給爹舔腳犯賤,牀事也都是爹說了算,我不知道怎麼討好爹,隨爹喜歡吧。"
懷中少年身段柔軟,那種獨屬於少年的清甜氣味臧塵最是喜歡。難得小孩主動往自己懷裡拱,臧塵龍顏大悅。
"爹給你個機會,今晚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木老虎也好方纔的事也罷,爹跟你一筆勾銷,以後還疼你愛你。"
臧塵開懷的笑容總讓陸鳴覺得哪裡不對勁,遂加碼道:"那爹能不能再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我想爹幫忙重修書院,西霞山幾百戶人家,只有這一所書院讀書,我不想他們沒書讀。"
臧塵搖搖頭,道:"你知道重修書院要花多少錢?西霞書院規模確實不大,整體翻修至少要十萬兩銀子,你有錢?"
陸鳴犯了難,自己都快十八歲了,還沒出去掙過一分錢,都是靠臧塵養他。十萬兩,大概他一輩子都掙不來。
沒辦法,只能使出撒嬌絕學。
臧塵卻始終不退讓,月泉宗名下是有些產業不錯,可這些收入堪堪支持自己和陸鳴的吃穿用度。臧塵也不會掙錢,他一直沒敢說,其實到現在為止,所有的花銷都是記熊翰賬上,說白了是熊翰養著他和陸鳴。
"京城逸仙樓頭牌花魁,爹年輕時候包她一夜不過一千兩銀子,十萬兩足夠爹包她一百次。陸鳴,就按照花魁價把你賣了,你得接一百次客才能掙到十萬兩!"
"爹爹!求求您了~要不就先賒著,一百次,後面我慢慢還給爹,好不好嘛~"
"一百次?你瘋了陸鳴!我倒是不介意挑戰極限,就怕你這花魁受不了,爹放開了弄你十次,你下面小嘴就得廢掉知道嗎?"
陸鳴趴在臧塵胸口不動了,臧塵拎著他頭髮讓他擡頭,正對上陸鳴泫然欲泣的雙眸。
臧塵輸麻了。
"好好好,我跟熊翰說去,他有的是錢,他要不給我我就揍他,別哭了成不?"
"不哭了寶貝,快讓爹稀罕稀罕,外頭涼快了你去找陸先生,我去跟熊翰談,晚上回來一塊吃飯,好不好?別哭了乖兒子,你哭的爹心肝疼!"
兩人在牀上擁吻撫摸許久,等火紅的太陽將要落山,天氣涼快許多。臧塵為陸鳴整理好儀容,放陸鳴去找陸先生敘舊,又約定好時間晚上一塊吃飯。
陸先生住處離臧塵不遠,陸鳴來到時,陸先生已洗過澡換了衣裳。陸先生初來乍到,衣服鞋子只能先找些舊的給他穿,饒是如此,一番打扮後陸先生氣質也全然不同。
兩人敘過家常,又聊起陸鳴平日生活,陸鳴道拓跋塵對自己很好,在這兒從來沒受過委屈。又聊起自己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兩人一起在天瀾書院上學,同西霞書院一樣,半天課,讀的還是那些書。
陸鳴問起西霞山,陸先生只道大家都很好,曾經的同窗甚至有結婚的,大概年底就會要孩子。
談起書院,陸鳴索性向陸先生直言,拓跋塵可能會出錢重修。陸先生聽後老淚縱橫,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拓跋塵。
陸鳴笑笑,說還不一定,拓跋塵還需與城主商量,這段時間就讓陸先生好生住在這裡,又介紹起後苑生活習慣,去何處領食盒,幾時開飯等。
末了,陸先生問陸鳴娘親,為何不與拓跋塵在一起。
陸鳴啞口無言,隨便編了兩句謊話搪塞。對此陸先生只是點點頭,不再追問下去。
再說熊翰那邊,臧塵到他府上時熊翰正好去軍營忙,臧塵差親信轉告,叫他回來當面談。
熊翰回來時看到臧塵兩腳翹在桌面上,手裡還握著剛送來的貢橘往嘴裡送。那貢橘自淮南送來,最是甘甜無比,熊翰僅是嘗過就決定全都自己留著,臧塵這兩天糟蹋了不少東西。
臧塵吃的滿口生津,直接將果盤往懷裡一包,懶洋洋的將陸先生所說的事告知熊翰。
熊翰倒不會因為一盤橘子置氣,聽到事關龍泉府,熊翰眼中殺意乍現。
"端木老賊真是活膩了,沒等咱們找他,反倒是先找咱們麻煩。你放心,之前你差人送信,我立馬安排人手在周邊排查,還沒收到消息那就說明陸先生屁股後頭應該是乾淨的。還需我再審審他?"
臧塵擺手示意不必,果然談到為月瓊報讎,熊翰還是會義無反顧站在自己這邊。
果皮隨手丟在桌上,臧塵剛要再剝個橘子吃,又想想還是給陸鳴留著吧。
"人手都準備好了?"臧塵問道。
熊翰拱手,說:"一萬五千死士即日啟程,不如就明天開拔龍泉府,殺端木衍滿門。"
臧塵想了想,又說:"不必了,單是個龍泉府不足為懼,我會親自為月瓊討回公道。你再為我準備十萬兩白銀,散的銀票即可。"
"所為何事?"
"與你無關,事後還你就是。你敢不給,小心我揍你。"
日落西沉,鍾聲三響,陸鳴領著陸先生到後苑前廳用飯。不多時,山珍海味擺滿桌面,臧塵姍姍來遲。
陸鳴被罰抄書中午就沒吃飯,這會正餓得不行。臧塵剛落座,陸鳴抄起筷子夾了炒肉塞進嘴裡。
臧塵也不管他,自顧自剝蝦給他吃。反觀陸先生神色凝重,如此盛大的晚宴,長輩在場怎麼是陸鳴先動筷子,毫無禮數可言。
陸先生的神色變化,臧塵都看在眼裡,也不說破,更加親昵地把剝好的蝦送進陸鳴嘴裡,又端水給陸鳴喝,讓陸鳴吃慢些別噎著。
陸鳴餓得早,吃的也快,風卷殘雲似的掃蕩完後就靠在椅子上,仰天打了個飽嗝。
臧塵端過陸鳴吃剩在碗裡的飯菜,倒進自己的大海碗中一併吃了。
一瞬間,陸先生臉色極為難看,但又很快掩飾下去。
席間陸先生向臧塵問起陸鳴有沒有任性淘氣,說起陸鳴諸多缺點。臧塵笑著回應,說自己這個爹虧欠陸鳴太多,理應讓著陸鳴些。
飯後,臧塵拉著陸鳴在後苑溜達消食,看看樹木花兒喂喂魚好不自在。回房後,臧塵先是問道:"你和陸先生敘舊,陸先生有沒有打聽過我?"
經臧塵點撥,陸鳴也有些奇怪,聊了那麼久,陸先生除了問過"娘親"這一話題外,竟是從未問過臧塵相關,在西霞山認親時,陸鳴也在,當時兩人不過淺淺溝通,難道陸先生就一點都不好奇臧塵身份?
"也許是陸先生看你財大氣粗,沒什麼好擔憂的。"
臧塵笑了笑,從懷裡摸出厚厚一沓銀票,道:"無妨,不聊陸先生,爹給你籌夠錢,該是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那......爹想讓我怎麼做?"
臧塵笑容淫邪無比,見他從暗處取來一物。
正是臧塵早先做的木老虎,只是......這老虎有點不對頭。背上何時多了處凸起?
臧塵取來個盒子,裡頭是大大小小的整套玉勢,最粗的快要趕上臧塵胯下那根。
臧塵思忖良久,取來最為粗長的那根安裝在老虎背上。
"爹要你騎著這老虎,騎到射出來!"
陸鳴心驚膽戰,這一刻覺得臧塵真是無比變態。
"不願意騎?那我就逼陸先生,讓他替你騎上去。"
說罷,臧塵竟是真的拎起那只淫邪木老虎往外走,陸鳴連忙攔下他,一邊脫褲子,一邊不滿地嘟囔。
臧塵可不管陸鳴怎麼想,他只要結果。為了讓陸鳴不那麼難受,又貼心的拿出油膏來為玉勢潤滑。
陸先生住過半月,期間臧塵上下打點完畢,叫著精通鑄造機巧的唐書雁隨自己一同祕密前往西霞山重修書院。
起初,臧塵是不想帶陸鳴走的,可畢竟是陸鳴故鄉,自己閉關那半年,陸鳴就能在風雪中每日守著洞口,前車之鑑,臧塵始終狠不下心來。轉念想想也許陸鳴跟著自己更安全些。
此行不應聲張,因此臧塵只帶著唐書雁做技術支持,外加三名築城工匠,五十人的月泉宗人,五十人天瀾守軍,總共不到一百四十人啟程,路上分開,最後到西霞山集合。修書院用的砂石木材則都是就近買,熊翰早已通知過當地銀號,提前為臧塵準備銀兩,到時拿著銀票換就是。
月泉宗內誰都不知道臧塵去哪了。
西霞山相距天瀾城近千里遠,當初臧塵只帶著陸鳴,日夜不停趕路都要跋涉半個多月,如此一行人上路,即使分開,路上起碼要走一個月才能到。
西霞山還是如往常那樣安寧靜謐,臧塵也是看中這點,當年才決定把月瓊藏到西霞山上。
陸鳴童年時的小鎮,其歷史並不久遠,想臧塵年輕時候,這處還只是一片荒地。陸鳴離開一年,此處的變化不大,無非是鎮子上牌坊換了,新開幾家酒樓客棧,故土的每分變化陸鳴都看在眼裡,只覺得恍如隔世。
兩人先行一步來到客棧住下,察覺到陸鳴忐忑的心情,臧塵便提議讓他到鎮上看看,見見故人。
鎮子很小,臧塵牽著陸鳴走過認親的那間澡堂,許是清早,澡堂並沒開門。再到臧塵給陸鳴買成衣的衣裳鋪,卻被告知那衣裳鋪老闆前幾年家中變故,如今關門投靠外地親戚去了。醉仙樓還開著,作為西霞鎮最高檔的飯店,即使是清早也有人坐在外頭喝早茶。
"等等......你是......陸鳴?"
"狗蛋兒?!"
醉仙樓小二認出陸鳴,激動地與陸鳴抱在一起。那小二本是陸鳴同窗,肄業後便在醉仙樓打雜,如今生活過得也算滋潤。只是比起衣著華貴的陸鳴,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狗蛋感歎人世無常,沒想到陸鳴的爹這麼有本事,陸鳴也算是飛上枝頭的鳳凰了。
臧塵領著陸鳴進去,點了醉仙樓最貴的茶葉和糕點,又大方給狗蛋打賞。
狗蛋領了錢去忙,陸鳴眼眶紅紅的,跟臧塵說他什麼都不會。如果沒遇到臧塵,也會同狗蛋一樣,隨便找份工作了卻餘生,能遇上臧塵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臧塵沒答話,他從不相信什麼命運天意。
吃過早點,兩人一路往書院方向走去,沿途不少人認出陸鳴,除卻幾個玩得好的夥伴上來搭話外,其他人則都是小聲議論,彷佛短短一年間,自己與陸鳴已經有了天然的隔閡。
陸先生所言非虛,曾經大氣的西霞書院付之一炬,簷牆傾倒,屋子燒完只剩孤零零的框架。陸先生題字的牌匾該是被有心人收起,如今燒剩下一半,頹然斜靠在門口廢墟上。
從小長大的地方就這麼毀了,陸鳴咬牙紅著眼,儘量不讓眼淚掉下來。臧塵站在陸鳴身後,輕拍陸鳴肩膀以示安慰。
跨過廢墟,臧塵還記得自己重傷時住地那間房子。離開之前,他並沒有徹底處理現場,只得趁著雨夜弄塌房間,裝出山洪意外的假象。既是月泉宗找上自己,那這個房間必須著重調查。
臧塵運功,手指微動。不多時碎石翻滾,一柄生了鏽的短刀自廢墟中飛入臧塵手掌。
短刀還在,鐵鏽也是正常的。這麼說來,龍泉府並未查到這裡。
"別動!跟我走,不走我就把這的人全殺了。"臧塵手持短刀抵住陸鳴咽喉,佯裝兇惡。
"我都記得,爹吃了藥身體就好了,然後逼我跟您走。"陸鳴苦笑說。
"時至今日,你還以為是那幅藥救了我?"臧塵哭笑不得,翻轉短刀將刀柄遞給陸鳴。
陸鳴接過那刀,摩挲過生鏽的刀刃,往事歷歷在目。
"你靠後些,爹還得查查藏在炕裡的那具屍體。"臧塵示意陸鳴往後,短刀遞給他玩。
隨著臧塵運功,垮塌的碎石移開,曾經躺過的破炕還在,陸鳴給自己喂水的竹筒也在。臧塵捲起袖子,一拳打穿土炕,繼而認真地摸了摸。
片刻後,臧塵抽出手來,手中抓著一縷頭髮,氣味惡臭無比。
"問題不大,屍體還在......真是奇怪,難道龍泉府只是因為派來西霞山的人沒了蹤跡,就放火燒書院?"臧塵自言自語道。
月泉宗,寧夫人房內。
可人跪在寧夫人面前,哭的幾乎要斷氣。而寧夫人則手持玉簪,一下一下狠狠地紮在可人大腿上,可人的腿已經被紮出好幾個血窟窿,湧出的鮮血沾濕整個褲腿,饒是如此,寧夫人仍不解恨。
"快說!拓跋塵和陸鳴去哪了?"
"娘,我真的不知道,求求您放過我——!"
寧夫人一手高舉玉簪子,另一手拉扯可人手掌,繼而瘋魔般地用簪子捅穿了可人右手!
"啊——!娘——!好痛!"
"快說,你是娘的骨肉,娘也心疼,告訴娘拓跋塵和陸鳴去了哪裡,娘就讓你少受些苦頭!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娘!您不要我了嗎?"寧可人放聲痛哭。
"我要你有何用!月瓊死了又來個陸鳴,娘怎麼就這麼命苦,喜歡上拓跋塵!哈哈哈,拓跋塵!你當年奸淫我,如今死了一個月瓊還不夠嗎?你就花!你儘管在外頭花!你找誰,我就讓他不得好死!"
瘋魔的寧夫人又持玉簪朝可人大腿上紮去。
可人放聲痛呼,可惜沒人來救他......臧塵將她們母子安排在後苑最冷清的角落,這裡距離最近有人住的房間,足有十幾丈遠。
"娘......爹已經讓我做少宗主,等爹走後,月泉宗就是咱們的,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我要的是拓跋塵!"
寧可人被親娘折磨地不成人形,失血過多昏聵之際,寧可人眼前彷佛閃過童年時的美好回憶,那年他只有五歲,寧夫人抱著他......
那天天氣很暖和,桃花都開了......
寧夫人說,月瓊死了,以後自己就有爹了,會有人疼自己愛自己。
可是......他終究是隨了娘姓,而不是拓跋。寧可人記得那年,自己第一次見到父親,原來父親是那麼高大威猛,年幼的自己抱著拓跋塵小腿,奶聲奶氣地叫著爹爹......
可是......拓跋塵看都沒看他就把他踢開,這種動作,在寧可人童年時無數次曾見過。在街邊,人們就是那樣踢纏上自己的小狗崽。
"在西霞山......娘,我好痛......父親和陸鳴在西霞山。"
趁著陸先生沒來,臧塵將炕裡那具屍體徹底打掃乾淨,再把垮塌的牆壁門窗恢復原樣。
沒幾天,唐書雁與陸先生抵達書院,隨行月泉宗人喬莊住進鎮子。
臧塵又單獨與陸先生聊過,陸先生說那夥人來了書院,並未去廢棄的後廂搜查,只是將學生遣散,把書院工人管事綁了挨個審。學生輟學本就正常,陸先生謊稱陸鳴離開是為了討生活,混在一衆出去科舉、提前肄業的學生裡頭,倒也算密不透風。再然後,他們就攜陸先生走,放火燒了書院。
又問到後廂臧塵之前住過現已垮塌的破屋,陸先生依舊不知哪裡發生過什麼,以為是陸鳴走那幾天接連下雨,破屋年久失修,西霞山又經常發生山洪所以倒塌。
再幾日,天瀾守軍攜詔書到,名義西霞山常年山洪,此行意在賑災,先是向平民分發銀兩,後又張貼告示招標籌款重修西霞書院。
臧塵以富商名義揭下告示,如此便名正言順。
入夏,接連幾日天空陰沉,濕潤燥熱的空氣讓人呼吸困難。
陸鳴在客棧裡百無聊賴,只得把玩那柄生了鏽的短刀。
正午時分,天氣更熱了,臧塵從書院舊址回來,身上薄衫濕透,赤裸在外的古銅色雙臂被太陽曬成紫紅色。
"這天忒熱,燥得很,下午不去了。"臧塵埋怨道。
接過陸鳴遞來的毛巾,臧塵又咕嘟咕嘟灌了兩大碗清水,這才勉強恢復過來。他又問陸鳴,附近有沒有山泉什麼的,提議找處泉水泡澡消暑。
陸鳴卻說西霞山上流下來的水都歸鎮上用了,客棧還要打井取水,附近根本沒有可供泡澡的泉水。
臧塵無語,只得到客棧樓下井裡取水,從頭往下澆著洗澡。
燕子低飛,臧塵回頭望,西霞山壁立千仞,山頂處樹木蔥蔥蒼翠欲滴。回來一趟,不去看看月瓊臧塵也過意不去,再說山上也能涼快些。
如今西霞書院重建已近尾聲,工匠們再過半月即可完工,屋內裝修細節臧塵就不管了,留了錢給陸先生,讓他自己折騰就是。
這半月經過細細盤查,周邊沒再見到龍泉府的人,臧塵以為因那刺客在西霞山一帶失蹤這才引起龍泉府懷疑,並不是什麼大事。
他既已跟陸鳴互訴心意,是該去西霞山上祭拜月瓊,跟她說自己過得很好,有人替她愛自己。
曾經,西霞山山腰上有個陸家村,十年前,西霞山山洪爆發,一夜間陸家村被山洪沖毀,陸家村民無一幸存。
因那場山洪,上西霞山的路已經斷了,臧塵一手拿著紙錢香燭,一手環抱陸鳴立在斷裂的峭壁前。
臧塵提氣,輕輕鬆鬆跨過丈許寬的鴻溝。再往上已經沒路了,許多年前上山的小徑被樹木掩蓋,臧塵只得連續運功飛躍。
快到山頂處,陸鳴看到一間宅子。
臧塵告訴他,這就是自己藏月瓊的地方,他想來看看月瓊。
兩人來到宅子前,宅門腐朽斷裂,大門正對是兩座立著木碑的墳頭,經年累月的暴曬沖刷,木碑上的字已然風化。
臧塵走進宅子,虔誠地跪在兩座墳前。
"我把月瓊埋在這裡,不想再帶她回月泉宗。另一座墓是阿嬤的,阿嬤照顧月瓊起居多年,我便讓兩座墳挨著,希望月瓊來生不會寂寞。"
陸鳴亦跪在月瓊墳前,緩緩叩首。
"其實......我來的時候,月瓊早已死去多年,骨架都化了,沒想到十幾年前我執意離開,竟是天人永別......這墓裡頭是空的,月瓊真的什麼都沒留給我。"臧塵苦笑著說,即使有陸鳴陪著,對月瓊的死,臧塵始終耿耿於懷。
"還有無水,無水沒活著不是嗎?"陸鳴安慰道。
臧塵長身跪著,摸了摸陸鳴的頭,叩首後頭再沒擡起來。陸鳴知道,臧塵在哭,他不想讓自己看到他在為月瓊流淚。
"好陸鳴,你不必跪在這兒,到處轉轉吧。爹有幾句話想跟月瓊說,別亂跑,稍後和爹一起給月瓊燒些紙錢,好不?"
臧塵的聲音顫抖哽咽,這是陸鳴第一次看到臧塵流淚,這鐵打的漢子在亡妻面前,竟如同小孩般脆弱不堪。
陸鳴知道要給臧塵留些空間,起身後又朝兩座墳拜了拜,陸鳴向宅內走去,天井留給臧塵。
不知為何,陸鳴似乎很熟悉這裡,彷佛夢中來過。眼前破敗的大宅每處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可偏偏在這種陌生感中陸鳴總能找到方向。他知道,拐過角那處掩著的房門是柴房,知道月瓊該是住在這堵牆後面,知道月瓊曾抱著襁褓中的拓跋無水,在這處青磚上哼唱搖籃曲。
這種陌生而熟悉的情愫不知為何讓陸鳴眼眶濕潤。
宅子並不大,陸鳴駐足在該是月瓊住過的房間前頭,青石臺階生了厚厚的苔蘚。屋內有種家具腐朽後產生的霉味,有一張大牀,大牀旁邊還有個藤製搖籃。搖籃支柱斷了一根,搖籃一頭掉在地上一頭還連著支柱。
搖籃裡積滿灰塵,隱約能看出母親為兒子縫製的襁褓,還有落在裡頭的虎頭鞋子。
"你叫拓跋無水,是娘的寶貝~"
陸鳴恍然回頭,才發現雙眼已噙滿淚水。
陸鳴有些害怕,方纔他似乎聽見有人在說話。陸鳴慌張地逃出這間屋子,後腦勺隱隱作痛。恍惚間,他又看到對面房間裡有一具老嫗屍體,滿天飛雪,老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小孩過來,推推老嫗,他說:
"嬤嬤,我餓......"
陸鳴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片刻後又恍惚著站起身來,環顧四週,這裡什麼都沒有。
陸鳴咽了口吐沫,大著膽子重新回到那間嬰兒房。
陽光透進來,陸鳴的腳步擾動地上灰塵。他垂手撫摸過牀榻,任憑灰塵粘在手上。
他努力試圖想起什麼,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叮咚!"
陸鳴好像碰掉了什麼東西,撿起來定睛細看是塊巴掌大的玉珮。迎著光陸鳴仔細端詳那塊玉,玉珮呈朱雀狀,通體血紅,玉的末尾點綴流蘇。
"鳴兒,出來吧,陪我去給月瓊上香。"
臧塵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此時他兩眼哭紅,顯出陸鳴從未見過的老態。
陸鳴哦了聲,持玉珮走出房門,又將玉珮交到臧塵手裡。
"朱軒懷雀?"臧塵驚呼,"你從哪找到的?"
"就在這屋裡,好像是藏在褥子下頭的。"陸鳴答道。
臧塵吸了吸鼻子,道:"這是我留給無水的東西,算是信物吧。當年無水還太小,月瓊就一直給他留著,我還以為被人盜去。"
"你喜歡不?無水失蹤,你叫我一聲爹,爹還沒送過你什麼值錢的玩意。"
陸鳴連忙搖頭,推在臧塵手上,執意不接這塊玉珮。
臧塵也不強求,把玉珮收進懷裡,牽著陸鳴到前頭給月瓊上香。
臧塵和陸鳴依次在墳前磕過三個響頭,臧塵掏出火折子點燃紙錢,山風吹卷著紙灰飄向天空。
臧塵痛哭失聲,嗚咽著將紙錢填進火裡。
"月瓊,我對不起你,那年若不是我執意閉關,也不會鑄成大錯。我想隨你而去,是陸鳴救了我......無水如今不知流落何處,我沒去找他,求你保佑無水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該隨你一起去的,陸鳴給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我和陸鳴在一起了,陸鳴很懂事,也很乖,我會把陸鳴養大......你生前常說,讓我過的開心點,不要愁眉苦臉的,陸鳴給了我很多歡樂,我是真心喜歡他,希望你不要怪罪陸鳴,這都是我的選擇,月瓊是我負了你......"
陸鳴默默合十雙手,虔誠叩拜。
"娘......我會好好照顧爹,您也希望爹能快樂的活下去對吧。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您放心,我並不是貪圖爹什麼,我是真的愛爹,我會對爹好的。相信我的心意您在天之靈可以看到,同時也請您保佑無水,讓他平平安安活著。"
兩人各執三炷香敬到墳前。
臧塵重新在木碑上刻下月瓊和老嬤的名字。
"月瓊,你就放心長眠於此,等找到無水,我會帶他來看你。"臧塵說。
自西霞山上回來,臧塵心情鬱結,傍晚時分唐書雁收工,向臧塵匯報工程進度。臧塵只是靜默聽著,心裡頭想的還是月瓊。
唐書雁歎了口氣,無論如何月瓊的死臧塵總要面對,上香祭拜是應該的,只希望陸鳴能幫臧塵快些走出這種陰鬱情緒。
見陸鳴把玩著那把生鏽短刀,唐書雁接過來看了看,陸鳴便與她講起自己與臧塵初相識的往事。唐書雁聽後時不時笑出聲來,提議重鑄這柄短刀留作紀念。
"陸鳴,這是我最後送你的禮物了。"唐書雁道。
盤算著陸鳴生辰將近,習武之人是要有專屬自己的兵器的,這習俗自前朝"神劍李淩淵"就傳下來。臧塵的兵器自然是月瓊送的黑龍斬鐵大劍,唐書雁則是由五毒魔剎羅傳給她冰雪鳳王笛。
華燈初上,陸鳴拉著情緒低落的臧塵來到鎮上浴池,正是臧塵發現陸鳴喜歡男人的那間。
盛夏,浴池門堪羅雀。老闆娘是記得臧塵的,鎮子裡傳開臧塵帶陸鳴回來探親,出錢重修書院,因此臧塵聲名極好。老闆娘執意不收臧塵錢,讓小二請兩位進去,還是用之前那包廂。
浴池水是曬過的,上層溫熱下層清涼。陸鳴不再避諱,兩人面對面,陸鳴拿絲瓜瓤熟練地為臧塵擦背。臧塵身形高大,自己洗澡是摸不到背的,須得有人伺候著。
陸鳴細細撫摸過臧塵身上參差傷疤,胸口那道尤為嚇人,陸鳴至今看了都有些害怕。
"年輕時與人比武,他想給爹開膛破肚,爹捏斷他脖子,公平得很。"臧塵淡然道。
陸鳴卻想,希望爹身上不會再添新的傷痕。
臧塵想起那個晚上,陸鳴被自己按在水裡溺暈過去,他還想奸殺陸鳴吸取陸鳴功力。遂向陸鳴問道:"鳴兒,爹時常欺負你,你恨爹不曾?"
陸鳴則是沉到水底,張嘴含上臧塵半硬著的陽物,以作回應。
兩人在浴池裡草草洩過,第二日臧塵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曲則全,枉則直,盈則虧,敝則新,少則多,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
誦經聲吸引了陸鳴目光,小鎮街上,臧塵撐一把大傘為陸鳴遮陽。炎炎盛夏,除卻賣果子涼茶外並無人擺攤,這算命攤子也是陸鳴第一次見。看半仙裝束,全然不像是本地人。
半仙約莫三十來歲,攤上支著篷布,此時正翹腳躲在篷布下頭搖頭晃腦神似發癲。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穀得一以盈;萬物得一而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公子,算前程還是算姻緣吶?"
陸鳴停在這半仙攤前,方纔看攤位上八卦圖無風自動,陸鳴料定這人不一般,遂想上前打探,身後臧塵跟著他倒是一點都不怕。
陸鳴莞爾,道:"那就麻煩先生為我算算姻緣吧。"
那半仙手指撚動,得意洋洋道:"算姻緣二錢銀子。"
陸鳴剛要掏錢,臧塵卻按住陸鳴不讓他動。方纔他已試探過這半仙,不像練武之人,而附近也沒什麼特殊存在,料定他不過是個江湖騙子。
"純陽宮?呂祖門生?"臧塵試探道。
半仙聽到臧塵聲音,方纔收起腳端坐,睜眼後整個人氣質都變得縹緲起來。
半仙搖了搖頭,"混口飯吃罷了,既不是純陽宮,也不認識什麼呂祖,要算卦不是?你倆一起的?"
臧塵沒答話,那半仙意味深長地乾笑兩聲,道;"無妨,先給小朋友算,算得準收雙倍,再送大個子一卦,算不准不要你倆錢。"
得臧塵授意,陸鳴便攤開手掌。算命先生摸了摸,又拿來簽筒讓陸鳴抽一根。
陸鳴抽中上簽,先生便笑道:"小友無欲無求,是為道哉。清靜無為,自享榮華富貴,當真好命。若是算姻緣就罷了,既已求仁得仁,多說無益呀。"
此話說得臧塵虎軀一震,兩人僞裝的極好,在西霞山這段日子內外都以父子相稱,鎮上居民也都先入為主的認為富商臧塵就是陸鳴的爹,戀人關係並未傳開。陸鳴要算姻緣,半仙說陸鳴已求仁得仁,看向臧塵的眼神中滿是暗示,難不成真是神算?
臧塵掏出些碎銀拍在案上,又伸出手道:"這是二兩銀子,先生再為我算算前程。"
半仙僅是瞟了一眼臧塵手心,便將銀子攬進懷裡。
"這卦不必算,天道有常,大個子你自求多福。"
臧塵勃然大怒,翻手扣住半仙手腕,力道之大就要生生將半仙手臂捏斷。"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半仙也不掙紮,鎮定自若道:"你想聽,那我便說給你聽。大個子你周身業障圍繞,早已跳出天道。如今自認得償所願,終有一天,會因你自己的選擇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到時候自然會有報應。"
說罷,半仙又看向陸鳴,那雙縹緲的眼睛盯得陸鳴渾身發毛。
"一派胡言!"臧塵動了殺心。
"你的命運也並非毫無轉圜餘地,破局關鍵就在你身邊最親近的人身上,七日內,若你能看得明白想得透徹,往後劫數自會消散。若你還囿於前塵業障執迷不悔,那劫數會有人替你扛。你的命數就是這樣,行差踏錯一步滿盤皆輸。"
雷聲轟鳴,頃刻間陰雲密佈,算命攤前半仙氣勢竟是絲毫不輸臧塵,兩股氣勁對壘刮的陸鳴頭頂篷布嘩嘩作響。
"你既已失去過一次,為何不珍惜眼前人,當下即是上蒼給予最好的安排。"半仙被臧塵扣住,開口仍字字誅心。
風雲劇變,陸鳴暗覺大事不好,又從懷中掏出一整錠銀子。
"不如大師再重新為我爹卜卦?"
半仙看到整錠的銀子兩眼放光,也不顧被臧塵扣著,收起銀子說道:"兩位天造地設一對,這份姻緣是上蒼註定,祝兩位百年好合?"
陰雲散去,那場雨還是沒落到地上,臧塵歎了口氣,他向來是不信這些的,如今天下無敵,已經失去過月瓊一次,這次沒人能把陸鳴從自己身邊帶走。
"爹,江湖騙子罷了,你也信這些?"陸鳴笑道。
臧塵放開半仙,揉了揉陸鳴腦袋,"爹當然不信,鳴兒想去哪玩?爹爹都依你。"
見臧塵和陸鳴走遠,半仙揉了揉脹痛的手臂。那錠銀子揣在懷裡沉甸甸的。沒想到幾天不開張,開張就能吃半年,半仙考慮以後是不是也要說些壞話,之前他向來都是只說人好不說人壞,今遭頭一次,沒料到掙了這麼多錢。這就收攤歇著去,大熱天的圖啥。
正當半仙收拾攤位時,又一壯漢來到攤前。
"先生收攤了?"
"方纔那對兒命硬的很,今兒沒法力了,不做了。"
壯漢穿著粗糙,雙目炯炯有神,身形魁梧竟是絲毫不輸臧塵。
"先生今天掙了多少?"壯漢笑道。
半仙從懷中掏出那錠銀子,在掌中拋了拋,壯漢登時露出羨慕的目光。
"先生當真厲害,上下嘴脣一碰就能掙這麼多錢。"
"蕭大哥別作弄我了,方纔說那人壞話,那人可兇了,還要打我呢。"
"你不是向來只說人好不說人壞的?怎麼這次懟炮口上了?"
半仙長歎,道:"那一對兒也不容易,我只是好言提醒他倆。就方纔那個大個子,迦樓羅轉世知道不?欸,我只想救人他又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壯漢笑笑,道:"得,今天掙了錢,請大哥喝口涼茶不過分吧?
說罷,那壯漢便幫忙收拾起攤子來,兩人並肩向涼茶攤走去。
方纔半仙所說,臧塵不是不在意,只是他自認能保護陸鳴,不管如何,西霞書院完工在即,這幾天只需看好陸鳴,等回到月泉宗外有熊翰內有自己,陸鳴便是安全的。臧塵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麼樣的危機將兩人分開。
月泉宗人就潛伏在鎮上,這麼多天過去,也沒聽說周邊異樣。臧塵只當是自己嚇自己。
陸鳴帶他路過廣濟堂藥鋪前,裡頭嘻嘻哈哈傳來女人笑聲,正是老四媳婦那夥人又聚在一起講八卦,話題中心自然是陸鳴和臧塵。
老四媳婦話裡話外都在酸陸鳴命好,父子相認不說親爹還那麼有錢,又談起自己家老四那點家產比不上臧塵萬分之一。
正當陸鳴要走開時,藥鋪老闆娘卻叫住了他。羅姑也在,幾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擁著陸鳴進了藥鋪,臧塵無奈只能跟著進去。
起初她們還以為這大塊頭是陸鳴保鏢,經陸鳴介紹才知道原來正是話題焦點的富商老爹。
天氣炎熱,幾個婦女倒是絲毫不在意外表,露背的露背,裸肩的裸肩。臧塵坐下後女人們擁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臧塵是哪裡人,做什麼生意,更有大膽的見臧塵身材宏偉,明面上楷臧塵油水。
藥鋪老闆受不了,嘩啦一聲將裡頭窗簾拉上。
臧塵和陸鳴也受不了,這誰的手!咋就摸到爹胸口去了,也不害臊。陸鳴推辭兩句,想著趕緊帶臧塵離開。
卻聽羅姑笑道:"小陸,一年前你在這拿的藥,用哪去了?"
陸鳴這才想起來,當初給臧塵拿藥是賒賬的說下個月還,結果沒幾天臧塵帶自己去了月泉宗,他早就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藥錢是吧......對不住對不住,那天走的匆忙,爹來接我後頭我就忘了,多少錢來著,我付十倍賠您。"陸鳴尷尬地摸摸頭,欠錢沒還這事當著臧塵面被揭開,陸鳴此時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錢不錢的,你爹修書院花了那麼多銀子,藥錢無所謂了。"藥鋪老闆娘大方地擺擺手,道:"我是想問你,你拿的那副藥給誰喝了?當時我不在,你拿錯啦!那是開給老四的壯陽藥!你不會是自己喝了吧?"
"壯......壯陽藥?!"陸鳴驚獃了,木然地轉過頭去看臧塵,此時臧塵端坐任憑婦女們拍肩摸胸,喝茶的嘴角隱約透出玩味的笑容。
"是啊,老四家裡要孩子,我開了副壯陽藥給老四媳婦,你走的匆忙也沒人跟你說,你不會真自己喝了吧?"老闆娘繼續說道。
陸鳴頓覺天旋地轉,臧塵半死不活的時候,自己竟是拿了副春藥喂給他!美其名曰吃了就能好起來,我的天,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事?
所以臧塵閉關前老是欺負自己......所以臧塵一直覺得他動機不純......所以臧塵提到自己一夜康復的時候總是哈哈大笑......
這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沒......沒給誰喝,我話本看多了,忘記丟在哪裡。"陸鳴尷尬地回答,身後臧塵的目光讓他覺得芒刺在背。
老闆娘拍拍胸脯,"那就好,你這孩子毛毛躁躁的,沒闖禍就成。"
臧塵適時起身,道:"鳴兒欠了你家多少錢?我幫他還了就是。"
老闆娘笑著推辭,卻坳不過臧塵,隨便說了句五文銀子,臧塵便拿出張五百兩的銀票塞到老闆娘手裡。
這五百兩足夠把他家藥鋪盤下來,推辭中,臧塵卻說什麼都要替陸鳴還錢。一面還責備陸鳴,藉機把陸鳴罵了個狗血淋頭。
五百兩實在太多,千倍的賠償老闆娘不能要,推辭中臧塵道:"不如這樣,我再從你這拿十副同樣的藥,再勞煩您把方子寫下來,算我買了您祕方,等回去了,我讓手底下藥房賣您這副藥,如何?"
如此,老闆娘才接下那張銀票。不多時,又為臧塵拿了十包藥和寫好的方子過來。
離開廣濟堂後陸鳴一直低著頭。他也不知道臧塵要十副春藥幹嘛用,但總歸自己逃不過。
自己怎麼就拿了副春藥喂給重傷的臧塵,自己是傻子嗎?
"當初敢弄春藥糊弄爹,你說說,爹當時殺了你是不是不為過?"
"我哪知道是春藥,我當時是真心想救你的!"陸鳴底氣不足,說話小小聲。
臧塵俯身到陸鳴耳邊,"爹現在殺你也不算晚。"
"那你想怎麼殺我?爹......我真的不知道,饒了我吧。"
臧塵呼出的氣比太陽還熱,都噴在陸鳴耳廓上。
"爹要操死你。"
七月末,那場雨還是沒來。
書院竣工這天陸鳴早早就跑出去了,臧塵也不管他,獨自在鎮上轉悠了一上午,過了午時這才手裡抱著慶典用的紅燭剪紙踱步在新修的書院裡。
臧塵花了大價錢,西霞書院幾乎是整個翻新重做。就連曾經荒廢的後廂現在也收拾妥當,十幾間通鋪空房不僅可供書院雜工居住,還可用做學生宿舍避免極端天氣時不方便通勤的學生。
先前的教室書庫更加寬敞明亮,院牆重新漆成亮白色,朱紅色屋簷再配上平整的青石地磚相得益彰。
臧塵特意命人將自己重病時那間破屋整改,土炕也翻新過,門窗換成高檔的桐木,用以紀念和陸鳴的初遇。
待將一切收拾妥當,臧塵破天荒地換上一身紅衣,鎖好房門去前頭找陸鳴。
今天下午是有完工典禮的,臧塵還要重新為書院題字。
同學們幫陸鳴化好妝,正換衣服呢,卻聽到臧塵在叫他。他和同學偷偷排練許久節目,沒成想臧塵早就知道了。
書院沒再額外花錢定衣裳,還穿先前校服。
臧塵捧著紅裳遞給陸鳴,吩咐他一定要穿這身,否則他不會給新修的書院題字。又向陸鳴解釋說早已跟陸先生講過,他帶資進組提些要求無可厚非。
二十多名身段修長朝氣蓬勃的學生齊聲吹奏洞簫,陸鳴身著紅衣站在隊伍最中央。
蕭聲裊裊,奏出一首頗為經典的《朝元歌》,寓意人世無常,即使經歷種種險阻,結果終將直掛雲帆,沉舟側畔。
西霞鎮居民都來觀禮,本該嚴肅莊重的書院在這一天熱鬧非凡。幾家酒樓自願包辦了當天的夥食宴席,各大商鋪主亦添了香油錢為新書院置辦桌椅書架等等。
人們的熱情更甚酷暑,歡笑聲激蕩寰宇。
一曲結束,陸鳴回到觀衆席,換臧塵登臺。陸先生寫了稿子,將感激之情與對未來的美好期望朗聲誦讀,情到深處,竟是老淚縱橫地在近千人面前跪拜臧塵,感謝他對西霞鎮的付出。
臧塵本不願多說什麼,今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他,亦是被現場溫情的情緒感染,扶起陸先生後向衆人感激陸先生對陸鳴的照顧。
看著被人間至真情愛感動的爹,陸鳴發自內心地鼓掌。
而後衆人擡來丈寬的空白匾額,請臧塵賜字。
臧塵手握金筆,洋洋灑灑地重新寫下"西霞書院"四個字。臧塵寫字是極為好看的,陸鳴早就發覺這點。筆走龍蛇間臧塵將自己半生的豪情肆意揮灑,寫出來磅礴大氣。若說先前陸先生提的匾額是在文人清秀中透著遺世獨立的放蕩不羈,臧塵的字則是氣吞天下的豪邁奔放。
禮畢,陸鳴興沖沖地隨同學們去吃席。
人羣中,一隻寬厚的手掌將他拉住。
臧塵亦身著紅衣,兩人對視,臧塵眼中藏不住溫柔。
"今天是什麼日子?"臧塵將陸鳴拖出人羣,含情脈脈地問道。
陸鳴有些不知所以,他想去吃席的,當著這麼多人面,他總不能再和臧塵一桌。
"這不是竣工的慶典?"陸鳴疑惑道。
臧塵笑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紅布條來,矇住陸鳴雙眼。陸鳴目不能視,全靠臧塵慢悠悠牽著,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何處。
陸鳴聽到人羣的歡呼聲遠離,聽到陸先生來找臧塵,臧塵卻說有正事要忙,開席不必等他。
陸鳴想把蒙眼的布條摘下來,臧塵厲聲呵斥,陸鳴只得作罷。
不久後,陸鳴發覺自己來到陰涼處。
臧塵為他摘下蒙眼的布條,陸鳴驚獃了。
房間裡貼滿了紅紅的囍字,紅色香燭,牀被也是紅色的。他記得這是臧塵特意翻修的後廂房,是臧塵住過那間。
案上供著香火,燭光搖曳,案下兩塊蒲團。
臧塵輕聲道,:"今日是七月廿三,是你的生辰。"
"也是咱倆成親的日子。"臧塵說。
兩身紅衣,滿屋囍字,陸鳴耳朵裡彷佛充了血,他聽到臧塵說,今天是成親的日子,其他的他都聽不到了。
今天的臧塵比往日任何一天都要溫柔,陸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臧塵已跪在蒲團上,向自己伸出手。
"爹......要與我成親?"陸鳴不可思議。
臧塵鄭重地點點頭,"鳴兒不願意嗎?我與月瓊說過了,今年你十八,在你生日這天,我會與你成親。"
臧塵伸向陸鳴的手掌勾動,示意陸鳴過來。陸鳴現在腦子是有延遲的,臧塵又說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
兩人手牽手,跪在高堂前,臧塵的手掌還是那樣乾燥溫暖。
陸鳴緊張地咽了口吐沫,說:"爹......真的要跟我成親嗎?"
"爹至於弄這麼大排場騙你?再問你一次,成還是不成,若是不成也無妨,爹一樣疼你,不過你可別反悔。今天沒新娘都是新郎,爹沒準備紅蓋頭,湊活拜堂吧。"
"我......我是第一次成親,我不太懂。"
臧塵哈哈大笑,道:"無妨,爹這是二婚,爹懂得多行了吧!"
陸鳴羞紅了臉,他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真的只是不知道流程而已。
兩人手牽著正跪,臧塵不再看陸鳴,認真高喝道:
"一拜天地!!!"
臧塵率先叩首,額頭點地。陸鳴有樣學樣,緊跟著臧塵叩首。
如此,便請諸天神明見證過兩人心心相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臧塵擡起頭來,又唱道:二拜高堂!!!"
陸鳴同臧塵一起叩首,額頭再次點地,高堂之上並無其他人,兩人也不需其他人的贊同,彼此相知相識相愛足矣。
陸鳴眼眶含淚,道:"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臧塵又笑起來,轉過身與陸鳴相對。
臧塵又唱道:"夫夫對拜!!!"
兩人對拜,額頭碰在一處而後緩緩分開。臧塵起身端來早就準備好的合卺酒,遞給陸鳴一杯。
手臂交纏,臧塵粗壯的臂膀挽住陸鳴的手臂,緊緊夾住生怕陸鳴跑了。兩人交換過酒杯,仰頭喝下這杯象徵著愛情的酒。
合卺酒甜絲絲的,是該這樣嗎?陸鳴只覺得這酒勁大,只淺淺喝了一杯就感覺有些上頭。
再看臧塵堆笑的臉上,他竟然從中看到些許得意。
這到底是什麼酒?怎會如此上頭?陸鳴慌了神,渾身發熱發軟地撲進臧塵懷裡。
"拜過堂,喝過交杯酒,鳴兒我問你,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不......不知道,爹,我又沒成過親。"陸鳴嘟囔著。
臧塵抱起陸鳴放到牀榻上,兩人深情吻著,這次的臧塵不再霸道,只輕輕配合著陸鳴,呼吸彼此間喘出的空氣。。
"成了親還叫爹?這可不行,得罰你。就罰你多喝一杯好了。"
陸鳴癡癡笑著,是該改口叫夫君的,再喝一杯酒而已,爹爹今天真的很溫柔。
恍惚中,陸鳴看到臧塵倒完了酒,又往酒杯裡放了什麼東西,那是什麼?陸鳴腦子已經思考不過來了,好熱......
臧塵端了酒過來,還是淺淺一杯。陸鳴想接,臧塵卻未交他手裡,反而是強勢的灌給陸鳴。
"那夫君再問你,成親後是夫君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陸鳴笑容逐漸癡傻,"爹說了算,都依爹的,爹,我好熱......"
"又叫錯了,還得罰你一杯,以後記得改口。"
說罷,臧塵又去給陸鳴倒酒,陸鳴眼睜睜的看見臧塵又在這杯酒裡放了一包什麼東西。
"喝酒......就......喝酒,爹你往酒裡添糖粉......做什麼?"陸鳴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
那杯酒端來,陸鳴聞到甜味,無論如何是喝不下去了。
臧塵哄了幾句後便露出真面目。
"給我喝下去!爹倒是要看看你骨子裡到底有多浪蕩!"
陸鳴想起來了,那個包裝明明就是廣濟堂的春藥,臧塵竟是在成親這天喂自己吃春藥!
只是此時,陸鳴身體和靈魂似乎已經分開,大腦緩慢地思考分析著,身體早已赤裸,全身攀在臧塵肩膀上不住蠕動。
臧塵想了想,又從懷中掏出一包春藥,演都不演了,捏開陸鳴嘴巴將藥粉悉數倒了進去。
"爹怎麼就不知道你會吹簫?你還有多少事瞞著爹爹?"
說罷臧塵脫了褲子,將陸鳴的腦袋按在胯下。
"今天就讓你吹吹爹這根肉簫,看你吹不吹地動!"
臧塵兇性大發,先前兩人並肩坐著,如此按著陸鳴腦袋強迫他口交,弄得陸鳴十分難受。
雖一次性服下四包春藥,可臧塵力氣實在太大了,在加上吞吐男人雄根並非易事,陸鳴覺得脖子腰背都要被臧塵按斷。
"爹的幾把......好大,唔啊......爹......別這樣,好難......唔......"
上頭按著下頭捅著,陸鳴掙紮著想到牀下去以更舒適的體位舔臧塵幾把,臧塵卻以為陸鳴還想逃,於是更加大力折磨他。
陸鳴好不容易才扭動身子下牀,而後以跪姿兩手撐地,整張臉都埋在臧塵毛髮濃密的胯部。鼻尖碰到男人小腹處,陰毛撩撥陸鳴鼻子,弄得他癢癢的。
姿勢方向對了,整根吃進去也不再是難事。
臧塵眼睜睜看著陸鳴先是含住自己鉅大的鬼頭,脖子拱動兩次猛地吸氣,如此又吞進去半根,而後再吸氣再硬往下吞,三口就將自己那根雄物吞進喉嚨裡,頸部被撐得鼓脹起來。
服下春藥的陸鳴實在是太淫蕩了,先前讓他連根吃進去,臧塵又得捏鼻子又得按腦袋的,折騰半天小孩還得乾嘔,不像這次異常順利。
少年溫潤的喉嚨會在吸氣時卷緊,陽根末端最粗的那段彷佛要把陸鳴的嘴角撐爆開。
這顯然還沒開發出陸鳴骨子裡全部的浪蕩。
臧塵眼眸深沉,兩條粗壯的大腿盤住陸鳴腦袋,肌肉湧動翻滾,竟是以坐姿絞住陸鳴整個脖子。臧塵大腿本就比陸鳴腦袋還大,隨著肌肉收緊,陸鳴被絞地臉旁發紫仰起頭拼了命呼吸,如氣泡般發出斷斷續續的啵啵聲。
如此,臧塵胯下那肉簫確實被陸鳴吹動了。這種將肆意把玩生命,淩虐弱勢的征服感令臧塵極為受用。
眼看陸鳴真的快不行了臧塵撤去力氣,想將幾把從陸鳴嘴裡拔出來時,陸鳴還依依不捨地繼續往下吞,臧塵只得握住陸鳴後腦,強行將他從自己JB上拔下來。
"爹......嗯?幾把呢?鳴兒想吃......"
陸鳴這幅模樣,簡直讓臧塵血沖到腦子裡。自己這是撿了個怎樣的極品騷逼?
沒幾把可以吃,陸鳴又抱著臧塵大腿發騷,臧塵想脫褲子還得先推開他。
"後穴好癢......爹,鳴兒流水了,嘿嘿......"失了智的陸鳴竟當著臧塵的面摳挖起自己後庭,㧟出粘膩的腸液傻笑著給臧塵看。
臧塵流鼻血了,是的,臧塵五十歲,還會因為這種事流鼻血。
"別玩了,自己坐上來,爹可不會幫你止癢,全看你自己本事。"
臧塵小腿耷拉在炕沿外頭,上半身躺著,鉅根擎天而立。
顯然這個狀態下的陸鳴也不需要前戲,得到爹爹允許,就如同沒了骨頭順著臧塵大腿往上爬。
陸鳴臉色桃紅兩眼發春,扶正了臧塵幾把蹲在上頭,嚶嚀一聲,後穴又噴出汁液澆在漲紫油膩的鉅根上。
臧塵還沒準備,陸鳴竟是大力坐了下去。臧塵那根一尺多長,全頂進去能頂到陸鳴胃裡,陸鳴不知死活般的一次性坐進去半根!
臧塵說實話沒爽到,還不等他再次反應過來,陸鳴又一使勁,啪地聲屁股與臧塵恥骨親密貼合。
兩次就能把這根全吃進去嗎?臧塵驚了,陸鳴平坦的小腹上隆起自己龜頭的輪廓。
見陸鳴大腿發力挺起腰板,臧塵連忙用手扶住陸鳴,不行,不能這麼玩,自己是坐不壞,就怕陸鳴使勁坐下去真幹穿了陸鳴腸子。
"你慢點......別急,爹都是你的,別傷著自己。"臧塵兩手握住陸鳴腰身,緩慢地將陸鳴放下。
腸道吸附住鉅根,腸壁褶皺貼合上來,陸鳴這穴臧塵真是百操不厭,明知道他就那點本事,可偏偏簡單的裹緊蠕動就能給予臧塵登天般的快感。
陸鳴嚶嚀一聲,挺直了腰板騎乘,若沒臧塵扶著,怕是他又要整根拔出來再坐下去。臧塵將幅度控製在陸鳴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自己不動,全靠陸鳴掌握節奏。
"啪啪啪啪......"
臧塵眯起眼享受少年主動給予他的快感,不多時,臧塵感覺腹肌淋上了溫熱的液體。
睜開眼,臧塵看到陸鳴兩手正把玩自己的乳頭。
太淫蕩了,陸鳴真的太淫蕩了。自己操他還不夠,兩只狗爪子還敢玩只屬於自己的乳頭?
他到底玩了多久?怎麼這麼快就腫成土豆米大小?再玩下去皮都要破了。剛纔到底是自己把他操射了,還是他自己玩自己乳頭把自己玩射了?
"不許玩奶子!把手給我放下來!"臧塵怒斥,鐵爪緊握陸鳴兩支手腕。
方纔射過,陸鳴稍稍恢復些理智,他根本不記得方纔自己是怎麼爬上來的,如今臧塵那根在自己肚子裡挺著,手腕處傳來骨頭裂開的痛感。
臧塵好像很生氣,怎麼了?
陸鳴顧不得這些,臧塵硬挺的雄根彷佛楔入自己體內的一根釘子,釘地他動彈不得。自己後穴完全失去控製,不斷收縮擠壓著臧塵,帶給自己的則是撕裂般的痛楚。
臧塵引著他的手按在鉅大鼓起的胸肌上。那雄厚的肉,陸鳴根本握不住,任憑硬挺的乳頭搔在掌心,癢在他身上。
嘗試著站起身來,可大腿顫巍巍地使不上勁,陸鳴勉強擡起屁股又很快沒了力氣,任憑自由落體翹臀打在臧塵鼠蹊發出啪的一聲。
"爹......我想吃奶,您抱抱我成不?"只是撫摸根本不解渴,後穴源源不斷傳來的快感還需輔以臧塵寬容的愛撫。
捕捉到陸鳴眼中剎那而過的清明,臧塵那會便宜陸鳴,想讓自己疼他,還需陸鳴先取悅自己。
"怎麼騎那木老虎的就怎麼騎爹爹,待會抱你,先讓爹爽了再說。"
陸鳴強打起精神來,雙手撐在臧塵胸肌上借力,屁股稍稍擡高再借由重力落下。陸鳴自己掌握力度,全然不似臧塵那樣粗野蠻幹。拉出時後穴撕裂,落下時又被鉅根填滿,如此兩人都無比舒爽。
每當陸鳴提腰,脹滿的腸道隨著鉅根抽出被吸成真空,腸肉在彈性作用下恢復緊致,落下時則青筋大屌又會重新將層層腸肉破開。
"嘰咕嘰咕......"
陸鳴騎地愈發熟練,竟是大著膽子抽出半根而後快速落下。他低頭就能看到父親陽根在自己肚皮上頂出的突起,隨著自己不斷蹲起,龜頭輪廓誇張地上下移動著,彷佛在宣告著肉穴專屬於自己。
臧塵胸肌隨著呼吸起伏,臧塵吸氣時壯碩的厚肉就會在陸鳴手中膨脹,棗大的乳頭突起,研磨在陸鳴掌心。臧塵心跳有力,呼吸粗重而緩慢,陸鳴時常會感覺到胸肌膨脹起來幾乎要壓斷自己手掌。
如此騎乘了半個時辰,陸鳴又射了兩次。臧塵當著陸鳴的面把他射出來的東西抹在自己胸口上,原本就極為性感的奶子又彷佛塗上層油,引得陸鳴口乾舌燥非得咬上去才能過癮。
"爹......我好累,腿沒力氣了......哈。"
陸鳴渾身上下大汗淋漓,饒是撐著自己胸口借力,臧塵也知道即將到達陸鳴體力的極限。
"好兒子爹就要射了,射完後頭就交給爹,再努努力。"臧塵調笑道。
陸鳴卻趴在臧塵胸口不動了,方纔心心唸念的乳頭就在眼前,陸鳴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除卻自己精液的腥鹹外,臧塵身上雄渾無比的體味也極為突出。
"今兒剛成親,爹不難為你,你就趴在爹身上,屁股前後動就成。"
陸鳴可沒在木老虎上試過這個姿勢,經由臧塵點撥陸鳴試著趴下,後庭內的鉅根便同陸鳴的體位一起變化,陸鳴兩腳攀附在臧塵多毛大腿上試著輕輕前後扭動。
果不其然,那鉅根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抽插。
趴著對陸鳴來說無疑是在作弊,臧塵陽根將陸鳴後庭堵得滿滿當當,陸鳴蹲起時還需克服後穴吸力,現在趴著省勁不說,舌頭能夠著爹爹壯胸,自己的小肉根還壓在爹爹彈性十足的腹部上,只需輕輕蠕動即可體驗到三重的快感。
隨著腸道褶皺的千層控製,陸鳴屁股底下那對陽卵猛提。得到臧塵快要射精的訊號,陸鳴也開始自己的最後衝刺。
"啪啪啪啪......嘰咕嘰咕......"
臧塵咬緊後槽牙,快感頃刻間迅速累積。臧塵鐵手撈起陸鳴腦袋,強勢按在自己腋窩裡,而後猛地使勁頂胯。
"操操操!爹射了——!給爹全都接住!"
男人腋下氣味堪比腳臭,熏得陸鳴兩眼發黑,可這種味道彷佛有魔性一般,陸鳴吸了一口就忍不住吸第二口。
腸道逐漸飽脹,後庭隱隱有破潰跡象。臧塵又狠命往裡頂進去一截,鉅根再次膨脹將入口處堵住。
兩人均是出了一身汗,臧塵抓著陸鳴的頭髮把他從腋下撈出來。
"你的表現很棒,後面是爹賜給你的獎賞。"
兩人從下午做到深夜,期間並未有人來打擾。臧塵足足做了五次方感饜足,此時呈大字型躺在牀上,陸鳴趴在他身上嘴裡含著爹爹乳頭沉沉睡去,洞房花燭夜,兩人均是到達了新的性愛頂峯。
清晨,天將亮未亮。臧塵早早起牀,昨晚累壞了的小孩此時還在沉睡。臧塵便想著去街上買些陸鳴愛吃的,等他醒來一定餓了。
書院竣工卻還未正式開放,臧塵想著乾脆從正門走。
沒成想陸先生起的也早,正在收拾昨夜狂歡後剩下的殘局。
陸先生以為臧塵自下午就沒在書院,臧塵解釋說下午辦事一直忙到晚上,路過書院就在書院休息了,早起是為了去看看陸鳴,他怕自己不在陸鳴睡不好。
剛要走,陸先生開口道:"聽說前幾天您帶著陸鳴到山上去了,是想找陸鳴親生父母的線索?"
聽聞此話,臧塵心頭鉅震。
這話說的極為奇怪,那天是有不少人看見他帶陸鳴上山,這並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倒是陸先生說給陸鳴找親生父母,對外臧塵的身份始終都是陸鳴親父,難道說陸先生看出來他和陸鳴關係不一般?再有就是,他去山上祭拜月瓊,這和陸鳴又有什麼關係?
臧塵又重新打量起陸先生來,陸先生的氣息心跳都沒異樣,神色依舊是誠懇的。
"先生的意思,我不懂。"臧塵直言道。
陸先生笑了笑,說:"我知道大人和陸鳴的關係非同一般,既然是陸鳴選擇的,我也不好說什麼。我和陸鳴相依為命長大,早就視陸鳴為己出,當時我被龍泉府的人抓走,我心裡想的是,哪怕我死了也一定要看陸鳴最後一眼,他若過的不好,我怎能安心去了。因此我才拼了命的逃出來,找到你們。"
"陸鳴過的很好,你在月泉宗時應該也看到了。"臧塵冷漠回應。
陸先生又笑了笑,繼續說:"我看得出來拓跋大人待陸鳴不薄,若真的是親生父子,那該過於親密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倆如何我不想管,也沒能力管。若是陸鳴真的想找他親生父母,拓跋大人還是讓他早些斷了念頭吧。"
"這是為何?"臧塵敏銳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
"那山頂有戶人家,您不是上去看過嗎?女主人早就去啦。"
臧塵腦子是混亂的,"那這與陸鳴又有什麼關係?"
"陸鳴撞到頭,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我卻是知道,他很小的時候,是從山頂滾下來的,他的父母極有可能就是山頂宅子的主人。"
臧塵身形晃了晃,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他的瞳孔猛然收縮。
"你是......陸家村的人?"
"不對......陸家村不是全滅了嗎?鎮上人說,陸家村在那場山洪中無一幸存,你怎麼會知道山頂宅子的事......不對勁......不對勁!"
陸先生卻還未發現問題的關鍵,淡然道:"我母親是陸家村,我爹是鎮上的。我爹是上門女婿。我二十多歲那年村裡撿到陸鳴,那時候我還在村裡住著。山洪前幾天,我爹帶著一家搬到鎮上,我帶陸鳴出來玩所以陸鳴幸免於難,後來都由我照顧陸鳴長大,"
陸先生今年快四十歲,陸鳴今年十八,陸先生說,陸鳴是從山上宅子裡來的,陸鳴的生日和無水是同一天......一切都如同齒輪般齧合,臧塵脊背發毛,陸先生的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
他昨日剛和陸鳴拜堂成親......
"陸鳴來陸家村的時候......他脖子上,是不是帶著個長命鎖?"臧塵努力向著最後一絲希望靠近。
希望這不是真的......陸鳴不會是無水......陸鳴可以是這世上的所有人,唯獨不可以是拓跋無水......
"大人怎麼知道的?哦,陸鳴臨走時把那金鎖帶在身上的對吧,我說後來怎麼找不到。您看過了?"
前幾日卜卦半仙所說的話在臧塵腦海中響起。積蓄了一月多的雨雲在此刻凝聚。
天地間劃過一道閃電,雷聲轟鳴。
臧塵眼中的陸先生漸漸化作惡鬼將他吞噬殆盡......
陸先生後知後覺地發現臧塵臉色不對勁。
"大人您沒事吧?"
"沒......沒事,要下雨了,我去看看陸鳴......我......這就走。"
陸先生第一次見到臧塵如此慌張,再眨眼,臧塵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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